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家族會議召開的同時,卡利尼領,某個城鎮內的集市。
“衛兵,給我抓住她。”伴隨著一道慘厲猶如太監的命令,一位金發少女被抓住了。“還敢跑。”
“竟敢衝撞我等高貴的貴族。”
看著那位金發少女被按倒,集市裡的大部分人面色麻木,似乎早已習慣。
但還有少部分人面露不忍,有人嘗試說些什麽,但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他們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要自找苦吃。”這是勸阻聲。
“小美人......”這位面色慘白,眼窩深陷,身體已經被酒色掏空的貴族叫做詹姆,是韋廷的兒子;他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少女,舔了舔嘴唇。
“你這畜生。”和他同行的父親正欲阻擋,卻被一旁的侍從一腳踢在了腿彎處,深深的跪在了地上。
“哎呀,你也衝撞貴族了。”詹姆更高興了,他扭頭看向一旁的侍從。“該當何罪?”
“少爺,衝撞貴族,應當處死。”聽到這個令人滿意的答覆,詹姆的眼窩更深了。“怎麽樣小姐,乖乖聽話,或許我可以受你父親死罪哦......”
當然,赦免是不可能赦免的,一般情況這位少女的結局就是被變成玩物,或許不到半個月內就會死,他的家人會死的比他更早。但今天,上天終於給予了懲戒。
“我......”正當眼前的少女要恐懼的同意之時,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
“就是他,他就是詹姆。”少女看向聲音的源頭,那是她的未婚夫。
“亨利,你怎麽來了,你快回去。”珍妮急切的喊道,要知道,雖然亨利是這個城鎮的一個普通衛兵,但面對在卡列尼家的貴族,這個身份等同於無。
亨利並沒有理會,他只是直直地指向詹姆,看下身後的幾個士兵,與他這個民兵不同,他身後的幾個士兵穿著馮布倫王國的典型裝備,但是在胸口卻佩戴著卡列尼家的徽記,全身著甲,訓練有素,隨身佩戴的長劍散發出冷冽的寒光。
“是他嗎?”在他身後的士兵掃了一眼手中的畫像。“確定目標。”
“詹姆·卡列尼,因你的父親涉嫌背叛家族,今日,判你死罪。”眼前的士兵高聲喊道。“帶走。”
“你們......”他還想說什麽,但眼前的士兵一腳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腿彎處,強迫他跪下,他的幾個侍從也被雷厲風行的擒住。
“按照家主的命令,他的侍從也一並帶走。”就在他的侍從妄圖撇開關系時,士兵的話打消了他的幻想。
“謝謝你帶路。”讓他們都一一捆綁住後,為首的士兵向亨利點了點頭,安慰道。“你們可以放心,他犯下的罪,死路一條。”
看著泣不成聲的亨利和珍妮,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眼前的場面只是一個縮影,與此同時,數不清的,或明或暗的抓捕行動正在迅速展開。
當街抓捕、設立檢查站、突襲城堡......
種種雷厲風行的手段下,名單上的貴族及他們的附屬直接被逮捕一空。
......
城堡內,在那種突發情況下,會議自然就草草終止了。
“父親,放寬心一點。”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約翰,維嘉輕聲的寬慰道。“他們是咎由自取。”
約翰仍舊沉默,良久,他開口。
“我還記得在我還不是家主的時候,那個時候家族中還很困難,那個時候你也還小。雖然當時面臨饑荒,但在我們大家的努力下,一切都在慢慢變好,蒸蒸日上。”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在文森特的教導下練劍。”
說著,他輕輕的咳嗽了起來,疾病讓他無法說出太長的話。
“但可惜或許是因為大家可以共苦不可以同甘。”
“在我坐上家主之位時,一切都改變了。”
“他們突然聯合起來,變成了我們的反對者。”
“你還記得嗎?”
聽到約翰這一說,維嘉表面傾聽,但內心直接翻了個白眼。
不是他不尊敬自己的父親,而是這種陳詞濫調,他早已聽過無數次。
約翰繼續說著。
“韋廷·卡列尼,我記得他當時力排眾議,在家族中尚且困難的時候建立了圖書館,你能夠入學沃金斯學院,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他。”
“霍華·卡列尼,領地饑荒的時候,他不遠萬裡前往隔壁的馬庫斯王國,求來了五千斤糧食,讓家族度過了難關。
“而溫莎·卡列尼,你是看著維嘉你這孩子長大的,維嘉這孩子的母親英年早逝,除了我之外,陪伴你最久的就是她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面色中帶著痛苦。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們該死。”他重複的說著。“但他們身上畢竟仍舊流淌著我們的血,或許我們可以隻驅逐他們。”
“他們不會感激的, 他們是背叛者,背叛者應當被無條件的清除。”
“更何況他們不僅背叛了我們,還背叛了學院。”維嘉強調道。
“縱使我現在放過他們,要是以後學院查過來,他們也是死路一條,甚至我們還要受到牽連。”
“更何況我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
這就是維嘉的計劃,召開一次緊急的家族會議,通報自己已經死亡的虛假消息,同時進行繼承人變更事宜。
然後讓盧卡作為一個正常的駐點巫師前往旁聽,並且表示對於約翰一方的支持。
在最後投票的時候,若是那些反對者願意迷途知返,那就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他們執迷不悟,那就是他們該死。
而很顯然,所有反對者都選擇這一條不歸路。
當然,也有一點是維嘉沒想到。
“沒想到我的母親是白骨園學院那邊的人,路易莎也是之前才從那邊回來。”
“難怪我感覺路易莎對於屍體有些太習慣了。”
“不過老頭子現在心情不好,還是晚點再問吧。”他暗自思考。
“唉。”約翰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這也怪我,我之前也早就發現了他們有二心,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麽大膽,敢於和白骨園巫師學院合作。”
“或許你比我更適合當一個家主。”他興味索然的說道。
當時維嘉之所以不讓盧卡直接對家族裡的那些背叛者動手,就是因為他的父親約翰。
約翰實在太仁慈了,而維嘉想讓他直接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