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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衍載記》光複19
  天色開始發亮,爆炸後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現在的場景和之前完全是兩個樣子,林立的孤峰坍塌下來,彎曲的山道已被碎岩填成平地,眼前一片開闊,猶如兩個世界。只有遠處的山脈證明這裡的確是曾經的北邊要塞駐扎地。

  凱瑟爾騎著拉格趕到了事發地,眼前景象讓他大驚失色,要不是看到蒙面人,他都以為跑錯地方。

  蒙面人忙對凱瑟爾簡單交代了下情況,當得知努基力奇生死不明時,凱瑟爾瞬間急火攻心,不顧一切隻身衝進碎石遍地的廢墟去尋找。努基力奇跟他從小到大一起出生入死,是手足兄弟也是心腹乾將,凱瑟爾怎能放棄這個胖子。

  可震後地形依然很危險,很多地方踩上去後又引發塌陷,凱瑟爾找找停停,一直到中午都沒什麽進展。

  芬酷爾此時已回到揚克雅克,聽完士兵報告,雖然對北邊要塞被整體炸上天表示懷疑,但全面勝利的消息已經可以通告全城。一堆繁複的內務等待他處理,首先派出士兵給佔領的要塞運送補給。又單獨派一隻隊伍去接應哥哥。

  凱瑟爾一整天沒有進食,但他此時顧不上疲勞,在斷壁碎石中尋找努基力奇。

  地形改變太大,蒙面人也拿不準具體位置,凱瑟爾就是把整個山頭再翻個遍,也要找到自己兄弟。

  找了整整一天,帶著補給的接應士兵已到,蒙面人勸凱瑟爾去吃點東西,凱瑟爾根本不敢停下,抓過一隻水囊灌了兩口,下令所有士兵一起尋找,全部人一起叫喊著努基力奇的名字。

  他心裡不敢也不願承認努基力奇已死,為了保留著一絲最後的希望,即使漫無目的也要不停地找下去。

  參與尋找的士兵也是毫無頭緒,有人小聲說:“這麽個找法,什麽時候能找到啊?。”旁邊人回應:“就這點人也不夠啊。”

  這時突然有人示意大家不要說話:“別說話,噓...你們聽是不是有人在說話?”

  有個聽力好的前後走動了下說:“嗯!這邊這邊,這邊好像有聲音。”

  眾人急忙跟了過去,一縷微弱的聲音傳了出來:“炸啊,爆炸啊,過癮呐,痛快啊…”

  有了發現的忙把消息傳播開,凱瑟爾一聽到有情況就趕了過去。

  就見一個光頭坐在一堆碎石中嘴裡不停的叫喊著聽不懂的話,凱瑟爾一眼就認出這人頭圓肚大的特征,正是努基力奇,他心裡一陣狂喜,自己兄弟沒死!他歡呼著:“英魂保佑!還好你活著了,等著,我來救你!”衝過去就要擁抱,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努基力奇看到有人飛撲過來,也不回應,瞪著眼睛,操起手邊的鐵鏟就狠狠地拍了過去。

  凱瑟爾心裡雖然激動,萬沒想到努基力奇會突然動手,一愣神的時候,碎虹帶著勁風橫拍過來,幸好凱瑟爾的武器一直隨身,下意識地抬起左手盾牌硬抗住這猛力一擊。

  努基力奇雖然神志不清,但爆發力依然恐怖驚人,凱瑟爾雖然擋下致命一擊,自己也站立不穩,被鐵鏟震翻倒地。

  努基力奇發狠一擊打在盾牌上,“嘣”的一聲,自己的兵器也脫手崩飛,可他掙扎著從碎石中爬起,四處衝撞追著人亂跑,瘋癲的形態像是一頭髮狂的公牛。

  “大家快按住他,他是被炸迷糊了!”蒙面人從身後趕來,大聲命令到。

  在進攻北部要塞時,努基力奇用盡全力把巨石推下山去,他喘著粗氣爬山壁旁,欣賞著巨石砸落的場面。

  看到下方要塞被砸的東倒西歪他自己也忍不住“呵呵呵”笑起來,但很快,爆炸被接連引發,慘烈的場面更刺激的他熱血噴張。

  隨著爆炸的規模越來與不可控,後續一波強過一波的衝擊波,讓努基力奇腳下的斷壁開始劇烈晃動。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不安全,可再想撤離已經晚了。最大的爆炸已經發生,巨大的聲響震的努基力奇耳朵直鳴,大腦險些失去意識。爆炸產生的震動把他顛落山崖,危急時刻他把鐵鏟插入石縫中掛住了身體。

  懸掛的殘壁在余震被震塌傾倒,努基力奇身在空中,奮力往殘壁的山洞裡鑽。

  殘壁轟然翻到,又正巧被另一處斷崖擋住,沒有直接摔到地上,要不是這極其幸運的搭靠,努基力奇肯定被摔成肉醬。

  即便沒有摔倒地上,巨大的衝擊力也把努基力奇震暈過去。之後四周又有碎石砸下,努基力奇躲在山洞中又逃過一劫。

  他醒來後已被埋在碎石下,所幸掩埋的不深。在一股求生欲望的支配下,他用鐵鏟用力扒拉開周圍掩埋的石塊鑽了出來。

  看到周圍一片狼籍,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衝擊下,他呆愣愣的坐在原地,眼神空洞,意識迷離起來。

  就在凱瑟爾帶人火急火燎的尋找努基力奇時,他也逐漸恢復了意識,只是精神狀態還稱不上正常,傻愣愣的猶如一個瘋漢,嘴裡一直喊叫這不知所謂的話語。當凱瑟爾要來攙扶時,也分不清敵我,貿然出手攻擊。

  凱瑟爾被努基力奇拍翻在地,他就地一滾,一骨碌地站起來,看到努基力奇那樣子就明白那是受了刺激導致神智不清,連忙和周圍人一起動手把他製服。

  要不是凱瑟爾在場,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按不住這個發狂的大胖子。

  努基力奇雙手雙腳被反綁住,用一個杆子穿起來抬下山去,怕他激動起來咬到舌頭,嘴上也給勒起來。努基力奇嘴裡“嗚嗚”發聲,一顆肥大腦袋還在左搖右晃,身上被碎石劃破的傷口因為掙扎都流出血來。

  凱瑟爾很是心疼,他交代士兵:“你們小心點給他送回去啊,送回去喂點酒,那種最烈的酒,讓他睡覺,睡醒了就好了,誒,肖沃爾,你們慢點慢點,這是抬人不是抬豬…”

  看著士兵把努基力奇抬走,凱瑟爾也虛脫地坐到,一天多的時間他水米未進,他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旁邊有人遞過來食物,凱瑟爾一手抓著面餅,一手捏著肉干,大嚼大咽起來。邊吃邊詢問起是怎麽搞成這樣的局面,蒙面人並沒有和凱瑟爾在一起進食,只是遠遠坐在一旁啃著一張大餅。

  整理了下思路,把所知道的情況說出,當說到爆炸引發山體崩落時,凱瑟爾都聽呆了,東西都顧不上吃,不住地感歎到:“努基力奇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啊!”

  蒙面人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剛剛你說抬他像抬豬…”

  凱瑟爾附和的說:“他可比豬難搞,剛剛那一鏟子你也看到了吧,要換別人當場就給拍死了,當時他選個鏟子做武器我還笑話他,原來威力那麽大…”

  兩人說說聊聊,填滿空了一天的肚子。

  體力逐漸恢復過來,凱瑟爾也準備收隊回城。奔波勞累了好幾天,凱瑟爾現在隻想躺下睡覺。

  眾人正要準備離開,凱瑟爾卻看蒙面人還站在原地,凝視著前方崩落的山體久久不肯離去。

  凱瑟爾在後面喊到:“別看啦,這山也長不出來了。要塞雖然沒了,但還是可以扎營,明天我安排一隻隊伍,由你率領守在這裡。”

  蒙面人沒有回應,慢慢轉過頭來看著凱瑟爾說:“我現在告訴你烈魂殿還存在,你會不會再開啟尋找的征程?”

  凱瑟爾一天之內受到的刺激太多,猛一聽到烈魂殿的消息,他頭上一陣暈眩,差點坐到地上。

  他穩了穩神,問:“什麽?什麽烈魂殿?你不是說沒了嗎,你也被遣散了,還有個徽章。”

  蒙面人說:“烈魂殿其實還在,之前我對你不了解,騙了你,我…我向你賠罪了…”說著就單膝跪下。

  凱瑟爾一仰頭說到:“這就不用了…”剛想伸手去攙,蒙面人已經迅速站起說到:“烈魂殿的情況並不好,因為各種原因,已經轉變成一個隱秘組織。”

  兩人找個地方坐下,蒙面人開始敘述一段艱難偉大的歲月。

  “當我們收到梅沙帝國覆滅的消息,已經晚了將近一年。可首領光複的信念一直沒斷過,她一直想派人來到內陸,找機會光複梅沙。由於通道早已經被阻斷,我們收到的消息實在太閉塞,已經完全和內陸脫鉤了。派出好幾撥人,都沒能找到通往內陸的通道。後來首領找到我,給了我前行者徽章,說我是最後的希望,讓我務必回到內陸,不僅要光複梅沙,還要解救烈魂殿…”蒙面人的聲音低了下去,手心正握著那枚海格波爾的前行者勳章。

  緩了一下,蒙面人繼續說到:“我用盡了一切方法,無論是乘船還是強行從米特盧通過,都沒有成功,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路上。後來我想,再試試從這片山峰中穿過吧,後來我真的穿過來了,可這裡已經是骨印軍隊的天下了,我也不知道在我出來這段時間,烈魂殿還在不在…”蒙面人的聲音低了下去,說到動情處居然有些哽咽。

  聽到對方背負的任務沉重,所經歷的事情也極其凶險,凱瑟爾產生了感同身受的憐惜,他問到:“所以你當時勸我不要去找烈魂殿,就是因為烈魂殿的處境艱難,根本拍不出人手嗎?”蒙面人“嗯”了一聲。

  凱瑟爾說:“當時你說的也沒錯,現在我也在這裡站穩了腳,那你現在跟我說起烈魂殿...是要我去解救嗎?”

  蒙面人笑了一聲說:“解救烈魂殿還早著呢,米特盧走廊一天不通,你有再多的部隊也到不了烈魂殿。不過,你看…”蒙面人指著前面一片廢墟說:“這片山體崩落後,前方不僅視野開闊,道路也通暢了很多,雖然還是有很多險路,但總體路程縮短了不少。我現在告訴你烈魂殿的事,就是想問你,我現在帶你去烈魂殿,你還願意嗎?”

  凱瑟爾從來沒有忘記家族的囑托,烈魂殿一直是他心中的神聖所在,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願意。”

  蒙面人說:“那好,走吧。”

  凱瑟爾驚訝地問:“啊?就現在?”

  蒙面人說:“對,就現在。”

  “可現在天也黑了,不應該回城休息一晚,明天帶齊補給再出發嗎?”凱瑟爾連連發問,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說走就走,他問:“你是不是地震的時候受刺激了?”

  蒙面人冷冷的說:“我清醒的很,早一刻出發早一刻回。”

  凱瑟爾心裡想著回城慶功,在迪克森這個土財主面前耍耍威風,然後再見見那個牽掛他的希娜…想到這些他說:“你等我回城一趟,我回去商量下我就過來。”

  蒙面人已經從其他人手上牽過一匹戰馬,縱身跨上馬說:“城裡的事情那麽多,你回去了真的還能出來嗎?我看有你弟弟就足夠應付了,我現在就要走,你來不來?”

  凱瑟爾看著眼前的蒙面人,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已經屢次為他立下戰功。他已經對這個從未見國真面目的人生出一股莫名的信賴感,面對現在這個連連催促自己上路的情況,他低頭想了一陣。

  “好,那就走吧!”凱瑟爾很快抬起頭,並下定了決心。他讓隨行士兵回去告訴弟弟,委托他全權管理好城中事務,防備好骨印軍隊的進犯。

  隨後他來到拉格身旁,疼愛的摸了摸拉格的頭說:“要幸苦你啦。”臉貼在拉格厚厚的皮毛上,親昵地蹭了蹭,然後跨上坐騎跟著蒙面人上路。

  現在整個揚克雅克的管理全部落在了芬酷爾身上,和他哥哥那種只要結果的簡單直接的方式不同,芬酷爾尋求的是一種各方面協調的局面。這也讓他每天不得不處理各種多如牛毛一樣的瑣碎事。

  芬酷爾感到責任重大,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城內另一號人物,迪克森的心情正好與他相反。

  凱瑟爾離開後,迪克森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物,整個人從上到下都輕松了許多,就連呼吸都順暢起來了。

  芬酷爾對他恭敬的態度讓他第一次有了城主的感覺。現在揚克雅克的周邊都被肅清,他把生意范圍進一步擴大,從外地到外國都有涉足,下一步他準備向骨印軍隊的勢力進軍。

  只有希娜,她大概是最期盼凱瑟爾歸來的人,那天她精心打扮等待凱瑟爾的捷報,等來的只有士兵帶回的凱瑟爾奔赴提蘭維亞半島,尋找烈魂殿的消息。

  從此之後希娜就開始不停去軍營找人打聽起提蘭維亞、烈魂殿以及凱瑟爾何時能回來這些消息。在迪克森家養傷的努基力奇漸漸好轉,希娜每天又去找努基力奇了解這群人的過往和經歷。

  溫柔聰慧的希娜體恤著將士們把守要塞的辛勞,她身體力行為凱瑟爾維護著部隊和城市。她親自幫忙運送補給車輛,並一一交到將士們手上。在這位“城主女兒”的配合下,即使凱瑟爾不再營中,整隻隊伍都彌漫著一股奮發氣息。

  就連一貫冷酷、對外人處處提防的梅赫林,也對希娜的態度變的十分恭敬。

  凱瑟爾那天急匆匆地跟隨蒙面人上路,到現在已經跑了一天,他困頓的不行,好幾次差點在拉格背上睡著。但蒙面人在前面馬不停蹄,他只能不停緊咬嘴唇,用疼痛驚醒自己。

  看著對方沒有停下的意思,凱瑟爾實在受不了,扯開喉嚨在後面喊到:“休息下吧,你撐得住馬也撐不住,再不讓拉格休息,它會把你的馬吃了。”

  蒙面人從攻佔要塞開始就沒有休息,心裡那一份對烈魂殿的執念,根本就感受不到疲勞,聽到凱瑟爾提議才意識到這麽拚命趕路可堅持不了多久。

  兩人緩緩叫停坐騎,此時已經通過了山體坍塌的區域,即將進入到一片密集的群峰中。

  找到一塊避風的山凹內停下休息,蒙面人說:“凱瑟爾王子,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四周環境。”

  凱瑟爾意識到蒙面人也和自己一樣沒有休息,現在還能堅持去巡邏,內心暗暗欽佩,他回應到:“我把坐騎喂了先睡會,你撐不住了叫我”。

  出發時補給品帶的比較充足,凱瑟爾拿出大塊肉干喂飽了拉格,又用面餅去喂戰馬。那馬匹懼怕拉格,凱瑟爾只能把它遠遠拴在一旁。

  到他自己的時候,手上抓起一塊餅,還沒吃兩口就靠在拉格柔軟的身軀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到了晚上,凱瑟爾看到身上蓋著一張毯子,旁邊生起一堆篝火,蒙面人正坐在火邊。

  凱瑟爾忙爬起身問到:“你沒有休息嗎?我睡了多久?”

  蒙面人說:“我休息過了,你也沒睡多久。前面就是箭石林,休息夠了我們就趕路吧。”

  凱瑟爾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又活動了下四肢,他年輕力壯,稍微休息下就能精力充沛。他看了看前方黑綽綽的影子說:“這前面也有野獸嗎?我當時穿行拓甲國也是晚上用火把驅趕野獸。”

  蒙面人回答:“我當初來內陸走過這地方,沒發現什麽不好對付的野獸,就是裡面跟迷宮一樣彎彎繞繞的,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我在裡面困了快十天才走出來。”

  凱瑟爾沒想到前面的路那麽複雜,他一邊叫醒拉格一邊問:“那穿過這裡距離烈魂殿還有多遠?”

  蒙面人拾起一根火把說:“穿過去就走了一半了。”

  從天空中射下一簇密集的箭矢,這些箭矢再散亂的插在地上變成一座座古怪嶙嶙的奇峰,這種亂箭竄心的特殊地貌就是箭石林的特色形態。

  凱瑟爾之前聽蒙面人說這裡地勢複雜,一進入箭石林的區域就格外小心。可按照他從小學習的觀察星鬥的排列來分辨腳下路線的方法,似乎也沒那麽難走。他問蒙面人:“你說這地方很容易迷路,我怎麽覺得沒你說的那麽難啊。”

  蒙面人嚴肅的回道:“現在只是剛剛進來,再往裡面的深處就不好走了,你連前後左右都分不清。”

  凱瑟爾說:“那好辦。”提起重劍在旁邊石壁上刻了個簡單的圖案,他說:“看著記號走,要是真走了回頭路, 就看著標記避免走重複了。你說我們從哪個方向能最快穿過這片箭石林。”

  蒙面人呆呆的看著凱瑟爾刻在石壁上的標記若有所思,過了一會才緩緩說到:“我們一直往北是最快穿過這裡的路徑,然後一直向東就可以到提蘭維亞了。”

  二人繼續穿梭在箭石林中,不停地趕路。白天的天氣晴朗,太陽高照。夜晚星鬥清晰。雖然腳下的路走的艱難,但至少天空沒有為難兩位潛行者。凱瑟爾根據天象的指引,謹慎前行。在他的引導下,二人方向一直正確,沒有走過岔路和錯路。

  蒙面人曾經被困在這裡好幾天,對周圍環境還留有一些印象。走了一整天,周圍的環境逐漸和記憶吻合,心裡確認缺失是沒有走錯,對凱瑟爾的指引信服起來。

  當晚休息時,蒙面人問凱瑟爾:“你這個認路的本事從哪學的?”

  凱瑟爾回應到:“小時候我義父就找人來教我們這些啊,這是基本常識啊,又不是只有我會。嗯?你…不會?”

  蒙面人把頭側向另一邊說:“我從小可沒有什麽義父關照,也沒有人教過我這些。”

  凱瑟爾忍不住“哈哈”一笑:“難怪你會被困在這裡那麽多天,我義父從小啊……”

  凱瑟爾把義父相處的情況,對義父的印象講述出來,當說到義父落入骨印軍隊手足,他心緒翻騰,激動的表達了一番堅決鏟除骨印軍隊的決心。

  蒙面人燃起一對篝火,靜靜聽完凱瑟爾對童年講述,撥弄了下火堆說到:“你先休息吧,我四處看看,應該快走出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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