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身體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的白鳩走下樓,看到頭頂陰暗的天色,確認過是早上八點左右後拉開面前黑色高級轎車的後門,坐了進去。
“天色為什麽這麽暗?”
“哦,那個是我的屏蔽術式,萬一警察查起來的話我們嫌疑很大,就乾脆直接讓監控拍不到我們了,副作用就是我們也看不到亮光而已,沒啥限制。”鎖匙摸著方向盤,在後視鏡上看著白鳩的一舉一動。
“你們這群人除了人事真是啥都乾啊。”白鳩從口袋中摸出手機,重新看了一眼遊戲面板。
跟往常一樣,只是這次多出來了一些技能點。
“你頭髮這麽長,好像個女的啊。”
“嘖。”白鳩有意無意瞥了眼鎖匙,雖然他確實好久沒出門,頭髮已經耷拉到肩上了,皮膚也比較白,臉也算是俊俏,但也不至於變成女的。
“穿女裝一定很好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鳩打開技能面板,看著突然出現的一大堆無形之術,一時沉默。
這些無形之術都是規則書上有的,從規則書設定上而言,屬於是玩家自己能悟出來的。
這技能點恐怕就是現實中教主對無形之術的悟性,不過是只針對規則書上有的才能學。
“哦呦,長技能點了,你第一個技能會點準備齊全吧。”鎖匙邊說還從車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在後視鏡的反射下,鎖匙看到了白鳩點了“撬鎖”,一個毫無攻擊力的純輔助類型的無形之術。
這一下直接給鎖匙乾到大腦過載了。
“你這是?”
“點點沒見過的技能。”白鳩抬起頭說道,“有問題嗎?”
“不是,你要點這種技能,嘶,算了,你隨意吧。”鎖匙也無話可說。
這倒也是,白鳩一個本換一套無形之術,會點這種偏方也很合理。
至少現實中的鎖匙是不會用“撬鎖”這個專門用來開門的技能的。
“話說你怎麽不開車啊。”
“我又不知道目的地,得到能力和信息的人是你,跑團中的信息共享那純屬建立在玩家互相了解的情況之上。”
“也就是說,要去見黑羽對吧。”
“多招點人也不是不行。”
“行。”白鳩把手機的導航打開,掛在車載電腦旁。
“高德地圖持續為您導航。”
“怎沒有定位?”白鳩看著地圖上藍色的一片,看起來導航定位到(0,0)去了。
“額……我明白的。”鎖匙擰動車鑰匙,開動了汽車。
兩個人駛出幾裡路後,周圍的天色再次變成白天,導航重新找到了精準的位置,汽車跟著導航走,迎面駛來一輛黑色高級轎車,車上看似坐著三個人的樣子,兩輛車擦肩而過,相背駛去。
這裡是巴倫德,一片祥和的地區,因為綠植覆蓋面積佔本國全城最高,連續幾年都取得了綠色城市的稱號,不過換來的是當地工業並不發達,然而景色頤人,空氣清晰,山水秀麗,常作為一些人養老送終的最優選擇點,為此,當地也有著不佔少數的養老院和殯儀館。
“跟你住在同一個地方真是太巧了,你是為什麽住在這裡呢?”鎖匙停在十字路口的紅燈處,盯著車窗外聊了起來。
“這裡空氣挺好的,就住這了。”
“嘛,我倒是因為小時候跟奶奶住一起,不過現在她已經走了。”
“默哀。
” “人早就走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話說你對黑羽了解多少?”
“之前打黑鄉本的時候當過一次隊友,她似乎有點不太喜歡無傷打法。”
“不過疊傷爆傷和打自己都是她的拿手好戲,你應該見過吧。”
“嗯。”
白鳩想起之前打洛卡迪亞那時,一槍打出統計傷害16的她。
當然對她自己也打了4傷害,是純正的玻璃大炮。
“她早說也是教主了吧,你在擔心她會不會自殘嗎?”
“綠燈了。”
“好,好。”鎖匙也不再多問,順著導航到了一戶小區外。
兩人下了車,在街外繞行一圈,打量著這片小區。
這小區結構與別的小區無疑,只是各家各戶窗口的綠植和樓頂的花園獨有當地特色的美感,四周早餐店與雜貨店並立,在偏僻門店還有一些殯儀館和喪葬用品店,沿著街道走去,附近離學校也就一個路口的距離,現在已經是八點多,學校裡想必早已書聲琅琅。
“你說黑羽她上不上學?”白鳩看到旁邊的那所學校,略有所思。
“問一下就好了。”鎖匙拿出了手機。
“她不上學。”鎖匙將聊天記錄拿出來遞給白鳩。
最下面正是剛才的問題,不過上面看起來又是黑羽的玻璃大炮計劃。
黑羽: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有消息發你。”白鳩轉過頭,繼續繞著街道走到了地下車庫的門口。
鎖匙低頭用著手機,用余光跟著白鳩的身影。
“話說你沒有撬鎖的話,你要怎麽開電子鎖?”白鳩問道。
“我還想問你的撬鎖能撬電子鎖嘛……如果我來的話估計開個屏蔽氣場然後拆門吧。”
“真暴力。”白鳩隨手一揮,檢測業主的自動玻璃門自己打開了。
……
小區的一戶人家內,穿著白色睡裙頭戴哥特式布發箍的少女正看著手機,雙腳在空中無自主地擺動著,面前是一碗正在泡的海鮮方便麵。
鎖匙:沒事,就問問。
黑羽:欸?好奇怪哦,你不會想來誘拐我吧(笑)。
“噔噔噔!密碼正確。”
隨著智能門鎖哢嚓一聲,從門縫中散落出一些紫色粒子,黑羽家的門被人推開了。
“欸……”黑羽的雙腳停止了擺動,一種危機感爬上她的背後。
“對人家好點,別給人家嚇到了。”白鳩推開門還不忘叮囑鎖匙。
“好好。”鎖匙走進房間,卻看到在餐桌旁坐著的小蘿莉。
“這是黑羽嗎?怎麽是白色的。”鎖匙轉過頭問道。
白鳩只是提了提自己黑色的大衣,又說道:“你是不是可以被開鎖啊。”
“你是鎖匙嗎?”黑羽稚嫩又帶有一絲怯懦的聲音問道。
鎖匙轉過頭看著黑羽,又拿出手機再三確認後,露出不言而喻的神情色眯眯地看著她。
“這位是鎖匙,我是白鳩,你是黑羽吧,很高興見到你。”白鳩走上前一隻手摁住鎖匙的臉。
“別搞,”鎖匙把摁在臉上的手撥開,急忙解釋道,“玩笑而已。”
“白鳩?”黑羽兩眼發光,“你就是那個無傷流的白鳩吧!很想跟你打一架!”
“嗯?”
“我是說遊戲,遊戲啦,我聽鎖匙說你也有玩女巫吧!”黑羽激動的樣子就仿佛粉絲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明星一樣,而且還是私下見面,獨佔的。
“他還是個新人,你跟她打未免有點虐菜了,而且你不還沒接觸過戰鬥輪嘛。”鎖匙在一旁叫停道,“所以呢?你今天又沒上學?”
“今天可是規則書更新的日子,你讓我上學的話我會鬱悶死的!”黑羽雙手在空中不停晃動,就連鬧脾氣都這麽像小孩子。
“還真在上學。”鎖匙用大拇指指著黑羽,對著白鳩說道。
“誰教你這麽套話的。”白鳩屬實不能理解,“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你要不先吃了?”
“哦!對。”黑羽趕緊打開蓋子,看著成色良好的面,“還好沒塌掉。”
“你先吃,我出去接個電話。”鎖匙拿出手機,走到了門外。
“你吃嗎?”黑羽用筷子夾起一小口的面,遞到白鳩面前。
“不用,你吃就好了。”白鳩從早上到現在就喝了鎖匙車上一瓶水,但看著小女孩吃飯的他感覺自己的精神也被喂飽了。
黑羽的身上似乎有著什麽在,但目前而言白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為了避嫌,還是轉向了門外,沒有再繼續看著。
“喂?嗯嗯,哦,行,好的,隨便你。”鎖匙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停下手掛斷了電話,又跟別人發起了消息。
“誰打來的?”白鳩問道。
“石軌,來挖你的,看得出來你是個搶手貨。”鎖匙只是輕微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你打算?”
“打一架,教主之間就是這樣的,拚一個你死我活才能打出什麽道理來。”
然而,人命可貴,並非所有人都能謹遵教義,成為使徒。
這點所有人都明白,因此並非所有人都想要戰鬥。
然而“如果交涉不能解決問題,暴力則是最優解”,裂狼如此教導道。
“怎麽了?”吃完早餐的黑羽看著發呆的二人問道。
“我們接下來要去辦點教會事務了,你要一起來嗎?”鎖匙再次轉換到營業聲線,帶著嬉皮笑臉跟黑羽說道。
“要!”黑羽略為高興的說道,“等我,我去換衣服。”
“嗯,我和白鳩在外面等你。”
“這算是招募到了嗎?”
“算。”
“這麽簡單?”白鳩有點驚訝,“這不是跟隨嘛?”
“你為什麽不想想你為什麽跟著我。再說了,跑團中的各位偵探們明明毫無關系,就連名聲也基本都是0,卻總能在一起像是熟人一樣呢?”
“額……”白鳩被這套話說服了。
“因為他們都有相似的目的,這讓他們聚為一體。”鎖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