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話說一半!”
慕容雪見白玉再次吊胃口,依舊是毫不留情的吐槽。
白玉也是正經回答道:“你不懂,往日裡那些電視節目中,不都會在最後要揭開謎底,或者是決定誰要勝出的時候,故意插進去一條廣告,就是為了拉高人的注意,不然等謎底揭曉後,就沒有意思了。”
“我現在這麽做,也是為了提高你們的注意力,好讓我這個結論,能讓你們記住。”
“是~是~所以,白玉老師,我們現在可以揭曉謎底了嗎?”
慕容雪聽白玉這麽說,知道是白玉喜歡發癲的毛病犯了,十分配合的說到。
白玉在她的眼中,從目前的經歷來看,在關鍵時刻絕對靠得住,他也不會辜負你的期待,但反過來說,在沒有危險或者危及的時候,總會犯一些意味不明的病。
俗稱發癲。
慕容雪之前剛來到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沒有能力,在短暫化解眼前危機後,白玉就犯過一次病,現在看來是又犯了,不過症狀沒有那麽深,可能是他現在穿著,自己最喜歡虎皮大衣的緣故。
現在有了經驗,慕容雪也應付的十分順暢。
“好吧~既然慕容同學,這麽希望渴望學到知識,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果不其然,在慕容雪適當的給出台階後,白玉也不再端著,直接就要揭曉謎底。
其他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是有些無語,看來白玉平時,還真的有點不正經。
“你難道沒有感覺出來,這個規律和一個俗語,特別的相似麽?那句話就是事不過三,過了第三次後,就不要再給對方機會了。”
“我的想法也差不多,我可以接受別人一次或者兩次欺騙,只要在後面她不會繼續欺騙我,甚至就連最開始的欺騙,我也可以接受,畢竟你不能對別人太過苛責,前提是自己能接受一切後果。”
“我希望哪怕你們,經過了這個遊戲,也不要就傻乎乎,不懂得根據情況,全都選擇原諒對方,而是根據自己的情況,決定選擇合作還是欺騙,尤其是在關系到生命的時候。”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能接受原諒最先兩次的欺騙。”
“是因為我很強!我比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強!我有能力承受被騙了,之後一系列麻煩的代價,如果我十分弱小,什麽都改變不了,那我會毫不猶豫選擇欺騙,因為這樣才能活下去。”
“在生存面前,一切東西都要讓步,這也是我能接受,那些人選擇欺騙的原因,因為我不是他,所以我不可能真正的理解他,但相應的如果你想殺我,那就要做好被我反殺的準備。”
眾人在聽了白玉的發言,也是有些沉默,他們也沒想到,白玉居然就這樣,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出來,尤其是在場的眾人們,甚至都是剛剛認識,只是因為白玉的善意,才機緣巧合聚集起來。
這種交淺言深,其實是一種大忌,他們才認識不久,如果在沒有白玉之前,把他們全部打趴下的情況,眾人只會把白玉,當成一個白癡。
可眾人中,尤其是被白玉算計,差點死掉的趙信靖,就不會這麽看待白玉,如果交淺言深的白玉是白癡的話,那他這個被白癡算計的人,又是什麽東西?白癡都不如?
只能說,在白玉比所有人都強的前提下,他說這話只能讓人,感覺出來,強烈的真誠與交心。
慕容雪最先開口,打破了這陣沉默:“你這話還真是有些矛盾,一邊說著願意相信別人,一邊說著如果想殺死你,你就會毫不猶豫的反擊。”
白玉笑著回道:“你知道嗎?其實並不矛盾,如果對方要殺的不是我,而是一個弱小的人呢?我尚且還能反擊,而那個弱小的人,就只能死去。”
“正如我清晰的知道,這個世界既不溫柔也不殘忍,它只是如同規則一樣運行,我選擇原諒是我的權力,不選擇原諒同樣是我的權力,就像我喜歡的那句話一樣;只有做好被殺的覺悟,才有資格殺人。”
“而這點也正好,在老趙的幫助下,我剛剛渡過了。”
白玉話中所指,正是因他而起,王根苗殺掉校尉,趙信靖按照律法,對他們進行格殺,白玉召喚土人殺死士卒的事情。
艾米莉也是跟著吐槽:“那你喜歡的話,還真是多啊~”
趙信靖聽到白玉這麽說,即便知道說出上面這些話的白玉,不是那種因為這點事,就給他穿小鞋的人,但也在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態度:“老大你懂的,我之前也是按規則行事,對你本身沒有什麽意見。”
那著急解釋的副摸樣,生怕白玉誤解他,趙信靖解釋的樣子,若是讓朝堂上,那些認識他的文官們看到,肯定會大聲驚呼:見了鬼!這還是他們認識,那個狂傲到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趙信靖嗎?
他們估計會覺得自己起猛了,眼花看到趙信靖低頭,這種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場景。
其實也不怪文官們驚呼,主要是這麽多年來,趙信靖會被所有人聯手打壓,固然有他實力威壓眾人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的態度。
別看趙信靖現在,在白玉面前澄清自己,實際上他對待那些文官,包括坐在朝堂最高位的江宋皇帝,都是一樣的態度,即——你們這些垃圾,根本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趙信靖雖然沒有明說,但每個和他交談過的人,都會從他的行動中,感覺出這句話,也是因為自己狂傲的性子,他的一路走得十分艱難。
一個誰都看不起的人,你也不可能指望別人能喜歡他,如果不是因為真的發生了暴亂,那些武將們都被敗下來,天時地利加在一起,趙信靖這輩子,能不能走上大將軍位置還要兩說。
反過來看,即便在這種惡劣的情況,趙信靖依舊可以坐上,帝國大將軍之位,足見他的實力強大,還有帶兵打仗的實力,立下的功績之大。
雖然朝堂上的文官,還有皇帝都不想承認,但他們心中都明白,在這場全國皆叛的戰爭中,若是沒有趙信靖,這個史上最強出現,他們青帝國很有可能,就會直接滅亡。
進入下一個預言中的帝國,藍帝國。
其實趙信靖是一個十分現實的人,他經常用史上最強來稱呼自己,就能窺見一斑。
趙信靖十分的自傲和張狂,一群連我都打不過的廢物,憑什麽要他這個史上最強,在重重阻力下成為,帝國有史以來,從未有過敗績大將軍去尊重!
你說趙信靖有才無德也好,目中無人也罷,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這種狀態直到遇見白玉,成為對方的手下敗將,若不是他提前認慫,甚至會連敗兩次。
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你得不到我的尊重,是因為你不配!
而現在這個,利用計謀打敗過一次,在恢復實力後,擁有能正面打敗他的白玉,就是第一個出現,值得趙信靖尊重的人。
人家趙信靖除了嘴硬外,心中其實是很服氣的,白玉從計謀上打敗我,實力上也能打敗我,雖然有外物的因素,但你不能說神兵不算在內。
就像趙信靖以前打那些,在他看來就是垃圾的神眷者時候,若那個神眷者敢說,你這是仗勢欺人,他心情好會給對方一個掌摑,心情不好對方以後就不用回去了。
趙信靖從來都不傻,他一個能學會改良熔煉,見過所有武學功法,甚至就連指揮的戰鬥,也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人,腦子就是再笨,也不會笨到那裡去。
過去那些表現出來的狂傲,不懂人情世故,完全就是他沒必要,在這些無聊且無用的事情,浪費自己寶貴的精力罷了。
現在情況不同了,趙信靖在面對白玉的時候,那種我看你不爽,不能直接上手揍一頓,他和白玉動起手來,還真說不好誰揍誰呢!
所以,這些以前不被趙信靖放在眼裡,當作垃圾的東西,他現在只能嘗試著去學習運用。
而這些東西,趙信靖見的太多了,尤其是那些能力相近之輩,實力不足以支撐他們更上一層,那就只能在人際關系上,多下些功夫。
而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實力平庸之輩,趙信靖學習的素材,放眼望去遍地都是。
趙信靖的強大學習能力,就在這時候表現出來,他很好的在白玉面前,表現出一種,我之前是有眼不識泰山,現在已經棄暗投明了。
白玉看趙信靖有些緊張的樣子,也是坦然一笑:“沒事~我能理解你當時的立場,我又不會怪你。”
然後接著對所有人說道:“如果你們誰想驗證一下,也可以把之前的規則都加進去,然後通過這個屏幕,把之前出現過,所有的人物放在一個場景中,去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說。”
“現在我就給這場遊戲,一個總結吧。”
“博弈論告訴我們三件事:
一、重複的互動
信任是保持人際關系長久的基石,但信任能夠建立的前提,是你要知道你們未來會有重複的互動。
二、雙贏並非不可能
你必須進行非零和遊戲,而在這樣的遊戲博弈中,並不要求兩個玩家都會變得更好,達到雙贏,但至少必須要有達成雙贏的可能性。
三、低概率的誤解
如果誤解發生得過多,信任就會瓦解。但是,如果有一點點誤會的時候,它將使寬容蔓延開來。”
“而如果要說最重要的一個,那就是:遊戲是什麽,直接決定了你我做什麽。”
“我們僅僅是環境的產物,這句話可能聽起來有點犬儒或者天真無邪。但是博弈論也在提醒著,我們就是彼此的環境啊!短期來講,遊戲決定我們,但是長期來說,決定遊戲的正是我們這些玩家。”
“這其實,就是我想要創造這個組織其中的一個原因,我們每個人都行動起來,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創造出一個可以讓,信任出現的環境,建立人際關系,努力尋求雙贏,溝通盡量清晰。”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最後的設想,我現在還在努力行動中,就連能否真的可以推行,都不知道。”
白玉這次算是,把自己的打算,全都說給了眼前的這些人。
眾人聽到白玉的總結,還有他的目標,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他們都在消化,白玉給出的目標,還有自己能做到什麽東西。
這沉默並未持續太久,王根苗最先說話,打破了沉默,他少見的有些嚴肅:“俺懂得不多,但俺知道白玉你是個好人,並且是個有能力的好人,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中,只要你不拒絕俺,俺就跟你乾!”
“不···不過,可不可以多給俺點機會,讓俺出出名?”
王根苗在表達出,他對白玉的支持後,還是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了,就像之前白玉,見到他瘋狂的一面那般,王根苗還是想要些名氣。
白玉點點頭:“如果你實力跟得上的話,還有前提你不耍賴,我是可以給你的,哈哈~”
王根苗見到白玉,又提起之前,他輸了不認帳這事,有些哀求道:“咱商量一下,耍賴這事,就···別···別提了~俺以後保證,再也不賴帳了!”
白玉點點頭:“那好我以後就不提了,不過想要名氣,具體還是要你自己去爭取,還有自己實力要夠,我可以直接給你實力,但是這個過程中,會有太多的麻煩,如果你實力不夠,只會害了你,讓老趙多鍛煉鍛煉你吧。”
王根苗聽到白玉這麽說,也是點點頭,他腦子不好使,雖然搞不明白,實力不夠為什麽會,影響到名氣,但既然白玉這麽說了,從對方之前表現出來的能力,給他講的各種之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王根苗還是選擇相信白玉:“那···好吧,趙老師接下來,就多麻煩你了。”
趙信靖則是擺擺手,臉上帶著笑容,謙虛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們都是互相麻煩。”
趙信靖這前後,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態度,完全是因為在經過了,白玉說的那些話,還有剛剛玩的那場遊戲,現在他也很感興趣。
如果事實真的如同,白玉之前遊戲展現出來的那樣,那麽接下來他和白玉,主要是王根苗之間,必然要進行大量的重複交互,而對方又是類似於,小粉的策略。
這種人如果只是對方一個人,趙信靖雖然出於,喜歡培養人才的愛好,不會對王根苗太過過分,但也不會太上心,畢竟從之前的交談,還有各種跡象看來。
王根苗的資質,可以稱得上是愚鈍,並不聰明,花費大量的時間,完全是沒必要的浪費,可現在不一樣啊!
白玉先是給了學費,還有現在白玉明顯,對王根苗的重視,要比其他人更重視一些,當然不是說他不重視其他人,而是那兩個女娃子,從目前來看,接下來很長的時間內,不會跟他有太多交際。
這樣的話,就是想要有人幫忙說話,他也沒辦法從中交際,那不就剩下王根苗,這個有些愚鈍的獨苗了。
更別說,他拿的學費上,還有白玉留下,作為不想考驗他的手腳,多重因素疊加起來。
現在和王根苗交好,都是一件很有收益的事情。
而另外的兩個人,在趙信靖和王根苗打招呼的時候,也是紛紛發表了自己想法。
慕容雪也是緊接著開口:“我不是在之前,就說過答應你了嗎?現在你還說這些是幹什麽。”
白玉見慕容雪願意站在,他這邊也是有些開心,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艾米莉也是在一陣思考後,給出了自己的答覆:“我和慕容雪一樣,我之前就說過,我要加入,不是因為其他,我想看看你口中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場景,如果不是如你所說的話,那我可是會退出的哦!”
白玉給出自己的回答:
“我的回答與之前一樣,我們只是合夥人,除了跟我有過約定的老趙外,你們什麽時候想要走都可以,我不會出手阻攔,而且如果我真的沒做到,你們就更應該離開,當然前提是,不能反過來威脅我們剩下成員。”
艾米莉也理所當然回復:“那是自然!”
白玉接著開口:“既然現在遊戲玩完了,那我想要先了解一些事情,老趙你這邊建造的是帝陵嗎?接到的命令是不是,把所有的苦工殺死?”
趙信靖則是有些驚愕,好奇的問道:“你應該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吧?你怎麽會猜測,這裡是帝陵,甚至更進一步,猜測我接受的秘密命令,是把這些苦工都殺死的?”
怎料回答趙信靖的不是白玉,而是一旁的艾米莉,她十分激動的喊道:“什麽!你要把這些乾活的人,全都給殺死?!”
若是換做以前那些,朝堂上的文官,敢這麽跟他說話,他趙信靖理都不會理,甚至心情不好,還會當眾上手,好好教教對方,怎樣才是正確跟一個,帝國戰神大將軍的說話方式。
可趙信靖想到,接下來很長時間,他們都要互相打交道,而且艾米莉即便是討巧,她也算打敗過自己,便耐心的的解釋道:
“你不用那麽著急,那只是猜測,並且我現在是投到白老大手下,那些事情我也不會乾,或者說我一開始就沒打算照辦。”
“不過這樣一來,也有一個問題,就是那些文官們,應該對我的性格十分了解,他們應該也預料到了,我一定會抗旨不尊。”
“現在白老大招我入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帝陵的入口平原處, 應該已經埋伏好了,兩萬以上的軍隊,就等著我抗命將我圍殺。”
慕容雪沒有絲毫留情的點出:“那豈不是說,我們什麽都沒乾,只是招攬了你,就成為統治這片土地帝國,眼中最大的敵人。”
趙信靖聽到慕容雪這麽說,也是不客氣反駁道:“什麽叫什麽都沒做,難道元磊元校尉,是我這個督尉打死的嗎?光是苦工打死軍官這一條,你們就注定了,不可能與帝國和平共處。”
“哦~倒也不是不能,只要你們肯把自己腦袋,在處刑台上搬個家,也是能和平共處。”
慕容雪也是毫不在意的說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們還打死了一個校尉,原來他姓元啊。”
白玉則是開口說道:“沒事,不用爭辯,這件事情我早就有所預料,這件事從一開始,從我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我的觀念就注定,會和這片土地上的統治者,進行不可調和的矛盾。”
“而你們只要願意相信我,願意跟著我就一定會對上,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至於趙信靖的問題,這件事情也很簡單。”
“一個曾經的大將軍,即便現在成為了督尉,其身份也不會太過低到哪去,而現在卻出現在,這種點著昏黃燭火,有些黑暗惡劣的環境,那你監督的事情,一定特別重要。”
“而對於這裡再進行的勞作,我之前就曾懷疑過是不是帝陵,在知道你曾經是大將軍後,我基本就能確定了,即便猜錯了,這裡也一定是個重要建築。”
“至於殺死苦工就更簡單了,其中的原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