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眨眼!這是馬軍站在三角公園梅樹下仰望梅花時想到的一個詞,唯美!花美詞佳。
清流區法院已搬走,只剩下空蕩蕩的院子。馬軍最喜歡在這樣的場所停車,像他這樣連側方位都停不好車的新手來說,這裡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兩位舅舅來給我爸拜年,讓我有幸請到兩位舅舅和我的家人歡聚一堂。祝各位親人龍年大吉!我們一起舉杯!”劉維義到底是政府官員,主持大會小會無數,家人團聚的開場白都是有板有眼。
劉維義的嶽父聞書記坐在最上位。聞書記的手微微抖動著。那是老年帕金森的症狀。和老龍在一起的時候,馬軍見的多了。
鄒俊坐在馬軍的旁邊,兩人是在敬過三位老人之後碰杯的。
“我來敬小姐和小姐夫。”鄒俊端起杯子,站起來說。
鄒俊和馬軍都是老劉家的女婿。
馬軍的嶽父弟兄四個,馬軍嶽父排行老二,鄒俊嶽父排行老四。老弟兄四個都早早被肝癌奪去了生命。
鄒俊人長得精瘦有神。
二十年前兩人就在一起喝酒,無話不談。
鄒俊那時是街頭混世的,到哪裡身上都別著一把刀,遇到不順眼的,就是一下子,轉身就走。
混世打架馬軍倒不眼饞。令馬軍眼饞的是,鄒俊在和劉瑩瑩認識前,曾睡過三十多個女孩!這能耐,超過天下一半以上的男人!
“坐下喝,都是弟兄們!”馬軍欠起身子,拍了拍鄒俊的肩。
鄒俊坐下,把杯子放得很低。馬軍放低,他放得更低。
“走一畝地。”馬軍說。
“好,我和小姐夫走一畝地。”鄒俊喝去酒的三分之一,馬軍也喝去了一杯酒的三分之一。
“還去哈薩克斯坦嗎?”
“不去了。”
鄒俊原來跟著工程隊,經常去哈薩克斯坦。
他說,哈薩克斯坦很窮,那裡的馬路,和中國上世紀八十年代差不多。路上坑坑窪窪,崎嶇不平。許多基礎設施也落後,但是那裡的百姓生活幸福指數高。許多去哈薩克斯坦打工的國人不受當地人的歡迎。國人勤勞慣了,到那裡還像在國內一樣,起早摸黑掙錢,破壞了當地居民生活的常態、生態,所以很不受歡迎。
“那裡能找女人嗎?”馬軍曾笑著問。
“那裡找女人最安全,也算是合法的吧。再正常不過了。”他雲淡風輕地說。
“你找過幾個?她們漂亮嗎?”
“哈哈!漂亮!你下次去試試!”鄒俊迂回著話題,一笑而過。
哈薩克斯坦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風情呢?她們在男人的心裡掀起過多少次風暴?
老程說,他玩過俄羅斯的女人。她們身材高大,皮膚白皙。美中不足的是,她們身上有異味。
老程是馬軍的一個酒友,三年沒在一起喝酒了。
管大山說,什麽時候,我們組隊去哈薩克斯坦!
這一天,遙遠又不遙遠。
“老姑爺,我再敬你一杯!我幹了,你隨意。”內侄劉生產端著剛斟的滿滿一杯酒站了起來說。
和劉珊珊剛結婚的時候,去嶽父家喝酒。嶽父滴酒不沾,兩個舅哥加在一起喝不到半斤酒。馬軍有時候和劉珊珊開玩笑說,我一個人喝你們全家!
劉慶和劉生產長大了,能上桌端杯子了。劉珊珊說:“你不吹能喝我們全家的嗎?喝!”
劉生產在東北當過六年特種兵,喝酒都給喝水的一樣。
“坐下吧,生產!你一口幹了,我也乾,兩口!”馬軍暈暈乎乎端起杯子,杯子裡的酒晃動著,像無數的梅花開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