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期讀評論也不出預料的迅速傳播,至於那些奇奇怪怪的評論,陳言是不想去多折騰,結束了今天的拍攝後,陳言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間。
困。
三年之期已到,被窩的封印之力又將達到頂峰!
不過在睡覺之前,陳言還是強迫自己簡單回憶了一下這一天一夜的經過,記下了幾個目前無法解釋的疑點:
1,不知是否幻境中聽到的“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迷霧世界似乎和現實有著某些聯系。
在這一條下,陳言猶豫著寫下了“錯位?平行?”
2,花境與莫名其妙的成了被選中者,還有形似【內生儀式】所看到的透明細線似的聯系。
他不太確定花之教會的神究竟是什麽情況,那種突然被加上的聯系所具現化的形態,和在內生儀式上感知到的無形細線頗為相似,但這個所謂的被選中者完全是措手不及,暫時沒法確定這究竟有什麽目的。
這一條的標注是“真假?目的?”
3,遺跡調查。
這一條後沒有標注,但寫到遺跡,陳言突然發覺了某種不對勁。
在迷霧中遭遇那個半蜘蛛半螃蟹似的巨大怪物襲擊時,那個幽光教徒疑似使用了“路引”來標記遺跡的位置。
據丘根所說,那個沙民應該是剛來不久,那麽為什麽那個幽光教徒會使用對於泥民來說頗為昂貴的路引記錄那個遺跡的位置?
那個幽光教徒和沙民之間有某種聯系?還是說這是幽光教會的意思?他們在追查這些東西?
最惡意的估計是,那個沙民已經遭遇不測。
如果是這樣的話···
陳言愈發覺得那個幽光教徒似乎不懷好意,至少他絕對另有圖謀,他們應該有額外關注那個沙民,或者關注那個沙民的目的,這會和那個遺跡有關嗎?
不知那個幽光教徒的關注點這是否與沙民的宿命有關,但很可能是。
陳言寫下了第四條。
4,應該對沙民或遺跡有所圖謀的幽光教徒。
這一條的標注是“謹慎接觸,疑似危險”。
還有剛剛發生不久的第五條。
5,托婭和定身術。
這一條的標注是“同源?”
看了看,陳言又塗掉了這個標注。
雖然只是某種不能確定的感覺,可如果真的要細究起來,雖然她的存在感藏在有些荒誕的公寓生活中,但在厚重真實的黑暗和迷霧裡,他覺得那個瓷白的少女身上有某種足以用可怖與宏大形容的深沉凶悍。
沉思許久,陳言寫下了這麽一條標注:“階梯頂端?”
···
“咚!咚!咚!”
被驚醒的陳言坐起來看向房門,發覺房門在用力的捶打下居然一陣陣顫抖著,他甚至產生了牆上的白灰被這幾下錘掉了的錯覺。
陳言非常猶豫自己要不要開門,這個敲門的風格可明顯不像是已經住這的那幾位。
“咚!!”
一聲巨響般的敲門聲。
我靠,要麽來者不善,要麽就是脾氣很大。
陳言躡手躡腳的爬起來走近門口,耳朵輕輕貼在門上聽著門外的動靜,除了剛剛那聲巨大的敲門聲,門外就像是沉進了深黑的海淵一樣安靜。
陳言隱隱感到自己的靈覺有些顫抖,這種並不多見的情況讓他打消了利用靈覺去感知的念頭,在《神秘之門》中提到過,如果靈覺和某些無法承受的東西接觸了,
那下場可都是血淋淋的。 “咚!!!”
這一聲震的陳言都有點發懵,看著已經出現了裂紋的門,心知這門恐怕下一次就要直接被錘爆,沒有時間留給他反應了,陳言一咬牙硬著頭皮按下了把手,張口就想說:“怎···”
可開門的那個瞬間,他已然失去了視野,雙眼一陣劇痛,耳朵裡感到一陣熱流湧出,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世界在逐漸淡化消失,可那黏膩虯結的肢體扭動聲和暴力的咀嚼聲扭曲爬動的鑽進他的腦子,雖然陳言的意識已經模糊的察覺不到,但在感官崩潰的同時,他額頭上的青筋又一次如同蚯蚓般湧動起來。
他仿佛同時溺入了深海和沙暴中,寂靜深沉而百般纏繞的液體流動聲在耳邊如此清晰的撕扯著他分明失效的聽覺器官,他又還能呼吸,每一口喘入的卻是灼熱的黃沙,口鼻心肺無一處不在磨礪和波動中疼痛,像是吸入了烈火又像是凍黏了冰碴。
粗壯的纏繞感和擠壓感帶著無法抗拒的力量把他扯向前方。
門外,一片蠕動的黑暗中爬著無數扭曲的觸手和肢體,隱有一個高大的輪廓站立其中。
···
“啊——!!!!”
瘋狂揮舞著雙手的陳言尖嚎著醒來,扯碎了身旁的青草。
“呼,呼,呼,”陳言瞪著自己的雙手,又抬起頭,“什麽玩意····”他眼前紛雜狂亂的幻景和色塊還沒完完全淡去,完全狂暴混亂的靈覺破壞性的干擾了五感,只能勉強確認沒有失去視覺。
緩緩平靜了一會後,他逐漸脫離靈覺的感知,睜開眼,這才發覺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摸索著摘下來後,手上拿著的是一副純白色的全覆式面具,只在五官處有幾個開口。
“這是···什麽時候戴到我臉上來的?”
“還有,這是哪?”
眼前綠草如茵,不遠處帶著噴泉的水池揮灑著優雅,外牆雪白的洋館式建築坐落在稍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林後方,蒼藍色的尖頂在藍天和陽光下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嗯?這是哪,陳言剛想站起來,一眼掃到了自己身上。
“嗬!”
陳言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換成了一套他不認識的玩意。
襯衫,緊身褲,皮帶扣還有白色長襪,敞胸長袍,配色多為淺藍···
這···我穿越了?
陳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最後的記憶還是···
等等,他開了門,然後呢?
腦子裡傳來一陣劇痛。
疼疼疼。
痛的呲牙咧嘴的陳言趕忙放棄了回想開門後的記憶,強迫自己先接受現狀。
看了看身上這些衣服的風格,又看了看建築和四周的布局,陳言覺得自己似乎是來到了某個鄉間莊園裡。
環視幾周,確認周圍似乎沒什麽打鬥之類的痕跡,又簡單確認了一下周圍的地形,挑了個看起來容易跑路的方向後,陳言想了想還是把那個看上去多少有點滲人的面具扣回了自己臉上,開始大喊:“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