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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戰騎士勞倫斯的贖罪之旅》二百五十六 碎骨
  天下士族苦齊家久已。而今民食不果腹,吏昏庸無能,匪橫行霸道,上有吉國公這等權臣乾政,下有狼心狗行吠仆作亂,更有流寇潑皮仗勢欺壓苦農。吾等有何顏面妄稱聖人子弟?世人皆舍仁禮,可歎吉國公平日張口經典,閉口古訓,整日忙碌於筆硯之間,但無半點作為。其長女齊煜更是目無國法,罔顧君恩,擅遣青龍衛發難於教廷,以劍仙弟子為名一路收仆納兵,於各方利益爭奪之間厲兵秣馬,意圖在異族大陸雄霸一方,壞陛下大計,其狼子野心當嚴懲不貸。

  下臣雖不才,卻也識得大體,願為社稷冒死進諫,故聯名上燕王家、樊明李家、黎城季家、天恆司總鎮楚白、賀洲知府歐陽明…等27人彈劾吉國公齊鴻笙。養不教乃父之過,為修繕兩國情誼,顯我荊楚天威,當廢罪臣齊鴻笙國公之位,罷其女齊煜武衛司吏目一職,貶為庶民,押回上燕論罪。

  ——尚書令於懷安覲見龍帝時的部分記錄。

  沒人告訴過勞倫斯,成神是什麽感覺。

  也沒人警告過他這個過程有多奇怪。

  他不應該走這麽遠的。差一點,他總是慢半拍,太容易被洞燭先機。他與科恩的實力不過差之毫厘,卻難越鴻溝。科恩的豎劈、橫掃、招架、格擋,總是快他一步,出手更為堅定,角度更為致命,直到他堅固的脊椎如脆竹般被折斷,他才意識到自己從始至終都不曾有半分勝算。

  當一把鈍刀穿透他的肋骨,刺入他的血肉並來回攪動時,半夢半醒的他發出了一聲悶哼,並開始預想一種艱難的可能性: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陷入絕境,如果不想方設法脫逃,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在逃跑時被敵人發現,那就更加糟糕。所以他只有一次機會。隨後,他張大嘴巴,大口呼吸,花了一些時間獲取有用的信息。教廷的行刑官與那些真正的夢魘帶來的折磨沒什麽不同,都是對酷刑藝術的管中窺豹。在他能進一步考慮如何脫險這個問題之前,萊特·羅德尼在勞倫斯身後站起來,用他頗具分量的蛇頭拐杖狠狠地砸向勞倫斯的頭骨。這一擊本應將受害者打得腦漿迸裂,但卻是將勞倫斯打得悶哼了一聲。勞倫斯搖搖頭,他那血淋淋的怨毒笑容讓羅德尼想起了他在自由之城親眼看著最後的子嗣死在眼前的景象。

  “我要宰了你!”氣喘籲籲的老人再次掄起拐杖,但一個略帶不快的冷酷哼聲讓拐杖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聖座。”羅德尼躬身退後,那雙因暴怒而充血的眼中多了幾分冷靜。

  “你會如願以償的,但不是現在。”奧菲莉亞瞥了羅德尼一眼,“況且,對一位如此罪大惡極的死囚而言,一棍斃命豈不是太仁慈了?”

  “那麽,我們該怎麽辦?”羅德尼問道。

  最後的銀翼騎士,茶花領的領主,奧蘭多指定的西境主人,他正被最沉重的鐐銬捆綁,被數十種秘藥製服,赤身裸體地吊在兩根冰冷鋼鐵圓柱之間,雙臂被舉過頭頂,雙腿張開,就像一頭被捆綁起來待宰的家畜。

  奧菲莉亞的目光在勞倫斯蒼白的身體上漫遊,大理石般堅實的身體在陳年疤痕和密集切口的網絡中縱橫交錯,錯位的脊柱和腹部的新鮮刀口講述著不為人知的拷問手段和一些不可言說的秘密實驗。

  “首先,我們要喚醒他的感官。”奧菲莉亞說著,用針尖般的手指在勞倫斯的胸口撫摸。

  “喚醒?”羅德尼的語氣中透著難以置信的失望,“恕我直言,

聖座,您能給一位神選者提供什麽樣的痛楚?”  奧菲莉亞平靜地看向一位站在角落裡的行刑官。那滿臉惶恐的侏儒頓時露出了爬行動物般的醜陋笑容,那笑容承諾會有一大堆只有他自己知曉的痛苦折磨,並會非常樂意展示。

  ……

  在行刑官的指導下,羅德尼抓起一把帶刃的鐵鉗,把它套在勞倫斯的右手中指上。他緩慢而均勻地用力,在指關節處切斷了手指,一股鮮血從傷口處湧出,然後緩緩地滴落下來。

  勞倫斯不斷喘息著,但究竟是因為憤怒還是痛楚,羅德尼無法判斷。

  行刑官帶著憤怒的蔑視從羅德尼手中奪走鉗子。

  “太業余了,簡直是在折磨我的眼睛!”他大聲嚷道:“給我住手!酷刑是一門精致而細膩的藝術,是一種階梯式的顫栗體驗。如此隨意的切割和殘害,你差點就毀了這場盛宴!”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羅德尼故作不服的樣子,“因為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內心陰暗的傲慢侏儒罷了。”

  “的確如此。但…”侏儒為難地抿著嘴,看看勞倫斯,又看看奧菲莉亞。

  “請便。只要能撬開他的嘴,用什麽手段,用多少救贖之血都無妨。”奧菲莉亞點頭表示認可。“你不是總吹噓自己學習了不少神丹帝國的酷刑嗎?證明給我看。”

  獲得許可的侏儒因激動和狂喜而渾身顫抖起來。“沒問題,聖座,保證讓您大開眼界。我之所以在神丹帝國花重金拜了一位在修羅宮任職的無心奴做導師,就是為了掌握這門讓任何人、任何智慧生物都能理解並由衷讚歎的,令人窒息的殘酷藝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先從火的痛苦開始。”

  當行刑官從眾多刑具中選擇並拿起一個怪異的燭台時,勞倫斯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在飛快地跳動。在火焰被點燃之前,侏儒又加入了三種不同的燃料,並在確認成果後露出了可鄙的獰笑。

  就連復仇心切的羅德尼在看到那瘮人笑容的時候都感到毛骨悚然。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神選者。”侏儒對勞倫斯說:“懺悔,然後說出聖座想知道的一切,你就不用受苦了。”

  早有準備的勞倫斯一聲不吭,把頭別了過去。

  “感謝你的倔強,讓我有了盡情表演痛苦藝術的機會。”侏儒慢慢調整燭台上的旋鈕,使火焰銳化成一個藍色的錐體。而後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火焰落在了勞倫斯的腳底。

  血肉凝固了,像熔化的橡膠一樣,在精心調整的高溫下枯萎。勞倫斯的背部拱起,嘴巴張大,發出無聲的尖叫,他脖子上的血管和肌肉注滿岩漿的地殼般從皮膚上隆起。

  侏儒看著骨頭從融化的皮膚中浮現,當它被剝出皮膚時,出現了乳白的,閃閃發光的一瞬,然後迅速變黑。骨髓燃燒著,響起了馥鬱脂肪被炙烤的嘶嘶聲,烤肉香味展現出濃鬱肥美的醇厚質感讓侏儒的喉結艱難蠕動。在修羅宮做學徒時,他也聞過和嘗過人肉,但與那些被恐懼浸透,清湯寡水的小菜相比,眼前的珍饈簡直是一種極樂巔峰的饕餮盛宴。

  他迫不及待地觀察這種氣味對觀眾們產生的影響。他精心表演的節目在片刻間便軟化了他們眉眼間堅硬的棱角。奧菲莉亞甚至咬住了嘴唇,好像只有用意志力才能保持自己的威嚴。侏儒憑一些傳言猜測,也許是類似的景象或氣味勾起了奧菲莉亞某些糟糕的回憶。來不及細想,他全神貫注地控制著火勢,直到勞倫斯腳踝以下只剩一團發黑的骨頭,和偶爾滴在地上的沸騰骨髓,他才意猶未盡地熄滅火焰。

  “你們最好現在就把我弄死。”勞倫斯呲牙咧嘴地低聲威脅道:“否則,有朝一日我必會將此般痛楚千倍、萬倍奉還!”

  奧菲莉亞笑了。“痛苦是祂的恩典。”她慢慢說:“苦難是鋒利的鞭子,亦是教導與訓誡,而非痛苦本身。神愛世人,每一個苦難的降臨都是對愛與信仰的考驗,你也將通過忍受我們能施加在你身上的所有痛苦來向諸神證明這一點,因為祂愛我們所有人,尤其偏愛你,神選者。”

  “少廢話!”勞倫斯試著掙扎,“要殺要剮,盡管來!我絕不屈服,休想削弱我的意志!”

  “現在說永不屈服,還為時尚早。”奧菲莉亞示意侏儒在進行下個環節前給勞倫斯服用救贖之血,“自從我了解到自己的使命後,我所見證的一切真理都表明了‘永遠’不可能是絕對的概念。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所有事物都通過無形的線彼此聯系在一起。假如我能通過這些線找到決定性因素的關聯,那讓一件既定的事變成它的對立面,也並不算什麽難事。”

  “你。”侏儒帶著學術興趣將目光從勞倫斯的臉上轉移到羅德尼身上,“過來,我再給你一次親自動手的機會。看好了,他正在救贖之血的作用下開始痊愈,所以我需要你選擇並操作一樣刑具,以保證必須的壓力。”

  從最古老的刑訊技巧開始,侏儒驕傲地顯示了他的很多酷刑裝備,並一一解釋了它們的用途。它們的范圍很廣,從任何工匠可能使用的平凡工具——錘子、尖嘴鉗、釘子、刨子和鑽頭——到更奇特的複雜工具。裂顱器、剝皮棺、器官膨脹器、腦乾嵌塞夾和幾瓶色澤豔麗的蟲卵。由於不會操作太過複雜的刑具,羅德尼選擇了相對仁慈的刑具。他先用鉗子慢慢壓碎了勞倫斯的關節,又取下刨子在他的胸膛上進行肉刨,讓每一次撫摸都會剝下長長的肉條。簡單的折磨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勞倫斯始終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當他終於要昏迷時,奧菲莉亞又製止了行刑,在侏儒給他灌藥時開始演講。

  “唯有痛苦的香膏才能卸下罪惡的包袱,你沒感受到解脫的愉悅嗎?肉體的尖叫正是靈魂得以升格的鐵證,那是純粹的,令人欽佩的奉獻精神,一種一心一意追求痛苦的喜悅,只有真正的聖徒才能體會。”

  “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勞倫斯咬緊牙關咕噥著,“我承認,的確不太好受,但疼痛對我來說只是一位闊別已久的老友,一種習以為常的刺激。可憐的家夥,無論如何,你能造成的痛苦都是這樣無趣。”

  奧菲莉亞皺了皺眉,瞥了侏儒一眼。“他說的是實話嗎?”

  面皮發燙的侏儒繞著勞倫斯轉了一圈,越來越不解地分析著勞倫斯的身體。他不是個專業的醫生,但即便是羅德尼這種門外漢也能看到勞倫斯尚有余力發出嘲諷,如同他們是在為他按摩。

  “好!”侏儒憤怒地打飛了羅德尼手中的肉刨,它砸碎了一個爬滿觸手的玻璃瓶。惡臭的液體灑在牢房的地板上,如濃酸般冒著煙。一團無法辨認的肉瘤在空氣中抽搐了片刻,便不再動彈了。自覺受辱的侏儒向勞倫斯投去毒辣的一瞥。“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跳過開胃小菜吧。”

  侏儒走近工作台,俯視著他心愛的工具。他舉起一把帶長鉤的錐子,穿過尚未愈合的傷疤,插入勞倫斯的腹部。當金屬刺入血肉時,勞倫斯呲牙咧嘴,然而只是一瞬間後,他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們這幫邪惡的畜生!就只有這樣?你們引以為傲的殘忍手段,就如此可笑?來啊,用點力氣,否則我真的要笑出聲了!”

  “你一直都認為我是邪惡的,但你如何決定什麽是善,什麽是惡?難道它們不只是你為了證明自己的行為而幻想的抽象概念嗎?”奧菲莉亞在侏儒忙活時說道:“不妨想想神是怎樣衡量善惡的,這樣你才能明白我是什麽——我乃純善之善,無暇之美。”

  侏儒將另外幾把錐子一寸寸地插入勞倫斯的身體,為了轉移注意,他故作輕松地說道:“哦,你還真有一番見地。這麽說來,我定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你問錯問題了:沒有誰是真正意義上的罪無可恕之人。正確的問題是,我們為何存在?又將如何繼續存在下去?只有理解我們的起源,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我們曾是猿猴,”勞倫斯挖苦道,“你是這個意思嗎?”

  奧菲莉亞縱容地笑了笑,說:“不,沒那麽久遠。再想想看。”

  侏儒聳了聳肩,示意準備工作已經結束。他將九把長鉤一個接一個刺入勞倫斯的身體,然後把每把鉤子末端都接上了一串銅線,並打開了一個散發著不詳電弧的機器。隨著連接銅線的機器被啟動,一串深沉的音符充滿了整個牢房,高壓能量的電弧火花從電線上嗡嗡作響。勞倫斯緊咬著下巴,任由藍色的閃電在他身上旋轉舞蹈。他的皮膚變黑了,空氣中充滿了血肉由內而外燃燒的焦糊味道。 傷口周圍的皮膚呈現出水波一樣的抽搐,仿佛鉤子上貼著一團火焰,火焰化作無數鋸齒狀的尖刺,撕開皮膚,啃噬肌肉,狠狠地鑽進身體。

  忍受著足以撕裂整座山峰的痛苦,勞倫斯終於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短暫的休憩後,是一波更強的電流,他張不了口,卻開始懺悔,覺得自己到底有多愚蠢,竟無數次拒絕了死神的恩典。

  “現在,我要把錐子再擰上一圈了。”侏儒興奮地手舞足蹈,“正如我所說,這是一種階梯式的顫栗體驗。我真心希望你能一直堅持下去,好讓我能用更震撼人心的表演來表達一點點敬意。怎樣,沒再讓你失望吧?”

  “很…有趣。”勞倫斯有氣無力地啐了一口。

  “那當然。”侏儒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你知不知道這項表演要持續多久?”

  勞倫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

  “讓我來揭曉答案吧。整整一個小時,3600秒,而剛才那兩次,加起來才20秒。”

  不…

  憤怒,還是困惑?勞倫斯自己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絕望,以至於他不再提問,也不再掙扎,全身都軟得像一灘爛泥,只有頭髮變得很硬很硬,像魚線一樣。在深淵下的黑暗中,被時間遺忘,拋棄了思想,湮滅了理智,唯一尚存的,只有恐懼。

  沒有希望,也沒有奇跡。

  (因為某些原因本章發不出來,即使我已經盡可能寫得很保守也沒辦法…建議各位日後去看吧,我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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