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神眷者的你,為什麽要混進苦工裡?”
三名身體正常,腿腳沒有短上一截的土人,頂在前面,提著長劍躲在它們身後的白玉,聽到趙信靖的問話,有些意外,對方居然沒有直接提戟衝上來。
至於曾經身為拉普拉斯妖的白玉,為什麽會在這時候感到意外,不清楚趙信靖的行為。
那是因為白玉在使用那拉普拉斯妖能力,似乎就像是某個摳門軟件一樣,能不能用?能用!只能用一點點!
在使用能力的時候,大腦像是被極度強化般,無數的數據信息湧進大腦,那個時候的他,能清楚記住所有東西,甚至還能有序排列。
但退出那種狀態,大腦就像是一個由鋼鐵,鑄造的精密儀器,放在外面飽經風吹雨打,不知道幾十年,別說乾活能運行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這種急劇的變化,導致白玉的大腦,根本記不住什麽東西,就好像一個近視幾千度的近視患者,突然恢復到正常視力,然後又重新變回近視眼。
宛如從夢中醒來般,只能在剛醒過來的時候,抓住幾個片段,而白玉還記得的東西就是,他怎麽去驗證能力真假,王根苗和慕容雪的反應。
一個關於未來,一個關於現在的兩個問題,還有就是,這裡還有一名天選者,那名天選者在之後,會趕來這裡,並且對方的能力,居然沒有受到影響!
其他的東西,就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感覺,比如有什麽事情,被他確認了,一種果然如此,而且身體素質,能力的封印也不是永久,只要符合某種條件,自然會解開。
這些東西相較於記得的那些,都是一些細枝末節,不用在意,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就算現在知道也沒什麽改變,反正白玉心中的感覺,是這麽形容的。
既然是擁有,強力大腦狀態下,自己的判斷,那白玉還能怎麽辦?
當然是選擇相信自己了!
在體驗過這種狀態後,白玉也就知道了,自己為什麽會被,青年戲耍的這麽慘,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那種本質上的差距,已經不是他努力可以抹平,就好像一個螞蟻想與大象角力。
不爽歸不爽,在王根苗身上發泄出來後。
白玉也釋然了,有差距追,有錯就改,這就是白玉前進的方法。
當然白玉肯定沒忘,探究如何解開青年留下的封印,但那青年十分雞賊狡詐,留下一個需要時間去探究的封印,這種封印必須在拉普拉斯妖狀態下,才能解開。
但以他當時可使用狀態的時間,來算根本來不及!
相當於青年留下一個無敵的門,門的後面是無盡的寶藏,門上面有個鎖孔,只能用鑰匙打開,除此之外其他所有方法都不行。
想打開這個門,就需要用鑰匙,而鑰匙在門裡面。
只要你把門打開,就能拿到鑰匙。
然後就形成了現成了,現在這副局面:
我怎麽打開門?你用鑰匙就能打開了!那鑰匙呢?在門裡面!那我怎麽拿鑰匙?你把門打開不就行了!那門怎麽打開?用鑰匙就能打開了!
對此哪怕白玉不記得具體情況,但依舊還記得當時,自己那憋屈的情緒,並深感自己當初還是打輕了,就應該照著青年的臉上,來一個狠狠地大筆都!
難道白玉就這樣,永遠也無法再進拉普拉斯妖境界?
那倒也不是,還有兩種方法,當時處在拉普拉斯妖狀態下的白玉,知道還有兩種辦法後,十分興奮。
然後用能力去探查,得到了兩個答案:
一種答案是符合某種條件,另一種答案也是符合某種條件,至於這兩種答案是什麽?我只能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釋··
具體哪種條件,被青年以同樣的方式鎖上,不同的是,多了一段,堪稱謎語人,讓人看了之後,身體某個部位變硬,並且想要大點什麽的衝動。
也許是這兩件事,帶給白玉的情緒,太過激烈,所以這件事,竟然還隱約記得。
然後白玉就把這份衝動,握緊拳頭,全都發泄到王根苗身上。
看到那熟悉的,基本出了什麽事情,就能在網上看到,屬於該死謎語人的句子,白玉就知道,那青年肯定在,見到自己的一瞬間,就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知道了。
而那時候的他,一無所知!
以白玉為基點,他接觸過的所有信息,所有事物,留下的痕跡,痕跡之間的交互,白玉世界中,交互過所有的軌跡,他們時空內所有的歷史。
白玉所屬文化,孕育出的行為方式,思考,決策傾向,一切的一切,在看到那段堪稱謎語人的句子面前,全都暴露了出來。
這是處在拉普拉斯妖狀態下,白玉第一時間意識到的東西。
面對拉普拉斯妖的無力感,在那一刻,白玉深深的感受到了,這是一種無法用,智商、武力、金錢、權勢所抹平的溝壑。
信息差!
那是任人類如何天才,妖孽,也無能為力的東西,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多少天才富商,因為一個簡單的信息,他所投資的公司,即將跑路,而他不清楚,還沉醉於立於空中樓閣,展示出來的虛榮繁華所欺騙,把全部資產投進去,而被坑的傾家蕩產!
歷史上多少名將,因為不清楚具體情況,沒有搞清楚下屬的想法,以為下屬是溫馴的綿羊,可以隨意欺凌辱罵,給對方立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被在睡夢中割下頭顱!
而邁過這無數人,無法逾越的溝壑,在此刻拉普拉斯妖白玉面前,就好像喝水般簡單。
這種堪稱變態開掛的能力,白玉承認,他確實心動了!
他想要獲得這份能力,就必須解開,青年留給他的門,只有打開門,才能讓他成為一個永久,拉普拉斯妖!
既然無法解開青年,留下的封印,那就利用現在,已知的情報,去推斷,去推理,突然解開的封印的原因。
到達這世界後, 所有的事情,如同畫卷般,在白玉腦中展開,白玉以他被強化無數倍的大腦,快速梳理。
雖然具體的行為,還不清楚,但也有了大致的輪廓,可以總結為兩個字:反抗!
白玉對於那名老人即將慘死的不滿,由此引發的心中糾結,並且在即將永遠錯失後悔的那刻,挺身站了出來。
拯救老人,反抗校尉,以此引發的所有事情,這一切都在白玉腦中,瞬間成型。
這也是白玉為什麽,改變之前龜縮策略,主動出來,選擇帶著三名土人,直面趙信靖的原因之一。
當然趙信靖太強了,這些不完整的土人,根本不是對手也佔了不小因素。
加上即將到來的天選者,白玉必須展示出,他的力量,好讓那名不受影響的天選者,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動手。
正是基於以上種種原因,白玉才會改變策略。
至於不完整土人,白玉也是在創造土人的時候,故意弄成這樣,所有的土人移動能力,都被他砍了一刀。
哪怕是以普通人的速度,只要拚盡全力,就會比土人快上一絲,從而能在土人手下逃生。
白玉從來都不嗜殺,正如他告訴王根苗和慕容雪的話,殺人只是一種簡單,方便的手段,從來都不是他的目的。
雖然白玉沒告訴,他們兩人,自己在土人移動速度上動了手腳,但以慕容雪的智商,在看到這三個,被他補全後的土人,估計應該很快就能猜出來。
在聽到趙信靖的質問,白玉準備回答的時候,突然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