“老於頭,老樣子。”
“喲,還有粥?”
“來碗粥,青菜的,最近天天吃肉,膩了。”
宋昭有些驚訝。
差點以為是前世的早餐店。
包子,餅,米粥,茶葉蛋。
老於頭真是個能發財的,他不過隨嘴提了一句,對方就安排上了,旁邊還弄了小桌子,給客人休息。
“好勒,宋爺你稍等。”
宋昭靜靜的吃著早餐。
潘巧玲死了,死在了獄裡。
那只是一個生活在桂花巷子的流鶯,沒人在乎她的死活。大概只有某幾個光顧過她的潑皮有些時候會記起她吧,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可那幾分姿色也早被那糟糕的生計給磨碎了。
這是一座沒有王法縣城。
“老於頭,五個餅,三碗粥,二十個茶葉蛋。”
“好勒官爺。”
“您稍等。”
那是個穿著公門服飾的人,好像是跟著楊舟的。
很快,他要的東西就打包好了,他提著,轉身就要走。
但是這時候,他看見了宋昭。
他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得有些尷尬。
猶豫了許久,他一咬牙,掏出些些銅錢,放在了桌子上。
“官爺,不值幾個錢不用給錢。”
老於頭笑呵呵的說道。
“沒事。”
那個衙役臉上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提著東西走了。
現在誰都知道,街上的老於頭賣的早餐五花八門,味道不錯。衙門的人自然也成了客人,只是他們很多時候不付錢。
宋昭並沒有在意,依舊細嚼慢咽的吃著早餐。
有個人進來了。
謝浦澤。
他狼吞虎咽的吃著餅,死死的盯著宋昭。
“宋爺,你好狠。”
他吃完了,看著宋昭。
他張開嘴,半嘴的牙齒沒了。
他沒抗住問話前的殺威棒,什麽都招了,最後更是蠢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責王安民收錢不辦事。
這是個白癡。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活著出來了。
因為齊家。
他傍上了齊家一個女人,所以最後,潘巧玲死在了獄中。
這青槐縣,沒有王法。
縣尊就是王,三大家族就是法。
“五十兩,不夠嗎?”
他死死的盯著宋昭,他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全都拜宋昭所賜。
如果不是宋昭,他也不至於破了相,也不至於吃那番苦頭。
大家和和氣氣的,然後潘巧玲死在獄中,抗下所有的罪過,這不好嗎?
宋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謝浦澤:“你不是已經贏了嗎?”
“又何必來我面前耀武揚威?”
“謝某哪裡敢耀武揚威?”
“難道宋大人吃得老於頭的餅,我就吃不得?”
宋昭搖搖頭,懶得理會他。
掏出些錢放在桌子上。
“我可不是潘巧玲。”
宋昭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然後就走了。
謝浦澤沒有說話,只是怨毒的盯著他。
“宋爺,走了?”
老於頭看見宋昭要走,笑著開口道。
“嗯。”
“他們經常不給錢?”
老於頭自然知道宋昭問的是誰,衙門那幫人。
“偶爾也給的。”
“不過都是些小錢。”他笑呵呵的:“官爺們經常在這吃,街上的潑皮都不敢來找麻煩,如果不是宋爺和諸位官爺,那些人早就眼紅上門找麻煩了。”
老於頭並沒有生氣。
對於這些事情他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雖然肉疼損失,可也無可奈何。
再說了他倒也不是騙人,現在誰都知道,衙門的差爺都喜歡在他這裡打秋風,有了這關系,那些潑皮無賴就不會來打擾他,那些人摸不準,他是不是真認識衙門裡的人。
宋昭點點頭,沒多說什麽,起身離開了。
“客官,四文。”
“滾開。”
謝浦澤一把將老於頭推倒在地上,然後走了。
今天衙門沒什麽事情,在街面上巡邏了一天。
鍋中煮著是那虎妖的肉。
最後的剩的一些了。
宋昭真的沒騙老於頭,真的吃到吐。
但是沒辦法,妖獸的血肉蘊含血氣精元,對於武者來說是大補之物。對於宋昭來說更是有增長壽元之奇效,所以雖然不喜歡,可他還是將那一百斤虎妖之肉全吃了。
他沒有分給裴小樓母子,這東西對普通人來說太大補了,普通人受不了。
邱三兒在宋昭家門外走來走去,他的懷裡抱著一本被包裹起來的黑色的東西,像是一本書。
猶豫了許久,他最終敲響了宋昭家的門。
“宋爺,這是潘巧玲讓我給你的。”
“嗯?”
宋昭看著邱三兒,有些不解。
他記起來了。
那個人女人曾經問她是不是會武功,說要送他一本書。
只是他那時候沒在意。
“放桌上吧。”
“吃點?”
宋昭看著邱三兒拚命咽口水,邀請道。
“那就多謝宋爺了!”
邱三兒坐下來,宋昭給他夾了一塊。
“妖獸血肉,對於普通人是大補,你穩著點。”
“撒上佐料,這樣味道好一點。”
一會之後。
“宋爺, 我先走了。”
邱三兒的臉紅成了猴子。
宋昭目送他遠去。
果然不能輕易給普通人吃。
果然是大補之物。
【吞食虎妖血肉,壽元增長半載。】
不錯。
宋昭繼續大快朵頤。
換做尋常武者,幾天之內也受不了這麽多虎妖血肉的,但是他不同,這類天材地寶,對他來說都是可以直接轉化為壽元的東西。
宋昭吃完了。
他打開了邱三兒送來的那本書。
《滄浪刀》
真的是一本武功秘籍。
一共七式。
他摸索著著這本武學,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麽。
【壽元】:20/79
虎妖血肉增長了五十九年的壽元。
滄浪刀法?
【三十一歲,你將滄浪刀修至小成。】
【五十七歲,你的滄浪刀精通。】
【七十五歲,你將滄浪刀修至大成。】
還有四年壽元。
投入進去也沒什麽用。
還是先留著吧。
一股強大的力量進入了宋昭的腦海中,滄浪刀法瞬間大成。
就像是,他真的將這門刀法練了幾十年。
“你都死了,為什麽還要送我一門刀法?”
“你讓我受之有愧。”
“這對你是多麽的不公平。”
“既然如此。”
“就讓我試試,能不能幫你們劈開這青槐縣的天吧。”
“想必你們也很久沒見過陽光了。”
宋昭提起筆,開始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