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和於水墨沒什麽關系，畢竟這也給他的越獄想法提供了一個機會。

　　只要在自己離開監獄之前沒有正常人找出來提出不滿，那就是萬事大吉了。

　　“喂，你小子，不讚美一下司命的嗎?”

　　於水墨還在心裡默默吐槽的時候，就聽見身邊的老頭有些不滿的說道。

　　本來他是不打算搭理這老頭的，畢竟做了大半輩子的無神論者，他壓根就不信什麽神不神的玩意兒。

　　不過他卻在這個時候注意到，有不少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就將目光投向了這邊。

　　這讓於水墨的喉嚨緊了一下，立馬將自己快要說出口的話換了一句。

　　“……我不是很清楚司命是什麽，我失憶了，很多東西都記不住。”

　　這話沒什麽毛病，畢竟作為原身的話，那他確實是不記得原來的事，包括自己是誰。

　　因為於水墨壓根就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在應對那些審訊官的時候手足無措了。

　　說不定，他還能因此免去死刑什麽的呢……

　　“原來是失憶了……”老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麽音速，也是騙人的?”

　　確實，既然一個人都失憶了，那為什麽會記得這種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這引起了老頭的懷疑。

　　他本來也就是想來見識一下那個超越音速的一拳是什麽威力，想看看能不能模仿出來，方便以後騙新人加入他們。

　　但現在，對方卻說出了這樣一句反常識的話來。

　　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哪有什麽會記得那什麽音速?

　　該不會是你在騙人吧?

　　於水墨察覺到了老頭的眼神，心裡慌了一下，責備自己沒有仔細思考就直接開口了。

　　畢竟這是他昨天晚上一直都在堅持的口供，一時間說順嘴了。

　　為了穩住老頭，於水墨強裝鎮定，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一些本能上的東西我當然記得。

　　“而且我這失憶的症狀也不是暫時的，是在不斷恢復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想起來些什麽。”

　　是這樣嗎?老頭眼神裡仿佛就寫著這幾個字。

　　說著說著，眼前的通道到了盡頭。

　　這是一個新的大廳，一排擺滿了食物的窗口面前整齊劃一的排著隊，並沒有出現有人插隊的情況。

　　於水墨打量了一圈，卻沒有發現有獄警或者機器人之類的監視對象存在。

　　不過每個人的脖子上倒是都有一個囚環，老想著都是這個東西在發揮作用。

　　“誒，那些窗口後面的人怎麽也穿著囚服?那些打菜的也是死刑犯?”

　　於水墨拍了拍身邊的老頭，好奇的提了一個問題，想要借此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他也將自己發現說了出來，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這個監獄。

　　“你沒看錯，那些人都是罪犯，甚至做飯炒菜的人都是罪犯。”

　　“罪犯還能工作?”於水墨疑惑的問道。

　　“首先，這不是工作。其次，這裡是第九監獄，為了能在監獄中生存，就必須通過勞動換取物資配額。

　　“而獲取配額的方式很多種，就像我剛才說的勞動，還有競猜，以及漲的最快，也是最受歡迎的格鬥比賽。

　　“你可以在第九監獄中找到無數條賺配額的路子，這裡也和外面的世界沒什麽兩樣，除了不能動手打人，也還挺自由的。

　　“所以說啊，你要讚美偉大司命……”

　　於水墨沒有搭理老頭最後一句話，而是好奇的問道:“你說的賺錢的路子，是不是也包括了你們忽悠新人加入你們這條?”

　　“……怎麽了?都是你情我願的，我動手打人了嗎?”

　　在明白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以後，老頭心裡雖然震驚對方能看出他的演技，但表面卻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哦，還真想這麽乾啊。”於水墨一邊走到一個窗口前排隊，一邊非笑似笑的勾起嘴角，“其實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你還承認了。”

　　“……”

　　“我給你說了這麽多，你也應該表示表示了吧?可不是每一個新來的家夥都有我這麽一個老人來為他們介紹第九監獄的！”

　　“急什麽?先吃飯！”

　　於水墨並不擔心老頭會跑，畢竟看他那好奇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輕易離開的。

　　於水墨本身就在一開始看出了對方的技倆，在做測試的同時想要勾一勾這個老頭的好奇心。

　　你不是想要騙人嗎?那我現在手上有一個看起來很牛逼的東西，就問你想不想要。

　　這老頭也是聰明人，於水墨是什麽意思，於是在發現他沒想第一時間展示出來後，就乖乖的答疑解惑。

　　畢竟有囚環這一層保險在，他不相信這家夥還能滅自己的口，在那之前恐怕都給他電的半死不活了。

　　至於這小子要是賴帳的情況……他也不打算做什麽，就當是賣一個人情唄。

　　畢竟這可是能發出音速的一拳的家夥啊！盡管他對於音速還是沒什麽概念……

　　只是這種聽起來就不明覺厲的東西，光是說說就感覺能鎮住不少亡命之徒了！

　　賣一個人情，將來的時候充當一下背景……那也挺不錯了啊！

　　對於老頭來說，不管於水墨怎麽做，他也絕對都是賺的。

　　……

　　“有紙嗎，能寫字的那種。”

　　吃完飯，於水墨向老頭問道。

　　“紙嗎……擦嘴的倒是有。”

　　說著，老頭從桌子上的抽紙裡抽出了一張。

　　這玩意兒也太軟了吧， 根本沒有辦法展示出音爆啊……

　　而且還有夠糙的。

　　於水墨抹了一把嘴，看向了通向食堂外的通道:“我記得監獄裡有讀書區的，我們去那兒吧。”

　　知道這件事並不難，因為那個大廳裡的標識都已經指明了相應的位置，只要回到那個大廳就能找到通往讀書區的通道。

　　“讀書區?那裡可去不得啊！”

　　令人意外的是，老頭居然露出了驚訝和慌張的神情，還生怕他起身就走一樣，立馬拉住了於水墨的衣袖。

　　“……為什麽?”於水墨不解的看著老頭。

　　“那裡是學習會的地盤，明面上說是公共區域，但你要是沒加入學習會是根本不讓進的！”

　　老頭似乎擔心自己的話被人聽見，就壓著聲音對於水墨說道。

　　學習會?又是一個監獄裡的小團體嗎……於水墨望向老頭，淡淡道:“但我需要一張紙，不然我沒有辦法保證展示的時候不被人發現。”

　　“不就是一拳而已，你要那種紙做什麽……”老頭看起來也是一副頭痛的樣子，“跟我來吧，剛好我就有一本書，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書頁也行，也是紙。”於水墨笑了笑，表示自己並不挑剔。

　　“……那跟我來吧。”

　　看起來老頭也是很想知道什麽突破音速的一拳了，不然也不會這麽著急到連為什麽用紙都深入思考。

　　對他來說，好像盡快知道音速拳的威力比什麽事情都重要。

　　看見他這幅樣子，於水墨反而更悠哉了:“別急啊，慢慢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