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領了裝備,槍和子彈是正常的,奇怪的是每人還給發了兩把大刀。我就有點兒納悶了,現在已經早就過了冷兵器時代,怎麽還發大刀呢?不過也好,大刀也是我的拿手好戲。我想可能是我們的武器裝備有限吧,所以每人配一把大刀備用。所以我也沒想那麽多。
可是還沒等我們的計劃部署完成,日軍突襲了喜峰口兩側的高地。將士們浴血奮戰,但是很快還是失去了兩側的高地。這一下,鬼子居高臨下,喜峰口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之下。
趙旅長火了,親自上陣,勢要拿下喜峰口陣地。由於我們打的是夜戰,帶著他會很不方便。我做了很長時間許彤的工作,他才勉強同意,沒有跟我們一起。
經過幾番的拉鋸戰,雙方傷亡都很大,我們終於奪回了喜峰口口陣地兩側的高地,重新佔領了製高點。主動權又回到了我們手中。
我們明白,鬼子丟了陣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積極備戰,以應付他們第二天的進攻。
第二天,太陽剛出來,鬼子就發動了進攻,跟我預測的一樣,又是先用飛機大炮的優勢火力對我們的陣地持續轟炸。炮彈落在山石上,石塊土塊被炸得滿地都是。我們緊緊的趴在掩體中,口中鼻中都塞滿了泥土,難受得很,可是我們也不敢亂動。都知道槍炮不長眼,多難受我們也忍著,不敢抬頭。其實這就是在賭,只不過代價是性命。萬一你躲的地方正好被一顆炮彈擊中,那就是命,誰也沒辦法。
還好,炮聲過後,我沒有受傷。終於等到了四周的安靜,趙旅長喊了一嗓子:“準備!”
我知道鬼子很快就要衝上來了,急忙掏出槍。可是我一看,周邊所有的人都是拔出了大刀,我有些納悶,這是怎麽回事?我望了望寬子,寬子明白我的意思,急忙問了一下身邊的一個戰士:“鬼子是不是一會就要衝鋒了,為什麽大家都準備大刀,而不用槍呢?”
小戰士笑了:“這是趙旅長的計謀。和鬼子打消耗戰,我們的武器彈藥沒有鬼子那麽多,所以我們要等到他們都上來之後,給小鬼子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叫他無處可跑。”
我一下喜上眉梢,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玩大刀可是哥的強項啊。我給寬子使了個眼色,我們兩個會心一笑。我回頭一看,劉平在我不遠的地方,緊緊著握著大刀,緊張的要命,老油……等會,老油子呢?這家夥怎麽又沒影了?我四處的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最後,在人群的最後面,我看到了他。他躲在掩體裡,嚴嚴實實。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老油子。這家夥一說打仗就就藏起來,保命之王的稱號給他絕對是眾望所歸。
沒過一會兒,鬼子的皮靴聲傳了過來。鬼子以為我們都被炸死了吧?所以他們大搖大擺的衝了上來。領頭的那個家夥是個紅鼻子,好吧,又是紅鼻子一隻耳。我一看到他,又想起自己被送到細菌病毒實驗室裡當“馬路大”,九死一生的事,要不是老子命大,早就成為亡魂了。不僅氣從心中來,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時機差不多了,怎麽還沒動靜。我正在著急,趙旅長大喊一聲:“殺!”我們立刻從各個掩體中衝了出來,舉起大刀就砍。鬼子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我撥開人群,直奔著紅鼻子軍曹的方向走去。紅鼻子軍曹很狼狽,他肩膀挨了一刀。不過,他作為訓練有素的軍人,素養還是很高的,臨危不亂,
很快站了起來拚殺。 我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他身邊,他剛好一腳踢到了一個我方的戰士,我舉起刀向他砍去,他忙用指揮刀去擋,只聽到“當”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他大喊一聲:“八嘎!”回過頭一看是我,一下愣住了。我衝他笑了一下:“想不到爺還活著吧?”然後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他摔倒在地。我大喜,拎起刀追過去又要砍,沒想到這家夥臥在地上來了一個回馬刀。我明白過來的時候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小腿挨了一刀。還好我身上穿著棉衣,只是劃破了一點表皮,不過我也因此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等我再爬起來時,我已經找不到他的人影了,不知道那家夥逃到了哪裡,人群這麽亂,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氣的我直跺腳。又不能不管不顧的去找他,隻好和離我最近的鬼子搏鬥起來。
很快,鬼子潰不成軍,開始往回跑了。我熱血沸騰,一馬當先。衝上去又砍倒了兩個,趙旅長在後面著急的大喊:“窮寇莫追,小心為妙,趕緊回來。”可我殺得正興起,已經上頭了。忽然炮聲又響起了,我趕緊趴在地上,數枚炮彈在我身邊爆炸。我恨不得把頭插進泥土裡,隨後大炮像雨點一樣,落在我方陣地,有不少跑得慢的鬼子也被炸的哭爹喊娘。敵人的火力特別的猛烈,趁著炮火的間隙,我趕緊往回跑。才總算逃了回來。
看到我安全回來,趙旅長松了一口氣,告訴我:“周隊,想殺鬼子沒問題,可是把性命也搭進去可就不值了。下次可不要那麽魯莽,我觀察過了,他們逃跑的山道上,是沒有任何可遮擋的掩體,他們可以憑借密集的炮火優勢打擊我們。寬子也忙拉住我:“周哥,剛才你可是擔心死我了,我真生怕你就交代在這了。”我點了點頭,心裡暗暗讚歎趙旅長的觀察之仔細,對比自己的魯莽,羞愧難當。
我一轉頭,和老油子的眼睛一對視,他做賊心虛的躲閃了。看到我一直看著他,老油子有些尷尬,衝我擠出一絲笑:“周隊,我乾掉了兩個。咱們沈陽警察怕過誰?”看到我一直看著他,不說話。自討沒趣的走了。老油子呀老油子,你的刀比你的臉都乾淨。你說你砍了兩個,你逗誰呢?我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也根本沒打算深究。其實會保命絕對是門大學問,特別是老油子這樣的,基本都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