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雷冷不丁的一聲大吼,讓幾名劫匪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緊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麽動靜,他們的氣焰更加囂張。
“故弄玄虛!現在耍小聰明已經晚了,一起上!”
三人掄起鋼刀,朝馬雷衝去。
哢嚓一聲,鮮血四濺。
衝到一半的雀斑臉停下了腳步,滿面驚駭。
他的一個同夥,竟然用鋼刀直接從背後抹了另一名同夥的脖子。
慘遭背刺的劫匪一時沒有死透,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想要阻止噴出的鮮血。
但身後的鋼刀卻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腦袋一下下劈爛。
“老三,你在幹什麽啊!你瘋了!那是老二啊!”雀斑臉終於回過神來,悲憤的呼喊著自己的隊友。
被喚作老三的男人,滿面絕望顫抖著大喊:“大哥,快……快跑吧,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話音未落,他又再次舉起手中滴血的鋼刀,朝著雀斑臉殺去。
“大哥,快跑!快跑啊!”口中的呼喊幾近絕望。
但雀斑臉男人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決絕。
“咱們是兄弟,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兩名匪徒糾纏在了一起,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而馬雷則是輕松地坐回馬車上,饒有興趣的看起了兩人的表演。
不得不說,雀斑臉作為老大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在不想傷害隊友的前提下,他竟然還能頂著招招致命的攻擊,和那個老三打了個五五開。
但時間一久,差距還是逐漸顯現。
不想下殺手的雀斑臉雖然打掉了老三手中的鋼刀,但也被對方趁機撲倒在地。
騎在大哥的身上,被稱作老三的劫匪淚流滿面,但雙手依舊不受控制地扼住了雀斑臉的脖子。
廝打的過程中,腰間的一塊令牌也飛了出來,掉在了馬車附近。
馬雷好奇的將令牌撿起,看了兩眼。
總覺得上面的圖案似乎在哪裡見過。
拿出隨身的儲物袋,從裡面掏出一塊微微摔扁的令牌。
這是之前他從雷蒙德身上翻出來的,因為一直沒有搞清楚來歷,所以便被遺忘在了儲物袋裡。
一番仔細對比後,馬雷發現兩塊令牌上的圖案幾乎完全一致。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雷蒙德的那張令牌花紋更精致一些,邊緣還鑲了一圈銀線,本身的材質似乎也更為考究。
“萊莎,你先停一下,我有兩句話要問他們。”
馬雷叫停了還在附身操縱敵人的萊莎。
差點被掐死的雀斑臉,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大哥……我這究竟是怎麽了……”暫時擺脫了萊莎控制的老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淚流滿面。
“老二、老三……”雀斑臉悲慟萬分,只能不停拍打著地面,發泄內心的悲憤。
“好了,苦情戲可以一會再演,我現在要問你們一個問題,答的好的話,或許會考慮放你們一馬。”
坐在馬車上的馬雷,冷冰冰的打斷了兩人。
說著,把令牌拋了過去。
“給我說說,這兩張令牌到底是什麽來路?”
死裡逃生的二人,驚疑不定地撿起地上的令牌。
雀斑臉跪在地上,小心的問道:“回答出這個問題,是不是就不殺我們了?”
“你如果不願意回答,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倆!”馬雷根本不給對方留一點討價還價的余地。
“好,我說……”雀斑臉畏懼地低下了頭,不敢再忤逆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年輕人。
“這是烏木兄弟會的令牌,我們兄弟……三個曾經都是組織裡的外圍成員。”
“至於您給我的這張令牌……這是組織裡“成樹”級別的成員才能持有的信物。”雀斑臉又仔細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我們實在是有眼無珠,不知道您和這種級別的高手還有關系……求求您放我們兄弟一條生路吧。”
看著眼前磕頭如搗蒜的二人,馬雷慢條斯理地解釋起來。
“呵呵,我可不知道什麽烏木兄弟會,也不認識什麽“成樹”級別的高手。”
“這張令牌,不過是從一個被我做掉的廢物身上翻出來的罷了。”
“來詳細說說,這個烏木兄弟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吧。”
跪在地上的兩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但為了能多活一會,雀斑臉還是戰戰兢兢的解釋起來。
“烏木兄弟會是個地下殺手組織,除了一些核心成員外,大多數人都還有其他的身份。”
“像我們兄弟三個,都是組織的外圍成員,也就偶爾會接點打下手的雜活,順手掙點外快。”
“那你說的“成樹”又是什麽意思?”馬雷繼續追問。
“這是烏木兄弟會的一個等級, 按照實力,組織的成員被分為幼苗、新木、成樹、群林四級,首領則自稱烏木。”
“只有成樹、群林級別的高手,才有資格獨自承接殺人任務。”
“像我只是新木級的成員,他也只有幼苗級,基本上都接觸不到組織的核心任務。”
耐心聽了半天后,馬雷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我該怎麽找到他們?”
“這……”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猶豫,但在死亡的壓力下,還是選擇了和盤托出。
“落鴉城這邊沒有組織的分部,不過在南邊——雷龍公爵領治下的鐵葉城,那裡好像有他們的一個據點。”
“但是具體的位置我也不清楚,畢竟像我們這種小角色……”
雀斑臉的回答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觸怒了馬雷。
說完話後,他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突然撿起了地上的一把鋼刀。
狠狠地斬向了自己的左臂。
原本就因為恐懼而發白的面龐,現在更是白的像張紙一樣。
顧不上汩汩流出的鮮血,艱難的對馬雷說道:“今天是……是我們兄弟有眼無珠,我們認栽,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放我們兩個一馬,這……這算是一點誠意。”
說著便將被斬斷的左臂高舉過了頭頂。
片刻的安靜過後,他的頭頂響起了一聲不帶感情的話語。
“可惜……你的這點誠意還是不夠買兩個人的命。”
話音未落,身後的同夥再次哭喊著把雀斑臉壓倒在地,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