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記著這位前堂使人雖然蔫壞了點,但脾氣沒這麽大。
不捎就不捎你發那麽大火幹嘛?
怎滴。
想搶我這高等病舍特供葡萄?
“玄武堂啊,我正好有點事想找你們。”
“什麽事?”
衛有德機警起來。
“我記得昨日是您還是哪個,因為許屯牛被殺的事,要將我拿到玄武堂問話。”
“是我。”
“對,”
王存仔細打量了下,恍然記起,“昨天我心情不太好,今天還行,可以去坐坐。”
他這般說著。
好像不是去責問坐牢,而是去逛逛。
“好!”
衛有德毫不客氣地給王存銬上,一路上精神好了很多,畢竟有那麽多觀眾。
“快看,是他,殺四房石卓的那個家夥!”
“據說一拳給石卓腦袋打爛了!”
“好殘暴!”
“再殘暴也沒用,到了玄武堂多半只剩殘,不剩暴!”
“不是,這話我都聽了多少遍了,可這王存去了好幾趟了,還活生生地在這呢!”
有了那次體測的醫學奇跡,加上在菊花池的殘暴表現。
王存在凌幫內,尤其在廂房也算小有名氣了。
等見到真人。
不少人奇怪。
這人明明纏著不少紗布,戴著頸架,掛著臂,一副傷員的模樣,怎麽可能殺石卓?
石卓也有點名氣。
畢竟放眼整個廂房,像他那麽大體型的人不多,尤其性格古怪,不喜與人來往。
將兩人相比,人們更相信石卓一拳打爆王存的頭。
難不成又是屈打成招?
什麽?
有很多人親眼所見?
真的假的!
“喂!王存,你到底有沒有一拳給石卓的頭打爛啊!”
有人乾脆直接喊話本人。
“主觀上沒有,客觀上可能有。”
王存回答。
“都給我閃開!玄武堂辦案,誰敢擾亂統統抓到牢房裡去!”
衛有德受夠了,爆喝一聲,圍觀的人做鳥獸散。
不得不說,在凌幫人心中玄武堂還是很可怕的!
衛有德稍稍滿意,可一看若無其事的王存,忍不住呲牙咧嘴,這小子怎麽好像不怕呢!
“哼!”
他推了一把王存道:“仗著大小姐在後頭撐腰,你就覺得可以肆無忌憚了?天真!”
“我告訴你,姓王的!”
“凌幫不僅有大小姐,還有副幫主,還有大長老!我看你能蹦躂多久!”
王存也不生氣,反問:“你的意思是副幫主和大長老要搶班奪權了?”
“你胡說什麽!”
衛有德急了,“你別含血噴人!我從沒說過這種話!”
哪怕他當堂使那會兒,討論高層,尤其是這種禁忌話題都是大忌。
“不是?”
王存又猜:“那你的意思是副幫主和大長老不搶班奪權,將幫主之位拱手讓給大小姐?”
衛有德一宿沒睡,頂著一對黑眼圈,眼睛裡的血絲肉眼可見。
他要抓狂了。
“什麽我的意思!我從沒說過!”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你現在是嫌犯,給我把嘴閉上!懂嗎!”
王存照做。
一閉就閉到了玄武堂。
這次他沒被帶到牢房,而是一間審訊室。
“候著!”
衛有德狠狠地關上門,逼仄晦暗的審訊室只剩王存一人,還有審訊的桌椅和一盞油燈。
王存隨意踱步。
他一心要做亂世魔,可實力遠遠不允許。
倘若現在就跳出來殺殺殺,結果不是被囚禁,就是被砍頭。
那樣做很蠢。
魔可以惡,但不能蠢!
所以他放棄了之前魯莽的想法,他要沉澱,要發育,要給其他人造成一個怯懦的假象。
就像之前那樣。
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地點發動致命一擊!
就像乾掉呂都那樣。
因此。
他還不能和玄武堂這個凌幫的暴力執法機構開戰,只能先去麻痹,按兵不動。
再說了。
現在既然他被玄武堂盯上,想要下手絕不容易,就算下手了,玄武堂也能很快查出來。
那時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至於莊泠,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小姐又不是他媳婦,不可能每次都被他要挾,施以援手。
他還得自食其力!
“籲……”
審訊室空氣不流通,讓人憋悶,王存長吐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他實力不夠,底氣不足。
想要快速提升實力,踐行成魔之心,常規方法太慢,還得靠左手‘手’機這個金手指。
孫醫師和小刀既已離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著眼凌幫其他經人。
50號經人中,最有薅取價值的應該就是大小姐莊泠、副幫主莊渾和大長老章斂懷了。
莊泠這頭暫時尬住了,沒有法子。
莊渾和章斂懷不是他這個普通幫眾能接觸得到的,其實其他經人他也很難接觸到。
林廣是個意外。
想要接觸經人,最好的方法是成為經人,才有相交的可能。
想要接觸到高層,就得不斷往上爬。
於是。
王存不再將玄武堂乃至整個凌幫視為阻礙, 而是階梯,讓他身份和實力不斷提升的階梯!
他要做普通幫眾中的翹楚!
做精英幫眾中的翹楚!
做堂眾、堂主、乃至長老中的翹楚!
王存的心態平和下來,不再急於一時,這才哪到哪,還沒出新手村,沒必要亂莽。
異界很危險!
……
在審訊室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有人來提審他了。
不是一個人。
而是兩個。
一個王存見過,是那個陰鬱的陳漠,穿著堂使的製服,之前穿的可是堂主級別的。
這位玄武堂前副堂主,從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眼神不善。
另一位王存不認識,卻也穿著堂使製服。
那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宋成器,今日和陳堂使一同來審理你誤傷四房石卓的案子。”
陳漠立即道:“不是誤傷,是殺害!而且當眾殘忍殺害!”
對此。
王存很是克制,隻說:“兩位堂使,那種情況下,我若不還擊,你們猜死的人誰?”
陳漠目光凌厲,語氣幽幽。
“還擊可以,但你幹嘛非要殺他,更將他的腦袋打爛?”
王存瞅著自己身上的紗布、掛臂,一副無辜的樣子:“堂使大人,他那麽龐大,衝得又凶。”
“我卻這般瘦弱,還受著重傷,肯定得全力以赴啊!哪還有心思掌握分寸!”
“誰知道他腦袋那麽不經打!”
“不,準確的說,我哪知道會打到他腦袋,我就隨便一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