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離開常留齋後,全身頓時感到輕松了許多,就好像解開了束縛的鳥兒一般,天高海闊任己翱翔,絲毫不為以後得生計而擔心。
畢竟黑心常給的那點錢就等同於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錢少事多說的就是這個。
比如這次他雕的玉佛,忙前忙後半個多月的功夫,結果就給他三千塊的手工費,幾乎就是行情價的一半,有這功夫還不如多雕幾個擺件放在地攤上賣,省的被壓榨。
.....
楚亦在拿到錢後,總算是有了去青州的路費,於是立即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高鐵站,只是到站後他才發現了一個要命的問題。
今天是大年初一,高鐵站內人山人海,根本買不到票!
楚亦看著擁擠的人群,一時間有些欲哭無淚,他們是趕著回家,自己則是趕著救命啊!最後他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去人工窗口尋求幫助。
排了許久的隊後,總算是輪到他了,可是得到的也只是客服人員一句冰冷的回應,“沒票了。”
就在楚亦心灰意冷的準備轉身離去另尋他法時,客服人員忽得叫住了他,“等等,剛才有人退票了,現在有一張甬城到燕京的站票你要不要?”
當楚亦聽到‘燕京’這兩個字時,下意識的有些抗拒,但是轉念一想,反正自己需要提前下車,所以也就不在意了,於是連忙說道:“要要要!”
......
與此同時,某輛豪華商務車內,一名五官硬朗的男子正閉著眼睛沉默不言,車內的幾人也是戰戰兢兢,生怕在這時候惹惱了他。
但也就在這時,只聽信息鈴聲忽然響起,男子睜開了拿出手機一看,自言自語道:“燕京?他去燕京幹什麽?”
說著,又對前面的充當司機的下屬說道:“趕緊去甬市的高鐵站,現在還來得及!”
......
此刻,高鐵站內,楚亦找了個相對寬敞的角落,將行李箱放倒,然後一屁股做了上去,折騰了這麽久總算有時間休息一下了,懶散的伸了個腰後,就從箱子裡掏出了那袋‘啃不起豪華雙人套餐’,當著眾多旅客的面,毫不在意形象的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其狼吞虎咽得樣子,饞哭了周圍不少小朋友。
當然了,他在吃漢堡的同時也沒忘了給那位樂於助人的外賣小哥追加打賞。
自從修出了內氣後,他就變得非常容易餓,一頓飯往往能吃掉平常兩倍的量,他甚至有個預感,要是繼續這樣練下去的話,估計飯量還會往上漲,如此誇張的飯量,若放在古代,一般人家可真養不起。
怪不得有句古話叫窮文富武,古人誠不欺我!
就在楚亦吃的真香的時候,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楚亦見那身影沒有離去的意思,便稍稍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一變,隨後又低下頭繼續吃飯。
這時,只聽那人抱拳道:“在下嚴震,未請教......”
只是他還未說完,楚亦便站起身拎著箱包,自顧自的朝前方走去。
而嚴震卻不依不饒的跟在他身旁,並冷聲說道:“你走不掉的,東西是在這箱子裡吧?把東西給我,我給你個痛快。”
楚亦聞聲,只是輕蔑一笑道:“我有個朋友曾告訴我,當今此世,術法大不過律法,武功再高照樣一槍撂倒,不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子彈?”
楚亦說完便停下了腳步,此刻,他的身旁有一個圓形台階,
而台階之上則站著一個手拿防爆盾的乘警。 當然了,站崗的乘警一般是不會配槍的,但是只要哨兵一動,不出三分鍾,絕對會有十幾條槍將歹徒重重包圍,所以這也是楚亦的底氣所在。
此刻,嚴震看著台階上的乘警,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正如楚亦所說,當今此世,功夫再高照樣一槍撂倒,一槍打不死,那就在補上一槍,兩槍打不死就清空彈夾,槍口之下眾生平等,時代早就變了。
隨後楚亦將行李箱放下,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坐在上面繼續吃飯。
而嚴震也只能站在一旁乾等著,拿他毫無辦法,畢竟在明面上,誰也無法對抗國家,即使那些權貴也不能破壞規則,只能在暗中盡量的扭曲它。
二人就這麽僵持了起來,片刻後,又來了幾人,散在周圍,將他們圍在中間。
楚亦環顧了一眼四周,逐漸皺起了眉頭,對方來勢洶洶,非常有可能狗急跳牆,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動手,現在來看,這似乎又成了一個無解的死局。
思慮片刻後,楚亦轉頭看向了台階上的乘警,站起身,指著行李箱,對他說道:“你好,我這裡有危險物品......”
乘警聞言,眼前一亮,心中竊喜道:“臥槽,三等功來了!”
隨後,楚亦便在幾名乘警的簇擁下走進了車站內的警務室,原地隻留下了臉色越發陰沉的嚴震。
......
警務室內,楚亦在幾名乘警一臉渴求的眼神下,緩緩從箱包中拿出了兩個木箱,並緩緩將其打開。
只見裡面放著一盒銀針,六塊木牘,一本厚重的古書,幾十把鏽跡斑斑的手術刀具以及一包針頭線腦,另外一個箱子裡則滿是雕刀和幾塊精致小巧的玉墜。
當乘警們在見到這些東西時,眼中的光忽然消失了,楚亦能明顯感受到警務室內忽然有種失落的氛圍。
緊接著,其中一人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危險物品管制刀具?”
楚亦則揣著明白裝糊塗道:“是啊,好幾十把刀呢!這不危險嗎?”
只聽那人歎了口氣,隨後就開始對楚亦進行了一次別開生面的科普教育,最後在楚亦的連連保證下,乘警們這才放他離去。
只是剛一出門,楚亦便看到了圍在外面的嚴震等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呐!”
說完,便兩眼一翻,直直的倒在了警務室的門口。
而裡面的乘警們在見到這一幕後,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從內跑出將他扶了起來,並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此刻,楚亦緩緩睜開了雙眼,一臉虛弱的說道:“我有點低血糖,過一會兒就好了,只是我的動車快到了,能不能麻煩你們扶我去站台啊?”
幾名乘警相視一眼,臉上皆有些無奈,但是也只能扶著楚亦前往站台,畢竟這是他們的職責和義務所在。
一旁的嚴震在看到這一幕後,臉色更是陰沉如水,萬萬沒想到對手竟是如此的狡猾與奸詐,不出招則矣,一出手就直接拿捏住了他的七寸所在,使之投鼠忌器。
這時,一旁的小弟問道:“嚴哥,咱們怎麽辦?要不要上?”
嚴震怒道:“上你個頭,你是想去牢裡蹲幾天嗎?”罵完之後,腦子也清醒了不少,心思電轉間下定了主意。
於是找上某個正在排隊候車的幸運兒,對他伸出了兩根手指。
......
楚亦在來到站台後,頓時就松了一口氣,但是內心的緊張感卻莫名的加劇了不少,就在他等候上車時,忽然看見了一個壯年男子正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
楚亦驚奇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嚴震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財...可通神。”
楚亦聞言,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無奈的問道:“為什麽一定要咬著我不放呢?”
嚴震這次沒有答話, 但眼眸中殺機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在二人距離只剩下幾步之遙時,只見楚亦忽然從箱包裡拿出了一個木箱,並做出一副隨時都可能將其扔下軌道的樣子。
嚴震見狀,立即停下了腳步,沉聲道:“東西給我,我放你走。”
“真能放我走嘛?”楚亦看著他,一臉嘲弄的說道。
嚴震沒有說話,雙方都是聰明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他們比誰都懂。
一時間,雙方就這麽再度僵持了起來。
莫約三四分鍾後,隨著一陣嘈雜聲響起,列車緩緩駛入站台。
楚亦瞥了眼身旁逐漸開啟的車門,嘴角漸漸上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雙方再度僵持的一會兒後,眼看著動車即將啟程,楚亦當機立斷將木箱扔到了遠處,隨即迅速轉身進入車中。
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嚴震動了,身形如獵豹般,幾個箭步就追上了楚亦,然後在他的後背上輕飄飄的按了一掌。
下一刻,車門關閉,嚴震抽身而回,看著啟程遠去的動車,冷笑道:“這一掌,夠你受得了,七天之後,你必死!”
說罷,便轉身朝那木箱走去。
但是當他撿起木箱打開一看時,卻被氣的青筋暴起,一掌就將那木箱拍成了數十塊零碎。
結果很明顯,又被那小子給擺了一道,木箱裡早已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