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王存沒有繼續逗留,他的傷一直都沒好利索,沒必要急著訓練。
身後。
許屯牛臉色難看道:“王存!你不要以為自己仗著暴力可以為所欲為!”
“國有國法,幫有幫規,”
“如果我出了什麽事,那一定就是你乾的!”
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個長期在五房依靠暴力收讚助費,欺凌他人的人之口。
房使蘇強心中感慨。
五房的種種欺霸他不是不知道。
看似是呂都為主,實際上呂都只是這些人推出來背鍋的。
王存沒搭理,許屯牛有點慌,對眾人道:“現在看來呂都就是被他殺的!今晚還想殺我?”
“呵呵,”
“我敢說他已經被玄武堂盯得死死的,敢動我一根汗毛,就等著付出代價吧!”
聽他這麽一說。
其他人安心了些。
孔小齊看著手:“我就打了他一巴掌,不至於要殺我吧?”
“對對。”
“我們只是把屬於自己的錢要回來,那就更不至於了!”
“沒事沒事,王存雖然很強,可玄武堂不是吃素的!咱凌幫比他強十倍百倍的人有的是!”
眾人互相安慰,驚怕的同時難免後悔。
有人偷偷溜走。
王存剛離開訓練場范圍,就有人追了上來。
“王哥!”
是之前那個又矮又胖的幫眾秦照,他諂媚地笑著,與在金庫討債時的野蠻嘴臉大相徑庭。
“王哥!昨個的事是我瞎了狗眼,昧著良心找你要錢!”
“我該死啊!”
他狠狠地自抽一巴掌。
“我早給他們說了,不要去惹王哥你!否則後果很嚴重!”
“可那孔小齊要挾著我,我實在沒法子才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秦照一把鼻涕一把淚。
王存沒有不近人情,道:“我能理解,若我在你的位置也會這般做。”
“真的嗎?謝謝王哥!”
秦照感激涕零,深深鞠了一躬,趕緊奉上兩大張1000文。
“這是一點小小補償,不成敬意,還請王哥笑納!以後我就是王哥最忠誠的小弟了!”
王存搖頭。
“我一直認為讚助費是一種不良風氣,其他人我管不著,但我自己絕不收!”
“王哥,這不是讚助費,就是小弟一點心意!”
秦照急的滿頭大汗,但王存已不再理他,任他如何道歉、恭維、諂媚都送不出去。
王存擺脫了第一個。
很快。
第二個來了。
“王哥,老……老公……”
李輕遙出現。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羞愧、驚恐、俏麗地站著,不敢抬頭直視王存的目光。
“誰是你老公?”
王存冷聲道。
李輕遙心裡咯噔一聲,哽咽道:“王哥,許屯牛他們逼我交1000文讚助費!”
“我實在沒辦法才……”
王存面無表情地望著這個可憐的淚人。
在他看來,她的惡比許屯牛都大!
當時大家都給王存送錢,他念及李輕遙家境不好,都不是收一半,而是直接免了。
代價是叫他‘老公’。
說白了,等於白免。
而李輕遙呢。
在趙帥、沈飛虎被打,他失勢後,不僅沒有告知他情況,反而和其他人一起找他威逼討債。
她討得什麽債?
王存根本沒收她錢啊!
但最終李輕遙還是拿走了600文。
典型的知恩不報,白眼狼!
王存門兒清。
這個女幫眾此刻的可憐和溫順不過是層偽裝,下面才是她醜陋邪惡的真面目!
因此。
王存不再有半點同情,將其一把撞開,給了她一個看死屍般的眼神。
李輕遙哪還敢再糾纏。
癱在地上。
她想起王存給過她機會,讓她不要拿,可她不聽。
一個路過的男幫眾看到這一幕,趕忙去攙扶李輕遙,見她雙眼無神,一臉絕望。
以為她被欺負。
這個男幫眾看不慣,追上王存,斥責道:“你什麽人啊,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王存平靜地看了對方一眼。
“憐你麻個頭!”
一聲咆哮,唾沫星子都濺到那男幫眾的臉上。
男幫眾愣了愣。
罵了句‘神經’又回去查看李輕遙。
王存很憤怒。
若不是場合不對,形勢暫時不允許,他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給這白眼母狼一刀剁了!
唉!
很快,他心中長歎一聲。
他怎能不知李輕遙的無奈,李輕遙何嘗不是受害者。
然而。
在王存眼中沒有受害者和傷害者之分,只有敵人和朋友之分,李輕遙是敵人。
什麽是敵人?
該殺之人。
什麽是朋友。
該助之人。
若想在這個不太平的異界生存下去,他就必須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並且貫徹到底!
後者,從心裡上,並無難度。
前者,難度不小!
但王存沒有選擇,畢竟他選了亂世魔這條路,雙手已沾了血,以後還要沾更多的血!
李輕遙、孔小齊、許屯牛、衛有德、秦照、盧福,以及昨日討債時誰帶的那條大黃狗。
還有。
莊泠。
這些都是他的敵人。
王存已經嗅到這些人鮮血的氣味,不知為何,體內躁動,心裡掙扎減少,期待滿滿。
這算是入了一點點魔了嗎?
很好!
王存決定先回去美美睡上一覺。
……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
醜時已到。
瀟亭卻沒有一個人影。
玄武堂兵分三路,一路在此埋伏監視,一路守在五房廂房,確保許屯牛在視線內。
最後一路跟著王存。
可王存壓根兒沒出現。
堂眾們熬了整整一夜,熬了個寂寞。
天眼看著大亮,王存沒有來瀟亭,也沒有去廂房五房宿舍,許屯牛帶著刀,呼呼大睡。
今晚平安夜!
“哈——這王存說話當放屁麽,虧他昨個面對我還那麽剛,還給許屯牛放話!”
“他麽的,讓我們白忙活一整夜!”
……
另一邊。
王存早睡早起,一邊和趙帥吃著早餐,一邊嘀咕:“昨晚好像有什麽事要做,什麽事呢?”
直到他在高等病舍門口看見衛有德。
衛有德嘴長得跟碗一樣大,不停打哈欠,臉色難掩憔悴。
見到王存。
立馬衝了上去。
“王存!你不說約許屯牛昨晚醜時在瀟亭見麽?你人呢!”
“有這回事?”
王存吃了顆葡萄,想起來了,“昨晚睡得早,一覺睡到大天亮,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他懊惱地又吃了顆葡萄。
給衛有德看得口齒生津。
“看來得再去約一下,堂眾大人,你能幫忙稍了個話嗎?”
“老子他麽是玄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