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停在瓦房前的楊樹林裡,遠遠地望去,像一匹彪悍的駿馬,在等待一位彪悍的騎手。
瓦房位於十二裡中學東邊的小山坡下。十二裡中學已經夷為平地,曾經的高樓瓦房、花草樹木、雞鳴犬吠、歡聲笑語、勾心鬥角都成為了永遠的記憶。
馬軍走到自己的車前,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正趴在車的擋風玻璃前玩弄著雨刮器。
“當心!別讓孩子掉下來了。”馬軍對車旁邊的女孩父親說。
女孩父親身材高大威猛,手裡夾著香煙。他一邊抽煙,一邊看手機。
他沒理睬馬軍,把小女孩從車子上抱了下來。馬軍正要啟動車子,一輛蘭博基尼在他的車邊停了下來。
程西山和郝總從車裡下來,最後下車的是解明官。
“來看母校?什麽也看不到了。”馬軍迎了上去,和他三人打招呼。
“馬老師也來了?你的車子?真漂亮!”解明官笑著和馬軍握手。
馬軍笑著說:“女兒的,我偶爾開。郝總廠裡沒事,今天也來了?”
郝總,陳州化工廠副總,解明官妻子。
“難得清閑一天,到你們母校看看。”郝總笑著說,“我們轉一圈,再去官村。”
“中午我請客。”馬軍主動發出邀請。
解明官說:“中午有時間再說,馬老師別客氣。馬老師你忙,我們看看。”
馬軍開車去街上買了一箱福星酒,再回到瓦房前,解明官他們的車子已開走了。
馬軍掏出手機給程西山打電話,程西山說:“我們回去了。”
馬軍說:“酒都買來了,要不到城裡找個飯店?我安排。”
程西山回復說,都忙,下次。
馬軍回到小區,剛把車倒進車庫。
解明官來電話了。請馬軍晚上到醉翁仙居小聚。
馬軍趕到醉翁仙居的時候,郝總正在點菜,說明官、程西山他們過一會到。
郝總給馬倒了一杯茶,坐下來陪馬軍說話。
郝總阜陽人,和兄長一起在陳州創業。剛開始,手裡的資金只有五十萬,到銀行貸款,沒有一家銀行願意貸給他們。太艱難了,也不知道是怎麽把廠子堅持辦下來的工人們都很理解,說郝總兄妹是北方人,北方人口碑好。工人們暫時不要工資,大家一起把廠子盤活了。現在她的化工廠已經是陳州第三納稅大戶。許多銀行都把她家的門擠破了,要成億的貸款給她的廠。
“現在已經不需要銀行的貸款了,廠子運轉正常。”郝總端起杯子,輕輕呡了一口說,雲淡風輕。
正說著,解明官、程西山、常德江三個到了。
四個男人開始摜蛋。
“聽說南江區副區長楊開泰被紀檢請去喝茶了?”常德江說。
程西山說:“小王打你2子!出牌!你管請誰去喝茶?又不請你!”
馬軍問:“小道消息吧?沒見官方公布。”
常德江說:“楊區長膽子真大!星光市一個女的,衛健委的,想調到陳州市來。那女的也舍得,財色兩樣都送了出去。楊區長胃口也大,財色兼收。收就收唄,哪知道他腿子太多,記錯人了,把定縣衛健委的一個女的調了進來,星光市衛健委的那個女的他搞忘記了。那個女的實名舉報楊區長。市裡面正在查。等著有好戲看!”
程西山說:“身居高位、要位者,腿子多,記錯了,太正常不過了。不值得大驚小怪。我大炮,炸你的槍!常德江,你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