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漠的態度,其實並不是對你,而是對那個我拖這麽久,還沒有完成的家夥。”
“項澤義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米麗莎聽到項澤義的解釋,心中突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白玉你這個蠢貨!竟然真的沒有趁我吞噬時偷襲!
現在我已經完全把龍凌天吞下去,你就算再出手,也已經晚了!”
天空的周吞天,此刻正張狂的大笑,同時原本褪去露出的天空,再次彌漫出陰暗的烏雲。
三人清晰明亮的周圍,再次變得陰暗無光。
項澤義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同時嘴上抱怨道:
“我說你怎麽這麽慢,原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防備白玉身上。
周吞天你真該死啊!”
項澤義最後憤憤的罵了一句。
還有一句話,項澤義沒有當著米麗莎和顧柔的面說出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那該死的磨蹭和拖延,我差點玩脫了讓顧柔勒死!
已經意識到,顧柔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穩定,項澤義已經把對方,默默地劃到周延澤一列。
兩個人在某些地方上,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隨後項澤義用手肘撐起,麻木沒有完全恢復的身體,雙腿盤坐在地上。
項澤義仰著頭看向米麗莎,雙手攤開,對她露出奸計得逞笑容道:
“我一直在等的事情,就是這個啊!
米麗莎你之所以,要離開這裡,去幫助龍凌天。
不就是因為見不得他人死去嘛~”
米麗莎呆呆的問了一句:
“什···什麽意思?”
其實這個時候,米麗莎已經隱隱有所察覺,可她不願意相信那個可能。
項澤義此刻,就好似鬥地主中,抓到滿是炸彈的底牌。
尤其是計謀已經成功的時候,此刻若是不人前顯聖一下,不是白費了他的精彩的計劃?
這是極大的浪費!
翻譯一下就是,項澤義不裝一下渾身難受。
項澤義右手打了一個響指,怡然自信的解答道:
“很簡單的事情,既然你離開這裡,是因為你無法眼睜睜看著,龍凌天被周吞天吞噬殺死。
離開的初衷,是為了幫助,一個還有意識,沒有完全死去的龍凌天。
那我要做的事情不就顯而易見嘛~”
項澤義並沒有直接把謎底說出來。
他很喜歡話說到一半,然後由別人,自己思考最後說出,已經實現的計劃。
沉默
米麗莎並沒有如項澤義所料,說出那個答案。
只是那如湖水般清澈的湛藍眸子中,突然溢出晶瑩的水光,像是在上面蒙上一層紗霧。
明明項澤義是在仰視米麗莎,可在此刻。
米麗莎隻覺項澤義的身影,似乎無限拔高,最後盤坐在高殿王座之上,玩世不恭的俯瞰自己。
顧柔看著沒有動靜,眼眶逐漸變紅的米麗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顧柔向前幾步,把即將要哭出來的米麗莎,摟進自己的懷中。
一邊輕拍對方後背安慰,一邊把由米麗莎說出的答案,回答出來:
“所以,項澤義這個卑鄙狡詐的家夥,先是故意攔住米麗莎。
然後主動提出,可以讓米麗莎通過,但要回答他一個問題。
再通過種種暗示和言語,把米麗莎給打擊的體無完膚。
若非有我的介入,你根本不會讓米麗莎,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是嗎?”
剛剛還因為沒有人搭腔,而感覺身上好似有螞蟻在爬的項澤義。
聽到顧柔把自己,已經成功的計劃轉述出來時。
頓時整個人都好似曬太陽般,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暢快。
項澤義眯著眼睛,爽快回答道:
“是的,雖然顧柔你突然站出來,幫助米麗莎重新站起來,打亂了我的計劃。
但我也因此,獲得了一份保障。”
顧柔神色不善的看著項澤義,語氣中帶著寒意道:
“所以,米麗莎是否能回答出你的問題,從始至終都不重要是嗎?”
不過出乎顧柔預料的是,項澤義反而豎起了食指,對著她輕輕的晃了晃,開口道:
“並不是。
雖然我的目的是為了拖延時間,但從根本上來說。
我是真的很好奇,米麗莎能給我一份怎樣的答卷。
若非如此,我也不需要立誓了~
我還是很好奇,米麗莎這種好似從童話書中,走出來的大小姐,會有什麽樣的回答。
只是可惜~”
項澤義說到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歎了口氣。
顯然,米麗莎身上的善良,固然讓項澤義感到意外和驚喜。
這是項澤義在其他天選者身上,所沒有看到的品質。
不!準確點說,是在大多數成人身上,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人只要到了一定年紀,就很難像小時候那麽純粹。
而米麗莎的身上,正是有著這種成年人,難以擁有的純粹感。
項澤義當初在提出問題的時候,是真的希望,可以從米麗莎的身上。
得到一個出乎意外,既帶有純粹又充滿思考的答案。
可事實上,正如顧柔所說,米麗莎理念的內核,是宛如琉璃般奪目而脆弱。
除了那顆善良利他之心外,米麗莎的理念,就好似海灘上的沙堡。
看起來牢不可破,可隨著漲潮在海浪的衝刷下,最終只會變成一片散沙。
顧柔看著項澤義,用手抓了抓頭髮,十分苦惱的樣子,恨不得再次把對方勒暈。
不過她的懷著,還有不斷抽泣,身體微微顫抖的米麗莎。
在安慰好米麗莎之前,只能暫時放過項澤義。
不過就算這樣,顧柔依舊眯著眼睛,其中閃爍危險的光芒, 開口問道:
“項澤義你果然十分卑鄙、狡詐!
不過你把這些都說出來,擺明了在這裡戲耍我。
難道你就不怕我賴帳毀約,不讓你先去跟白玉解釋,還有替你說話嗎?”
項澤義聽到顧柔的威脅,則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瞪大眼睛道:
“對啊!我怎麽把這點忘了!
壞了!怎麽辦?顧柔你要是不替我解釋,我該如何是好?”
顧柔看著項澤義的表演,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冷淡的開口:
“項澤義!你是認為直到現在,你依舊可以愚弄我嗎?
收起你這浮誇的表演!”
顧柔對著項澤義厲聲喝道。
是的,這就是表演。
顧柔可不認為,一個能能把意外在瞬間,轉化為對自己有利的項澤義。
在人前顯聖的時候,會提前猜不到,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果不其然,聽到顧柔嚴厲的呵斥後,項澤義收起臉上困惑的表情。
笑嘻嘻的對顧柔道:
“我這不是配合你嘛~
既然你不喜歡這種,那我換種方式就是了。”
說完這些,項澤義重新正色起來,接著說道:
“如果你賴帳毀約的話,我確實沒有什麽辦法。
畢竟這都是你單方面對我的承諾。
不過有一句,我倒是深以為然。
任何人答應我的事都不算數,只有我自己能做主的事,才算數!
對於你的威脅,我的回復,便是你前句話的第一個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