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開啟處的火漆上,有一枚完整的蘊含鳶尾花標志的圖案。
林蒙意識到這是修道院高層的來信,他立刻屏退了一旁的仆人,才打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折成三疊的空白灰褐色紙張。
當紙張被展開時,林蒙察覺到有一絲源力從紙上沿著雙手流入自己體內。
他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遭到了暗算,後來察覺到這股源力毫無惡意,只是在自己身體裡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紙面上,這才明白過來:
“這是在確認收信人的身份嘛?好神奇的手段,不愧是正式煉金術師的造物。”
很快紙面上浮現出一個身材瘦小、留著花白胡子的小老頭的人影。
“海夫巴夫院長”
林蒙下意識想要起身、問好,卻發現這只是一段留在紙上的影像,裡面的人並看不到自己。
紙上的人影緩緩地說到:
“曼卡頓市聯絡員林蒙-克萊恩閣下,鑒於曼卡頓市發生疑似源力泄露事件,現將任務內容做如下調整:
請本人在收到信件後,立刻前往聯邦煉金術師協會駐曼卡頓市聯絡處,與其他煉金組織聯絡員接洽,成立臨時調查小組。
該調查組由聯邦煉金術師協會牽頭,任務期間請服從該組織負責人海森堡先生安排。”
人影說完之後,漸漸消散,紙上又浮現出一副地圖,上面有兩個顯眼的標記點,一個備注著:“曼卡頓市調查員:林蒙-克萊恩”,另一個則備注著:“任務集合地。”
從地圖上看,後者距離自己並不遠,大概隻隔了一個街區。
林蒙一手拿著地圖,一手揉了揉腦袋,感覺有些頭疼。
“見鬼,看起來事情突然朝著,更加麻煩的方向發展了……真的有一點兒想叛逃呀!”
抱怨歸抱怨,林蒙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叛逃。
身為六大組織的成員,叛逃可不僅僅意味著放棄穩定的修煉環境,和寶貴的海量煉金學知識,更是要面對組織的通緝。
……
林蒙拿著地圖,抬頭看了看面前這幢眼熟的建築,陷入了沉思……
在來的路上,他預想過做為一群煉金術師集會的地點:聯邦煉金術師協會駐曼卡頓市聯絡處,會被偽裝成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一家其貌不揚的破舊酒吧?一個偏僻陰森的廢棄古宅?
但他沒想到,這個地方自己前幾天剛來過。
“難道是地圖出錯了?不管了,先進去坐一會兒,也許等下還會有人來。”
林蒙走進去,來到櫃台前,對裡面的服務員說到:“麻煩,來一杯卡布奇諾。”
今天櫃台後的服務員是一個穿著橙色製服襯衫的光頭白人中年,戴著一副考究的銀色邊框眼鏡,領帶用一枚精致的領帶夾一絲不苟的固定在襯衫前,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儒雅的學者,而不是一個賣炸雞的餐廳服務員。
那個光頭白人中年服務員,轉身打了一杯卡布奇諾,端給林蒙的時候,卻很奇怪的說到:“很抱歉,今天店裡比較忙,麻煩您去二樓就坐,稍等片刻。”
說著眼神示意了一下,餐廳角落裡的那條不起眼的通往二樓的樓梯。
林蒙看了一下周圍,此時餐廳裡並沒有什麽客人,到處都是空著的座位。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再看向服務員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小聲問到:“您就是海森堡先生?”
光頭中年服務員,依舊是那副禮貌的微笑:“麻煩您去二樓就坐,稍等片刻。”
林蒙接過咖啡碟,端著上了二樓。
餐廳的二樓比一樓人更少,到處都空蕩蕩的,唯有靠窗的一張大圓桌兩側的沙發卡座上,坐著幾個人。
那幾人看到林蒙,也紛紛點頭致意,報以微笑。
林蒙走過去,找了個空的位置坐下,此時桌前除了他之外共有兩男兩女,那兩位男士比較引人注目,他們不僅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連長相也一模一樣,是一對雙胞胎。
兩外兩位女士,則是一老一少,年輕的姑娘一副普通辦公室文員的打扮,老者則是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嫗,林蒙在她的袖口上發現了一枚包含月亮和問號的圖案,畢業於謎霧教會學校的林蒙一眼認出,這是教會高級神職人員的標志。
當年他所念的那家教會學校,校長的衣服上就有一枚這樣的標志。
老嫗注意到林蒙的目光,和藹的打趣到:“怎麽現在的小夥子對漂亮姑娘不感興趣,反倒盯著我這個老太婆瞧。”
“抱歉, 女士,我只是有些好奇,您也是謎霧教會的信徒嗎?”林蒙被這位幽默的老婦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好坦白了心中的疑惑。
“哈哈哈,算是吧。不過我更樂意你稱呼我為:謎霧隱修會駐曼卡頓市聯絡員,十級煉金學徒,阿加莎夫人。”
林蒙也忙做出自我介紹:“鳶尾花修道院駐曼卡頓市聯絡員,十級煉金學徒,林蒙。”
那對雙胞胎兄弟異口同聲的說到:“泊島駐曼卡頓市聯絡員,九級煉金學徒,弗雷德-A;弗雷德-B。”
最後那位普通辦公室文員打扮的姑娘也靦腆的自我介紹到:“棕櫚灣學院駐曼卡頓市聯絡員,九級煉金學徒,喬莉亞。”
“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聯邦煉金術師協會,居然會把駐曼卡頓市聯絡處,設在一家快餐廳的二樓。我一開始還以為走錯地方了。”林蒙將咖啡放在桌上,搖搖頭有些好笑的向眾人解釋到。
阿加莎夫人笑著說到:“沒錯,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很聰明不是嗎?這家餐廳緊挨著百老匯大街,到這裡用餐的都是各個劇場的演職人員,他們什麽奇怪的打扮都有,談論的話題也很跳脫。
在這種地方,不管我們穿什麽、說什麽,那些麻瓜都不會覺得奇怪。或許他們會以為,這些都是某個劇本裡的一部分。哈哈哈……”
眾人圍在一張圓桌旁愉快的閑聊起來,絲毫沒有因為隸屬於不同的組織而產生隔閡。
大約過了十分鍾,一身快餐店服務員打扮的海森堡先生,帶著一個男子從樓下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