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院,金複時暫時被安排在這裡養傷,對於蘇提泰格蒂夫和楊今來救他的前因後果,金複時都知道了。
此刻,他躺在躺椅上,同樣在想,這個特羅加到底是誰啊?
“神通廣大,連我受困都知道,該是在反抗軍中安插了眼線,不管這是一個組織,還是一個人,應該都和泰家有仇吧?”
針對泰家行動進展非常順利,因為有特羅加提供的情報,抓捕反抗軍間諜之後,嚴加審問,把這些年泰家乾的那些事都扒了出來。
只是,蘇提泰格蒂夫這個人,偏要講人證物證俱全,光靠反抗軍間諜幾句話,他怕誤判,就不肯抓人。
這搞得金複時心裡著急,就差最後一步,怎麽能停手呢。
這不,蘇提就在一邊喝水,不鹹不淡的說:“你未免太著急,首相交代要我吧泰家財產弄到手,雖說這些年我對他們敲詐不少,上次洗劫了他們的農牧場,更是損失慘重,但你並不知道泰家家業之大,遍布四大鎮與首都,北鎮這些不能說九牛一毛,但也不足十之二三。”
“嗯!”金複時只是冷冷淡淡應了一聲,態度很不好。
蘇提歎氣道:“你先把傷養好吧,現在有個特羅加在暗中針對泰家,比我們在明面上對付泰家好用的多,現在要等泰家自己出紕漏,我們就可以動手拿人。”
“嗯!”金複時還是嗯了一聲,好像他不在乎似的。
蘇提微怒,目光瞪向金複時,想說什麽,可又無語。
“算了,給你個建議,一個半月以後,北鎮城鎮管理層會舉辦一場宴會,探討近些年北鎮事務,這是你替換掉楊今的最好機會,有首相任命書在,沒人敢質疑什麽,而你的出現,也正好可以激怒泰家。”蘇提想到的好辦法,畢竟他們心裡都清楚,金複時和泰家之間互相仇恨有多深。
“嗯,不……”
可是蘇提說了那麽多,就等來金複時這樣的態度,金複時沉沉道:“安防司令的位置就讓楊今乾下去吧,至於泰家方面,我會現身,以特羅加的身份,這樣應該更能激怒泰家,讓你拿到足夠的證據。”
“蘇提,但我要告訴你,我不在乎這一切,我要報仇!”
“你小子欠揍嗎……”蘇提泰格蒂夫終於忍不住了:“壞了首相的事,就算你對他再怎麽重要,你也不會好受,不要連累我。”
“而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若胡亂殺人,我蘇提泰格蒂不會放過任何凶手。”
金複時沒在意蘇提後面的話,道:“道明真要我去做什麽,你無法想象,我猜,等把泰家這個隱患消除之後,接下來的目標是徹底剿滅反抗軍,只有太平,才能滿足他要做的事。”
金複時懶散樣子,卻說的那麽肯定,這讓蘇提意識到,這小子知道關於道明真的事,居然比他還多。
而對於首相的秘密,蘇提一直都很好奇,下意識問道:“你知道什麽,他到底想幹什麽,推翻曦羲帝國的那天開始,他就能剿滅曦羲帝國所有貴族,可他偏要養著這些人到今天,為什麽現在……”
“你想死嗎?”金複時認真看著蘇提,那樣的秘密,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抱歉,職業病……”蘇提泰格蒂夫當然不想早死,太多神秘他都沒見過,怎麽舍得死,但他卻對金複時警告道:“我勸你不要太過分,當年你是個小孩子,受人誘騙,可以免除法律懲戒,但現在你不是了。”
這話頓時惹來金複時一陣笑,當年為什麽會發生那些事,其實他的記憶很模糊,隻記得是泰遖廈對洛嘉不軌,洛嘉殺了那混蛋。
這有錯嗎?
“錯不該拋屍,隱瞞,我沒阻止她……”
在金複時看來,這就是他和老師的錯,明明是泰遖廈犯罪在先,他就該死,一個錯誤選擇,最後卻要他和老師付出代價。
……
和金複時分開後,蘇提泰格蒂夫直奔泰家,現在已經抓到一部分證據,他自然不能讓泰家人離開北鎮,城鎮管轄區全部都是暗哨。
而這次來,還是金複時提醒了他,蘇提想已追查到特羅加線索的名義,逼迫一下泰家。
雖說,他不喜歡以這種釣魚執法的方式辦案,但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辦法,他要確定泰家那些人和反抗軍有關系。
但是這次到泰家,卻嚇壞了蘇提,只見那黃銅大門裡,一排一排人巡視,一個個凶神惡煞,並不是泰家傭人。
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並沒發現任何武器,一把刀都沒有,蘇提面色沉下,不太好辦的樣子。
帝國法律,禁止民間武裝,現在泰家做的事,這些人,明顯就是在搞武裝,可是他們又沒拿武器,算不上危險人員,實在是鑽了法律的空子。
“蘇提先生,您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麽?”大門口一位老者站出來,隔著黃銅大門與蘇提面對面。
明托姆,泰家的大管家,如今也已老的不成樣子,卻忠心的還在為泰家服務。
蘇提裝出一副脫皮般的笑臉,說道:“拜訪泰筆瑞先生,探討一下特羅加的案情。”
“哦,你找到特羅加了?”明托姆吃驚,立刻打開大門,請進蘇提。
他又不姓泰,至於這麽激動嗎!
泰家莊園,後花園,泰筆瑞正指揮一群彪形大漢安裝警鈴,莊園每一寸土地,每一叢草木,被一根根絲線串聯,地面上布下大網。
蘇提來到後花園,看著這樣的布置,心說這簡直比監獄防范還嚴密。
“泰先生,您這是在防什麽,這樣的布置,是想把泰家莊園打造成監獄嗎?”蘇提實在沒忍住,就想問問怎麽回事。
見是這位比安何為還會伸手要錢的總警長到了,泰筆瑞嚴峻面色泄氣般,仿佛心中決定了某些事。
“實不相瞞,前幾日夜間,有人潛入我家,在我父親床頭留下了一些東西,我不再信任你們這些治安官,所以只能自己請人保護自己。”
多大的質疑和不信任,居然都不報警。
“那這些人是?”蘇提一一掃過那些彪形大漢的面孔,欲把所有人的臉記住。
泰筆瑞並未說話,明托姆解釋道:“這些人都是四大鎮的退休軍人,其中一些曾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因和泰家有些交情,所以願意出手幫忙,蘇提先生懷疑他們的身份,大可以一個一個請回警署調查。”
話裡藏鋒,似乎泰家沒一個人喜歡保護一方平安的治安官。
蘇提只能笑道:“呵呵,那倒是不必,我可得罪不起這些人。”
“但我主要說一下,近幾天調查,我找到了一些屬於特羅加的線索,特羅加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極其神秘,甚至已混入到反抗軍最神秘的間諜組織之中,不知道泰家是怎麽得罪的特羅加?”
“泰先生仔細想想,特羅加想致泰家於死地,必定是死仇啊!”
泰筆瑞那能想起自己得罪過什麽樣的人物,要遭到這樣報復,若說真有,那一定是泰格禾與反抗軍那邊。
泰筆瑞目光瞥向明托姆,暗含恨意,又在詢問什麽。
見這樣子,蘇提目光也注意到明托姆身上,瞥一眼,笑笑說道:“如果實在想不起來,不必為難,前幾天抓了幾個人,我再回去審審。”
“只是,特羅加已經對泰家下手,泰先生真的以為,這點人能保護好你們一家嗎?”
蘇提此話似有深意,目光注視泰筆瑞。
泰筆瑞看見了蘇提目光,卻暗下猶豫思索。
過去好半響,泰筆瑞道:“蘇提警長不介意,請單獨隨我到書房一敘。”
到了樓上書房,泰筆瑞把門鎖上,二人落坐後,泰筆瑞陰沉說道:“我知道首相想要什麽,我也可以給你們三座鎮和首都的產業,以及北鎮一半產業,但是你們能不能放過泰家,放我們一條生路。”
“泰先生,你似乎搞錯了,事情鬧到這份兒上,就算首相願意放過泰家,特羅加也不會。”蘇提說的很明白。
泰筆瑞卻很驚訝,道:“特羅加不是首相安排的嗎,如此神秘,又有誰能辦得到。”
從那一夜聯絡反抗軍調查,卻半點收獲沒有,泰筆瑞就想到了這一點,道明真的手段毒辣。
可蘇提搖頭,他並不覺得:“我想不是,也不可能是,我說過,您該想想泰家都得罪過誰。”
“或許你根本不知道。”泰筆瑞堅信自己的想法。
這話題實在沒法說了,蘇提只能道:“我會和首相報告,前提泰家真的願意交出那麽多。”
“至於特羅加是誰安排的,等首相命令傳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