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很快就見識到了劉濤所說的魅力和數量。

　　劉濤才帶著陸成從急診手術室走出不久，劉濤就又從急診外科診室，領了一個創口比之前更短點的手臂外傷患者。

　　是一個黃衣服外賣小哥，騎電動車穿巷子時，被翹起鐵絲滑過。

　　他自行先用衣服綁了起來。

　　據說是斜行的創口，長約四五厘米左右。

　　“小陸，帶他去操作室處理一下。口子不大，操作室就能處理了，我過去看那邊一個聯合傷的。”劉濤很忙，將病人交給陸成後，就重新返回。

　　黃衣服外賣小哥看了看陸成，語氣略疑:“你是實習生嗎?”

　　陸成早過了實習生階段:“我是住院醫師，實習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你放心，你這個情況不嚴重，我之前處理過比你這更長的口子。”

　　“操作室在這邊……”陸成的心態非常穩定。

　　3級的清創術和縫合術，讓陸成也多了幾分自信。這樣的清創縫合，即便是拉到任何一個醫院，也是夠看了的，至少不會被人說很菜。

　　“哦！”面對陸成的自信和毫不猶豫，外賣小哥不多逼逼。

　　乖乖跟著陸成走了。

　　陸成程序化交待完相應的風險，拿出清創縫合手術知情同意書:“簽個字！~我開始衝洗傷口……”

　　十分鍾後，外賣小哥看著自己縫合後的創面，輕笑著說:“醫生，你這看起來年輕，技術還真不賴啊。這同濟醫院還是來對了，我上次有個朋友，去了附近的衛生院，好像還沒你這個處理得好。”

　　陸成不驕不謙:“傷口處理了就行，注意不要沾水，汗水也不行，三到五天換藥。14天左右拆線…嗯，你這個是鐵絲刮傷，就可能還有鐵鏽，出去還要打一個破傷風。”

　　“醫生，我這個要消炎嗎?”騎手問。

　　“可以自己去外面藥店買一點消炎藥預防性使用，頭孢或者阿莫西林都行……”陸成回得很謹慎，然後看著又是17點的技能點到手。

　　陸成的精神就更加興奮起來……

　　凌晨，一點，二十三分。

　　劉濤在急診科公共男休息室內，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躺坐雙人床下鋪位置，看著手機，對對門下鋪的陸成說:“小陸，肖哥說外科診室又來了個小創傷，口子不長，你把他領操作室去吧。”

　　說完，又嘬了一口咖啡，仿佛使喚奴隸、下人的地主老爺。

　　陸成才著床打算睡一會兒，聞聲再次起身，頂著疲憊的上眼皮:“好的濤哥。”

　　“注意質量，如果撐不住了，告訴我。”劉濤就只差拿個鞭子在旁監工，既要工作量大，還要質量。

　　陸成則不敢羨慕劉濤此刻的使喚，也不敢反駁，於技術累積層面，住院總劉濤是絕對的土財主。能留院代表住院總劉濤已經通過了最頂級住院醫師的認證考核，且還達到了安中遠教授的暗線標準，清創術和縫合術的水平，比自己要更高。

　　只能慢慢磨啊。

　　……

　　翌日，凌晨。五點，三十七分。

　　陸成再一次才進急診科臨時休息室十五分鍾不到，已經累得眼皮不斷打架，雙手和腳輕輕有點抽筋了。

　　但即便如此，劉濤還是沒放過陸成，電話招呼:“小陸，精神起來。如果覺得實在太累可以嚼一顆檳榔提神，又來了一台清創縫合，你還是得清創，還是得縫。”

　　“我還是給你當助手！”劉濤仿佛精神無限一般，再次給陸成打來電話。

　　這已經是今天至少第二十次了。

　　從三點鍾開始，劉濤就開始親自監工了，生怕陸成因精力不足，太過於疲憊，在操作的過程中犯下錯誤，隨時準備頂替。

　　“好的，濤哥！”

　　陸成不知道漢市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部分‘可憐’、部分‘可恨’的創傷患者。

　　可憐的患者是不小心被刮到了、切到了、撞到了。

　　‘可恨’的是SM過極端、為情所困後切腕自殺但力道不夠、打架……

　　陸成今天認識到的可恨，就這麽些。

　　陸成再看到劉濤時，劉濤的雙目中也充滿著疲憊，拍了拍陸成的肩膀說:“打起精神來，小陸！”

　　“不要怪哥哥心狠，因為你濤哥我每日將面臨的日常就是這些。是安教授特意授意過讓你‘享受’一天臨床集訓私教課內容！”

　　“你熬也得熬過去！”

　　“私教課可不是享受，端著茶水，嗑著瓜子看什麽遊戲比賽或者世界杯！”劉濤此刻的嘴臉格外的‘凶狠酷辣’，仿佛壓榨勞動力的地主，直接將陸成又拎去了急診手術室。

　　“好，熬過去！”陸成用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頭皮提神。

　　陸成不想咀嚼檳榔提升，也不想抽煙，這會兒就想有一口冰水從頭頂灌下。

　　再進手術室前，陸成掃了一眼今天的技能點收益竟高達286點，也就又精神了幾分！

　　不看僧面看佛面，熬吧！

　　之前自己只是個隻值病房普班的小規培，連進手術室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其實並沒有怎麽熬夜，沒怎麽遭受過真正當醫生的‘毒打’。

　　現在的這種痛苦體會，才是真實的醫學。

　　對他人是痛苦，自己至少還能痛並快樂著……

　　七點，四十分……

　　“你可以回病房去交班了，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舒爽?”劉濤已經決定放陸成回病房參加交班。

　　眼睛微紅的陸成點頭，咬著牙，還是大膽再問一次:“濤哥，提個過分的要求，這樣的集訓，一個月可以多來一兩次嗎?”

　　劉濤轉頭過來，眯了眯眼睛:“你想得美！~”

　　“我晚上叫兩個博士來，我還可以中場睡一覺，我叫你，我幾乎得全程陪你上台，你就放過你濤哥吧……”

　　“一個月只能一次，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話，去拿常規的門診手術權限吧。”

　　“然後和其他博士一樣的，來組隊給哥哥我使喚。”

　　陸成知道劉濤說的是實話，看了看自己的技能點余額，也就點了點頭:“好的，濤哥。我去拿常規手術權限，來給你使喚。”

　　劉濤搓了搓陸成的頭，也沒把陸成的話當回事:“去交班吧，管床任務必須做好，這是任何住院醫師的第一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