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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衍載記》光複18
  傍晚已過,夜色降臨。連綿的山脈猶如一隻爬伏在地上,沉沉睡去的野獸。

  凱瑟爾順著山腳接近西南方骨印軍的要塞,他小心地往前移動著,緊繃著呼吸,生怕發出響動。好在他身上都是皮甲皮護,沒有因為在行進間發出過於響亮的碰撞聲。

  骨印軍隊的防禦設施搭建的很嚴密,根根粗大的木樁組成柵欄,凱瑟爾雄壯的身軀無法從柵欄間的空隙擠過去。他觀察了四周,確定附近沒有士兵站崗巡邏後,開始用盾牌撬動柵欄。

  木樁粗壯堅固,凱瑟爾用力一鼓氣,“哢嚓”一聲脆響,一根木樁已被掰斷。凱瑟爾屏住氣等了一會,確定沒有人被這響聲驚動,才縮著腦袋,側過身子,從斷口處鑽進要塞。

  進入要塞凱瑟爾立即前往正門,他要打開通道好讓後援進入。

  要塞正門被一根木樁牢牢抵住,凱瑟爾記牢了箭樓的位置,又預估了下躲避的地點。

  緊接著他迅速衝向木樁,挺起盾牌奮力頂在木樁上,咬緊牙關,繃粗脖頸,雙腳幾乎要踩進地裡,奮起自身驚人的爆發力,把木樁從正門上頂開。“哐啷啷”木樁滾到一旁,凱瑟爾氣都沒有喘順,縱身一躍藏進了暗處。

  連喘了幾大口氣粗,才把呼吸理順。

  “嗯?不對,情況不對”他心裡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自己鬧出一陣響動後,四周又恢復了平靜,但卻沒有敵人的注意和警覺。

  凱瑟爾心裡非常疑惑,難道自己早已被發現,就等他進入到深處埋伏的陷阱裡?現在前方就是刀山火海,凱瑟爾也要去闖一闖了,他慢慢從暗處探出身子,一步一步地往要塞中心走去。

  靠近中心營帳時,凱瑟爾終於隱約聽到一些吵雜的聲音傳來,他連忙閃到一旁仔細分辨起這些聲音。

  他聽到喝酒喧嘩聲,他聽到賭博喊叫聲,他聽到吵鬧爭搶聲。

  是芬酷爾的計策太過出色,他送來的酒讓要塞裡的士兵沉迷於酗酒,他送來的錢讓要塞裡的士兵淪陷在賭博中。

  此時凱瑟爾已經來到一座營帳外面,他透過縫隙往看了半天,裡面的士兵在一名將官帶領下聚精會神的賭錢,沒人發現帳外有人,有敵人!

  凱瑟爾重新衡量了下局勢,自己要是再不動手,就起不到吸引火力的作用,後備部隊也發揮不出奇襲的效應,可自己已經深入敵營,冒險動手的話又會陷入被包圍的境地…

  正當營帳裡的賭局進行到高潮,一波籌碼巨大的牌局就要揭曉。突然間,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從帳外飛進來,正砸在賭桌上,等著開牌的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營帳外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大吼“賭命!”,緊跟著一把重劍、一塊厚盾展開了屠殺。

  梅赫林已經帶隊來到了要塞外圍,他伸手試了試,要塞大門一推就開。隨隊而來的迪洛佐就要衝進去,梅赫林一把拉住了他,仔細斟酌了下,決定按兵不動,繼續等待凱瑟爾的信號。

  西方要塞處,烏雲架起飛魄流星放出一隻紫霆箭,箭矢釘在了圍牆外緣,烏雲麻利的順著箭矢上的繩索攀上要塞柵欄,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遠處的巨大攻城車。

  這裡的戒備比西南要塞更嚴密些,三三兩兩的有幾個人結隊巡邏,只不過那些巡邏士兵一邊走一邊不停地灌酒。這種隨意的方式讓他們根本沒有發覺,頭頂上一隻箭矢飛過。

  烏雲看準攻城車,拉弓再放一箭,飛出的繩索掛在了攻城車支架上。烏雲拉了拉繩索,確定已經勒緊,雙腳一蹬,身子騰空從圍牆蕩了出去,越過下方骨印士兵的頭頂,穩穩地落在了攻城車上。

  一到這攻城車上,烏雲迅速查看起來。雖然他並不熟悉這種大型器械,但大致原理他是明白的。

  凱瑟爾闖入一處營帳砍殺,但下手並不殘酷,他很隨意地嚇跑幾個士兵,好讓他們到外面引起注意,聚集起更多士兵。

  他甚至嫌驚動的人太慢聚集太少,他自己也在營地裡大叫:“貝洛緹家族世子,凱瑟爾來啦!”

  他在敵人的要塞裡閑庭信步,不斷揮劍劈開營帳,推倒建築,摧毀著層層防禦,像一個搗亂的孩子在肆無忌憚地搞破壞一樣。終於,有敵人入侵的消息終於在整個要塞傳開,沉迷賭局和酒局的骨印士兵匆忙聚集,開始圍剿這名不速之客。

  凱瑟爾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他內心感到興奮,那種在危險境地瀟灑張狂的興奮。他看了看手上的武器,又面帶微笑地看了看眼前的敵人。要塞裡的骨印軍隊都被眼前這名壯漢身上那種毫無理由的樂觀,給嚇的心頭泄氣。

  凱瑟爾掄起兵器,一會往左一會衝右,帶著身邊這群無頭蒼蠅東奔西跑。他觀察到人數已經差不多都被吸引到身邊了,又大叫一聲:“貝洛緹家族今天饒你們一命!”叫完又往正門突破出去。

  這群被扯動的暈頭轉向骨印士兵,早就丟了方向,只是機械地跟著凱瑟爾亂跑。眼看著目標想要逃離,發瘋一樣集結過去,想把凱瑟爾人逼入一個死角。

  凱瑟爾越靠近要塞大門,速度就越慢。敵人和他的距離一再拉近後,才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舉起手中的重劍和厚盾,重重地磕在一起,發出“嗊嗊”的聲音。

  西方要塞一堆巡邏士兵腳步虛浮地正在在營地裡亂晃,其中一名士兵指著前方問身旁的人:“誒,你們看,那攻城車是不是動了?”旁邊一人嘲笑到:“喝了多少就眼花了?那攻城車怎麽會…啊!”

  一句話還沒講完,攻城車上巨大柱子已經撞到眼前,強橫的衝擊力頂著那人直飛出去,重重地撞到一座箭樓上。箭樓一側被撞斷,“哢啦啦”的傾倒下來。

  烏雲攪動這攻城車上的輪盤,收緊了控制衝柱的繩索,他直接用短刀把繩索割斷,失控的巨大撞木毫無方向地亂撞出去,在營地裡左右亂晃,攪的一地凌亂,四處粉碎。

  烏雲此時已經借助箭矢上的繩索,蕩到另外一處箭樓上,手上速度極快,拉弓往下連放數箭。在一片慘叫聲中,又順著建築的邊緣,迅捷轉移到要塞正門附近的箭樓上,在這裡找準位置,向外圍放出響箭。

  芬酷爾聽到聲響,帶領接應部隊找到響箭的位置。藍夜豎起一根手指,測試出這裡就是烏雲示意的突破點。他一招手,隊員們掏出帶有繩索的箭矢,射進了要塞,要打通了進出的道路。

  西南要塞裡的酒鬼賭鬼,根本攔不住凱瑟爾的衝殺。凱瑟爾盾劍合擊橫衝直撞,對方倉促間連武器都舉不起來,就死在對方的重擊下。

  一名雙眼通紅的骨印士兵,扛著一把大砍刀追了過來。看著被簇擁的樣子,凱瑟爾猜想這人是要塞將官。可從這人虛浮的腳步來看,又像是從酒夢中被喚醒。

  看著那人一步一崴地走向自己,凱瑟爾有了一股挑逗玩樂的心思。他收起長劍,挑釁式地招了招手。那名骨印將官瘋了一樣撲了過去,凱瑟爾靈巧地一側身,躲過了醉漢的猛撲。

  骨印將官一撲不中,耳旁又聽到凱瑟爾的大聲嘲笑,立即轉過身,掄起砍刀揮了過去。

  凱瑟爾一邊躲一邊大聲辱罵,把眼前的醉漢搞的腳步一亂,自己把自己絆了個跟頭。

  再次起身後,骨印將官已然發瘋,雙手掄刀,身子急速旋轉起來。

  看到對方已經暴躁至極,凱瑟爾臉色也嚴肅起來,看準對方腳步的空擋,矮身用盾牌從底下一掏,把醉漢整個人頭朝下掀翻在地。

  不等對方起身,凱瑟爾跨前一把,踩住對方的砍刀,刀刃向下送出,斬斷了骨印將官的脖頸。

  收到信號的梅赫林已經帶人衝進要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敵人血泊中的凱瑟爾。他也不多話,立即開始執行任務。

  迪洛佐忍了好久,一身騰騰殺氣難以忍耐。他晃動兩杆刺戟,一步就跨到凱瑟爾身旁,無情的殺陣不斷粉碎著周圍的敵人。

  可憐西南要塞的骨印士兵,己方正門何時被破,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不清楚。只知道對方猶如收割生命的死神,不停手的殺戮。

  巨大的恐懼感讓西南要塞的骨印士兵全體崩潰,他們哭喊著想要找出路逃離。

  當接應凱瑟爾的後背部隊全部入場時,能做的只剩接管要塞了。

  芬酷爾帶隊順著繩索爬入要塞,他立即吩咐手下士兵搶奪攻城器械。

  西邊要塞的骨印軍隊,平時懶散管了,居然覺得每天拆卸器械太過麻煩,索性就保持著使用狀態不管。這可方便了芬酷爾,接手過來就能立即使用。

  很快,三五輛推木機和鏟石車被驅動起來,要塞裡滾石圓木四處亂撞。烏雲和藍夜攜手一起,在高處一頓亂射,精準地捕殺著每一個想要逃跑的敵人。

  骨印士兵躲避地上肆意滾動的重物已是精疲力盡,又怎能躲得開天上的精準打擊。

  芬酷爾自己也驅動一輛鏟石車,推動一顆滾石撞向要塞正門,“轟隆”一聲巨響,正門被撞開一個大洞。

  這也是芬酷爾制定的信號,正門一破,跟在身後的卡爾松和蒂亞茲,立即帶領著接應部隊立刻殺進來。

  接應部隊的跟進,局勢就被掌控住,骨印軍隊此時只剩下逃命。

  芬酷爾看著滿地狼藉,滿意地笑了笑說:“這些工程器械保留好,這可是最大的戰利品,我想想能不能再擴充出一隻隊伍。”

  烏雲正要回應,就從北邊傳來一聲震天巨響,腳下地面也引發一陣劇烈震動,芬酷爾和烏雲站立不穩,都跌倒在地。

  就連遠處凱瑟爾此時也被巨響驚到,他也感到地皮的震顫,他當即認為是發生了地震。當第一聲巨響過後,余聲還未完全停止,悶雷一般轟鳴一陣,那是一種猶如山體塌陷一樣的落石聲。

  凱瑟爾穩住心神,認出聲音是從北邊傳來的,他擔心努基力奇和蒙面人在執行任務時發生意外,他絕不允許三隻隊伍不能完整的歸來。

  要塞已經被基本控制住了,凱瑟爾隔空向梅赫林大喊了兩句,要他據守要塞防備好敵人,自己則騎上拉格衝著北邊要塞奔去。

  拉格很久沒有盡情跑過,現在它散起歡來狂奔,凱瑟爾在它背上只聽到夜風呼呼吹過。

  月亮隱入黑暗中,天空在等待太陽出來時有了短暫的空場期。

  凱瑟爾已來到西邊要塞,站在遠處張望一陣,看起來弟弟也順利把這裡拿下。他大喊著芬酷爾的名字,讓弟弟出來碰面。

  芬酷爾趕了過來,兩人說起震天的爆炸,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引發的。

  凱瑟爾不敢過多停留,交待讓烏雲駐守要塞,芬酷爾回揚克雅克打理城中事務,自己驅動拉格繼續趕向北邊。

  太陽緩緩地在天空中散發出光芒,黎明已到,這原本是檢閱戰利品的時刻。可當凱瑟爾趕到北邊要塞,眼前景象卻讓他大驚失色!

  蒙面人和努基力奇為針對北邊要塞所制定的計劃,仔細分析起來,過程是相當的粗糙。

  蒙面人在斷崖上把要塞裡面的情況已經看清:從周邊逮來的民工奔忙不停,研磨黑色岩石,並從石粉中提取炸藥材料。這些材料被製成一顆顆爆彈,成箱的存放在山洞裡。

  要塞兩邊各有一口大鍋,一口煉製鐵水,一口熬煮焦油。骨印軍隊為了趕工,隻一昧的製作成品,安全防范幾乎沒有顧及到。

  蒙面人看著這些工事猜想:這麽緊密的工期肯定是為了攻佔揚克雅克而準備。

  要塞裡的監工也在喝酒賭博,自己可以輕易潛入製造混亂。只是那麽大規模的易燃物,才是需要真正防備的危險。

  蒙面人從山崖上,順著繩索溜到地上。悄悄穿過柵欄,只在黑暗中潛行,具體要從哪裡下手,蒙面人也也拿不準。

  下方的人猶豫不定,而斷崖上的努基力奇卻忙的熱火朝天。

  他負責把崖壁上的巨石推下,砸入敵人要塞中引發混亂。但夜色中他沒看清巨石的輪廓,低估了這塊巨石的分量。

  他或抬或推,或擠或拱,巨石都沒有移動分毫。

  努基力奇一臉灰心地坐在一旁喘著粗氣,看著巨石心想:這石頭老子弄不動,要不也跟著那個蒙面人下去拚殺。

  努基力奇探出頭,看了看繩索到地面的距離,腿先軟了。他實在不敢下去,可不下去功勞沒了不說,任務都恐怕完成不了。

  “唉,就應該把肖沃爾帶上來幫我個忙。”

  正在進退兩難時,旁邊一顆小石子碎裂開,順著山崖一路滾了下去。

  雖然沒有移動巨石,但剛剛一陣發力,巨石下的地基已松動了,不少碎石散土都滾落山下。

  努基力奇又興奮起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決定再試一次。

  提起他的大鏟子,順著巨石底部用力鏟了進去,肩膀架住長杆,憋住一口氣,渾身發力想要頂起鏟子撬動巨石。

  巨石一點點被撬動,周圍的地基塌陷,碎石不斷滾落,努基力奇全身繃緊已到極限,雙腿輪番蹬地給自己借力,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向前擠進去。

  他也感覺到了巨石有松動跡象,更是不敢松氣,全身像一個飽脹的皮球,一昧發狠,一身的蠻力毫無保留地全部綻開。

  腳下的地面都被踩的層層碎裂,滿臉通紅青筋暴起,鼻子裡發出牛鳴一樣的夯重擤氣聲,連精煉材料打造的碎虹鏟也在他巨大的壓力下,彎曲出一個弧度。

  最終,在和巨石的角力中,努基力奇贏了。巨石下的地基再也無法承受這股粗狂的爆發力,通體塌落,大片山體都垮了下來。

  努基力奇就感到自己身子突然往前一竄,一身怪力突然落空,碎虹已經完全插進巨石底部,他緊接著再把鏟子一頂,山壁上滾落下一塊龐然大物。

  這塊巨岩猶如隕石一樣,帶著轟鳴聲呼嘯滾下。滾落過程中不斷加速,磕碰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上,更是讓巨石顛簸跳躍,在接近營地時已不是滾動狀態,而是彈跳狀態。

  巨石越過柵欄重重的的砸在地面,地面上所有物品、工兵都被震的東倒西歪。

  兩口提煉鐵水和焦油的大鍋也被震翻在地,兩口鍋裡的危險液體順著地勢迅速匯集在一起。

  鐵水和焦油一接觸,立即形成一股旺盛的火焰,而這股火焰還隨著液體的流動四處亂竄。

  蒙面人眼看著這股火焰流體流向了研磨火藥的場地,很快就要淌進地勢較低山洞裡,那山洞裡不知道存儲了多少炸藥火藥。

  蒙面心知情況不妙,心裡暗罵一聲,轉身就往要塞外跑去。

  剛跑出要塞,當面就遇上恩蘭佳帶領的接應部隊時。此時爆炸已經開始,一段接連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蒙面人來不及多解釋,扯著脖子尖叫到:“撤撤撤!跑跑跑!”,命令部隊急速掉頭往外逃離。

  在一段“乒乒乓乓”的爆炸過後,周圍似乎安靜下來,蒙面人不敢大意,這座要塞引發的爆炸遠不止這個程度。

  下令士兵繼續向後撤退,並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埋伏的斷崖,心裡希望努基力奇這個大傻子能機靈點,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

  最大的爆炸終於產生, 在來臨前一刻,蒙面人似乎有預感一樣,大叫一聲:“全趴下!”

  北邊要塞在一聲巨響中被爆炸衝擊的粉碎,眾人猛烈震動摔向四面八方,雖然只有一瞬間的反應來躲避,但巨大的震響讓眾人腦子發蒙,口裡嘔血,耳朵也暫時失去了作用。

  可爆炸的威力還再繼續,由於引爆了山洞裡儲存的炸藥,這些炸藥又震垮了山腹中的空洞。

  失去了支撐的山體開始傾瀉倒下,一座山體塌陷引發一連串的山體跟著崩落。

  平時那些孤立的斷壁陡崖也跟著坍塌下來,整個北部地區的地形在這片范圍內永久的遭到變更。

  蒙面人雙手緊抱著頭,身子在一側山壁上緊縮成一團,濃煙和厚灰不斷鑽進鼻孔中,這次動靜可鬧的太大了!

  過了好半天,余震漸漸停止,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碎石聲。

  蒙面人從塵埃中慢慢爬了起來,顧不上遮蔽視線的灰煙,開始大聲集結隊伍。

  周遭的隊員也從這場天災一樣的震動中蘇醒過來,大部分人都沒有受傷,只是腦子還不清醒。

  嘴角帶血的恩蘭佳,迅速清點了下人數,己方部隊並沒有人死亡,只是部分受了內傷。但大多數人在經歷了之前震撼場景後,神智有些不清,耳鼻向外滲血,嘴裡的話也含糊不清。

  蒙面人讓還能行動的人組織起來開展救援,傷員被送回揚克雅克治療。原本這些士兵是要接手要塞的防務,但這麽一搞沒什麽可以防的了。

  等到煙霧散去一些,蒙面人又辨認著方位,指點肖沃爾帶人去尋找努基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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