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騎兵們舉著火槍猶疑不定。馬哈拉賈傷勢不知是誰造成,林克看似是襲擊者卻轉眼被首席摁在牆上還被一旁的商會主席所阻止。按理說應當保護首席,但是首席腦門上頂著一個致死的彈孔——這像是鬼故事中跑出來的怪物。
林克被松開後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低聲笑起來,笑聲回蕩在酒館中。
萊斯特亞意識到了不對,帝國騎兵現在並不會對局面有多大的幫助。
一道氣浪從祂的腳下產生,氣浪像是水波一般向著門口的帝國騎兵們掃去。
帝國騎兵如臨大敵,卻在接觸到的一刻被震飛到酒館外面,一個個拿著火槍全副武裝的騎兵們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酒館外的空地上呻吟起來。
祂反手扭住恩波裡奧的手腕一拽,恩波裡奧順勢跟了上去。
“這次算是我輸了,讓我走。”萊斯特亞咬牙。
恩波裡奧笑起來,主席肥胖的臉把眼睛擠成了一條縫:“謀劃我的儀式是為果斷,忽略我的防備是為衝動;給予林克船只是為慷慨,設計取回是為吝嗇;推動計劃是為謹慎,忽略意外是為傲慢;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
祂雖然笑著,眼中卻冷漠至極:“你更像是自己神格的奴隸被海盜們的性格所支配,如此衝動吝嗇、傲慢惜身的你拿什麽和我鬥?”
祂抓著萊斯特亞的手燃起金焰,灼燒開萊斯特亞的皮肉露出了臂骨。
萊斯特亞哀嚎起來,祂擠出了幾個字:“恩波裡奧,你不要太過分!我也是神!”
恩波裡奧聽聞全身都燃起了火焰,祂抱住了萊斯特亞的全身,在萊斯特亞的耳邊低聲說:“你算個什麽神?一個被自己的眷者防備的神,一個被眷屬無視的神,一個神格低賤的神,一個衝動無謀的神,一個驕傲自滿的神。”
祂越說語氣便越是陰狠:“大海上的船隻的主人們都是商人,陸地上帝國的人們都是商人,你我之間的差距早已在私掠許可證頒發的時候就決出了高下。”
萊斯特亞全身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在祂的哀嚎中將這具身體燒灼的只剩下骨骼。
骨骼的嘴還在一張一合,好像在呻吟,又好像在在說著什麽。
恩波裡奧收緊了懷抱,骨骼在巨大的壓力下發出一聲聲脆響。
祂大笑:“你心有不甘搞出來的這個猖獗海盜時代確實很有意思,但是只不過是烈火烹油而已未來的世界將是商人、貿易和剝削的天下!海盜終將會被國家和火槍淘汰,掠奪的神格終將成為我剝削神格的養分!”
萊斯特亞的骨骼逐漸被燒的金黃,骷髏空洞的眼中一抹弧光躍了出來向著酒館外飛去。
恩波裡奧送開懷抱伸手抓住了這抹弧光,祂將弧光湊到眼前撫摸起來:“從今天起海盜的時代就要翻篇了,你苦心經營的海盜時代將會凋零,而你將在我的手中隨著海盜的消逝和剝削的興起而死亡。
而我將拜托從神的神格,成為眾神凋零後誕生的第一個主神!”
那抹弧光快速的跳動起來,好像是在表示憤怒。
恩波裡奧眼神柔和下來,祂輕聲安慰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
“不得不說你真是挑了個好人選,神秘特質是鴻運的好小夥。如果不是你因為貪婪和吝嗇而對他起了殺心,也許他真的會按著自己的計劃殺死馬哈拉賈,而我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倒霉事抽不出手來保護馬哈拉賈。”恩波裡奧調侃道。
一張臉從祂手中的弧光上浮現出來,萊斯特亞叫道:“你什麽意思?!”
恩波裡奧驚訝起來,祂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他的特質是鴻運嗎?你不會沒讓他成為你的眷屬就安排他參與到你的劇本中了吧?”
萊斯特亞呆住了,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他是…”
不等他說完恩波裡奧就打斷了祂,祂說道:“無所謂了,他將成為我手下最得力的商人,最強大而富有的剝削者。”
“可是我想成為一個海盜呢。”一句話從恩波裡奧的身後冒出來。
什麽?恩波裡奧沒來得及反應鉛彈就射穿了祂的頭顱,恩波裡奧被打的向前釀釀蹌蹌的走了幾步,不待祂穩下身子心口便被餐刀插了進去。
在阿爾忒彌斯神性的固定下赫爾墨斯的神性轉瞬間破壞了恩波裡奧的靈魂,附身在凡人載體上的恩波裡奧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祂的手再也抓不住萊斯特亞,弧光流轉一下化作銀光飛出了酒館。
恩波裡奧艱難翻過身,祂看到了抓著餐刀的面無表情的林克。
“為什麽?”祂有些不解。
林克笑了起來,笑的聲音越來越大,笑的喘不過氣, 笑的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半響後他才抬起頭,嘴角剛結咖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開來。血液順著下巴滴在地上賤起血花。
“因為我是個海盜啊!”他對恩波裡奧說。
恩波裡奧沉默了,祂看著眼前瘋狂的年輕人,歎息道:“我剛剛還在嘲笑萊斯特亞,如今看來不僅是祂低估了你的能力,我也低估了你的瘋狂。”
祂的腳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商會主席的皮肉和衣物開始變得焦黑,然後化成灰燼。
“我沒料到你那麽瘋狂,或者說……愚蠢。”火焰從恩波裡奧的腳向著身上蔓延。
“得罪萊斯特亞以後你如果還有腦子的話就應該忠誠於我,而不是襲擊我放跑了萊斯特亞。”恩波裡奧的下半身化為了白骨,金色的火焰燃燒至祂的胸口。
“同時得罪了兩個神明,你實在是……太瘋了。”恩波裡奧說完後全身化為了都化為了白骨,白骨的眼洞中一抹金黃快速的飛出酒館向著城區飛去。
留下的林克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狼藉,他找了個背包在酒館裡搜刮了一番,在吧台上扔下了幾枚金鷹。
他走出酒館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昏黑的天邊,就像在看著某個逃跑的海盜神。
他歎息道:“要是按著我的計劃走不是你好我也好嗎?現在好了,你要殺我,恩波裡奧不止要殺你還要殺我。”
林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忽然感覺這真是有意思極了。
這時酒館後方城區的方向忽然亮起金光,那金光映的整個城區的居民都以為是白天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