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無視母親站在背後滿是不理解的質問。
獨自火急火燎跑到尹托家,胡思睿還在門外壩子上,先放慢自己的腳步,再扯開喉嚨迫不及待的吆喝,“大姑,你在家裡幹什麽?我鼻子裡面聞著好香啊!”
忙碌著正在煲湯燉雞的胡秋蘭,突然聽聞到外面傳來悅耳的清脆聲。
先前擁有的種種莫名擔憂頓時變得煙消雲散,她放下砧板上正在用刀切的鹵肉,自行挪移兩步對外放聲笑,“咱們胡思睿大駕光臨啊!今天到底是那股風把你吹來了呀?”
啥都明擺著,她嘴上看似不明就裡的在如此詢問,但心底下那份激動早已高興得不得了。
自己早上剛做過了什麽?自己腦子裡還記得自然算是心中有數。
無需多廢話多言說,胡思睿心目中還是有她大姑位置的,否則不會這麽快出現在此。
曾默默擔心陳熙鳳會遭遇安全問題,現在看起來全都是自己謹小慎微多慮了。
顯然,這是不知曉胡思睿腦海裡隱藏的小九九,若不然聽聞到胡思睿在外面的吆喝聲,只怕早已感覺渾身不適頭疼欲裂了的。
飯不吃臉不洗,胡思睿急著從自家裡匆匆忙的快步跑了出來,她那個腦袋瓜子可沒有想到過保護陳熙鳳的人生安全,反而尋思著如何快些把人攆走,免得變成尾大不掉的禍害。
按照她持有的邏輯看待問題,尹托哥哥除開她以外不能與任何女人好。
今天這種主動找上門來的不三不四者,毫無疑問不用費力找理由直接驅逐即可。
前些日子剛回家,胡思睿獲知冬梅的存在就感覺異常頭疼,現如今哪裡容得下平白無故又冒出個陳熙鳳再令她頭疼呢?
當務之急理應是趁著尹托哥哥不在家裡,先把陳熙鳳強製性氣走。
在壩子上的胡思睿沒有急著搭腔,而是鑽進屋裡去,她做賊似的眯起眼睛,背靠門框左看右看留意大半天工夫始終不見陳熙鳳的人影兒。
剛拋到九霄雲外的話又撿回來,她衝胡秋蘭咧嘴流露出討好獻媚的笑,“大姑啊!你不是說家裡來客了嗎?怎搞的找了大半天都沒有看見呢?”
正愁著眼面前沒有較為合適的機會開不了口,胡秋蘭突然聽到詢問,自我感覺就是那種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的美好。
準備切的鹵肉又放下,她離開灶台走到旁邊擺放的桌子,一邊異常麻利的伸出手去拿取茶杯,一邊說:“你講我家客人陳熙鳳嗎?可能是太過勞累的緣故正在睡覺休息。”
“大白天睡覺?”
顯而易見是個無法正常理解,胡思睿皺眉反問著,先感覺肚子裡面有了些餓,便伸手抓起砧板上胡秋蘭切好的鹵肉塞進嘴裡咀嚼著吃,味道特別香,又自顧自拿捏兩塊在手中。
看在眼裡,胡秋蘭忍不住先要抿嘴笑,“沒醬料好吃個鬼呀!”
幾乎同個時間裡,她顧不上浪費時間多講廢話,直接丟下手上準備給胡思睿倒的茶水,又轉身跑過去拿取醬油之類的瓶瓶罐罐想要提前配製醬料。
誰曾想胡思睿的腦子裡,突然回憶起自己專門跑來這裡的目的,哪好意思為吃幾片鹵肉麻煩人家替她瞎忙活,於是趕緊推辭,“我不吃了,大姑還是先做正事情吧!”
話畢,她手上拿的兩塊鹵肉塞入嘴裡胡亂咀嚼下吞進肚子。
為證明自己,她幾步走到擺放茶水的桌子,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搓搓手拿茶杯倒些水就往嘴裡灌,“吃完東西涮下嘴巴,再加上剛起床沒漱口,先利用茶水清理下口腔衛生。”
“你需要新牙刷不?我幫你去拿來。”
每時每刻想著能討胡思睿歡心,胡秋蘭不敢存有絲毫怠慢和懈怠,“你尹曉姐姐前面回家剛購買的新貨,單看外觀感覺還蠻不錯的,應該入得了你的法眼。”
“算了。”
懶得給自己找麻煩事情做,胡思睿用茶水洗下口腔交差,可她走兩步又望見砧板上堆放的鹵肉,又吞下唾液沒忍住嘴饞順勢抓幾塊塞入口中,自個兒嘻嘻笑,“唉呀媽呀!這種特別香的味道確實很有嚼頭,我再吃兩片就好……”
斜坐在灶台背後始終未曾有過吭聲的尹志堅,他望著自家老婆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手拿醬油瓶還在猶豫些什麽?咱們胡思睿喜歡吃,先趕緊配製好醬料再說。”
“呃。”
後知後覺中有了反應,胡秋蘭想到個關鍵問題就要笑,“通過觀察看來咱們胡思睿應該還沒有吃早飯,我弄些現成的先吃,該吃飯時餓著對正在長身體的人不太友好……”
“大姑說啥呢?我都已經吃飽了,哪還需要麻煩你替我操心。”
強勢打斷胡秋蘭正在繼續往下說著的話,胡思睿摸了摸肚子好像真不餓了似的,她重新再提自己匆匆忙跑前來的事兒,“那陳熙鳳在哪裡睡覺啊?大白天的挺屍也不怕別人笑話。”
“多半是昨晚有所耽誤,和你的情況類似吧!”
直面胡思睿不留情面的貶損,胡秋蘭倒是保留意見不想跟風添油加醋,她積極尋思著從旁找理由幫忙開脫,“剛來那陣子端著飯碗都在打瞌睡,確實不容易。”
“和我對比?”
聽在胡思睿耳朵裡,很明顯的滋生出些許不爽,“我忙前忙後全是掙錢,哪來可比性?”
“對頭,咱們胡思睿了不起最有本事。”胡秋蘭先豎立起大拇指。
哪知胡思睿的理解全變了味兒,她嘟起嘴唇出現了幾絲不悅。
幸好意識到自己腦子裡反應有些大,她暗自罵聲小肚雞腸端正態度,又撿回中途平白無故弄丟的話題自我調侃,“對了的,大半天講了這麽多廢話,我還沒弄清楚陳熙鳳睡哪裡呢?”
“你尹托哥哥睡的床鋪上。”
這下工夫,胡秋蘭倒是沒有想太多直接性脫口而出,“我家只有那房間空著。”
胡思睿偏不認可,她使性子丟下手裡茶杯,一轉身向樓上瘋跑,“大姑也真是的,尹托哥哥那床鋪哪可以讓來路不明的女人隨便睡嘛!這樣子會壞掉尹托哥哥的好運氣。”
弄得胡秋蘭不敢搭腔唯有站在旁邊上無聲的悄悄壞笑。
反倒是尹志堅,他在不自覺中搖搖頭髮出個感歎,“真不知這孩子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