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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偵探陷入癲狂》第117章 消失的3小時
  “瑞文先生,我們現在在等什麽?”

  “捷特的消息。報社出了事,他應該自己去了暗巷。”瑞文窩在家中的安樂椅上,用食指和中指比劃向旁邊貼著厚封條,刻著漂亮花紋的小木桶。

  “別著急,我們收了一邊的釣線,他很快就會幫我們收掉另外一邊。在所有的碎片齊聚之後,或許就得輪到我親自出手了。”他從懷中抽出五響左輪,撥弄了一下金屬轉輪,又收了回去。

  威奇托街再度變得空無一人。五個小時前,貝朗先生和貝優妮塔太太為一箱被落在地窖裡的銀行存單和保險單回來了一次,還把一桶帶不走的朗姆酒留給了金。夫妻倆非常慶幸於街上沒什麽夢魘遊蕩,但他們並沒有打算搬回來的意思。

  “我們收到了小道消息。”貝朗先生提醒道:

  “新德市終於開恩了!九月底他們會讓一大批人進入地下,不需要輪候,不需要抽簽,只需要通過比平時更嚴格些的中上階級審查。我們得在審查期到來前收回幫傭中介公司的分成,遣散員工,把所有重資產變輕,算起來應該能勉強夠到資產審查的合格線。”

  “合格線是多少?”金想起了瑞文先生的囑咐。

  “500萬烈洋。”貝朗先生說。

  “這其實真的不算多。”貝優妮塔太太補充道:

  “就算是一個年入70萬烈洋的普通中產家庭,只要投資妥當,勤儉持家,奮鬥十年二十年左右也能擁有這樣一筆積蓄。我真慶幸我們當初作出了正確的決定。”

  她忽然又歎了口氣。

  “但,據說新德市能在短短半年內把這些積蓄全部吞完。在斯加維區,更可能只需要短短幾個小時。”

  “......”

  “暫時別擔心這件事,金。”瑞文往安樂椅上靠了靠。

  “錯過這個機會,你一定也能下去。相信我,辦法多得是。”

  “我並不擔心這個。”金搖了搖頭。他當然相信瑞文先生的話,深信不疑。

  他擔心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在地下活下去。

  “咳,不好意思,但,你在跟誰說話呢?”

  晨昏偵探奎爾丁坐在茶幾另一邊的長沙發上,頻頻側目,試圖搞清楚委托人的談話對象究竟藏在那把靠背椅子的哪一邊。

  “抱歉,奎爾丁先生。”金拿起小錘子,將酒桶桶頭敲開,倒了三杯加冰黑朗姆。

  他還想不到該怎麽脫身去見蒂娜和保羅先生。在時間不複存在的如今,一切和日期有關的口頭約定都在被無限期擱置。

  奎爾丁被作為血人詛咒的幸存者帶回了威奇托街101號。各處城郊都開始了動亂,人們的理性正逐漸崩塌,瑞文先生所擔心的事情正在變為現實。

  “瑞......我希望您能詳細說說那一邊的事情。它怎麽不一樣了?還有,您先前在那邊經歷過的事情。您是怎麽拿到這些槍和子彈的?您所處的地方允許持槍?”

  在他自己聽到的故事裡,夢境世界擁有一套更加嚴格的法律,而持槍在大多數地區都是被禁止的。

  “那是個叫新華爾街的地方。”奎爾丁解釋道:

  “是的,那裡允許持槍,而且我在那裡的社會地位遠比這裡要高得多。我是一名高級督查,當人們想要脫罪——尤其是那些殺了人,侵犯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都會偷偷塞給我一些錢。我在那裡呆的時間不長,並不足以讓我完全了解這套賄賂系統是怎麽運作的,

但事後想來,事情似乎就和看起來一樣淺顯。”  “在第二次意外進入那個地方的時候,我意識到還有別人像我一樣,數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多一點。在新華爾街,他們甚至組成了一些秘密團體。”

  “還有很多能進出那個世界的人?”金追問道。

  “這在那一邊似乎被當成一種病。”奎爾丁說:

  “但那邊的軀體通常會留給我們一些常識和記憶,足以讓我們迅速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些什麽,所以成年人一般能很快地偽裝好自己。被抓住的大部分是孩子,他們腦子裡的東西本來就不清不楚的。”

  “說回來,你知道奧大發明公司吧?”他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像個重度哮喘病人。

  “那風靡全城的發明就是從那邊‘偷’回來的,包括你現在用的冰櫃,我完全確定!噢,還有全日製偵探們必備的傳真機,以及其他一些我們熟悉的電器。我敢打賭,肯定有人想要帶回‘電腦’和‘移動電話’這兩樣發明,只可惜這邊的條件不成熟。”

  “如果我能再多去幾次,也許我也能成為百萬富翁,擁有一家自己的發明公司,一棟比這裡還好的大屋......而不是蹲在長滿蘑菇的閣樓裡發臭。”

  晨昏偵探正想習慣性地往杯子裡啐上一口,看了看整潔的牆壁,又咽了回去。

  金聆聽著奎爾丁的描述,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明白所有這些詞匯的意義,只是缺乏對它們的實際認知。

  “上次您去那裡,是什麽時候的事?”他問道:

  “我們......我需要知道那些做夢者們的動向。”

  “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我睡前多磕了點鎮痛藥,就這麽到了那裡,我至今記憶猶新。那天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我的私人辦公間內,陷在那張舒服的皮革工學椅中,手邊是台式電腦和一杯化得差不多了的思樂冰——那是種月均銷量一千萬杯的便利店飲料。”

  “過了一會,電話響了。電話那邊說有宗走私案需要跟進,一宗很久以前的歷史遺留事件......”

  ============

  4月18日。新華爾街自由街區。

  奎爾丁.博羅警官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在外面!巷道外頭傳來了遊行部隊的喧鬧。附近有個快餐店,飄出炸雞薯條的香氣,與積水和廚余垃圾的臭味混合,二樓一戶人家的電視裡播放著連續劇,不停傳出經降噪處理過的衝鋒槍聲。

  “反消費主義者,知情權提倡者都參與了這場遊行,甚至連各種平權人士都來湊了個熱鬧。到頭來,沒一個人知道他們究竟在為了什麽抗爭。”

  另一扇窗後,知名新聞評論家正在電視屏幕中針對自由大遊行的批判。

  “我怎麽會在這裡?”奎爾丁警官打了個哆嗦,自言自語道。

  在最後的記憶中,自己還在警局的辦公椅上處理批文,喝著菠蘿思樂冰,下發封路令,並讓相關部門預備塑料欄杆和防爆盾,隨時提防衝突升級。

  為什麽自己突然到了外面?

  他下意識地把手伸向槍套,用力抽了抽鼻子,冷不防地聞到了濃重的腥味!

  配槍和彈匣都不見了。

  一隻貓在巷子深處猛舔爪子,身上的毛是紅色的,結成一縷一縷。

  放眼所見,全是血,像快餐店丟出的番茄醬般掛得到處都是。鐵絲網上歪歪斜斜地吊著什麽,懸在快餐店的通風口外,被吹得左搖右晃,仿佛還保有一絲生命。他認得這些東西,當然也清楚它們不會隨隨便便地跑到人體之外。

  可是,屍體呢?

  奎爾丁警官不曉得為什麽自己居然能那麽冷靜,他先是低頭看了看表,發現足足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然後,他發現有示威群眾正舉著寫滿標語的塗鴉牌,看向自己的警察製服和皮帶上的金屬扣。

  而自己的指甲縫裡全都是血。

  四肢擅自代替他的頭腦作出了決定。奎爾丁警官迅速踩在一包家具垃圾上,翻過鐵絲網,跑過了幾條巷道,直到確信沒有任何眼睛盯著自己。

  這消失的三小時間,發生了什麽事?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麽?

  無疑,有人死了,可那是不是自己殺的?是否符合使用致命武力的客觀合理性?

  在被自己的同事逮捕,扭送法庭之前,他必須得把這一切都搞清楚,否則自己壓根沒法為自己辯解。這不是流行小說或電視劇——盡管連流行小說或電視劇都不敢這麽寫。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他做幼稚園教師的妹妹。奎爾丁在猶豫片刻後,有些不耐地按下了通話鍵,沒什麽好氣地開口道:

  “我說過不要在工作時間打電話來,薇奧萊特.博羅!”

  “哥哥,你看了嗎?網上正在瘋傳一段視頻。那個警察看起來有點像你。”

  “什麽視頻?”

  一條網絡鏈接被從薇奧萊特那邊傳了過來。奎爾丁警官點開視頻,背脊頓時一陣發涼。

  像素極低的俯拍畫面中,一名和自己身材相若,身穿製服的警察正用腿腳壓製著一位全身都是紅色刺青的男人,仿佛正仔細地剝製一具還活著的標本,將所有容易腐爛的內容物一節節扯出來。

  而那被剝製者,正在放聲大笑。

  ============

  “停一停。”瑞文在奎爾丁的一個停頓後開了口。

  “金,讓他詳細描述一下那個全身都是刺青的家夥。”

  “這很重要嗎?”奎爾丁在聽完金的問題後翻了個白眼,又是一杯黑朗姆下肚。

  “這或許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瑞文簡短地說道,並讓金把話複述了一遍。

  “他的名字是威利.蓋斌,這只是個由諸多不雅字眼拚湊而成的化名——你不會想知道它在那一邊代表的意思——他被認為是那起舊案件的其中一個主謀,是一名藥物走私販子,在各個城市間建立了龐大的走私網絡,前科累累,但總能巧妙地脫逃出去。這就是我聽到看到的全部內容。”

  奎爾丁咀嚼著冰塊,似乎正沉醉於這種不可多得的享受之中。

  “我明白了,請繼續吧。”金請求道。

  “好吧。你剛才是在哪打斷我的來著......上頭下達命令逮捕這個全身刺青的家夥。很顯然,他們要找的是那一邊的警官奎爾丁,可我總不能讓他們乾等幾個小時。腦中的記憶足夠讓我頂替這名警官出門辦案。那家夥混在遊行人群裡,我和其他警員找了一個多小時才總算盯上他。”

  “然後呢?”

  “然後人潮把我們衝散了,我到了一條巷子裡,那個威利.基斌也在那,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我掏出了配槍,熟練地對準他......”

  ============

  然後發生了什麽?

  奎爾丁警官直接拉到了視頻的後面,他需要知道屍體被弄到哪裡去了。

  可他一無所獲。那視頻拍到一半就結束了,並沒有錄下那個男人後續的去向。

  “那不是我,薇奧萊特。”在仔細確認視頻一次都沒拍下自己的正臉後,他否定了妹妹的猜測。

  真實情況與他的說法完全相反,就像他妹妹一樣,他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自己,但別人未必。

  ——任何錯誤,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扯到了網絡平台,只要超過了百萬點擊,就會瞬間質變,成為一發不可收拾的重罪,更何況是殺人,更何況凶手是警察。

  他必須搞清楚那家夥是誰,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招惹上了什麽麻煩。

  又有東西響了起來,這次是腰間的警用對講機,來自他的一名下屬提姆。

  “長官,您在哪?我們在網上發現了一條可疑的短片,疑似是在半個小時前上傳的。視頻拍攝到了我們正在追捕的威利.基斌和......某名警察。”

  在說“某名警察”前,提姆明顯遲疑了一下。

  奎爾丁警官迅速通過下屬的報告搞清楚了部分狀況。

  他正在追查某個案子,某個他不知道的案子,或許發生在這消失的三個小時內。 那具消失的屍體名叫威利.基斌,名字聽起來不像真的,因為他瞬間就能通過這幾個拚湊起來的詞匯聯想到別的東西。

  “他多半是個性小眾。”他嘟囔了一句,對下屬吩咐道:

  “快去附近一帶搜索,通知網絡安全部下架視頻,並對發送者進行徹查,務必要在事情鬧大之前找到這個威利.基斌。另外,你對那某名警察是誰有頭緒嗎?”

  他故意在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

  “不,毫無頭緒,長官!”對面立刻識時務地回答道。

  “好吧,我們在街口會合,務必立刻查清楚。”

  奎爾丁警官有些不知所措。對於這個威利.基斌和手頭上的案子,他是一點細節都不知道。丟失的配槍,毫不知情的殺人,這莫名其妙消失的三小時記憶極有可能害他失去迄今為止的全部奮鬥成果。面對輿論稍有不慎,他就可能丟掉自己的工作,面臨牢獄之災,甚至更糟糕,被送進精神病院去。

  他先是脫下製服,混在人群間溜進了一間公共廁所,把手上的血跡仔細清洗了一遍,又回到原處把衣服給換了回來,這才回到自由大道的街口處,在人群邊緣與下屬會合。

  “希望一切沒事。”他有些心虛地說。

  “是啊。”提姆敷衍地附和。

  “視頻處理得怎麽樣了?發送者是誰?”

  “暫時沒辦法通過網站定位發送者的真實身份,那絕不是路人拍攝的,有可能是一名黑客,或者一個密謀已久的團隊。發送者的用戶名稱,是‘魔女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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