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紅石來到書店已經幾天過去了,這幾天,紅石幾乎把書店裡所有的書都看了個遍,就連R18櫃台都翻了一遍。
“有個藏書室真好啊。”紅石坐在客廳的座位上,手裡拿著一本最新的月刊。
“你已經看過這本書了吧。”白鳩坐在紅石正對面,用手拖著下巴,說道。
“古人雲,開卷有益,一本書多看幾遍總會學到新東西的。”
白鳩望向牆上的日歷,今天已經是11月28日了,自紅石來這裡差不多也過去四天了。
“話說黑羽呢,今天沒見到她。”
“去上學了。”
“她原來還要上學啊,還以為都不學了。”
“不至於,人只是不常去,不代表不學。”
“話說黑羽她家父母也是真心大啊。”
白鳩只是看著紅石,不知道她又要說出什麽來。
“一個月回來一次,見面的同時順便打錢,不下本都可以活了,鑒定為純純的富婆,要是能把她娶了的話,後半輩子就能躺在床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
“你們心相都這樣嗎?”
“你不覺得擺爛很爽嗎?”
“嘶。”白鳩端起茶杯,思索再三,又放下茶杯,最終還是決定謝絕。
“我還沒有到那個境界。”
紅石也不過多問,換個話題問道:“你的《瑞河諸女王》看完了嗎?”
“看完了,給了一個名為「密宗」的術式,效果是提高儀相適應力。”
“你還真的是儀相的人啊。”紅石放下手中的月刊,饒有興趣地看著白鳩。
“怎麽了?”白鳩問道。
“我給你講一下九性相與九學問吧。”紅石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
白鳩見狀也立刻端坐起來,猶如上課聽講的學生。
“九性相即燈,鑄,刃,冬,心,杯,蛾,啟,儀,九學問即燈彩學,靜默學,夜行學,蠕蟲學,叢林學,留存學,鳥歌學,司辰學,盜火學,在這裡我們不講九學問,因為我們根本沒那個本事去當司書。”
“在九性相中,由於儀性相實在是太過抽象了,以至於比其余八個還要抽象,所以我們一般稱八性相。”
“燈是其上與光芒的準則,鑄是變換與毀滅的準則,刃是反抗與鬥爭的準則,冬是終結與逝去的準則,心是長存與延續的準則,杯是生育與饗宴的準則,蛾是混沌與渴慕的準則,啟是開啟與拆解的準則,儀平衡所有之物。這是《佳作之根》(Root of GREATEST Art)的原文,這本書我剛好還帶著,你可以看看。”
紅石說完,把一本塑料膜密封著的書從大衣裡拿出,放在了桌上。
白鳩俯身看著那本書,那書的封面已經被扯得破破爛爛,毀壞的痕跡在書上也不少見,燒焦的痕跡,撕碎的痕跡,啃咬的口水印,刀劃的痕跡,卻隱約能看出GREATEST的形狀,盡管全書並不以這一語言寫成。
“你是怎麽知道這本書叫《佳作之根》的?”他試探性地問道。
“我上家這麽說的。”紅石把書送給白鳩後,又接著說道,“性相的概念完全取決於在我們之上的司辰(Hours)給予的概念,司辰雖然不會直接影響到我們世界的現狀,但卻能從非此界中存在,比如夢境。”
白鳩接過那本書,將其直接存在自己的筆記中,看著app上出現的一本黑底白字封面的書,正面上就用英文寫著Root of GREATEST Art,
那個GREATEST顯得格外突出。 “夢境存在嗎?”
“不存在,但真實。”紅石有意無意強調了“真實”兩個字。
“真實?”白鳩也察覺到話語中蘊藏著的細節。
“是的,記住,無論何時,你體驗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幻象也是?”
“幻象也是。”
白鳩對這個概念感到一絲燒腦,如果按照真實字面意思,一昧接受所有的現狀的話,那這個世界就真實的不成樣子。
但如果不接受這個概念,那麽真實又是何物?
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穿越者,然而穿越的前後自己並未察覺,也從未察覺,甚至沒有任何提示或暗示去證明這一點。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白鳩從中領略到了一點。
“差不多就是這樣,我該去看看青煙今天要燒點什麽好吃的了。”紅石伸了個懶腰,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哦對了,記得把那本書看了,如果你對真實開始產生質疑,第一時間找我。”
“好。”
自白鳩加入這裡之後,俱樂部的事情就已經很少去處理了,他依舊記得幾天前剛和拉媞琺和提姆通了最後一個本,和守林人一同閑聊,鑽研新的組合搭配,而現在,自己卻被纏進了新的事件之中。
一名名為年華的人置辦了置閏儀式,而這一儀式必然帶來無法想象的後果,因為它完全未知,而目前,他已經完成了前五個印記,只差最後一個印記,當湊齊六大印記時,完成最後的儀式,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第六印記的迷題是“西瓜的甘甜”,紅石說過,為解開這一謎題,我們需要一位強於杯相的人的幫忙。
鎖匙強於啟,青煙強於刃,黑羽強於蛾,紅石強於心,石軌強於心,雲叢強於燈,千裡強於啟,提姆和拉媞琺就不是學者,該去哪找符合條件的人呢?
白鳩重新打開傳聞,雖然沒有更新最新的傳聞,但目前傳聞已經找到了三個人。
去掉黑羽,普洱強於燈和啟,黃銅強於杯。
“雖然這並非我的意願,但還是得想想辦法,不然在這裡渾渾度日也不太有面子。”他這麽想著,點開Chat,再次拜訪守林人。
白鳩:在嗎?
守林人:怎麽了?
白鳩:你認識黃銅嗎?
守林人:認識,怎麽了?
白鳩:能不能幫我創造一個機會,讓我跟她聊聊?
守林人:也不是不行,你先等等。
白鳩:好。
守林人:她說你自己去她家找她,你知道她家住址嗎?
白鳩:我應該知道她家附近的地址。
守林人:你這信息渠道還挺特別。
白鳩:謝謝。
守林人:沒事,舉手之勞。
白鳩在確認過信息後,帶著普洱的傳聞去找黃銅。
盡管傳聞時普洱的,但這個能力還是標記了黃銅,因此只要再多加了解,就必然能得到黃銅的傳聞。
四個人吃過午飯,白鳩在餐桌上問道:“有誰會開車嗎?”
“會是會,怎麽了?”鎖匙問道。
“去找強於杯相的人解密。”
“你已經有渠道了?”紅石突然來了興致,問道。
“嗯,但是我不會開車。”
“沒關系,我也會開,鎖匙他沒空的,走,現在就走。”紅石站起身,拉起白鳩就往門外走。
鎖匙和青煙面面相眈。
“那就讓他先去解密吧,這也是訓練的一環。”
“主要是紅石陪著他,出事了也沒問題吧。”青煙一語道破。
“咳咳,我還有研究在身,先走了。”鎖匙說完就趕著往樓上去。
“行吧。”青煙耐心地收拾著餐桌。
“在哪啊?”紅石問道。
“你家附近的一家茶店。”
“普洱他家?那倒確實有可能,不過他不是退休了嘛,你怎麽說服他的?”紅石轉過頭,看向白鳩。
“可能不是說服,而是意外,總之先去吧。”
“好嘞。”
紅石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爆發起步,似乎毫無保養車子的想法。
“車不會壞嗎?”
“反正是鎖匙的。”
“啊?”
不過一會兒,車子一個漂移,倒車入庫,停在了橋下的停車場。
“我意外的感到暈車。”白鳩從車上緩緩下來,面色發白。
“就是那裡對吧。”紅石指著遠處的一家茶店。
“嗯。”白鳩點點頭。
停車場的地上全是濕潤的青苔,空氣中還彌漫著腐臭味和酒精味。
兩人一邊走出橋下一邊眺望著,看到了在茶店門口的少女,白鳩指了指她,少女頭戴草帽,穿著背帶褲,懷裡還有一隻睡意朦朧的白毛貓。
“你就是黃銅吧。”紅石一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下意識地推了半步,跳過面前擋著的紅石,看向身後的白鳩。
白鳩走上前,為少女介紹道:“這位是紅石,強於心相。”
“怪不得跑這麽快。”少女放下了警惕,從貓下抽出手說道,“我就是黃銅,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你好你好。”紅石一把抓過手搖起來。
“我們去哪談?”
“我家。”黃銅收回手,轉身去帶路。
三個人走了幾裡路,來到了一家寵物店裡。
“喵!喵!喵!”遍地的貓貓看到黃銅後,一齊叫了起來。
“可樂!餓了嗎?摸摸。”黃銅蹲下身,懷裡的貓高傲地跳走了,她伸出手,摸了摸一隻黑毛貓。
許多各色各類的貓都湊上前,用身子貼在黃銅身上蹭。
“好啦好啦,今天有客人來,你們先好好吃飯吧,吃完飯就早點午睡,還要好好保養身體哦。”黃銅站起身,叫上跟著的兩人往後走去。
“原來你還是養貓的,怪不得強於杯相,還以為你是那種人。”紅石似乎遐想了什麽。
黃銅的小臉一紅,氣憤的說道:“不要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