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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衍載記》光複26
  達爾科莫斯城內發生了暴動。

  這座城市裡的原梅沙帝國住民和骨印軍隊一直都存在著對峙,隨著近幾年骨印氏族的掌控開始松懈,這些反抗組織已經把鬥爭擺在了明面上。

  反抗組織把達爾科莫斯劃分成數個區域,各自佔據管理。骨印軍隊對此毫無辦法,只能各自相處,互不干涉。

  凱瑟爾的部隊來到打破這種對峙的局面,這些反抗組織蠢蠢欲動。隨著攻城拉鋸戰的進行,城內的監管進一步松懈,反抗組織也開始策劃和進行一系列對抗活動。

  駐軍長科納.裡內斯不得不分派軍隊駐守街道,維持城內那搖搖欲墜的治安。

  可城外的部隊還沒有撤退,還在積極尋找破城的辦法。雖然城防堅固,短時間內也沒有更有效的進攻手段,但凱瑟爾不斷迫近的壓力幾乎讓科納喘不過氣來。

  城防的士兵不斷被抽調到城內看守對抗組織,仍然無法遏製對抗組織逐步進一步擴大鬥爭范圍。

  就在骨印軍隊疲於應付的關鍵點,凱瑟爾的部隊突然發動了一次夜襲。好在對方並沒有強攻到底,只是騷擾一陣就撤了回去。

  可這次騷擾帶來的城牆失火以及對緊繃神經的再一次衝擊,已經把科納逼到了崩潰的邊緣,看著自己的部隊手忙腳亂,一直到後半夜才把火撲滅,他似乎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喪鍾聲。

  城牆上的守衛被折騰的疲憊不堪,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就在這時候,在正午時分,凱瑟爾開始了總攻。

  火焚後的殘破場面還沒來得及清理,數百隻箭矢猶如流星飛雨再次灑脫到城牆上,一些躲閃不及的守衛中箭倒地。

  這次箭矢不是昨晚那種火箭,尾部都系有一根繩索。一些經驗老道的士兵看到繩索立即反應過來,對方要借此登城。

  城防危機被提到最高,城牆上的守衛狂叫著發出預警,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援助請求,就進入到了生死相搏的狀態。

  烏雲的指揮部隊放出幾輪箭矢後,攻城部隊就準備順著繩索上城。

  可這些繩索大部分都沒有在固定點上穩定住,拉扯之下就掉落下來。

  只有少部分可以供人攀登,數十名攻城士兵順在繩索攀爬上城牆。

  可現在已是冬季,城牆被凍得濕滑無比,人很難在上面借力,只能順著繩索慢慢往上爬。

  城牆的濕滑,大大延緩了上城的速度,讓城市守衛有了足夠的反映時間,開始向下攻擊。

  借助居高優勢,把凱瑟爾隊伍的第一波的攻城部隊被全部攔截下來。

  烏雲看情況不利,命令藍夜不要舍不得箭矢,繼續往城牆上放箭。與此同時,芬酷爾也讓士兵敲響借來的戰鼓、銅鍾等響器,為攻城部隊助威。

  城上士兵已經架起一排排盾牌,這讓弓箭部隊的箭矢更加難以命中目標。

  攻城部隊沒有繩索的輔助,更是無法登上城牆。

  天空中悠悠揚揚開始飄落雪花,冬天的第一場雪已經下了下來。

  凱瑟爾緊緊握住手中兵器,現在場面不利,他必須要做出抉擇。

  撤退是不可能了,自己沒有退路了,凱瑟爾衝部隊大吼道:“全軍總攻,先上城牆者,就是達爾科莫斯的主人!”

  士兵們聽到總攻訊息,全部湧向城門,瘋狂地拉拽繩索向上攀爬。

  城上守衛一邊下城下士兵砸下重物,一邊把繩索解開。

  從城南趕來支援的努基力奇緊盯著雙方的局勢,他意識到城上守衛只要把繩索全部解除,己方就再無上城可能。

  努基力奇對烏雲交代了幾句,背上碎虹鏟快步跑向一處杠杆。

  他解開杠杆上的士兵,自己站在杠杆上,吩咐另一端的士兵撬起杠杆,同時轉過頭對烏雲大叫:“放!”

  烏雲同一時間用腳蹬開巨弓,弓弦慢慢繃成一個圓圈,猛一撤腳,一根粗大的箭矢以穿雲落日的巨大勁道,化作一道紫色雷霆直飛城頭,死死釘在了牆垛上。

  努基力奇剛被杠杆抬到空中,就一把抓住這根粗大的箭矢尾部帶著的長長繩索,他緊提住一口氣,整個身子蜷縮成一顆圓球,順著握緊的繩索一起飛了出去。

  繩索的蕩力把努基力奇甩向城牆,努基力奇借助這股力量在城牆上用力一蹬,身子重新蕩開。

  趁著這股外力還未消除,努基力奇身在懸空,雙手猛拽繩索,把自己肥碩身軀往城牆內送,借著雙手的拉力,他一個飛撲,躍入了城牆內部。

  不顧自己被摔的生疼,努基力奇從背後解下碎虹,巨大的鐵鏟舞起陣陣風聲,對著城上衛兵一頓橫掃猛拍。

  碎虹憑借他驚人的爆發力,一鏟輪過去,就有成片守衛直接被他拍下城牆,瞬間城上守衛被他清理出一塊區域。

  凱瑟爾在城下看到努基力奇如此壯舉,激動大吼:“好!這是超越了父輩的英勇,努基力奇就是我軍的破城槌!衝啊!”

  把握住來之不易突破時機,凱瑟爾架起盾牌,加入部隊,親自帶頭衝到城下,對著城門一陣猛砸。

  左翼隊長卡爾松一把抓住一根從城牆上垂下的繩索,大吼一聲:“飛斧兵給我上,我們要第一個攻破城門!”

  “還輪不到你!”

  黑色戰爭機器,右翼隊長迪洛佐從身後狂奔而來,縱身躍起,一腳踩上卡爾松的肩膀,在空中抓住繩索,以極快的速度向城牆上攀去。

  努基力奇爭取到的短暫時間,已經足夠攻城部隊發起總攻。第一批隊員也登上了城牆,和骨印守衛進行交戰。

  凱瑟爾的士兵這幾天真是憋壞了,終於找到能和對方短兵相接的機會,每個人奮勇爭先,爆發出的能量不可抵擋。

  當迪洛佐也來到城牆上後,骨印軍隊再也無法阻止對手登上城牆了。

  守衛擋不住迪洛佐和努基力奇兩尊殺神,在不斷收割性命的兵器下敗退,當退到樓梯處,已經有士兵開始潰逃。

  凱瑟爾率兵殺到城門下,想要去打開城門放大部隊進入,可城門依舊穩固,難以造成正面突破。

  此時的地形將部隊分割成兩塊佔據,城門前的部隊面對城門束手無策。城牆上的部隊又進展緩慢。

  迪洛佐心急如焚,他知道這場勝利的關鍵在於能否放凱瑟爾進城。打開城門,成了他此時最緊要的任務。

  “努基力奇長官!這些人能應付嗎?”

  “能!”

  迪洛佐挺起刺戟,捅住前方一人,發力往前頂去。用蠻力撞出一條道路,推著一排敵人到一處城牆內部的拐角處,迪洛佐松開雙戟,空著手跳了下去。

  落腳處正是城門所在,為了防止城門被突破,堆積了重兵把守。

  迪洛佐一落地,就陷入重重包圍。可他向來不把敵人放在眼裡,總是千軍萬馬,他也隻當做是平地踏過。他眼裡只有城門,他要做的就是搬開厚重的門閂,打開缺口。

  骨印軍隊哪能讓迪洛佐實現願望,緊密圍堵過來,在這樣的包圍圈中,哪怕只是邁出一小步,也是千難萬難。

  迪洛佐內心萬分焦急,左右手一伸,抓過兩名敵人,當做武器掄了起來。左手掄出,前額與後腦互磕,萬點白漿四碰。右手甩出,血肉與兵器相碰,碎骨殘渣飛濺。這種悍勇的行為讓周圍的骨印士兵為之心寒,都不由自主推開一步。

  迪洛佐趁著短暫的空隙,再往城門前衝去。

  反應過來的骨印士兵下手再不留情,各種刀槍不斷往前招呼,很快,迪洛佐抓住的敵人身軀已經七零八亂。

  迪洛佐不管不顧,發著狠,甩起殘肢一昧向目標進發。突然間左肋一痛,一杆長槍戳進了他的左肋。

  劇烈的疼痛刺激的迪洛佐血性爆發,丟掉手上的屍體,一把夾住肋下的長槍,繼續往前衝去。

  一槍,又一槍。一刀,又一刀。

  不斷有各種武器命中迪洛佐,可他依舊不管不顧,蒙著頭向前衝去。

  他現在周身猶如刺蝟一樣,布滿了長槍。可他依舊一步一血坑地向城門進發。在這駭人的場景前,沒人再敢阻攔迪洛佐。他終於,走到了城門前。

  手扶著城門喘息著,身上的血液不斷留下,身上已經遍布紅色。迪洛佐奮力抬起頭,看著橫在城門上,那根需要四個人才能抬動的粗大門閂,似乎,他已經筋疲力盡,只剩歎息。

  “咚”一聲,城門外傳來粗重的砸門聲。

  迪洛佐猛然一睜眼,他聽到了,他認出來了,那是凱瑟爾在用他的盾牌砸門,他記得這個聲響!

  伸出舌頭舔了舔流下的鮮血,迪洛佐緊緊咬住嘴唇,轉過身背對城門。雙腳用力踩低,用頭,用肩膀去頂開門閂。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無能,而耽誤了凱瑟爾進入達爾科莫斯。

  包圍在身旁的骨印士兵看著眼前被戳的千瘡百孔的“血人”,居然還有力氣打開城門,驚恐之余,又都湧上來阻止。

  迪洛佐身上插滿了長槍長矛,他順手拔下一根擲了出去,兩名骨印士兵被貫穿在地。再拔,再擲,五根長槍精準命中,其余敵人根本不敢再靠近。

  如同拔出自己背上的兩杆刺戟一樣,迪洛佐又從身上拔出兩杆長槍,大聲吼叫:“不怕死的盡管來嘢!!!”

  嘴上嘶吼,身上用勁,猛地往上一頂,粗大的門閂也被卸了下來。

  城外部隊感覺到城門沒了封鎖,大家奮力起推,兩扇厚重的城門被推往兩邊,凱瑟爾終於進入了達爾科莫斯!

  這時候,科納的骨排戰陣才趕來支援城門。

  不等凱瑟爾動手,從城牆上殺下來的努基力奇第一個就衝上前去迎戰。他之前就是為了對付骨排戰陣,特意打造了這把碎虹鏟,現在正好試試威力。

  努基力奇看準目標,身子就地轉了個圈,手中鐵鏟掄出一個圓圈,“哢”一聲正好拍上了一隊骨陣,一連排五個骨印士兵同時被拍到在地,被拍中的士兵更是骨碎身斷。

  緊接著身子前衝,雙手送出鐵鏟,破開外骨骼插入另一排骨陣,努基力奇奮起蠻力,暴喝一聲,以拔城破牆的勢頭,竟然將這一排士兵從頭頂全部挑飛出去。

  如此神勇表現讓己方兵士精神一震,呐喊著,怪叫著衝向被嚇肝膽碎裂的敵人。

  凱瑟爾盾砸劍劈,根本沒人能夠阻擋,他一路殺到城門下,恨不得殺死在眼前的每一個敵人。

  烏雲緊跟在凱瑟爾身後,己方主力部隊潮水一樣湧入到城內。

  藍夜為凱瑟爾牽來了拉格,他迫不及待想要執行下一步的行動。

  凱瑟爾此時心裡一陣輕松,不慌不忙地跨上拉格,告訴藍夜:“不用去追殘余的骨印軍隊,讓他們往西門跑出去,我們的部隊不能再有損失。”說著,用劍尖一陣城內說到:“你現在立即去佔領內政司和駐軍部。”

  藍夜大聲答應,努基力奇已經帶人衝向城內。

  隊伍穿過城門,衝向街道,達爾科莫斯的繁華就是他們的戰利品,正要盡情享受這一切,迎面撞上一群匆忙的人流。

  這些人從服飾上看是來自各行各業,他們手上拿著簡易的武器,看到進城的隊伍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烏雲沒想到城內還有反抗力量,他立刻吩咐隊伍箭上弓弦擺開攻擊陣型。

  努基力奇抗著碎虹大吼:“還有骨印軍隊?你們不去逃命還要來送死嗎?

  對面領頭的人聽到這句話,忙叫停隊伍,衝著努基力奇喊話:“我們不是骨印軍隊,你們是哪的人?”

  努基力奇嘿嘿一笑說:“我們是貝洛緹家族的部隊,剛剛攻破了達爾科莫斯,這座城是我們的了。”

  領頭人跨上一步,憤怒地回應到:“你胡說,我們在城裡抗爭多年,今天是起義推翻骨印軍隊日子。我們就要接管這座城市,怎麽就成你們的了?”

  努基力奇一臉困惑地聽完對方的話,他也不回應,一挺兵器說到:“你要跟我搶是吧?老子才不管你是哪裡的,就當你是骨印軍隊,殺了你們,這座城就是我的。”

  雙方氣氛已經僵硬到極點,雙方擺開陣勢就要廝殺起來。

  突然,嘉芙麗艾爾衝出人群高喊:“大家不要動手,我有話要跟凱瑟爾商量。”

  當時嘉芙麗艾爾剛從排水口潛進達爾科莫斯城裡,剛在內河道冒頭,就被人發現。

  她出現的地點是達爾科莫斯的垃圾站,大量廢棄物品都在這裡被處理後,隨出水口流往城外。

  這裡也是反抗組織的地盤,領頭人叫曼寧.埃米爾,在幾年前他就帶領這裡的民眾和骨印軍隊鬥爭,這麽些年下來,他積累了大量的人望,受到多數人的擁戴。

  嘉芙麗艾爾顧不上自己還泡在冰冷的髒水裡,先開口向包圍的人說明來意。這群人都半信半疑,把她押到岸上,送到曼寧.埃米爾面前審問。

  埃米爾看嘉芙麗艾爾被凍的面無血色,趕緊讓人端來火爐和熱水,讓嘉芙麗艾爾慢慢回溫。

  灌下一晚熱水,火爐的火苗燒的正旺。嘉芙麗艾爾緩了半天,意識逐漸恢復過來。動了動手腳,身上都有了知覺,這才把自己此行目的全盤向埃米爾講出。

  埃米爾聽完後十分驚訝,他知道這些天城市封鎖是因為城外正在交戰,他也曾打聽到是一名王族成員率領隊伍,本以為這隻隊伍攻不進防禦牢固的達爾科莫斯城。但眼前這個少女描述的情況來看,這隻隊伍的鬥志遠比自己預料的要高,耗了一個多月,不僅沒有撤退的意思,還在想方設法的攻進城來,更有人願意冒著極大的風險,從排水口潛進來。他不得不慎重審視起嘉芙麗艾爾描述的情況。

  他想了又想,覺得要真是光複梅沙帝國的王族軍隊前來,正是自己裡應外合的好時機。

  他來回踱了幾轉,一揮手對嘉芙麗艾爾說:“走,跟我去見個人。”

  埃米爾要帶嘉芙麗艾爾見的人是他的老師貝魯斯.瓦涅米,這可是個見證過梅沙帝國武元王朝建立到淪陷的傳奇人物

  早年間瓦涅米就參與梅沙帝國三大領地的結盟,後來因為帝國內訌嚴重,讓他心灰意冷,隱居在達爾科莫斯。

  後來帝國崩陷,骨印軍隊掌權,施行了殘暴統治。瓦涅米對骨印軍隊的恨深入骨髓,可他的智慧讓他從來不和骨印軍隊發生衝突,悄悄隱蔽起來培養弟子,後來他的幾個弟子又在城內的大小行業中發展出各種反抗組織,並且都成為了組織的領袖。

  這些反抗組織日益成熟壯大,幾個首領經常和老師說,找個機會一舉推翻骨印軍隊的暴政。

  可老頭每次都拒絕,他認為時機未到。

  埃米爾得知嘉芙麗艾爾的情況後,敏銳的感覺到,或許這就是老師等的機會,忙帶著嘉芙麗艾爾來見他。

  埃米爾讓嘉芙麗艾爾等在屋外,他的老師近幾年越發孤僻,不願見外人,他單獨進屋說明情況。

  嘉芙麗艾爾在這間藏在小巷中,不起眼的小屋外等了許久,埃米爾才讓他進屋拜見瓦涅米。

  嘉芙麗艾爾輕輕進到屋裡,只看到屋子裡家徒四壁,隻擺放著簡單的桌椅,正當中椅子上坐著一個乾癟的老頭。

  埃米爾介紹到,坐著的這位就是他的老師瓦涅米,嘉芙麗艾爾連忙走上前用烈魂殿的禮儀拜倒參見。

  這個乾癟老頭滿意的點點頭,開口用一種沙啞的聲音說到:“不錯,烈魂殿的規矩,小姑娘你坐下說話。”

  嘉芙麗艾爾沒想到這個乾癟老頭中氣充足,空蕩的房間裡四處回響著他的話音。而且他一句話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的確是位有深遠見識的長者。

  她站起身來,並沒有敢坐下,挺直的腰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瓦涅米也不客氣,繼續問到:“城外是貝洛緹家族的隊伍?”嘉芙麗艾爾趕緊給予肯定的回應。

  瓦涅米一臉皺紋,眯著眼睛晃了晃頭說:“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貝洛緹家族的隊伍。”他想了想,又開口說到:“小姑娘你聽著,我有七個弟子,每個人都領導一個反抗組織,只要統一行動起來,一定能把達爾科莫斯鬧的天翻地覆,你就是想借助這股力量,幫助城外的部隊攻進來是不是?”

  嘉芙麗艾爾點點頭,她感覺到眼前這位老人,那乾枯的身軀下似乎蘊含著無窮的能量,要是能獲得他的幫助,眼前的僵局一定能夠打破。

  她壓低聲音,懇切地說:“這正是我來此的目的,老人家你有著無可比擬的智慧和超過常人的見識,現在凱瑟爾王子殿下的隊伍為了光複梅沙帝國,正在城外拚殺。這是他邁出的第一步,請您幫幫他,幫幫那顆火熱勇敢的心。”

  瓦涅米微微一搖頭說:“不忙。我也在盼著有光複帝國的部隊,只要是為了推翻骨印軍隊,我都支持。既然這次是貝洛緹家的隊伍,幫他們也符合我的心意。不過啊...”老頭翻起耷拉的眼皮,陰鷙的目光死死盯住嘉芙麗艾爾:“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你務必如實回答。要是我滿意了,那我和我的弟子會最大程度給予你們幫助。要是我不滿意,哼哼,那我勸你趁早退回邊塞,光複梅沙帝國的任務,還輪不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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