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聽得義憤填膺。準備動手。特別是張大力,那一腔的怒火早就按耐不住。只有張平輕輕的碰了碰我:“周隊,我覺著咱們的任務是觀察和了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現在我們知道了。然後我們在暗中破壞他們的計劃就可以,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們硬碰硬。
火爆脾氣的張大力推了張平一下:“我說張平,你是不是怕了呀?日本人多,你是不是在打退堂鼓呀?你要是怕,那就躲起來,在這裡藏著,照顧好許彤就行,沒有人笑話你。”張平沒有和他爭吵,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我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麽衝動和熱血了。我衡量了一下,其實還是張平說的對。我們是要完成任務,而不是要和他們硬碰硬去打。他們人比我們多,武器比我們先進,打起來我們一定會吃虧。如果節外生枝犧牲了誰我都會過意不去。
盡管大力一肚子牢騷,但還是跟在我身後。我們暗暗的記住了他們打樁的位置。打算等他們離開之後就行動。
他們就這麽一路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木頭樁子,天也漸漸的黑下來了。慢慢的,他們遠去了,沒有了蹤影,我們也該行動了,不然一會兒天完全黑下來,我們在這山裡又不能點火,只能依靠月光,很容易就失去方向。我安排寬子和宋松去照顧生病發燒的許彤,其他人擼起袖子,開始幹了起來。
日本人這土埋的很實,我們沒有工具,用槍托或者徒手都很費勁。我們累的夠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了兩個樁子,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還好,我們撿到了日本人留下的一把鐵鍬。雖然只有一把,還有些豁口,但是也讓我們的速度快了許多。
我們把日本人打進去的樁子拿出來一看,雖然沾了泥土,但顏色還是很鮮豔。我們聞了一下,有很腥的味道,味道很難聞。我們猜可能是人血,日本人是拿活人的血沾在木樁子上,等血幹了血滲進木頭後,再打進土裡邊。
慘無人道,不知道這些樁子上的血的主人是誰,但是我想一定是我們中國人的,不會是他們日本人自己的。我腦海中浮現了鬼子燒殺擄掠的場景,這筆血債早晚都會讓你們還回來。
我們就這麽一路挖了大半夜,天已經漸漸的白了。當我們挖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來了。不過事情有點過於順利,我隱約有些擔心,但又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我們休息了一會,開始下山。我們沒什麽負擔,步子邁的大而快。寬子和宋松要照顧許彤,所以走的就慢。很快就被我們落下了一大截。
快到山腳的時候,只聽見一聲日語的叫喊。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被包圍了。由於累了大半夜,我們喪失了警惕性。原來鬼子早就發現了我們,他們是故意在山腳下等著我們。
我們舉起槍,對著他們,他們也對著我們。我們就這麽對峙著。然後,那個軍曹走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他,鼻子有點紅。你別說,越看越像,難道他是九指一隻耳的孿生兄弟?
那個鬼子軍官示意,讓我們把槍放下。我才沒那麽傻,才不放呢。你們日本人殺人不眨眼,信你們的話,要麽傻要麽蠢。我要是放下的話,就死定了。
我的心也在怦怦的跳,不知一會會發生什麽。但不能一直這麽僵持著呀,我拿著槍的手都開始隱隱發酸了,可還不能放下。正在我這腦袋在飛快的轉著的時候,
一聲槍響,槍打在那個軍曹的腦袋上。他帽子飛了,人也順勢倒地。隨後,槍聲再次響起,身邊有兩個鬼子倒在了地上。我們趕緊找掩體,我轉頭一看,剛才那個軍曹已經爬起來躲在了林子裡,原來剛才那槍只是擊中了他的帽子。這家夥也是命大,居然奇跡般的躲過了這一槍。 隨後,幾枚手榴彈扔了過來,轟轟的巨響在樹林裡長久的徘徊。鬼子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打了幾槍就撤退了。原來是寬子他們三個,我說怎麽槍打的這麽準呢?許彤精神抖擻的站著,就跟。沒事人一樣,也不病了,端著槍虎視眈眈的。原來他一聽說打鬼子,立刻就精神了,病也好了大半。
我們繳獲了倒在地上的鬼子屍體上的槍支彈藥,顧不上休息,星夜兼程回到了司令部,把我們的所見所聞告訴了李司令。李司令急忙電告國民政府鬼子的陰謀詭計,希望我們華夏的其他龍脈沒有事情吧。
李司令手下的張錫三在安達失去了聯絡。李司令要派一個人去聯絡一下張錫三。而許緒正好就是安達人,他也正好能借這個機會回老家看看, 所以他樂不可支的接受了任務,很快就出門去了。
我們等了半月也沒有他的消息,有些著急。終於,他回來了。受了傷,騎了一批老馬,一進司令部的大院就暈倒在地。我們給他請了大夫,為他包扎,取出了子彈。他整整昏迷了一天,才醒過來。我們的心才放了下來。
原來許緒剛剛聯絡到張錫三部,日軍和偽滿親日派偽軍HLJ省陸軍騎兵第三旅旅長周作霖部和日軍就從青岡縣前來襲擊安達縣城,張錫三猝不及防,團部所在的駐地梁家大院被日軍包圍,傍晚雙方激烈交火,日偽軍槍炮齊發,義勇軍英勇抗擊,激戰四個多小時,張錫三部彈盡援絕,不得不停止射擊。周作霖遂以收編為名,將被圍困的義軍戰士騙到鄰居隆盛興院內繳械。然後,周作霖與日本參軍密議將張錫三等首要人物秘密解往省城QQHE審訊,張錫三英勇不屈,在省城就義。余下的一百零八人被日軍押解到東門外,用機槍一陣狂掃。除一人僥幸活命外,其余一百零七人壯烈犧牲。唯一活的那個人就是許緒,他當時胸部中了彈,昏死過去。他在死人堆裡躺了整整兩天,直到周作霖部離開,安達的老百姓來給義勇軍戰士收屍,才發現他沒死,給救治了過來。後來,縣城的父老們在義勇軍的殉難地挖了六個大坑,將一百零七名義勇軍官兵葬於坑內,怕被日偽軍知道報復,不敢刻上字,隻好時稱“六荒塚”。不知坑裡埋了誰的丈夫,誰的的兒子,誰的的父親。許緒在家裡躺了五天,心系這邊,傷還沒有好就急著過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