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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偵探陷入癲狂》第169章 6月驚魂
  聽見女士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聲,瑞文反而松了口氣。

  他最害怕的是她們不叫。

  他害怕的是她們覺得這一切稀松平常,笑著撫弄頭髮,露出牙齒,詢問自己發生了什麽。

  那樣,恐怕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冷靜,女士們,冷靜!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在安撫的間隙快速低聲念誦起了“驅逐之威”,看著絲網裹挾住每一隻蟲子,將它們碾得粉碎。

  草地上、樹乾上,所有的飛蛾都消失無蹤,變為了一層乾燥的粉末。

  七名驚魂未定的年輕女士被迎進了長屋。長屋的外面埋著她們每個人的一小撮頭髮,在院子裡圍成了一圈,是阻隔幻覺的儀式屏障。

  瑞文拿起電話聽筒,打給了貝朗先生和女偵探雪莉福德。他要確保女士們的安全,主要是害怕屏障因此失效。卡梅隆為客人們泡了點加了辣味和甜味香料的清茶,平穩情緒的效果相當立竿見影。事實上,女士們不久後就開始昏昏欲睡。

  這是加進茶水中的安眠藥丸的效果。

  在確認雪莉福德此時正和身在另外一個街區的父母待在一起後,他回到臥室,取出幾張名片和眼型鐵刀樹葉,準備利用下位儀式逐一查看幾名同伴的情況。

  金看起來沒有大礙……身穿朗姆加工廠製服的新工人剛剛送貨上門......送來的是有著錫封內襯的朗姆酒木箱、幾個小型酒桶和......鮮花?

  無數的鮮花忽然遮蓋住了自己的全部視線,將它們的顏色烙進了眼底。瑞文摘下畫著符文的眼鏡,用力搓了搓眼睛,卻怎麽也搓不掉那些鮮豔泡影般的色彩。

  汙染借助儀式開啟的“通道”趁虛而入,繞過屋子的屏障,直接鑽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些鮮花在他的眼窩深處爭先恐後地重新綻放,就像從前“永恆的永恆”留在潛意識深處的精神汙染一般,花心處的一隻隻眼睛逐漸擠滿了他的視野,不停地轉動著。

  得在汙染根深蒂固之前把它除掉!他可不想等到下一個瓦爾普吉斯之夜,那幾乎是整整一年!

  再用一次“破夢之網”或許能行,但這會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整整一天內不能使用異咒應付接下來可能的突發狀況。目前出門太危險,金又不在自己身邊。

  去“夢者之屋”又如何呢?

  不能把除了草藥之外的任何東西帶出來,那在裡面清洗自己的精神又可不可行?

  或許,有試一試的價值。

  不曉得這麽一汙染裡面又會變成什麽鬼樣子。

  “卡梅隆,過來!”

  出現在臥室門口的卡梅隆就像由無數鮮花組成的抽象影子,與視野的背景一樣鮮豔,無數眼睛在身上一眨一眨。這比上回的精神汙染還要糟糕!

  瑞文摸索著找出一朵夢者之屋的鮮花。

  “安頓好女士們後,回來這裡,如果我表現出了什麽異常,第一時間叫醒我。”

  無數鮮花堆積成的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笑容,眼睛處是兩朵巨大的黃色聖母醡漿草。

  片刻後,瑞文沉入了夢者之屋。果不其然,到處都是鮮花、鮮花、鮮花。雜物河流的每一處多余縫隙都被花瓣填充,卡住了收音機和發報機,氣味濃烈得讓人無法忍受!

  夢者之屋內部同樣花開遍野,小愛麗絲的裸體被無數的紅白玫瑰所覆蓋,在墜落過程中,瑞文的注意力從她的遺體轉移到了南面被矢車菊覆蓋的蘑菇林,

它們順著河流一直延伸著,一直到某處沒有被他探索過的地方。  “噗”的一聲,他栽到了滿是醡漿草的山丘上,深深陷進了花瓣中,不停往下沉,就像掉入了鮮花的海洋裡,花瓣宛如沉重的海水般壓住他的胸口,擠著他的肋骨,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夢境世界裡某幅唯美而殘酷的畫作:

  《埃拉加巴盧斯的玫瑰》!他正在像畫中人一樣被鮮花活活壓死!

  “啊!啊!咳咳......”

  瑞文艱難地念誦出了“破夢之網”。絲網成型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慢得多,或許是因為窒息襲來的速度比想象中還快!

  在絲網完全密閉之後,他眯上被花瓣完全掩埋的雙眼,快速伸手一撕。

  再次睜眼,他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卡梅隆的笑容恢復了正常,這小小的“鮮花汙染”被完全破除了。

  以後再遇到相同的問題,可以考慮使用這種解決辦法......瑞文松了口氣,隨即坐在床沿上,繼續起了剛才掉進鮮花海洋之前的思考。

  自己在夢者之屋最開始的根據地設置在南面的蘑菇林內,對應的地點是現實中的豔陽街23號,而那條河流的更南段還沒有被探索過。

  每一個夢者之屋裡的地點都對應著現實中奧貝倫的一個坐標。

  那麽,塔吉亞呢?

  如果那片廢地同樣對應著夢者之屋的某處,或許會有探索的價值。

  在夢裡探索塔吉亞比現實中要安全得多!自己可以隨便使用異咒,就算不幸身死也沒關系,後果不過是被彈出夢境,重新醒來。

  即便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發現,損失的不過是一個午覺的時間。況且,探索夢者之屋本就在自己的日程中。

  “卡梅隆,再給金打個電話,讓他臨時休業一天,鎖好門窗,去店裡找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在夢者之屋南部根據地會合。待會你也跟我去,讓瑪麗看家。呃......盡管這聽起來很滑稽。”

  金的身上也帶著夢者之屋的鮮花。自己無法確定他那邊的狀況,不好讓他回來。讓他也進入夢者之屋暫避一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擇日不如撞日。

  在再次進入夢者之屋前,瑞文撥打了捷特的電話,告知了新一波異常事件的情況,讓他們酌情向治安官匯報,並且小心路邊可能會出現的黑色晨昏花。他花了不少時間解釋這一點,因為自己也不太清楚這次突發事件的原因所在。

  如果自己醒來後事情能得到初步解決,那固然是最好的情況。

  “回你的房間去,卡梅隆。等等......算了,你還是待在這裡好了。”

  他擔心落腳點上的微小偏差會讓助手從那座山丘上滾下去。

  ............

  “六月女王......聽起來有些熟悉。”

  捷特的右手放下了電話聽筒,拾起擱在桌面上的右耳朵,慢慢飛回了臥室裡。這些天,他本人一直在補眠,很少和床分開。

  洛克茜被斜陽夫人的一通電話叫了出去,至今未歸。選戰進入收尾階段,他不得不暫時放下私事,投身於無窮無盡的工作。在今年的選舉中,他和洛克茜名義上站執政黨,但並不代表下次也一樣,這隻取決於他們的委托人是誰。

  在裝好右耳後,他挑開左手和雙眼的暗紅縫線,讓兩隻手同時飛出去找東西。

  他不是不知道奧貝倫玫瑰協會為了處理滯銷玫瑰而舉辦的節慶活動,奧貝倫絕大部分商業節日都是這麽一點點發展出來的。事實上,那股有些讓人想打噴嚏的鮮花氣味現在仍舊飄蕩著紅日市區的大街小巷裡。

  但“六月女王”這個活動名稱他是第一次知道,而且,總覺得在哪裡看過相關記載。

  十五分鍾後,左手帶著一本用細繩訂裝的資料回到了床邊。

  “呃......應該是這一本,聞起來有點像我當年的童軍手冊,一股歲月和書蟲的味道,嘔......”捷特自顧自地說著俏皮話,翻閱起來。

  他很快就找到了和“六月女王”有關的記載。

  “地底大開拓時期萌生的古老信仰......豐饒神崇拜......生殖獻祭......噫......”

  他在翻到那些讓人不堪入目的插圖時猛然用力合上了冊子。

  ............

  瑞文輕飄飄地降落到了山丘的頂端,仰頭看了看美妙的淡紫色天空,以及北方那座高聳入雲的通天塔。

  遠處,小愛麗絲的遺體穿上了蕾絲裙子,又變回了稚嫩的女童形象。看來,自己在使用“破夢之網”清洗潛意識的時候,順帶洗掉了那些不堪入目的雜念,這是個好現象。

  自己現在再去東面的那片森林,應該不會看見倒插在地面上的美腿了。

  “卡梅隆?”他四下張望,沒看見助手的身影。

  那小夥子入夢的時候就在自己身邊,照理說應該已經掉下來了才對啊。

  嘖,剛才忘了提醒他,“不要對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感到驚訝”。或許他早自己一步下來,沒看見自己,到處亂跑,跑得沒影了。

  兩隻長著鹼水結餅乾翅膀的“蝴蝶”晃晃悠悠地從自己身邊飛過,身體是兩條綠毛蟲。

  “......不要玩食物,卡梅隆!”瑞文一下子就搞清楚發生了什麽,轉身看向背後手握鉛灰色刻刀,笑吟吟的某人。

  那些鹼水結餅乾是他用從屬法陣帶進來準備吃的。

  自從有了“伽拉忒亞”,這小子怎麽越來越孩子氣?瑞文把卡梅隆拉過來,劃破手掌,讓鮮血滴在山丘頂部的傳送坐標上。

  “對角巷!”

  轉瞬之間,他們來到了最初的根據地。金用絲線掛在一朵巨大的蘑菇邊上,下方是幾棵長勢喜人的橘子樹。

  “瑞文先生,您看!”金在瑞文面前表演了個雜技般的轉體動作,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很好,沒白練。”瑞文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比起兩個月前厚實了不少。這名紅發老實人的努力是接近往死裡去的那種,體能天賦同樣讓人驚歎。

  “接下來我們要往南,沿著河流的走向,得走不少路。嘿,機會正好,和我講講你父親的事好了。”

  他依舊懷疑金的父親是個半人半怪物的“獵人”。

  “呃......他名叫魯本哈根,這名字和我的一樣,有些拗口。我和母親管他叫羅蘋。”

  羅蘋?你父親應該不會是開咖啡館的吧......瑞文在腦海中迅速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達到那個收入階層的人根本不需要領取最低保障,也不需要為亨特賣命。

  “父親不常回家,平均每個星期一或兩天。印象中,他每次回家都會帶來一些說不上名稱的肉,讓母親烹飪後吃掉,有時直接切片生吃。味道說不上很好,尤其是生的,但母親盡了她最大的努力。”

  “當然,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每個正午都會懷念那段有肉吃,有家人陪伴的好時光。父親有時會拿那些會動的肉塊開玩笑——它們當中有少部分是會動的,那一種味道特別新鮮,血管很有嚼勁,適合燉煮,不然咬不爛。父親開玩笑說,它們‘想借用我們的身體活過來’。”

  很溫馨......也很不對勁。那到底是什麽肉啊!

  瑞文把情緒波動藏在內心深處,示意金按照自己的意願繼續說下去。他很想多聽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故事,那都是確鑿的證明,證明這個世界不是自己嗑藥後的幻想,是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真實空間。

  金低下了頭。

  “後來......那些肉塊真的借母親的身體活了過來。她的軀體塞滿了整棟房子,撐爆了它。父親離開了奧貝倫,去了森林裡,他想找到把母親變回來的方法。”

  “......”

  瑞文沉默地點了點頭。未知生物的肉非常危險,絕不是能輕易吃下肚的玩意,這是常識性問題。有時,強大存在的身體組織的確能帶給人神奇的力量,但就像金所說的一樣,它們確實有一定幾率以自己的力量,或者借助宿主的身體復活。

  越是強大,越是“不滅”的生物越有可能。

  想到這裡,瑞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右胸下方,某名獨立存在的身體組織正在搏動。

  夢者之屋內的河流蜿蜒而下,向著南方流淌。三人走進了一片高草密林,巨大的露珠不時從葉片上方砸下來,濺起的水花就像下雨一樣淋了三人一身。

  “看,那!”金突然指向前方。

  “有人!”

  遠處的草葉之間,孑立著一名身穿白裙的女性,手裡拎著一大籃五顏六色的花瓣。

  那不是其中一名在夢者之屋裡迷失的無臉人,正相反,她的五官異常清晰。

  她有著淡金色的長發和碧綠色眼珠,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頭上戴著黃白相間的醡漿草花冠。

  在三人的注視下,女人從編織籃中抓出了滿滿一把花瓣,一點點灑在地面,轉身沿著河流邁開了步子。

  隨著她一步步向南走,身後逐漸出現了一條繽紛的花瓣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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