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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拒絕飄零,我活捉了糜夫人》第四十一章 高興得淚流滿面
  昌豨騎馬原地轉圈,忽地勒馬問道:

  “先生,呂布何意?”

  劉耀道:“國相若能歸順,當可免死。”

  昌豨道:“只是免死?”

  劉耀道:“彼未言其它。”

  昌豨恨道:

  “呂布老兒,忒是薄情。

  想當初,若非我有心助之,任其道過彭城,偷襲下邳,彼何德何能,敢居這州牧之職?

  彼既不念舊情,吾自當奮死一搏可也!”

  劉耀見他執迷不悟,勸道:

  “國相,時移世易。

  當下情形,豈可與昔日共相言語?

  以吾觀之,彼既有經略徐州之意,將軍與彼,有恩或無恩,結果並無不同。

  況將軍之情,在彼眼中,早以國相之位報答,你二人之間只有新篇,再無舊帳。

  數月以來,將軍暗中北連小沛,南勾下邳,意欲何為,彼豈能一無所知?

  彼既知國相之謀,則昔日恩情頓作烏有,公尚抱何望耶?”

  昌豨被人直戳痛點,惱羞成怒道:

  “放肆!

  呂奉先仗勢欺人,吾豈能善罷甘休!

  今雖被困,尚有兵有將,吾當以死拒之!”

  劉耀與昌豨相交多年,知道他這樣說,不過是做做樣子,但也不想再跟他多說廢話,便接過話茬道:

  “將軍既做此想,不如即刻整兵,與呂布做魚死網破之爭。

  卑職不才,亦願與將軍共生死!”

  別看昌豨剛剛還囂張耍橫,一聽這話,立刻就閉口無言,安靜如雞了。

  氣氛有些尷尬。

  良久。

  昌豨悻悻道:

  “先生,除戰降外,果無他策乎?”

  劉耀見他如此冥頑不靈,歎道:

  “自古為將者,能戰當戰,不能戰當守,不能守當逃,不能逃當降,不能降,當死耳!

  今將軍四面被圍,無處可逃,且戰不能,降不願,唯守、死二字,供將軍選之!”

  昌豨啞口無言。

  良久。

  他又悻悻道:

  “彼眾我寡,士無戰心,守策不可取。

  至於死,吾雖不懼,然家中尚有妻兒賴吾以存,亦不可取。”

  劉耀聽完,心中又氣又笑,都這樣了,他還這不行那不行的,這是要鬧哪樣?

  “以國相之見,該當如何?”

  昌豨下馬,附耳低聲道:

  “某記得,先生此前曾對我說,呂布非人主之姿,可暫附其肘腋之間,徐徐圖之。

  今吾坐困此地,實無出路,欲詐降而徐圖後舉,先生以為何如?”

  聽聞此言,劉耀真是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時至今日,這個草莽將軍的內心深處,竟然全是算計,而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於是慌忙勸道:

  “夫人以信為本,無信而不立。

  將軍昔日擁八縣之地,率數千之眾,尚可弄權習術而圖進取。

  今腳下之地不過咫尺,帶甲之兵僅有百數,彼若知將軍存此異心,安能容之?”

  昌豨不忿道:

  “先生安知我非勾踐也?”

  劉耀也氣道:

  “彼非夫差,公亦非勾踐!”

  昌豨聽完,先是怒目橫眉,繼而眼珠子骨碌了幾下,哈哈大笑道:

  “先生,方才是吾戲言,切勿當真。

  呂布既有容人之量,我複何求!”

  ******

  金城,大政殿。

  呂布佔彭城,收昌豨,全軍慶賀。

  那十二名美女得知不用陪昌豨睡覺,個個高興得淚流滿面,跳起舞來,格外賣力。

  成廉、宋憲等人看得起勁,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張遼、高順、許耽、章誑四將一起來到呂布面前,舉杯道:

  “我等恭喜君侯旗開得勝!”

  呂布起身笑道:

  “非諸公之力,吾怎能入得此城!

  來!乾!”

  魏越喝得暈暈乎乎,端著酒盅晃晃悠悠地也過來了,咧著大嘴道:

  “君侯,在座的,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二十五騎,啊,二十五騎啊,硬生生把八百人給衝垮了,衝服了!

  這種膽氣,敢問還有誰?還有誰!

  我老魏不是吹,十幾歲就敢騎馬跟陰山中那些胡狗對衝,但昨晚我愣是沒敢。

  不怕你們笑話,我慫了。

  對面可是八百人啊,我怕我晚上衝進去,明兒一早,我家那老娘們就得改嫁……“

  眾將聽他胡咧咧,紛紛笑得前仰後合。

  不等眾人笑完,魏越接茬道:

  “話又說回來,要不是逼急了,溫侯也不能往人堆裡鑽,是不?

  好在主力趕到得不算太晚,要不,這後果就難預料嘍!”

  張、高、許、章四將一聽魏越如此說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俱是心中一緊,紛紛跪地道:

  “君侯,我等來遲,還望恕罪!”

  呂布哈哈大笑道:

  “爾等甭聽他瞎說,他那是醉酒胡言,豈能當真。

  若非各位將軍奮力攻城,端了昌豨老巢,這慶功酒怕是還要等些時日才能喝到嘴裡呢。”

  四將見他確無責怪之意,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下。

  魏越指著四將,嘿嘿笑道:

  “你看看,你看看!

  我老魏一句話, 你們就嚇成這樣,至於嗎?

  要是我老魏說話這麽好使,我也替你們說兩句。

  君侯,聽說你被圍之後,四將急得啊,連跳腳帶罵娘。

  張將軍跳上一塊木板,就往河對岸劃拉。

  高將軍更不得了,直接脫了個光膀子,撲通一聲,跳泗水裡,要遊到對岸去。

  許、章二位將軍不會劃拉,也不會水,怎辦呢?

  他倆在馬背上安了個五六尺高的木架子,自己坐上面,拚命使喚牲口,讓它馱著過河。

  雖然最後吧,連人帶架子都掉水裡,差點喂了魚鱉,好歹也是盡到了心意。

  要我說,這就是溫侯待弟兄們親厚,換個旁人,誰會這麽賣力?

  你們說,是不?”

  呂布聽他說完,心中也頗為感動,問四將道:

  “確有此事否?”

  四將點頭。

  呂布挨個敬酒,撫慰道:

  “諸公厚意,吾心領了!

  布有諸公翼戴,何愁大事不成!”

  四將拱手道:

  “願與將軍共成大事!”

  余眾聽見,也一起舉杯道:

  “我等願與君侯共成大事!”

  呂布撫慰再三,借口乏累,退了出去。

  他知道,有領導在,員工是不可能好好喝酒吃飯的。

  只有自己先走,才能讓這幫家夥盡興。

  當然,他離開酒宴,也並非全因此故。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命人悄悄把嚴峻叫了出來,一起上了馬車,出金城北門,奔興仁坊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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