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一路沒有什麽嗜血凶獸殺出,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孫老爺服下的戰力丸的藥效也開始消退。
雖說戰力丸能瞬間提升人的戰鬥力,但藥效過了以後,副作用還是很大的。
全身無力且骨骼肌肉疼痛,這不得不讓孫老爺又吃了一粒鎮痛丸。
前後這麽一算,葉天宇又坐不住了。
“辛苦費就不說了,兩個爆裂丸一共六銀克令,這個尚且能夠承受。”
“但是一顆戰力丸最低也得1金克令,折合10銀克令,也就是100銅克令!”
“兩顆就是200銅克令,200銅克令能買200個肉包子了!”
“姥爺,你一口吃了咱200個肉包子啊,你太能吃了!”
“嘖嘖,200個你還嫌不夠,最後你還要吃一顆鎮痛丸,鎮痛丸也差不多等於50個肉包子了!”
葉天宇搖頭晃腦,算得清清楚楚。
“滾,別忘了,這些都是老子替你吃的,錢還是得算在你的頭上!”孫老爺撇清。
“不是,這和我有什麽關系?”葉天宇愣住。
“好啊,姥爺你坑我,怪不得每次你都讓我去檢查人有沒有活著了!”葉天宇恍然大悟。
“要不以後我們換著來?”孫老爺笑道。
“你真是……”
葉天宇很想說一個詞,怎奈一時半會兒忘了那詞叫什麽來著了。
……
遠處,一片湖面波光粼粼。
孫老爺駕車出了暗林。
等車行駛至湖邊,天色已近黃昏。
葉天宇從馬車上跳下。
“耗子,把桶拿來!”
兩個木桶從馬車裡被丟出,葉天宇拾起,跨步打水。
來回幾趟,馬車被衝洗乾淨。
耗子和孫老爺也跳下車,開始和葉天宇一起向木桶裡撿拾白石。
青湖畔的白石像鵝卵一般圓潤,城裡的人喜歡用這種石頭做庭院的裝飾。
出城拋屍順道撿些回去,也能賺些飯錢。
“天宇,那是什麽東西?”
離湖水最近的耗子突然喊道。
葉天宇和孫老爺皆抬頭去看。
只見湖中有黑色的什麽東西朝他們遊來。
“黑魚?”葉天宇揉了揉眼。
“不是黑魚!”
孫老爺很快否定葉天宇的判斷。
“耗子你回來啊!”
葉天宇連忙招手。
耗子卻似乎沒聽到一般,仍舊傻傻站在湖水邊看。
很快,相比之前,光景變暗,風亦如此,發出陣陣嗚鳴,偶爾還帶著極其詭異的笑。
“耗子!”葉天宇大喊了一聲。
“她……她是……”
耗子終於有了反應,卻是驚恐萬分地說不清話。
“管它是啥,跑啊!”
葉天宇已然衝到耗子的面前,死死拽住了他的手。
耗子被葉天宇拉上車,而第一時間跳回馬車的孫老爺早就等不急了,就連拴在車上的棗紅馬也驚懼了起來。
之前在暗林,那魔豺殺出時都沒有讓馬有如此誇張的反應。
“坐穩了!”
孫老爺急呼,此刻都不是他在驅趕,那馬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你什麽情況?”
葉天宇睜大眼睛看著癱軟失魂的耗子,也不知道耗子支支吾吾在說些什麽。
“啥?”葉天宇將耳朵湊近。
“你說那是一個人?”
葉天宇表情驟變。
“你真的看清了?”
葉天宇再問。
耗子咽咽口水點頭。
“怎麽會?!”
葉天宇難以相信,但耗子仍舊點著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天宇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孫老爺鑽入馬車廂,極其焦急地說道,“麻煩大了!”
“這還用得著你說,嘶……姥爺,你不在前邊駕車,你進來做甚?”
葉天宇愣愣看著孫老爺。
“駕不住,完全不聽使喚了!”孫老爺解釋。
“難道馬不受控制地在朝暗林跑嗎?”
“額!”
“我的姥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舍不得打你的馬呀!”
葉天宇一頭衝出馬車廂。
馬頭繩之前就被扯斷了,馬此時還在狂奔。
葉天宇咬牙,拾起鞭子就是猛抽。
“轉!”
“轉彎!”
“給我轉彎啊!”
葉天宇揮鞭朝馬右臉抽去,他一記比一記抽得厲害,看得孫老爺那叫心疼。
但好在馬因此逐步調整了奔逃的方向,它越跑越快,越跑越遠。
良久,終於能看清城門口站著的守衛。
之前黑物帶來的那種恐懼和壓迫也消失褪去,馬車上的三人這才放松了下來。
“終於逃脫了!”
葉天宇長出一口氣,他剛想坐下歇一會兒,他的雙眼便看到前面馬的身體傾斜了角度。
“不好!”
他喊出一聲。
話音未落,馬已重摔在地,馬車緊跟著翻了跟鬥。
“啪!”
一聲巨響,馬車落地即炸裂。
前方城門口站著的守衛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極為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天宇!”
耗子喊著,他從破馬車裡爬出,他的額頭有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
“我……我在!”
葉天宇在破馬車前方十余米的空地叼著一口泥。
“啊呸,呸……我……我姥爺呢?”葉天宇吐泥詢問。
“我在下面,快來幫我一下啊!”
孫老爺沙啞的聲音從破馬車下傳出。
葉天宇和耗子急忙去扒拉。
“趕緊進城,天快黑了!”城門守衛也第一時間跑來幫忙。
他們顧不上馬和馬車,他們慌忙攙扶著三人進了城。
厚重的城門關閉,城外漸漸有異獸的嘶吼和淒厲的鬼嚎。
黑夜,外面不能呆,而暗林更是如此。
“天宇,這該怎麽辦啊?”
耗子倚著城牆,右手用鴨蛋遞來的止血紗布捂著額頭的傷口。
“我們能把命撿回來就不錯了,而馬,唉,等明天怕是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葉天宇癱坐在地上,而孫老爺那邊,幾個守衛還在幫忙包扎他大腿的傷口。
“讓開!讓開!速度讓開!”
突然,一隊人馬徑直朝這邊衝來。
“靠,這麽多捕手來這裡幹嘛?”
葉天宇一眼便認出那是督捕司的。
“不知道啊!”
鴨蛋摸摸腦袋,他也納悶,他沒聽說城防軍今天有借人協防的消息。
“把凶手拿下!”
捕手剛到跟前,騎於馬背的領頭刀疤男就下了命令。
他的手下二話不說直接撲來。
“不是,你們抓錯人了吧?”葉天宇瞳孔放大,此時三名捕手已將耗子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你們幹什麽?”耗子拚命掙扎。
“小子,給我老實點,不然現在就砍了你腦袋!”
刀疤男縱身跳下馬,抬腳一踏,那覆有黑鐵甲的靴子就踩在了耗子的頭上。
“另外兩個共犯也給我拿下!”刀疤男喝道。
“你們不能這樣亂抓人啊!”
葉天宇喊道,他先是看到孫老爺被一壯實捕手扣住,接著就是自己被強行拴了根鐵鏈。
“亂抓人?督捕司會亂抓人嗎?勸你們早點認罪,免得受皮肉之苦!”刀疤男冷冷看向葉天宇。
“切,有罪沒罪我自己清楚,你說有罪就有罪?難道沒有王法了嗎?”葉天宇不服。
“都押走!”
刀疤男懶得再看葉天宇,他邊下令邊躍上馬背,而拴在葉天宇脖子上的那根鐵鏈正好連接在刀疤男的馬鞍之上。
“尼瑪!”葉天宇暗罵,“我們這是被押走的嗎?”
葉天宇跟在馬屁股後邊跑,好在這是城裡,馬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孫老爺和耗子就當真不好受了。
孫老爺被一根鐵鏈綁住了雙手,同樣被鐵鏈拉著只能跟在馬屁股後,他右腿傷勢本就嚴重,就算是他趁捕手不備,緊急吞了兩顆止血丸也耐不住這樣的折騰。
耗子則不知道犯了什麽罪,手腳皆被上了鐐銬,他根本沒法跑,他只能被馬拖拽於地。
“耗子,耗子!”葉天宇喊道,但耗子一直沒吭氣。
“姥爺,耗子剛才估計被踩死了!”葉天宇惶恐。
“二疤,你們這樣抓人太過了,也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帶去審問的!”孫老爺吼道。
“孫爺,說實話,我沒當場砍了這小子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但是你放心,這小狗崽現在死不了,我那一腳踩不死人,頂多讓他昏昏沉沉睡上一覺!”
二疤沒什麽好臉色,他還故意加快了馬的速度。
“二疤,這孩子以及我爺孫倆究竟犯了什麽事,用得著這樣嗎?”孫老爺質問。
“呵呵,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吧,有臉來問我?”
二疤一臉不屑,“等著吧你們,等到了刑堂,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招供!”
“什麽意思?”孫老爺神色不定,恐怕這事已不是抓錯人這麽簡單了。
“切,殺人償命!”二疤冷哼。
“難道小耗真的犯了什麽事?”聽到二疤這話,孫老爺心裡不由打了個寒磣。
“天宇,小耗今天來找我們之前有跟你說過什麽嗎?”孫老爺看向葉天宇。
“沒,沒啊!”
葉天宇剛才也一直在想,但始終沒想明白。
在今天之前,耗子上次來找自己說要加入拋屍人也是三天前的事了。
當時耗子沒有講任何無關的事,也就是簡單的來請求加入。
自己同意耗子加入以後,耗子僅問了拋一次屍收多少錢,其他的真就什麽也沒有了。
“姥爺,我確定耗子沒有和我說過什麽其他相關的事情!”
葉天宇一臉痛苦的表情。
“怕就怕他背著我們做了不該做的事啊!”孫老爺咬牙。
“哈哈,聽起來這事和你們沒有關系啊!嘿,你們繼續聊,繼續演,孫爺,你一把年紀了,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麽寫不?”二疤笑得猖狂。
“你……”孫老爺怒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