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斯柯達王國,北枯市,弗萊明街。
丹斯忒尼等人經過兩個小時的尋找結果就是啥也沒找到,他們都快把弗萊明街繞一圈了,除了拿槍嚇走幾個地痞流氓以外,他們一直都沒找到一棟房子面前有倒下的白樺樹。
跟在他們影子裡的斯摩哥爾德也不耐煩起來了,要不還是等會自己去找吧。
謝拉格又把斯派德放了出來詳細的問了問他,很明顯斯派德啥也不記得,只知道是破房子,不記得有沒有白樺樹。
謝拉格等人只能繼續尋找,四周的水似乎太多了,有些地方如果沒有船的話完全過不去,他們隻好呆在粗糙設計的碼頭上等船。
“你們是在等船嗎?”一個聲音從背後想起。
眾人回頭望去,來的正是那個魔術師,他依舊面含微笑。
“你過來做什麽?”謝拉格警惕的拔槍對準這位魔術師。
“我是擔心你們的安全,不過看來,你們似乎,把那個小家夥,馴服了?”
“勉強算吧,然後呢?”
“然後?哦,我是說然後啊,我有個建議,我有一艘船說不定能把你們送過去,就在不遠處,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魔術師微笑著說道。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謝拉格對他還是抱有警惕。
“就憑我給你們的提醒,雖然看來你們還是有些損失。”魔術師看了一眼莉希用些許繃帶綁起來的腿。
“你那船多大?”
“完全容得下你們這麽多人。”
“真的?”
“真的。”魔術師微笑著,眼神閃出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
“行,我暫時相信你。”
一行人跟著魔術師來到了另一處碼頭,他的船看樣子似乎並不是那麽大,但真坐進去卻又真的容下了這麽多人,剛好就是他們四人加一貓,不過似乎又多了一個位置,令丹斯忒尼有些好奇的是居然還留了一個位置給費爾汀坐,費爾汀則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啥不知道。
巷子的房間內,弗雷道爾正在跟帕茲先生談話。
“儀式還要過幾周才能完成,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製造點混亂,轉移教會的注意力。”帕茲先生這麽說道。
“不過【避難所】似乎準備插手了。”弗雷道爾想了一會兒說道。
“他們大概率阻止不了,那個儀式,我們可是反覆演練了無數次的。”帕茲先生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
魔術師站在船上熟練的滑動船槳,在船上他們閑聊了幾句話。
“你好,魔術師先生,請問你叫什麽名字?”莉希望著這位魔術師微笑著問道。
“逢吉福斯·亨利,美麗的小姐。”魔術師也回以微笑。
“你是執命者?”謝拉格問道。
“顯而易見,先生。”
“話說你為什麽要幫助我們?”查克曼迷迷糊糊的問道。
“因為你們遇到了困難,助人為樂是人的一大美德。”
“你知道我們會來這裡嗎?”丹斯忒尼還是有些不安的問道。
“不,我並不知道,一切都是【命運】讓我們在此相遇。”
“喵嗚~喵喵嗚~喵~喵~”九條命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什麽意思?”
“你是【魔術師】的一員嗎?”謝拉格翻譯道。
“是,但我此行的目的是幫助別人。”
“幫助誰?”謝拉格問道。
“幫助摩爾伯爵找到他的兒子,
想必在坐的各位也都是來做這件事的吧。” “你不怕我們下船後就以邪教徒的名義把你抓起來?”
“我並不認為你們會這麽做。”
“為什麽?”
“因為我相信你們。”
“憑什麽?”
“就憑你們願意相信我,而登上我的船一樣。”
“你覺得那個生物是怎麽來的?”
“你覺得呢?”
“應該通過某種儀式創造的。”
“不,不是應該,是肯定,那個小家夥一看就是儀式帶來的。”
“是【殯儀司禮團】?”
“也許,但他們應該不會放出來才對。”
又是許久的沉默,逢吉福斯仍然微笑著問道:“在這過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這裡比以前還要亂,至少以前還有警察稍微管一管。”謝拉格沒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逢吉福斯的話上。
“是啊,洪水和地震把一切都帶走了,可又是誰到現在還困在那裡呢?”
謝拉格眼睛突然微微睜大了一點,扭了扭脖子說道:“你是說誰?”
“不是說誰,我是想說,人要對自己好一點,學會釋懷過去的自己,也許這麽說讓人聽的有點難受,但請記住,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終將會迷失自我,閑話到此結束了,船,靠岸了。”
一行人下了船,逢吉福斯便打算離開,謝拉格叫住了他,說道:“你不是也要找那個孩子嗎?跟我們一起說不定到時候的賞金我們可以分一下。”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希望你知道的是,魔術師是不喜歡被人當眾揭穿自己的,那麽相反,魔術師也不喜歡當眾揭穿別人的,你們找到的這個孩子的賞金自然是歸你們的,我們【魔術師】是不會喝別人碗裡的湯的,這句話是真心的,我以自己的魔術生涯擔保。”
一行人繼續上路,很快便發現了一棵倒下的白樺樹以及前方的破舊房屋。
但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起了一場霧,有種危險朝著眾人襲來。
“向前走…”一個如夢一般的聲音傳來。
“進來,快進來。”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謝拉格穩住身形,望了一眼身後的眾人,眾人點了點頭,當然丹斯忒尼除外,因為他一點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突然就點頭了?
他們聽從那個聲音,選擇進入那個屋子裡,在他們跑到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眾人看見門口有兩個人正在向他們揮手,兩個人都帶著白色的骷髏面具,穿著白色的長袍,戴著兜帽。
那兩個人將眾人迎了進去,眾人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隻好聽從他們的安排,在屋裡等一下。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人右手牽著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男孩走了過來,男孩有著黑色的卷發,穿著一件金色的絲綢外套,他的鼻子上有一顆紅色的痘,左手上也有一道細微的疤痕。
“什麽情況?”查克曼不知道是自己睡迷糊了還是怎麽的,他都把槍拿出來了,結果跟他說不打了?
“這位就是你們要找的伯爵兒子,我們把他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帶他逃離這裡,在此他被一夥強盜囚禁打算用於勒索,於是我們通過一個簡單的儀式放出了一隻變異的生物解救了他,在此之後他沒有受到任何虐待,我們對他都非常友善。”
“就這麽給我們了?不說點什麽?”謝拉格有些警惕的望著二人,用手勢示意莉希去將伯爵兒子接過來。
那個人沒有任何動作,伯爵兒子也十分聽話的牽住了莉希的右手被帶了回來。
“當然不會,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個人看了一眼莉希的腿,“我們非常抱歉讓你們遇到了麻煩,也非常抱歉讓一些無辜的人遇到了麻煩,請問你們知道我們召喚出的那個生物跑哪去了嗎?”
“額,那個,被我…收養了。”莉希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是真心的嗎?”另一個人說道。
“是的。”莉希不假思索的說道,心裡覺得這問題也太多余了。
那個人走到了莉希面前,突然握住了她的左手,說道:“既然您真心的收養了他,那麽也請您真心的喂養他,每個生命都來之不易,世上沒有哪個生命是活該受到摧殘的,如果您說的話是真心實意的,那麽,他歸您了。”
“你們是【殯儀司禮團】?”
那個人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逢吉福斯沒有告訴你們嗎?【魔術師】果然還是改不了老毛病的。”
“你們和【魔術師】合作?”
“還有【避難所】。”
“你們三個?”謝拉格有些驚訝,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三個組織會合作。
“只是暫時的,我們要驅趕外來者。”
“誰?”
“【獵手瑞德刀】,但具體是個怎樣的組織我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他們在搬運人口,而且似乎要舉行某種儀式,疑似是讓【獵手瑞德刀】直接降臨北枯市,我們無法容忍這種殘害生命的行為,所以我們要出面阻止。”
“那另外兩個的目的呢?”
“【避難所】參與是因為人口就是從西格萊昂市搬運的,他們對這種非常憤怒。”
“為什麽?”
“這就不方便說了。”
“好吧,那麽【魔術師】呢?”
“他們可是很喜歡插一腳的家夥, 他們才不管什麽儀式,只在乎能不能迸射出炸裂的火花。”
那個人拍了拍手,隨後霧便散了,他說道:“我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你回去的路上,可能會異常艱難,因為【獵手瑞德刀】帶來的災難馬上就要重演一遍了,請你們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
說完他們二人便打算離開,從眾人身邊走過。
謝拉格問道:“你們就不怕我們現在拿槍指著你們。”
那個人一邊走一邊回答道:“你在威脅我們?”但什麽動作也沒有,他們剛踏出房門便消失不見了。
一行人來到碼頭,逢吉福斯早已恭候多時,熱情歡迎眾人再次登船。
“看來你們找到這位小少爺了。”他微笑著說道。
“你最終還是騙了我們,你們早就找到他了。”謝拉格望著他說道。
“對不起哦。”
船在這片非自然的湖泊中穿行,鳳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大,掀起的浪花一個接一個撲了過來,不知是何時,天邊炸響一道雷電,烏雲滾滾,又要下雨了。
逢吉福斯似乎猜到會有雨下,便貼心給每個人準備了一把傘,當然他自己除外,因為如果一隻手拿傘一隻手拿船槳,那速度肯定會慢下來的。
“到了岸上,異變隨時都會發生,【避難所】已經前去阻止,但大概率不會成功。”
“你們為什麽要幫助我們?”莉希好奇的問道。
逢吉福斯笑了一下,說道:“因為孩子是無罪的,哪怕是我所信仰的神也不會去【欺詐】無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