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哨子，

　　樹葉都站隊，

　　一二三四五六七，

　　橫七豎八不成字。

　　老實的臥牆角，

　　搗蛋的當街跑。

　　——白馬鳳凰

　　“同學們，你們先自己看探索宇宙這部分內容，我吃一粒藥。”老龍從口袋掏出藥瓶，拿出了一粒藥，放在了嘴裡。他伸手去端講台上的茶杯。像孫大聖對蟠桃園的仙女使了定身法一樣，老龍伸出的右手突然停在了空中。

　　“龍老師，你在演動畫?”楊力青指著龍老師停在空中的右手說。

　　老龍意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每次病發作的時候，全身忽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僵屍一般，就只有站著，慢慢等著恢復。

　　老龍想對學生們說話，話出不了口，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郭麗趕緊走上講台，把茶杯放到龍老師的嘴邊。

　　水下去了，老龍慢慢恢復了過來。

　　“謝謝你，郭麗。”老龍說，“剛才給同學們表演了一動畫動作，沒有動畫片裡好看。下次給同學們表演好看的動作。”

　　學生們笑了起來，大聲喊著:“好！龍老師，我們等著！”

　　老龍趕到食堂的時候，三班的學生正在就餐。

　　劉紫欣、李雅倩、宋小惠幾個女生端著餐盤走到他跟前，說:“龍老師，你看，我們盤子裡的雞翅根都被男生吃了。”

　　林婉幾個女生也喊了起來，說自己盤子裡的雞翅根沒有了。

　　老龍一看單小飛前面有三四個碗，碗裡盛的都是雞腿。於保存的盤子裡也有五六個雞翅根。

　　老龍問單小飛和於保存:“你們的雞翅根從哪裡來的?”

　　於保存低頭只顧吃，不吱聲。

　　單小飛吃的滿嘴是油，說:“老師，我是自己到打飯窗口問阿姨要的。”

　　老龍說:“你吃著餐盤裡的，看著碗裡的，有十幾個，吃不掉，我罰你連骨頭一起吃下去。”

　　單小飛舉起一塊，就塞進了嘴裡，說:“老師放心，保證吃完。”

　　“少吃，雞腿、雞翅根都有激素，吃多對人不好。”老龍看著吃得滿嘴流油的男生說。

　　單小飛說:“龍老師，好吃。給你一塊，你嘗嘗。”

　　老龍說:“你自己吃飽就行了。”

　　老龍帶著劉紫等幾個女生來到打飯窗口，讓打飯阿姨給每個女生又打了兩個。

　　陪晚餐的老師們一看是雞翅根，都不再就餐，有的出去吃了。

　　老龍最怕吃雞翅根和雞腿，也沒有吃。看學生們吃完，抹好餐桌，他就回到了辦公室。

　　郭麗點名的時候，白子瑞還沒有到。

　　“白子瑞請假了?”老龍問。

　　楊力青舉手說:“白子瑞參與打架，被教導處鄧主任喊走了。”

　　老龍走到二樓辦公室，看到白玉明正在問羅金歡。

　　七(2)班費雲飛在快手上秀肌肉。白玉明班的羅金歡看著不爽，說你七年級的小子竟然想出風頭。約扳手腕，輸了就從快手上永遠消失。

　　扳手腕羅金歡志在必得，沒想到被身材並不高大的費雲飛硬生生地壓住了。羅金歡感覺很沒面子，叫上一班周世虎、三班白子瑞、四班李萬晨，晚餐後，在學校操場的西北角，把費雲飛打得鼻子都流血了。費雲飛的媽媽說要報警。裴校長還在與她協商解決問題。

　　“雞腿吃多了，精力過剩，用到歪門邪道上去了。”老龍就著開水，又吃了一粒藥，感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