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清來到店內,店內的小二見其衣著乾淨整潔,看著就像某個大戶人家的下人,就熱情的上去招呼道:“小兄弟是過來買鹽的?要什麽鹽?”
“不是,我想找你們掌櫃的賣點精鹽。”張克清回道。
“掌櫃的,找你收鹽的。”
此時,鹽鋪掌櫃右櫃台處探出了頭來打量了一下張克清後問道:“小兄弟想要找我收精鹽?”
“是的。”
“哪來的,有多少。”
幾乎所有的王朝都禁止私鹽販賣,哪怕開鹽鋪的有些後台關系,可一旦被鹽法道的人盯上,也得脫層皮不可。
“我家主子以前夠買留下來的,現在鹽價漲得不錯,手頭又緊,所以就想換點銀子花花。量也不多,就三十斤的樣子,不知道掌櫃的可以給到什麽價位。”張克清說道。
聽到來路乾淨,量也不大,鹽鋪掌櫃就回道:“要看質量怎麽樣。”
“不比你店內的精鹽差。”
“那給你八十文一斤。”
“不能再多點嗎?我家主子說最少一百文。”張克清追問道。
“你量也不多,你別看現在鹽價是挺高的,但鹽價是變來變去的,說不好什麽時候就掉了下去,我還得砸在手裡。我這最多只能給你九十,再多的我也沒有辦法了。你回去找你家主子說一下吧!”掌櫃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行吧!我回去找主子問問。”
張克清說完便離開了鹽鋪,去到了一個賣陶瓷的地方,花了二十六文錢買了一個足以裝得下三十斤的陶甕,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昨天夜裡,張克清對著“系統商場”又是好一通研究,他驚奇的發現系統商場裡面的精鹽十斤只需要白銀0.1兩,這可是暴利啊!
可惜是不能多賣,不然他得有危險不可。
“系統出來。”
“叮,宿主,我來了。”系統人物出現在了張克清眼前。
“打開系統商場。”
“叮,系統商場已打開...”
“系統,我在系統商場購買的東西可以直接放入指定位置嗎?”張克清問道。
“當所指位置是處於隱秘狀態下就可以,系統商場所給交易的東西不能憑空出現在他人面前。一旦宿主和其他人在一起,交易商品就會延遲出現。”系統回答道。
“好的,充值。”
在張克清的念想下,他懷中的八錢多銀子被充值到了“系統商場”中去。此刻的“系統商場”界面顯示白銀的余額數為:0.842兩。
張克清找到了裡面的“精鹽”按鍵,把數量點到3,就是三十斤的精鹽。
“系統,幫我把交易的精鹽放入那個甕中。”張克清指著擺放在一旁的陶甕說道。
“好的,宿主。”
十多秒後,系統提示張克清已經完成交易。
張克清望那陶甕一看,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都是雪白精鹽。
為了能把這裝滿鹽的陶甕搬到鹽鋪,張克清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見到鹽鋪的一瞬間,他都有點想哭的感覺。
好在他的辛苦也不是沒有收獲,等他把裝滿精鹽的陶甕交給鹽鋪的掌櫃後,他如願的收到了二兩五錢的銀子以及四百文的好錢。
時臨中午,天氣已經暖和了起來。
從鹽鋪出來的張克清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望著街道不遠出的那幾家面攤檔、餅攤檔、飯肆檔,他不由得留下了口水。
其實不單張克清在流口水,街道角落裡面那些頭插著稻草的流民們,也是在拚命的咽著那幾近乾渴的嘴巴。
之前不是沒有人試過去搶這些攤檔的食物或者是吃白食,但都被收了這些攤檔保護費的打手們打殘或者直接活活打死。
有人去報官,官府的衙役過來後也就看了一眼,就讓收屍人拉到亂葬崗丟掉了事。
於是,流民們也安定了下來,不敢再鬧事。
平日裡,攤主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的默許這些流民們進來找食客討些吃剩的東西。可一旦有食客表示反感,他們則會立馬把討吃的流民給趕出去,以免影響到自己的生意。
此時早已饑腸轆轆的張克清快步地來到了一家面攤檔前。
攤檔有著一個簡易的灶台,一口鍋、兩個裝放肉湯的陶甕,一口用來盛放清水的水缸,一張用來拉麵條的桌子已經六張桌子可以供客人坐下食用東西的桌凳。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按理由說也是飯點了,可是周圍吃飯的人都不多,而這面攤檔六張桌子也就隻坐了兩桌子,共四個人在這裡吃東西而已。
張克清找了一張沒有人坐的桌子坐了下來,沒有什麽生意的面攤檔老板見狀立馬就上前招呼了起來:“小兄弟想要吃點什麽?”
“你這裡有肉片湯面嗎?”張克清問道。
“有的...”
“怎麽賣的?”
無論在哪裡,吃東西先問價格肯定沒有錯的。
“羊肉湯面,二十文一碗。豚肉湯面貴些,要二十二文。不知道小兄弟想要哪個?”聽到有舍得花錢的,老板很是開心的報價道。
平時候來他這裡吃麵的人大多數是吃個六文一碗的純素面,舍得花點錢的也就是多花個幾文錢要個骨頭湯底而已,要吃肉的不多。
畢竟吃一碗面就要花掉一個普通短工半天的工錢,很多人都覺得心疼。
“我不怎麽喜歡羊肉的那個味道,就吃豚肉湯面吧!”張克清稍微想了一下說道。
“你這裡有沒有肉包子?怎麽賣的?”
“現在的肉價比較貴,肉包子六文一個。”老板堆著笑臉回道。
“那先給我來上三個,回頭再把面給我上了。”張克清說道
“好咧...”
老板高興地去給張克清取來了三個肉包子擺在了他的面前, 並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張克清倒了一杯粗茶。
“小兄弟先吃著,我現在就去你個做面。”
“嗯...”
肉包子的香味撲鼻而來,張克清應了一聲後便狼吞虎咽了起來。
很快,三個肉包子就入了張克清的肚子。至於說味道,自然沒法給跟後世的各種科技與狠活相比,但是勝在自然,吃下去不難受。
在等待老板上面條的時間,張克清隨意的四處張望著。
這時,只見旁邊不遠的飯肆檔上,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正背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站在一張桌子前對著正在吃飯的中年人央求著道:
“叔叔,我妹妹生病發燒了,她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叔叔可不可以給我點白米飯,讓我喂給我妹妹吃點東西。謝謝你了。”
“去...去...去....一邊去,別在這裡影響我吃飯,倒胃口...”吃飯的中年人厭惡的驅趕道。
少年見狀,無奈地轉向另外一桌吃飯的。
此時卻見那桌吃飯的人卻是大喊道:“老板,怎麽回事,你還管不管了?”
飯肆檔老板立馬出來把少年趕了出去。
少年無奈,邊哭著邊背著自己的妹妹看向了面攤檔這邊,眼神透著空洞。
這天地是如此的無情,卻是不給他們兄妹任何生存的機會。
望著眼前的情景,饒是張克清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無情了,還是忍不住的咒罵上了一句:
“哎,這他麽的該死的世道,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