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崖,是養氣的福地,即使如此,你的成績也讓人驚訝。”
“我只是特別……”
“適應。”
南渡接過了話語,而沉凜也不再覺得那是理所應當。
“原因大概就是這氣源體,只是擁有它卻不一定是件幸事。”
南渡的聲音慢慢變得溫潤。
“相傳,氣源體最適合修煉,卻也最難精進。”
聽到這樣的話語,沉凜依然平淡,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他還只是個剛上山的高中生,對於修道,據他了解他還是一無所知。
“對他人的認知抱有懷疑是應當的,對自己的判斷有所懷疑本應是同理,明天能否請閻山一起來上課。”
南渡的話多少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這要求本身也不過分。
“之前不讓我證明學識,現在怎麽自己在這打啞謎裝高深?”
不見突然插嘴,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南渡忍俊不禁。
“那就勞煩師姐代為解釋。”
“你覺得後補光頭和傻大個都是怎樣的人?”
不見的樣子讓沉凜想起來肖白,看來這人也挺好哄的。
“肖白,聰明、仔細,但易怒、倔。閻山我了解不多,雖長相凶惡,但為人還蠻沉穩的。”
沉凜實話實說。
“那你覺得他倆像麽?”
“像?”
是在說笑?
“他倆其實很像,嗯……本質很像吧。”
大概是想到了兩人的體型,該有的嚴謹還是需要的。
“就說說他倆最大的區別,你覺得如此發育的兩人,正常麽?”
肖白倒是還好,個子矮也不能怪他,但是閻山顯然是過分了。
“他倆就像是點燃的炸藥桶,只是對於體內那股洶湧的力量,兩人的應對卻完全相反。”
不見拿出了幾張照片,上面是一處凌亂的場館,看起來像是堆滿雜物的廢棄廠房。
“你大概不知道吧?肖白家裡是開拳館的,而這是肖白的私人練習場。”
沉凜再次看向那些照片,斷裂的木棍和扭曲的金屬之中,確實還有沙袋和器材。
“當然,我不是說他家富裕,而是他的訓練有些嚇人,也許說那是發泄更合理一些。”
看著那些廢料,沉凜不禁皺眉,自己還是低估的肖白的實力。好在那天跟他打的是閻山,要不是那副體格,也許肖白真能掰斷些什麽。
“所以你的意思是,肖白就像是個漏氣的氣球,所以才會又瘦又矮?”
“矮是基因問題。”
“那閻山呢?”
“你認識的閻山…哦對,你倆不太熟,那他成績如何?”
“聽說是年級前三。”
“你覺得閻山是天賦型,還是努力型?”
“努力吧。”
沉凜想起了閻山的單詞本。
“那就更沒錯了,你覺得他有時間練出這麽大的塊頭?”
閻山的肌肉是自然生長的?如果真是如此,有些人肯定會哭泣。
第二天的清晨,沉凜三人一同來到山崖。開場一同昨日,只是這次的沉凜有些心不在焉,他早早被淘汰,而這只是為了觀察閻山。
閻山一臉平靜的坐在蒲團上,只是臉上堅毅的線條,在此時變得更加明顯,而他身上的肌肉也開始了充血,那膨脹的肉體幾乎要撐爆身上的運動服。
“對於體內的能量,他的應對方式,是硬頂。你能想象麽?這麽大的塊頭,
都是自己跟自己較勁較出來的。” 閻山的樣子,印證了不見昨晚的話語。比起齜牙咧嘴的肖白,閻山對於這樣的較勁,確實是習以為常。
“而且一個擅長忍耐的火藥桶,我都想給忍耐力標出單位來測量一下了。”
沉凜又想起了不見興奮的樣子,只是忍耐的單位應該是什麽?
“這樣的結果也算預料之中,但證明一下,確實無傷大雅。”
南渡的話語驚醒了走神的沉凜,她的臉上是開悟的釋然,但身邊的同學,卻都在為她的嗓音驚訝,甚至有幾人直接從打坐中驚醒。
“南渡是女老師?”
“那就是尼姑?”
聲音如手指,指指點點,南渡卻沒有任何反應。
“好了,課程還要繼續,那就重新開始吧。”
“還來?”
“南老師,啊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南渡老師饒了我們吧。”
之前聽過一個冷笑話,平板支撐能讓假期變得漫長,這話也許有些道理,只是代價未免有些大了。
肖白算是變相嘗試了這個笑話,打坐確實讓時間變長了,可惜變長的是上課時光。不過緊跟著痛苦的竟是好消息,肖白突然從這份折磨中畢業了。
雖然肖白不像最特殊的沉凜,自由組合,也不像閻山那樣直接分配了老師,但是第一個畢業也足以讓他心情大好。
“小光頭這裡,應該就是用來靜心的入門班。”
晚飯時間,閻山還在場肖白就開始吐露新的發現,此時的他顯然已經被快樂衝昏了頭腦。
“你算是個意外。 ”
肖白指了指沉凜。
“而你,大概算是抽查吧。”
這次說的自然是閻山。
沉凜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起昨晚的事,雖然沒人讓他保密,但也沒人問起。
“昨晚小光頭找你,是不是就是為了這次抽查。”
“這孩子確實聰慧,就是虎的很。”
不知何時肖白口中的小光頭已經站在了身後,而且她身邊還站著另一個老師,是那個名叫橫雲的怒目金剛。
“老師。”
肖白有些驚慌的站起身。
“吃飯吃飯,不必拘謹。”
南渡臉上的笑似乎收也收不回去。
“我過來就是跟你介紹一下你的新老師,大光頭。”
肖白剛把飯送到嘴裡就又噴了出來。
“橫,橫雲老師,久仰久仰,能給您當弟子真是三生有幸。”
畢竟還不知道要在這個老師手下待多久,肖白趕忙起身討好,只是現在情況卻不太樂觀。
橫雲沒有說話,只是從鼻孔中噴出兩道鼻息,他的大手一把拍在肖白的肩上,直接把他按回凳子上。
“先吃飯,其他的,明日再說!”
那聲音雖然粗重,卻不像在生氣。
兩人就這樣離開了,隻留肖白看著餐盤發呆。
“小光頭怎麽了?談戀愛了?怎麽變化這麽大?”
肖白小聲嘀咕著,而後警覺的回頭,似乎烙下了什麽病根。
只有沉凜看著兩人離開方向,南渡昨晚真的不只是說說,只是開悟竟會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