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楓

　　頭髮白了

　　牙齒尖利

　　一口就咬破了冬天

　　天空都是淚

　　——白馬鳳凰

　　上證指數大跌1.67點，3000點保衛戰宣告失敗。

　　股吧給水燒開一樣，沸騰起來了。

　　北都網民說，買彩票吧，單注20萬倍不香嗎?

　　上海網友說，彩票池2個多億一下子掏空了，吃相太難看了！

　　西安網友說，沒有臉，哪有吃相?

　　馬軍本想在留言板裡寫上兩個字:垃圾。想想算了。上面垃圾太多了，再留言，徒增垃圾罷了。

　　五角楓站在樓下的花池裡，半樹紅葉，半數灰葉。馬軍從樹下撿了幾片落葉，夾到道法書裡。

　　楊力青進來說:“馬老師，你們班胡塗高今天早飯又沒付錢。”

　　馬軍問:“怎麽賣早飯的沒到學校來找我?”

　　楊力青說:“胡塗高天天來得早，就站在旁邊等。等買早飯的學生多了，他就混在人群裡，乘賣早飯的阿姨不注意，他就拿一盒奶走了。”

　　馬軍說:“我打電話問過他家裡人了，他家裡人怕他亂花錢，已經提前把早飯錢付了。我問問你，班裡的男生為什麽總是欺負胡塗高?”

　　楊力青說:“馬老師，你問你們班的學生吧。”

　　馬軍說:“你去把胡塗高和李萬晨給我喊過來。”

　　昨天晚自習課間，李萬晨、盛超、穆一字三人關上電燈，用校服蒙住胡塗高的頭，把他打了一頓。

　　陳繼華把他們幾個的事情交給馬軍處理。

　　胡塗高被打的倒不嚴重，只是事件影響惡劣。

　　上午問他們三個，都說沒打。問秦梓珊，她說她課間去衛生間了，沒看到。但是班裡的學生都說是李萬晨他們三個打的。

　　秦梓珊說，胡塗高管不住自己的嘴，亂說別人，特別喜歡討女生的好。來班裡的第一個星期，就盯上了嚴芝超。在操場上攔住嚴芝超，問她叫什麽。他就說，我以後叫你超超吧。超超，走，我請你到校門口喝奶茶去。嚴芝超是李萬晨的偶像，李萬晨一直在追求嚴芝超。所以這就是胡塗高被打的原因。

　　李萬晨和胡塗高先後來到馬軍跟前。

　　馬軍問他想好了嗎。

　　李萬晨還是說自己沒打胡塗高，語氣堅定。

　　馬軍很生氣，盯著李萬晨的眼睛說:“你們把電燈關上打胡塗高，就以為能蒙混過關了?自己心裡清楚。每個人都會犯錯誤。關鍵是對待錯誤的態度。好想想，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寫出來。”

　　馬軍丟下他們在辦公室寫檢討，自己來行政樓509會議室。

　　工行的工作人員正在會議室給清流學校的老師們辦工行卡。

　　馬軍有工行卡，需要刷臉登記。以後人進校門、車進車庫，只需刷臉就可以了。

　　馬軍坐下後，工作人員把他的手機拿過去，幫他下載工行APP，接著信息登記，刷臉

　　馬軍手機摔壞了，正準備換手機。所以人臉照相總是失敗。一會張嘴，一會眨眼，一會點頭，一會轉頭，失敗了五六次，終於成功。

　　馬軍問:“手機上哪個銀行的網上銀行都有，七八個。一次也沒用過。就上個月和常德江去了趟省城參加教研活動，公務卡住宿沒成功，我倆還自己貼了住宿費。人家領導外出出差都是賺，我倆偶爾出去一次，還得自己貼住宿費?你們看，辦這麽多銀行卡有什麽用?”

　　工作人員說:“沒辦法啊，這是上面的任務。請多多支持。”

　　馬軍問:“怎麽別的老師有雨傘，我卻沒有?”

　　工作人員微笑著說:“新辦的工商銀行卡才有禮物。你們有卡，按照行裡規定，沒有傘。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