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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壺納水》第七章 煎藥養5髒,運氣顯微光
  轉進一個巷子,這裡門門戶戶都在門口處、屋頂上擺放著簸箕、籃子、盤子、竹簍這樣的東西晾曬著藥材。

  本就不大的小巷更顯得逼仄。但在鍾靈城,沒有誰敢小覷這裡,因為這裡是全城各大藥鋪的原藥材聚集地。

  有人稱藥鋪林立的的主街為藥街。而這裡,則這被稱為藥坊。

  因為藥街那邊屬於城中心,寸土寸金,面積實在有限,不可能花大價錢買或租下鋪子來貯藏藥材,所以就誕生了藥坊這個地方。

  各家從外購置的藥材都會運來這邊晾曬、加工。等藥街那邊的鋪子需要了才會運送過去。

  這裡人不多,各家都只有那麽幾個夥計而已,正在搬送一箱箱、一筐筐、一簍簍的藥材。

  雲觀繞過擺在地上的藥材,徑直朝著一家小點門戶的屋裡走去。剛掀開一塊充滿藥香的簾布準備進門,就聽見後面有人喚,“張生哥,你又來了呀?是來找我爹?”

  雲觀轉頭笑道:“是,剛忙完,恰好路過來看看你們爺倆。”

  一個比張生小一二歲的少年咧嘴笑:“張生哥,那你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我爹讓我去送貨給藥鋪呢。”

  “好,那你去忙吧。別耽擱了。”

  “張生哥回見!”少年擺擺手,轉頭就跑了出去。

  見他跑遠了,雲觀仍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人往這邊來後才走進了屋子。

  屋內擺滿了藥材,一個中年男子手持紙筆,正在清點著那些藥材。

  “馬叔,馬叔!”,雲觀喊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是張生啊,你來是又想買些藥材嗎?”,馬德仲微笑道,“不過今天沒有紅棗了。”

  “無妨,我不是來買這些的,這次要買一些別的藥材。”雲觀直截了當。

  “別的藥材......,有倒是有,不過種類不多。而且挺雜”,說著,馬德仲就自顧的走向裡面的一個小櫃子,從中取出了一個裹得略顯異常的包裹,當著雲觀面一層層解開後,裡面又顯現出來幾個小袋子。

  “只有蟬蛻、酸棗仁、淫羊藿、預知子、薤白和半塊靈芝。”,馬德忠如數家珍,向雲觀一一道出。

  雲觀看看這些小袋子,大約每個只有一兩到二兩重而已。

  於是就問他,“這些全包了,需要多少銀子?”,其實雲觀心中有數,不提那半塊靈芝。其余的,總共大約是五到六兩而已。

  “嗯......”,馬德忠思量了一會兒,“張生,你也不是第一次同我買賣了,不妨我虧點,十兩銀子就好。”

  他其實是有些驚訝,不知張生一次性買這麽多駁雜的藥材做什麽,所以就往高報了二兩。

  雲光搖搖頭,“馬叔,這豈不是殺熟了?這品相的藥材,你按市價來買嗎?不提這半塊靈芝,我預估不過是要四五兩銀子罷了。若是這樣,我倒不如去藥鋪買劃算。”,雲觀刻意往低報預算。

  馬德忠“嘿嘿”一笑,“張生小子,你要是有足夠銀子,也看不上我這東西了不是?況且藥鋪那邊那麽多藥材,可不止這價啊!咱這小本生意風險頗高啊。”

  雲觀聽此,心中冷笑一聲,口中直言不諱,“你小本生意?你有何本錢在此?不過是仗著庫房職位,在收購的大量藥材中撿練一些品相不好的中飽私囊罷了!然後暗中賣給別人獲利。這些個藥材,就算隻給你三兩,你也是淨掙!大家皆是人家屋簷下躲雨的,就你要掀了別人的瓦來加厚自己頭上的屋簷!窮人何苦為難窮人,你也不怕有朝一日被人告發了?”

  這一頓嘴炮功夫還真威懾到了馬德仲,一時間他又驚又羞又怕,不知如何言語。

  見他如此,雲觀趁熱打鐵,“馬叔,你也別擔心,我們這些小人物買藥材,不過就是想活的更好些。希望馬叔能給出個公道價,別害了我們這些窮客戶們的心啊。”

  能想到、有膽子撿漏的馬德仲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聽見了他這話,知道是個台階,於是忙培笑道:“哈哈,張生兄弟所言有理,是老家夥我被錢蒙瞎了眼。這樣吧,這些藥材我也貯藏了不少時日,可憐我個風險錢,就五兩銀子怎麽樣?”

  雲觀故意露出猶豫神色,口中囁嚅道,“這也有點貴呀。”,心中卻是點頭,“這還差不多。等他還給我個台階,這筆買賣就成了。”

  果然,馬德仲聽後呵呵笑道:“不貴了,不貴了,在外要十兩左右呢!以後張生兄弟你常來,我這優惠不就越多了嗎?哈哈”

  因此,雲觀也就不再矯情,哈哈大笑,同馬德仲道:“好,就這樣決定了,以後馬叔要有其他更好的藥材,我有能力就一定幫襯!”。二人錢貨兩清,雲觀又說了幾句客氣話才走。

  其實,無論是上午的鄭雲,還是下午的馬德仲,雲觀之所以能夠從他們身上取得便宜,無非就是善於觀察,抓住了他們某一方面弱勢的心理。鄭雲是怕地位不保,所以雲觀就搬出秦家鄭家,說出一副你“無法抗衡,只能順從”的樣子;馬德仲怕這無本生意黃了,所以雲觀就搬出“揭發”這一個說法,並且軟硬兼施。

  要拿捏一個人,重要的不是讓他身體屈服甚至灰飛煙滅,而是擺出他心中正在在意的東西或正在恐懼的東西,以此來擊破他心中的防線,令他從心靈層面上對你折服,難以升起對你不利的念頭。

  雲觀走後不久,馬德仲掂量著那無異於白拿的五兩銀子,不禁哈哈大笑,“這銀子也來得太快了!這可是自己一個月的工錢啊,今日又就進項五兩!”說著說著,不禁哼起了歌。對於一個沒有修煉資質的普通人來說,他也算小富了。

  但接著他又冷笑,“這小兔崽子真是機靈,知道利用威脅來砍價。”,可沒一會兒,他又自得自滿,“聰明好啊,跟機靈聰明的人談買賣,說明我馬德仲也是聰明人啊,哈哈!”

  至於這些聰明人中會不會有人揭發他,這完全不是值得顧慮的問題,畢竟都是窮人,揭發了自己,他人如何善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揭發了我,也不怕大難臨頭!馬德中這門無本錢的生意,就是從大批大批進的貨中簡漏一些有瑕疵的藥材,收集後轉手賣給窮人。如此行徑當然會惹人眼紅,但恰如馬德仲自己說的,他只和聰明的窮人做買賣,對於一些熟客更是送過不少藥材。因此也就沒人因為眼紅而告發,他們畢竟花少錢就能買到同樣效用的藥材,誰不願意呢?何必去告發他?不僅斷了自己買藥材滋補身體的渠道,還平白與人交惡,吃力不討好的事少做為妙。況且馬德仲主營的是滋補類藥材,如枸杞、紅棗、桂圓這些,像雲觀今日買駁雜的藥材的人還是少之又少的。

  之前雲觀就是去買紅棗枸杞時,意外得知他馬德仲這個地方,不然可買不起今日那麽多藥材。

  ————————————————

  回到秦家的雜役房後,雲觀一一打開這些裝著藥材的袋子,看著品相不佳的藥材,他感歎一句,“掙錢不易,花錢流水,人生難矣!”

  在記憶中自己年少時候,雖然家道中落,可也沒有如今一樣艱苦啊,淪落到用這些瑕疵滿滿的藥材。

  不過也幸好土聖隔斷了聖人各自分身的聯系,否則讓他們看到這樣的自己,非得笑死本體不可了。

  “可是其他人會是什麽樣的境遇呢?”,一想到其他分身,“再差也不過一位凡人奴仆了吧,呵呵”。

  自嘲一聲,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而是專心著手接下來,最重要的是事––––行氣五髒,開辟先天髒器!

  他先是將袋子裡的藥材一一取出,放入早已清洗過的煎藥瓦煲內,然後加三碗清水浸泡半個時辰。在此之間,雲觀又起了灶,添足了柴火。然後靜靜打坐,運轉起一門從未用過的呼吸法。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雲觀將煎藥瓦煲放在土灶上,火勢漸漸也猛了,木柴開始劈啪作響,煲中藥湯已經開始沸騰。

  於是他抽出幾根燒得很旺的木柴,隨手放在一旁的火炭盆後,灶中的火勢也隨之減小。

  此時的火勢正處於溫火狀態,瓦煲的熱量保持一個溫度,不再升溫,裡面的藥材正慢慢被煎,持續飄出一縷縷藥香。藥湯水一直咕嘟翻滾冒泡,見時機恰好,雲觀又將一包早已準備好的磁石粉倒入藥湯中。

  至此,五行齊備。

  雲觀繼續施展剛才練習過的那個法門––––五行運轉。

  一段時間後,磁石粉完全融入藥湯之中,蒸發出的水汽開始透出一股淡淡的金屬味。

  他忙將這些氣體從鼻中吸入。同時繼續“五行運轉”這個運氣法門,並且還要一次次吸入這些氣體,這個過程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藥湯蒸乾為止。

  此時表面上無動於衷的雲觀,心神早已投入體內五髒了。他吸入的那一口口氣體,正是要被他用以“五行運轉”牽引著去衝刷五髒的,一個接著一個,心肝脾肺腎,絕不厚此薄彼,這樣才能達到滋養的目的。

  五行運轉此招,雖說是個運氣法門,但也包括了那個煎藥的過程。

  五行何來?

  火行為文火、水行為藥湯、木行為藥材、土行為恆溫的瓦煲、金行為磁石粉。

  這五樣東西在煎藥的過程中已徹底融為一體。那一縷縷蒸發的氣體便是精粹,雲觀將其吸入,運用運氣法門,引導氣體衝刷五髒,達到滋養的作用,最終開辟一個先天髒器。只不過這個先天髒氣會是什麽,雲觀也無法預測決定,只看運氣。

  其實這開辟先天髒器的第一步不算好,因為用的都是些低劣的東西。

  火行用以生火的木材只是尋常柴火;水行的水更是普通的地下井水;土行的瓦煲也是普普通通;金行只是磁石粉而已,要是貴金屬什麽的就更好了很多;木行那幾種駁雜的藥材品相實在難言。

  “若次次都以這種藥材‘五行運轉’,的話,那估摸著需要最少十次才能開辟那個先天髒器。”雲觀默默計量了一番。

  當然要有條件,他自然會用購置更好的藥材的。

  用文火慢慢煎,這加了三碗水的藥完全可以熬到初曉。

  他制定了一個計劃。

  其一,每一個時辰起身更衣,也就是上廁所,不讓自己腎髒有過多負擔,以免影響滋養進度。

  其二半個時辰看一下爐灶火勢,適當增添木材。

  長夜漫漫,聞著藥香的雲觀,此時神采奕奕,他謹小細微、不厭其煩的牽引著那些吸入的氣體,衝刷著五髒,滋養五髒。

  不知不覺,更夫的打更聲傳來,一下.......兩下......三下......

  瓦煲中的藥湯,慢慢減少,漸漸露出了那底下的藥材。

  ————————————————

  初曉,藥湯終究是蒸發完了。

  瓦煲中的水只剩下薄薄一層,要是再煮下去,恐怕就會損壞瓦煲了。

  於是,雲觀停止運氣,有布包裹著瓦煲的把柄,將其從爐灶下拿下放於一旁。 然後將爐灶中的碳灰傾倒在火盆中,再端起火盆走至屋外,從水缸打上一瓢水緩緩的加入火盆中,防止灰塵飛揚。輕輕搖晃火盆,水與灰燼很快交融,然後雲觀走到門外草地旁,將炭灰水倒在一處草地上,給那裡增添了點草木灰肥料。

  他沒有立即離去,經過了一晚上的溫潤通鼻後,此刻他的鼻子極為通暢。

  他猛地呼吸,沒有任何運氣呼吸法門,單純的只是呼吸,頓時花草的芳香、泥土的氣味、炭灰的燥熱都被他一一聞入,妙不可言。

  清晨的味道,那種寂靜無人,獨自享有一片地方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沒成聖之前,那時除了吃喝拉撒,皆在修煉;成聖之後,整天因為束縛於天地而煩恨,靜不下心。之後,又與五聖一起在那小天地中探究了兩千八百多年多年。

  沒緣由的,他腦海中緩緩浮現一個身影。

  很久以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即使躺在床上也無法安定,心仍然在砰砰的跳動。

  今日他剛發育了第一髒器,有了修行資質,可以修行了!

  少年的家中長輩經常告誡他,熬夜對身體不好。身體不好了,修煉也就不順暢了。於是少年此刻躺在床上就在想、在不斷告訴自己:不熬夜,我要快點到明天去!

  收起追憶,數千年之前的事物已成過往雲煙。此刻的他,心中只有堅定,眼中只有天外的無盡星空。

  忽然,似乎有什麽吸引了雲觀的注意力。

  往天邊一看,原來是紫天將曉,露出了那魚肚之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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