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過剛剛的事情後,不知是哭累了還是因為哥哥在身邊,吃完飯後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午睡了。
葉暮看了看時間,索性再次出門,先是和蘇子玉說了一聲,我到家了,隨即便向最近的公交站走去。
他拿出了那仙子姐,哦不,魔女姐姐給的糖紙,上面用墨水寫著一句話。
“隨便找個公交站,坐917路車,在青茅山下站。”
看著這句話,葉暮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在越州這麽多年,壓根就沒見過917路,更別提竟然隨便一個車站都有。
還有青茅山,別說莞城了,整個越州有這座山嗎?如今的他記憶非常,在這個網絡如此發達的年代,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座山,他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想了想,連鬼怪這種玩意都存在,也許這種東西不能按常理理解,沒準是個跟四又三分之一車站一樣的玩意。
很快,葉暮來到了一個公交車站點,在路牌那裡觀望了許久,果然沒有找到917路的字眼,隨即他看向了一旁的一個中年大叔。
那大叔提著一個水桶,拿著一根釣魚竿,似乎在那坐了許久,此刻還在閉目養神,炎熱的天氣也絲毫沒能影響到對方。
不愧是釣魚佬,耐力果然不可小覷。
他走上前去,看見了那水桶空空蕩蕩,只有幾片水草漂浮在裡面,葉暮也不質問,只是問道:
“叔,你知道917路嗎,他經過這裡嗎?”
大叔聞言抬起了那眼眸,疑惑道:
“老夫縱橫越州數十年,哪裡都去釣過,還沒聽過越州有917這麽一路車,沒聽過,小夥子,你是不是記錯了。”
葉暮聞言哈哈笑了笑,果然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於是連忙轉移話題。
“叔,你這是準備啟程去釣魚嗎?這天氣是不是太熱了點?”葉暮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按理來說,要麽早上出門,要麽是下午接近黃昏再走,再怎麽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就算再能忍耐,那也太熱了吧?
大叔聞言,不由得低下了頭,沉默良久,隨即抬起頭說道:
“沒錯,我就是剛準備出門釣魚。”
葉暮聞言恍然地點了點頭,不由得高看了對方三分,這麽炎熱的天氣也能出門。
而且,我就說嘛,肯定是剛剛準備出門,不然怎麽桶裡一條魚都沒有呢,釣魚佬從不空軍。
就在這時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看樣式,好像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一般,車牌是白色的,如今越州的公交車都是電動的,車牌也是綠的。
“大叔,我車來了,就先走了,祝你滿載而歸。”說完,葉暮轉身上了車。
而大叔卻被原先葉暮的話破了防,還在反思自己,沒有留意到葉暮的離去。
良久,他再度抬頭,打算就近下館子,再度征戰,釣魚佬從不空軍!
而這時他才發現原先那個小夥子竟然不見了,想了想,本來也就是陌生人,也就沒去過多在意。
而葉暮剛一上車,車門就已經關閉,直接向下一個站點駛去。
但葉暮卻犯了難,因為車上沒有二維碼,也沒有掃的地方,他準備好的乘車碼一時無了用武之地。
那司機是個中年男子,見狀也沒有看葉暮一眼,而是用手指了指投幣的地方。
好在葉暮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當即取出幾枚硬幣投了進去。
這一幕卻引起車上其余幾名乘客的注意,那司機見狀也嘖了一聲,隨後才將目光放在葉暮身上。
“新人?”他開口問道。
“啊?啊!”葉暮點了點頭。
“我們這不用這種錢,算了,你坐下吧,下次上車把這次的補上。”司機平淡地開口。
葉暮見狀便隻好找了個位置坐下。
車上的人其實挺多,但遠沒有到坐滿的地步,而且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你是新人啊?散修?”坐在葉暮身旁的是一個年前男子,他剛問道,便又自己回答了起來。
“是了,不是散修的話不可能不知道規矩。”說完,他伸出手。
“我叫孫玉安,越州孫家。”
葉暮見狀也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
“葉暮,越州……本地人。”
孫玉安見狀笑了笑,隨後提醒道:“下次見到陌生人可別隨便握手,沒準你晚上回家就發現手沒了。”
葉暮聞言驚恐地想把手抽出來,但卻被死死拽住,力氣比葉暮還大。
“好在你遇見的是我,我是官方登記過的借法者,沒事不會害人,放心吧你。”說完,孫玉安才把手松開。
“借法者?”葉暮也覺得對方沒有害他的動機,於是開口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那你是怎麽找到這趟車的?”孫玉安這會有些疑惑了起來。
“那位前輩沒有跟我說太多,就讓我上917路車,在青茅山下站。”
“看來你也是去那個法會的。”孫玉安說道。
“法會?”葉暮那顆好奇的心頓時被勾起,一扇全新的大門似乎正在為他敞開。
“嗯,法會,這是當地官方借法者組織的一個地方,地址就在青茅山,時間是每周六上午六點到晚上十點。”
“至於借法者,嘿,我們這些人就是借法者。”
“為什麽叫借法者?”葉暮雖然問道,但其實內心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哪知孫玉安卻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撚動,意思簡單明了。
不是吧,這也要錢?
葉暮心中腹誹,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恐怕這些知識並不公開,那麽要些費用也很正常。
但葉暮想起剛剛的場景,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收軟妹幣嗎?”
孫玉安聞言哈哈一笑,道:
“開個玩笑,你既然有人指導,那自然不用什麽錢了,至於為什麽我們叫借法者,如果你用過你的能力的話,恐怕也有猜測。”
見葉暮若有所思的樣子,孫玉安點了點頭,肯定道:
“沒錯,我們使用的能力其實叫做法術,法術就需要法力,但遺憾的是,人類是沒有法力的,所以我們只能借法來施展,而借法的對象,自然就是自然界中的那些動植物,甚至一些年代久遠的物品也能借,俗話說萬物有靈,只要有靈,那就可以借,而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但法力被我們當做法術使用消耗掉了,還的是什麽?”孫玉安反問道。
葉暮想起每次使用了能力後,都會有輕微的頭暈,恐怕那就是自己償還的東西。
“你應該不知道,你如果用過法力那應該就會發現,每次用完自己都會有些頭暈,這就是你償還法力的代價,至於還的是什麽,你找你的前輩去問吧,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孫玉安很會吊人胃口,但葉暮不曉得其中的規矩,聽見越俎代庖,也就不再多問,而且也有些疑惑,為什麽說自己應該不知道?
隨即葉暮發現了公交車駛入了一個葉暮完全沒有記憶的公路,直至到了一個山腳下。
“叮,青茅山到了,請乘客有序下車。”
青茅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