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魯!”
“粗俗!”
走出皇宮,吳發臉色還有些黑:“時代的代溝,讓咱老吳與太上皇無法溝通啊。”
要不是你是咱老吳愛妻的祖父,咱老吳說什麽也要問候一下你祖宗十八代。
這是取的啥名字?
吳極?
雖然太上皇很是粗俗、很是粗魯、很是沒有文化的,在這個極字後面,加了一個感歎詞--吧這個字,但是不可否認,吳極二字,還是相當不錯的。
可是...
以後要是自己的兒子出門在外,別人問自己的兒子:“你就是吳極吧...”
多不雅道啊。
回到王府,吳發將求太上皇給自己的兒子取名的事情說了一遍,秦可卿滿臉欣喜:“吳極...”
能夠讓太上皇賜名...這是一種榮耀!
不要說賜名,就算是給自己的兒子改了姓,那都是榮耀。
看著滿臉欣喜的秦可卿,吳發心中感慨:“滿世界都是單純的人,只有咱老吳是一個粗俗的人,才會想到諧音字?”
粗不粗俗的,太上皇已經決定賜名,吳發也不能反抗了。
第二天吳發就出門要去禁軍大營。
“趁著我心中有怒火,好好的去賺一筆。”
剛出門,就被四國使臣隨從攔住,一個瘦小的大晉男子,幫著他們翻譯:“王爵閣下,我們是帶著誠意的,我們可以繼續談判。”
騎在馬上,吳發斜睨著這些使臣隨從,指著瘦小男子:“你告訴他們,銀子準備好了沒有。你們打算幾個人,與本王談判?一個人,就要十萬兩銀子,少一個子兒,本王都沒空!”
大晉不是建奴。
本王也非李紅璋。
容不得你們囂張至此。
沒有好處?
那怎麽行?
本王時間多寶貴?
在你們身上浪費一秒鍾,都是本王虧本。
特釀的,皇帝已經明說了,到時候從這些白啤珠手中弄來多少銀子,皇帝陛下不管。
但是要有一半,作為北征的費用的。
所以,銀子詩多多益善:“按照我大晉規格,談判的時候,各種職責的人,加上談判大臣,公有九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規格不夠,本王不談,銀子沒有,本王不談...”
肏嫩釀哇!
翻譯瘦男子,差點罵出聲。
你可真是不貪呐。
明確標價不說,還要規定人數?
誰說的談判人數,要九個人的?
你這是變著法子要銀子就是,要是四國同意談判,不就是四國要給三百六十萬兩銀子?
關鍵是,四國使臣出使大晉,根本不可能帶著這麽多銀子來談判。他們不是來賠償的,而是來索要銀子還有土地的。
所以...
大晉的北平郡王,就是故意拖延時間!
這個消息,傳到四國使臣耳中的時候,四國使臣明悟過來:“這個該死的大晉王爵,他究竟要做什麽?現在,我們在這裡如同瞎子,如同聾子,大晉很多事情,我們根本無法知道。”
之前還能用銀子,買通一些大晉臣子,事無巨細都能打聽出來。
但是最近,大晉皇帝一道聖旨,收過他們銀子的人,一個個都被抄了家,砍了腦袋,以至於現在,他們願意出銀子,也沒有人敢給他們提供消息。
“無論是大晉王爵要做什麽,都不能讓他得逞,我們必須要破壞他們的陰謀,所以我們必須要談判...”
作為使臣,沒有絕對的優勢之下,是不可能在談判上得到什麽實質性的利益的。
這個時候,就要看他們自己本身的談判能力。
大晉王爺很明顯拖延時間,一定是有什麽行動,所以他們不能阻止,但是可以讓大晉拖延時間的陰謀被破壞:“我們要創造更大的談判優勢,所以我們該行動了...但是也需要啟動談判,他想要銀子,我們就給他!”
“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製造輿論,誇耀我們國家的實力,不僅在軍事上,我們要有打壓之勢,輿論上我們必須要收買一些人,讓大晉的百姓,厭惡大晉王爺,這個人太可怕了。”
英吉利使臣,眯著眼睛:“我們都致信,大晉四周的總督吧,也該行動了。”
......
“陛下。”
禦書房中,一個錦衣衛出現,手中拿著密信:“這是四國使臣的談話,還有四國使臣,傳遞的信件。”
這是錦衣衛費了極大功夫,花了不小的代價,收買了四國使臣身邊的翻譯,這群本身就背叛了大晉的人,他們心中只有利益,而無家國情懷,所以很容易就收買了,只是價格很高。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嗯?”
手中有幾封信件,不過也已經被翻譯:“他們...要給我大晉施壓?”
慶元帝嗤笑一聲:“朕一開始就沒打算妥協,他們能嚇唬到朕?不過...”
四國使臣越是如此,就說明吳發的舉動,讓他們害怕了,迫不及待,甚至感受到了壓力。
“你們錦衣衛動起來,四國跑出去的信使,一定要截下來,直接殺了!”
慶元帝雙眼微眯,露出寒光閃閃:“然後製造被山匪搶劫殺死的假象,在一個月後,或者兩個月後,再將消息,傳到神京城。”
阻斷消息,對於現在的大晉,是最為有利的。
錦衣衛離去之後,慶元帝憂心忡忡:“如今天寒地凍,本就是不宜出兵,吳發如此冒險...可惜,大晉時間不多!”
不利於大晉出兵,同樣也不利於厄羅斯、蒙古作戰。
而吳發的目的,就是打厄羅斯還有蒙古一個措手不及,而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決戰出勝負:“雖然冒險,但是...還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
吳發溜溜達達到了禁軍大營。
禁軍大營,就在皇宮之外,這是拱衛皇宮的強大力量,禁軍號稱十萬,也是惟一一處,吃空餉最少的軍營之一。
很多勳貴子弟,都會在家裡安排下,進入進軍之中。
不僅可以熬資歷,更是可以熬爵位。
可以說,勳貴子弟,本身為了集成爵位,大多都會進入軍中服役,在一定的年限之後,可以平承爵位。
所以,禁軍之中,勳貴子弟很多。
吳發這一路都在琢磨,如何整頓禁軍。
但是到了禁軍之後,帳議點卯的時候,無一人遲到,無一人缺席...大軍除了巡城之人,都在軍營之中。
這讓吳發很鬱悶:“你們呐,也無需這樣認真,大家都是混一口飯的,本王還能為難你不成?”
吳發如此和藹可親,如此平易近人,如此語氣溫和...
但是在帳中軍將,卻當成了最大的威脅。
誰相信北平郡王這些話,誰就是傻子。
北平郡王是誰?
大晉第一莽夫!
大晉第一神經病....
要是這位爺抓住了你的把柄,輕則挨打拿銀子,重則可能要被他抄家殺戮!
這裡沒有傻子。
北平郡王的話,誰敢相信?
吳發更加鬱悶,原本打算,要在禁軍這裡,多搞一些銀子的,原本定下要有五百萬兩的,現在看來,這些人這麽聽話,這麽乖...
甚至吳發都清楚,為了補缺名額,補缺空餉問題,一些人費盡心力,將自己府上的家丁仆從,都弄到了禁軍之中。
空餉沒了,訓練積極,都很聽話,問話的時候回答,不問話的時候,堅決不開口。
所以...
這是餓狼咬到了石頭,根本無從下口。
到了晌午的時候,吳發盯著的很多人,愣是沒有犯錯。吳發咧著嘴:“你們都很好,本王服了...本王先離開這裡,看看誰能玩的過誰...”
吳發離開了。
但是軍營之中,沒有松口氣,反而訓練更佳積極,點卯也從來不會遲到。
走出軍營之後,吳發臉色凝重起來:“樣子做了,就看他們...是真的畏懼本王,還是假的畏懼本王...”
吳發本意就是,在這裡露面,本來想著訛一些銀子,嚇唬到一些人,然後他派出親兵,每天替他點卯,盯著軍營,專門抓犯錯的人。
而吳發,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不,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爭取到他就在禁軍大營的假象。
金蟬脫殼。
已經開始初步施展:“他們太配合了怎麽辦?”
吳發皺眉,多好的銀子啊,會發光的銀子,沒有到手...吳發恨恨的說道:“回頭,再與你們好好玩。”
剛出軍營,就有一個外事總理衙門的小官,來這裡拜見吳發:“王爺,四國使臣交了銀子,都在外事總理衙門,等著您的接見呢。”
......
外事總理衙門。
會議室內。
四國使臣一個個臉色陰沉,他們在這裡等了半天了,大晉王爵還沒有來。
銀子他們也給了。
他們每人都是最大限度的,帶了八個隨從。
個個都是人高馬大,都是大力士。
沒有辦法,在這個異國他鄉,也就只有這些隨從,能給他們一些底氣,還有安全被保護的感覺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竟然還被收身。
任何的武器都不準帶。
特釀的,大晉王爵太過分了...就算是手杖,都被收了去,不準帶入會議室。
手杖,是他們身為紳士的象征,是他們表現優雅的裝飾之一...就這樣被收走,他們心裡極為不舒服:“該死的,還沒有來嗎?”
他們要等到什麽時候?
但是...
他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
英吉利一直覲覷烏斯藏,派出使臣索要香島都是一種迷惑大晉的做法。
高盧純粹的,想要安南...如今高盧已經向那裡禁軍,也是要迷惑大晉。
尼德蘭就是單純的想要雞籠。
厄羅斯...更是圖謀大晉長城以北的土地。
他們也要拖延時間,甚至是迷惑大晉而來...而大晉也沒有想象中的軟弱,其實一開始,接觸大晉的談判大臣的時候,他們以為...
不僅可以完成任務,更是可以為帝國牟利。
大晉的談判大臣,太懦弱了。
他們根本沒有國界概念,甚至沒有太濃重的國家概念。
他們喜歡銀子,喜歡為自己牟利,而且還很軟弱,一嚇唬他們,他們就會害怕。
但是自從大晉派出這個王爵之後,一切都變了。
這個大晉的王爵,太不是東西了。
其性格強勢,不講理,霸道殺性十足...而且還是非常的貪。
如今,他們同樣是達到了拖延時間,甚至是...迷惑大晉的任務要求,但是在這裡太憋屈了。大晉,似乎也是在拖延時間,也是有陰謀。
偏偏,在這裡原本想要什麽消息,只要銀子夠了就能得到,現在再多銀子,也沒有了之前那麽順暢。
“拜見王爺...”
他們正在陰沉著臉,焦躁不安等待的時候,外面終於有了動靜:“銀子查了沒有?是不是夠數?”
肏嫩釀!
我們的人品,就這麽不值得信賴?
“這群白啤珠,一個個奸詐似鬼,而且貪婪無度,完全沒有契約精神,不值得人信任,告訴他們,本王現在需要驗證一下,他們給的銀子,是不是合格的,有沒有假銀...”
狗曰的!
肏嫩釀!
我們是白啤珠?
好吧,我們承認,我們是白了一些。
但是你說的奸詐似鬼,說的是誰?
誰貪婪了?
誰沒有契約精神了?
我們的銀子,都是我們帶來的寶物,在你們的都城,換來的銀子,要是成了假的銀子,那也是你們造假。
心中怒不可遏,這個大晉王爵,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還喜歡羞辱人。
“別看他們一個個特別有禮貌,他們的本性就是豺狼,也不要以為你們一個個都是信守承諾,所有的契約有效,都是因為有一種約束...”
那就是莪們強大!
否則,就是廢紙一張。
吳發看向會議室,笑眯眯的站在院子裡:“去,檢查銀子,不要有了假的。”
這些人,有契約精神?
沒有!
前世世界,建奴末期,他們都是一群貪婪的吸血鬼...契約,在他們眼中只有建奴需要遵守契約條款,這群白啤珠,可不會遵守的。
“假的?”
院子裡的人,一個個都是傻了眼。
這些銀子還能有假?
當我們眼瞎,都是傻子不成,雙手一輩子過了多少銀子,一眼看出去,幾分成色都清清楚楚,真假還分不清楚?
關鍵是,這個莽夫賺銀子,卻辛苦我們?
能給我們幾兩銀子?
不對!
銀子都是銀票,現銀是沒有的,銀票怎麽著都做不了假,被這個莽夫這麽一說,都把這茬忘記了:“王爺...這些銀子都是銀票,假不了。”
外事總理衙門前身,就是大晉理藩院,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就是理藩院原本六司長官。
理藩院只能有些雜,這裡的官員,也未必就是有本事的。
要不...
他們溜須拍馬一輩子,咱老吳這麽做的用意,竟然沒看出來?
這是銀子真假問題?
咱老吳就是不想見這些外國使臣,哪怕再拖延三天時間...
“混帳!”
吳發低喝一聲:“你這混帳!本王要你看,你看了沒有?”
旗族清吏司郎中,差點嚇破了膽子:“臣這就去, 這就去...”
這個莽夫!
肏嫩釀的,你又發什麽瘋?
銀票我看了沒有?
我看了呀,根本沒有假。
但是這個莽夫竟然發瘋了,這到底又要做什麽?
“嗯,本王回去了,告訴那幾個白啤珠,就說本王先回去了,今天天色已經不早,本王一天都還沒吃飯呢,驗證銀票真假之後,再去請本王...”
吩咐完,吳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剩下旗族清吏司等郎中,大眼瞪小眼:“肏嫩釀!”
你這個莽夫!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