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不可說就是不可說，你又有什麽不懂的?”

　　師父嚴肅的臉上又多了些冷峻。

　　“可是……”

　　離卦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化為一聲輕歎，只是當他拜別之時，師父卻緩和了下來。

　　“離卦，你的心性，本是師兄弟中最好的那個，這次又是為何?”

　　“徒兒不知。”

　　“不知還如此執著?”

　　師父皺眉，而離卦也有些恍然，遠在修行之前，自己就算是平靜到有些薄情寡義的人。而之前幫自己‘走後門’的素問師兄，則是他們的鐵面大師兄。事情會如此發展，似乎真的有什麽在冥冥中引導著。

　　“我知道了，你回吧。”

　　聽到這樣的話語，離卦有些驚訝，但師父卻只是平靜的閉上了雙眼。

　　沒敢再說什麽，離卦悄然離開，只是那沒有關嚴的門縫，隱隱飄出了一句。

　　應是天意。

　　如同初試的突然，道教學院的二輪測試突然展開，伴隨著老師念出的複試名單，教室的緊張中，逐漸慘雜了些竊喜。

　　當名單念完之後，高三五班竟然呈現出了，完美的喜憂參半，因為名單上的數目，正好是班級的一半。

　　就是如此巧妙的平衡，讓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不少的摯友的心境如同生死之別。就算是個別全員通過的小團體，此時也不敢表現出太多的喜悅。

　　“剛才念到名字的同學，明天早晨提前半小時到校，參加複試。跟之前一樣，不必打聽，老師依然一無所知。”

　　同樣是炸裂的重磅消息，但隨後的課堂秩序卻出乎意料的好，只是本堂的老師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因為不管是通過的，還是沒通過的學生，此時的他們都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之中。

　　“沉凜。”

　　雖然沉凜是個還在聽課的異類，但面對這聲輕喚，他也不會當做沒聽見。

　　“搭個伴?”

　　搭話的是一旁座位上的肖白，而後的沉凜也掃視了一下他周圍的同學，不出意外，那是一片死氣沉沉。

　　沉凜點了點頭，而肖白也識趣的沒再說什麽。

　　課後的教室依然沉默，甚至就連搭伴去廁所的情況都很少。當肖白起身走出教室之時，沉凜悄然跟了上去。

　　“有事?”

　　遠離教室，肖白才回過頭。

　　“搭伴是什麽意思?”

　　“既然需要提前來學校，那考場應該不在校內，既然要坐車，身邊的人還是瘦點比較好吧?”

　　沉凜上下打量了一下堪稱嬌小的肖白，對方確實是個難以讓人拒絕的鄰座。

　　“而且我覺得你這人挺好說話，就算我要坐在靠窗那邊，你應該也不會反對吧?”

　　“有理由就不會。”

　　“其實也無所謂，我只是不想身邊坐個討厭的人。”

　　“我還以為你跟誰都能相處的很好。”

　　“我還以為你是個不顧及別人感受的人。”

　　沉凜自然明白，肖白是在說自己出了教室才討論這，許多同學的傷心事。

　　“所以你討厭的人很多?”

　　“確實不少。”

　　肖白抱起胳膊，似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反而覺得我不討厭，你倒是挺奇怪的。”

　　“最起碼印象不差，而且我們還有可能成為同門師兄弟。”

　　如此稱呼顯然是陌生的，而沉凜也是忍不住的走神，自己應該走上這麽奇怪的人生路麽?

　　“希望閻山會被刷掉吧，

雖然他的希望也很大。”　　肖白走開了，沉凜則是靜立了一會，才回了教室。

　　第二天的情況一如肖白的預料，而兩人也的得以坐在一起，只可惜老師是按照名單排的座位，兩人雖然挨在一起，卻是在過道的兩側。

　　不過鄰座的都不是什麽奇葩，似乎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對於在本地上高中的學生來說，坐大巴也算是難得新鮮事，但這次旅程的長度卻有些超乎想象。好奇終究還是敗給了單調，很多人開始睡覺，而肖白就是其中之一。

　　“啊！”

　　沉凜剛準備閉目休息，肖白卻在一聲驚呼後，醒了過來。

　　肖白的鄰座，只是換了個姿勢就繼續睡去，而肖白卻完全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怎麽了?”

　　沉凜本不打算問，但肖白的表現過於誇張，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孩子不會有什麽病吧?

　　“做夢跟人打架，然後被人捅了一刀。”

　　原來只是噩夢。

　　“那是有點嚇人。”

　　沉凜隨口應付。

　　“那一刀沒什麽事，只是醫院的醫生，長著一張北野武的臉，還說我這傷挺深，就拿把刀扎進去，說要量量。”

　　“確實有點嚇人。 ”

　　聽到肖白的話語，沉凜的胸口似乎也有點刺痛，只是高中生做這樣夢，真的正常麽?

　　載著兩人的大巴，沒再給沉凜思考的時間，伴隨著粗暴的刹車，車竟然停在了一片荒蕪。

　　此處似乎是一片處理過的空地，除了整齊停靠的各色車輛之外，最顯眼的就是不遠處的幾間，四方四正的純白建築。

　　在老師的帶領下，排好隊的學生逐漸向著房子行進，隨著細節逐漸顯露，沉凜也理解了，為什麽那些建築看起來會如此奇怪。

　　足有數百平的房屋，竟架在壯碩的輪胎之上。

　　只是那副可以移動的樣子，在此時卻又變得毫無意義，數不清的粗壯管道，從房屋的背後引出，而後竟然深入了地下。

　　“想看看後面麽?”

　　沉凜的專注被肖白看在眼中，而對於建築擋住的視野，沉凜自然是好奇的。

　　“想又能怎樣?”

　　雖然這樣的回答完全算不上友善，但笑卻爬上了肖白的臉龐，隨後的他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神秘兮兮的翻開蓋子，裡面躺著的，竟是個巴掌大小的無人機。

　　如此明顯的意圖，沉凜自然明白，但他卻一把把那盒子扣上。

　　“好奇有時候是會害人的。”

　　下車的時候，沉凜就看到此處有些穿著軍裝的人，但肖白卻不以為意的再次打開蓋子。

　　“我這人從不高看自己，難道你覺得你能接觸到什麽，會被滅口的國家機密?”

　　雖沒有完全認同，但沉凜卻沒再扣上那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