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胳膊好像要斷了！”

　　王存左臂微微抖動，疼得直抽冷氣。

　　陳漠惱火道:“你殺石卓用的是右拳！”

　　“噢，抱歉！”

　　王存左臂不抖，掛著的右臂開始抖，“這位堂使大人，請注意你的用詞，我是反殺，不是殺！”

　　“這兩者可是有本質區別！”

　　這點陳漠如何不知，他再次質問:“那你為何要殺呂都！這總不是反殺吧?”

　　“呂都?我沒殺呂都啊?”

　　王存一副詫異的樣子，看向一旁的宋成器。

　　“我又不是殺人魔！”

　　“當然，兩位要硬將這口鍋扣到我頭上，我也無所謂，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

　　陳漠往後一靠，挑了挑燈芯，悠然起來。

　　“玄武堂已掌握了你戕殺呂都的確鑿證據，”

　　“你主動招了也就罷了，不招等會就把你送到城守府去。”

　　“城守府可不會像我們這般溫和！”

　　唰。

　　王存起身，竟有些迫不及待。

　　“趕緊的，我早就對城守府向往已久，還沒機會去呢，還請堂使大人勿要食言！”

　　雙方對視。

　　陳漠目光凜凜。

　　這個時候，同審的宋成器輕咳一聲:“王存，呂都果真不是你殺的?”

　　王存重新坐下。

　　“我承認和呂都有些過節，”

　　“但我不會因為這一點點過節就殺人，惹得一身騷。”

　　聽完。

　　宋成器點點頭，看了陰沉的陳漠一眼，做出裁定。

　　“既然如此，玄武堂暫時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不排除對你進一步調查，可以嗎?”

　　“可以。”

　　“好！”

　　陳漠拂袖率先離去，宋成器親自給王存解開手銬，同時叮囑。

　　“王存，你有些本事，但莫要再任性亂使！”

　　“如今我凌幫正是用人之際，好好乾！”

　　王存微微頷首:“多謝堂使大人勉力！”

　　宋成器隨口問:“你拳力多少?”

　　“129傷力啊。”

　　體測那時那麽多人看著呢。

　　“……”

　　宋成器不想說話了，129傷力能一拳把近200傷力的石卓腦袋打爛?

　　王存追了上去，好奇道:“誒，宋堂使，那個陳漠堂使幾階經人，拳力幾何啊?”

　　宋成器回頭瞅著他。

　　“你問這個幹嘛?”

　　王存笑道:“若碰到其他幫的人，問及此事，說出去豈不是既有面子又有威懾力?”

　　“不方便說?”

　　“那我就信口胡謅一個，三階您覺得怎麽樣?四階?五階?”

　　宋成器看了下過道:“你若不想讓陳漠殺了，就不要亂說，也不要亂問！懂嗎！”

　　“懂懂懂！”

　　王存連連點頭，待宋成器走遠，他又小聲喃喃:“不是四階，也不是五階，難不成是六階?”

　　遠處。

　　宋成器一個趔趄。

　　出了玄武堂，王存的心難免沉重。

　　他本以為林廣一階，作為玄武堂原副堂主的陳漠頂多三階四階，沒想到是六階！

　　甚至更高！

　　幸虧他沒有亂莽！

　　不說陳漠，就那個衛有德恐怕都不好對付，起碼三階以上！

　　“玄武堂，好可怕！”

　　王存比第一次來這裡時更加驚悸。

　　當然。

　　也有可能是他胡思亂想，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可將敵人預計的強大些，也不能輕敵！

　　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不是過家家！

　　一個原副堂主六階，那堂主，長老，以及如今掌控整個凌幫的三巨頭呢?

　　“或許這並不是一個壞消息。”

　　這些人越強，能給王存薅的就越多。

　　其他經人他暫時薅不到，只能在林廣這繼續擠一擠，希望能量變引起質變。

　　小刀和孫醫師離開後，幫裡另派了個人負責給林廣換藥，王存則是想起來就去一趟。

　　林廣也不介意。

　　他搞不清王存葫蘆裡賣著什麽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無法相信你能一拳將那個叫石卓的腦袋打成那樣。”

　　林廣說。

　　此事他也聽說了。

　　還親自去看過。

　　“也許是那腦袋太脆了吧。”

　　王存隨意回了句。

　　林廣當然不信。

　　他親自確認過，王存不是經人。

　　可現在的問題是，就算王存有兩點先天潛能，也不可能那麽誇張，除非……

　　要麽是王存隱藏的好，沒有暴露經人的身份。

　　要麽這家夥……不止兩點先天潛能?扯淡！直接排除！

　　要麽，有傳說中的經武，還是加屬性的經武！

　　經武，顧名思義，經人所用的武器。

　　林廣是沒有經武的，見是見過，而加屬性的經武，他只聽說過，還無緣一睹。

　　林廣苦思冥想，最終得出一個最說得通的結論——

　　王存根本不是先天潛能者，更沒有兩點先天潛能，一切都只是王存和大小姐莊泠做的一場戲！

　　什麽斷手，斷脖子。

　　全都是假的！

　　王存本來就是經人，是莊泠很早以前就布局下的一顆暗子，這個時候漸漸啟用！

　　林廣在通透的同時，不由暗歎自己睿智。

　　如今凌幫內部晦暗不明，多看出一步，就能多一分機會，少一分危險。

　　既然他能看透。

　　上層呢?

　　“怪不得大小姐要將此事先捂住，”

　　“否則凌幫真出了第二個先天潛能者，還是擁有兩點的。”

　　“隨便找個大靠山依仗，還怕什麽燎幫?”

　　林廣洞若觀火。

　　這些王存不知道，他隻覺得臨離開時，這個大齡一階看他的眼神有一瞬發生變化。

　　回到高等病舍。

　　王存關上房間門。

　　再次查看小刀贈他的匕首——碎夢。

　　“還是很普通啊！”

　　他記得小刀說過，孫醫師要求她必須時刻佩戴此匕首，她也這般叮囑王存。

　　以孫醫師的強大背景，‘碎夢’定有不凡之處。

　　可不凡在哪呢?

　　王存從各個角度看，用了各種方法，滴血，滴眼淚，祭拜，給兩耳瓜子，甚至踩兩腳。

　　都無用。

　　他真有點氣急敗壞了。

　　就在王存想著是否找專業人士看下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還有一個法子沒用。”

　　他取出小瓷瓶，在瓶口瞅著僅剩三滴半的經驗液——其中一滴是小刀還贈的。

　　心一橫。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王存肉疼地滴了半滴上去，虔誠地觀察著，像在期盼一隻老母雞下蛋。

　　足足半個時辰(1小時)沒有任何變化。

　　白濁的液滴在刀刃上一動不動。

　　“靠！”

　　王存氣得拍了下桌子，旁邊的小瓷瓶傾倒，他來不及扶。

　　經驗液順流而下，與刀尖相觸。

　　然後一眨眼的工夫，幹了，一滴都不剩。

　　“還我！”

　　那可是他僅剩的三滴半，晉升一階都還不夠呢。

　　王存掐住匕首的脖子，使勁搖晃，又拿著刀柄往下晃，自個張大嘴接著。

　　水瓶這樣晃幾下還會有余液。

　　但匕首沒有。

　　正當王存暴跳如雷時，他眼睛忽然一亮，左手的屬性界面平白無故顯示出來。

　　其他都正常。

　　就是力量那多了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