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曰...”
吳發被嚇了一跳,一具溫熱的身軀,已經鑽入他的懷中。
要不是吳發個頭高,對方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吻他...
黑布隆冬的天地間,懷中女子...很是熟悉,聲音很是熟悉。一開始,吳發還以為,府上丫鬟這是耐不住寂寞,想要以此上位...
畢竟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情。
“璉二奶奶?”
吳發有些懵:“你怎麽在我王府?”
這是王熙鳳!
一陣懵逼之後,吳發這才認出這是王熙鳳。
北平郡王府,一直與賈家兩府不怎麽對付,吳發更是給賈家兩府,送去了數不盡的羞辱,所以北平郡王府從來不會主動與賈家兩府往來,賈家兩府則是想要往來,根本不敢。
今天,他陪著賈惜春回寧國公府之後,就直接出去了...王熙鳳啥時候來的?
不應該啊?
以前,王熙鳳來過北平郡王府,但是絕對不會在府上過夜的。
再有,就算是親戚關系,府外女子,而且還是已婚的,不,未婚的也不能在別人家裡過夜的。
主要是,這裡雖然黑燈瞎火的,但是王府戒備森嚴,往常還隔牆有耳呢,現在怕是已經眾目睽睽之下。
王熙鳳瘋了不成?
這也太大膽了吧!
咱老吳承認自己長得高大威猛還好看,但是...榮國公府的璉二奶奶,也不至於如此荒唐的,直接投懷送抱吧。
顯然不是。
王熙鳳潑辣。
王熙鳳與賈璉相親相愛相殺,但是從來沒有做對不起賈璉的事情。
這是吃了藥?
這是一個陰謀?
一個針對咱老吳的陰謀?
還是將陰謀,放在咱北平郡王府內?
對方,很明顯,就要咱老吳身敗名裂?
這麽一想,吳髮根本不給王熙鳳機會...這是紅顏禍水。
雖然這個時候,老吳的尺子,已經準備好丈量深度,也不得不控制住自己。
不能犯錯!
一步錯,就是再無翻身機會,對方甚至不惜,以榮國公府的璉二奶奶為誘餌,可見對方陰謀多麽的可怕。
王熙鳳像是把抓魚,不斷拉扯吳發的衣服,吳發一推之下,竟然沒有推開。
王熙鳳也不回答,就算是大冬天的,吳發依舊感覺,王熙鳳的身體滾燙:“我曰...怎回事?”
“來人呐...”
這裡是前院進入後院的必經之地,這裡有幾個院子,也有一個小花園,這裡很安靜,現在是午夜子時以後了...
這時候呼喊...無人回應。
雖然理所應當,但是吳發嗓門不低,怎麽著王府巡邏家丁,也有個回音才是。
“王爺...救我!”
其實王熙鳳腦袋很清醒,王熙鳳明白,自己被算計了...她準備的藥丸,是專門治療血山崩的,但是今日吃了,竟然火焰焚身。
偏偏這個時候,賈惜春睡得如同死豬。
她本想著走出來,冷風吹一吹的...竟然迎頭裝上吳發,看到吳發之後,王熙鳳沒有控制住。
後宅之中,沒有男子...
現在看到了吳發...
藥效強烈了幾倍!
王熙鳳感覺自己要死了。
“救你?”
怎麽救
這是下了藥?
可是本王哪有什麽解藥?
這很明顯,王熙鳳吃的藥,不是一般的要,而是蠢藥啊。
這玩意唯一的解藥,就是雙休...
吳發一巴掌切中王熙鳳的後頸,王熙鳳軟倒在地,但是身子不斷抽搐。
吳發臉色難堪:“就算是昏死過去,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早晚會死人...”
將王熙鳳放在涼亭之中,吳發在四周溜達一圈,四周很靜,根本無人。
吳發重新返回涼亭,想辦法救治王熙鳳。王熙鳳又鑽進他的懷中:“你真壞啊,快救我...”
救你?
老子受不了了!
吳發抱著王熙鳳進入房間,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雖然現在這種手段很無恥,但是吳發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又不是咱老吳專門奔著這種關系去的。
主要是,咱老吳是為了救人...
“嘶...好緊...”
“噓,這裡是王府,你小聲些...”
......
天還沒亮,吳發先走出房屋。
自從秦可卿有了身孕之後,吳發就做了和尚。
今日一套武藝演練之後,神清氣爽。
幸好,這裡原本打算建園子,這裡已經被清空,附近沒有丫鬟婆子居住。
王熙鳳唱了一夜的歌,沒有打擾到別人,吳發還是有些心虛的...忘記了開啟雙休模式。
太投入了。
來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秦可卿還在睡覺,吳發吩咐寶珠:“告訴王妃,本王最近數月,秘密練兵,難以回來...有急事,可遣人入宮,求助陛下...”
來到床邊,吳發更是心虛。
身上還有王熙鳳的氣息,很濃烈那種...
俯身,吻了一下秦可卿,吳發提著盔甲的箱子,直接出了門。
剛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王熙鳳姿勢別扭,似乎有些痛苦的往前走。
看到吳發,王熙鳳心中有些茫然...
藥效解了。
但是...
她...背叛了丈夫!
這時候,王熙鳳不願意看到吳發。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與吳發說幾句話。
出嫁幾年,昨晚還算是知曉嫁人之後的樂趣。
大晉一把尺,名不虛傳。
簡直要人命!
要是有了孩子怎麽辦?
王熙鳳惶恐...腦海中不斷浮現各種想法,一抬頭,就發現吳發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冤家!”
竟然一句話不說,就這麽走了?
王熙鳳咬了咬嘴唇:“真疼啊...”
新婚夜那天晚上,都沒有這麽疼。
回到賈惜春的院子,還好...人都沒起,王熙鳳吩咐院子裡的丫鬟放水沐浴,然後來到自己床上,平兒還在酣睡。
王熙鳳這才沉沉睡去。
太累了。
......
這個時候,吳發則是帶著十幾個親兵,帶著乾糧,一人三馬,悄悄潛出神京城,一路向北而去。
直到天色大亮,四國使臣商議了半天時間,大晉談判大臣,可以說提出的條件十分的無禮,而且十分的霸道:“真不知道,這個莽夫,哪來的底氣!”
四國集結大軍百萬,大晉拿什麽抵抗?
還敢如此獅子大張口?
狂妄的莽夫,厄羅斯都沒有這麽大的胃口,這個大晉的莽夫,竟然有如此條件。
烏拉爾山,烏拉爾河以東為大晉,以西為厄羅斯...
西起裡海,以東為大晉,以西為厄羅斯...
“我們去見大晉皇帝!”
尼德蘭使臣臉色陰沉:“我們問一問,大晉皇帝當真不怕,我等四國,進攻大晉?”
四國使臣,這個時候其實一肚子火。
人一旦有了野心,就不會熄滅。
現在,大晉對於土地的野心展現出來了,厄羅斯使臣最為慌張...也是最積極的:“我們去見大晉皇帝,若是不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我們就離開大晉,那就進攻大晉!”
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大晉的確很強大,但是現在是外強中乾。
大晉現在,根本無法聚集百萬大軍,就算是能夠集聚這麽多大軍,也只夠抵禦北方,厄羅斯與蒙古的聯軍...
南方還有三國虎視眈眈呢。
大晉,有什麽辦法應付?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怒氣衝衝,盛氣凌人的直奔大晉皇宮。
只是剛到皇宮門外,要求見到大晉皇帝的時候,守軍說道:“新年臨近,陛下需要沐浴七七四十九日祭祖,這段時間,任何大臣不見...任何人也不得見。”
啥玩意?
祭祖?
沐浴七七四十九天?
你怕不是怕,直接泡的身子發白,然後浮脹?
騙誰呢?
誰相信?
這擺明了,皇帝並不想見四國使臣。
四國使臣剛要說話,守軍說道:“我大晉敬重祖宗,我大晉不相信神明,但是絕對不能對祖宗不敬。但是我皇也知道,與爾等四國談判還需繼續,我皇說,一切的談判,以我大晉北平郡王談判心情為主...”
肏嫩釀!
狗曰的皇帝!
你是一個傀儡嗎?
一個臣子的心情為主?
你這不是擺明了,直接要你們大晉的王爵,訛詐我等使臣?
但是對方是一國之主,他們就算是再不滿,也不敢在這裡撒野,只能返身回去。
他們剛走,一個守軍擦了一把額頭上本就沒有的虛汗:“我剛才沒有說錯什麽吧,背了一夜呢,希望不要犯錯。”
顯然,這種說辭,就是皇帝陛下的傑作。
此時在禦書房中,慶元帝輕聲說道:“北平郡王,這時候已經出城了吧。”
“是的陛下。”
夏守中眉開眼笑,也有些憂慮:“北平郡王如此金蟬脫殼,後手準備的....並不吉利呢陛下。”
慶元帝嘴角一抽,吳發直接要了四國使臣的銀子之後,大放厥詞回府,就直接做出了安排...誰都不見,就說北平郡王病了...
要是皇帝下旨,也自稱病了,要是不得已,就說北平郡王薨了...
反正,能拖就拖...四國使臣要見,但絕對不是現在。
“他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為了大晉,也真是委屈了他。”
不僅是委屈,而是吳發犧牲太多。
作為一個王爵,怎麽可以說自己薨了?
而且,要是可能,直接為北平郡王辦一場喪事...
太拚了!
活人辦喪禮?
如此荒唐!
但是吳發,就這麽交代了。
哪怕這個時候對於吳發,已經有了些許忌憚,但是吳發這個時候,為了大晉,以自己“薨”為名,為大晉拖延時間。
慶元帝也不得不感慨一番,吳發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夏守中皺起眉頭:“四國使臣,明顯就是想要促成談判...”
“談判?”
慶元帝雖然並無千古一帝的潛質,但是慶元帝不傻。
要是這些合約一旦簽訂,他就是千古罪人!
史書上只會如此形容:帝昏聵,以土地換蠻夷歡心...
“有北平郡王在,朕已經下旨,談判問題,皆以北平郡王為主...朕,可是要沐浴七七四十九日,要去祭祖呢。”
夏守中目瞪口呆。
這一對君臣,將四國使臣耍的團團轉。
但是不這麽做...
四國使臣很明顯想要促成和談,甚至說是四國想要與大晉談判,並且獲得好處。
從側面也反映出,四國這個時候都面臨著自己國內這樣那樣的問題,並不是安穩的。否則,怎麽可能,也在拖延時間?
這一點,夏守中都能看出來,慶元帝豈能看不出來?
皇帝不傻不愚蠢,但凡還有一丁點的上進之心,皇帝就算是被人攻破神京城,摘了腦袋去,都不會同意這種條約的簽訂。
況且,慶元帝可是一個立志做千古一帝的男人...額不,一個立志做千古一帝的帝王。
於是乎,皇帝陛下不見、不管、不問,一切交給北平郡王的態度,讓四國使臣不得不前往北平郡王府。
四國使臣不傻,大晉也在拖延時間。
只是大晉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四國使臣在神京城的一切消息閉塞,完全無法得知。
再有,他們一心促成何談,讓大晉簽訂條約...一則為了自己的利益,二則也是他們背後的帝國,給他們的任務。
“你們回去吧。”
剛到北平郡王府,四國使臣們都還沒有進,就被攔住了:“我們王爺,昨天急怒攻心,已經病倒,如今還沒有醒來...”
啥玩意?
北平郡王病了?
急怒攻心?
我肏嫩釀哇!
急怒攻心的應該是我們四國使臣好不好?
北平君王昨天威風凜凜,威鎮八荒,獅子大張口,直接得到了數十萬兩銀子,他激怒攻心?然後病倒了?
沃特釀會相信?
嫌棄銀子太少?
“我們真有事...”
四國使臣的翻譯,還在不斷請求:“這點銀子,拿去喝茶...”
這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但是這個時候,四個翻譯也不得不砸銀子才行,就算是肉痛,這個時候四國使臣,他們的主子要是發怒,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銀子莪留下了。”
門外護衛,點了點頭,看向四個翻譯,大有一種你很會做人的欣慰:“剛才我冒著大不韙,告訴你們我們王爺病重,要是被王爺知道了,鐵定...額,就算是王妃娘娘知道了,也鐵定打斷我的腿。”
嫩釀!
銀子收了,你倒是告訴我一些需要的信息啊。
就這樣完了?
其他的不說?
感情銀子我白拿了?
還是少了?
四國使臣的翻譯,咬著牙,又是湊足百兩,交給了門外護衛:“小兄弟,說一說唄,具體一些。”
銀子到手,護衛咧了咧嘴:“你們可真大方,也真有銀子。我就不客氣,全收著了。”
四國使臣翻譯點頭,內心一喜。
果然這世界上還有秘密的話,還有無法收買的人的話,那就是銀子沒有給夠。
這不,又是百兩銀子,這個護衛動搖了?
但是護衛下一刻,臉色肅然起來:“我就是門外一個護衛,知道的不多,我們王爺當真是病了,聽說熬不過二月二...”
嫩釀!
耍我們?
你無法提供情報,你還收銀子?
“真病了?”
這件事情說出去,沒有人相信啊。
特突兀了。
比熊還要強壯的北平郡王,竟然就這麽突兀的病倒了?但是好歹,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你們不信?”
護衛皺眉:“你們看...這幾位,就是為我們王爺診斷的太醫...”
護衛一指王府門內,幾個太醫交頭接耳的向外走。
太醫?
這可是大晉,醫術最高的一群人,累世相傳!
幾個翻譯隱約聽到:“哎,就這麽一夜的功夫,北平郡王竟然病倒?老夫無能,沒有查出病因,但是北平郡王氣息微弱,命不久矣...”
“小聲一些,我們都無能,北平郡王此病,怕是堅持不到三個月時間...甚至時間只會更短。”
太醫們小聲商討著,還在尋求救治之法。
一個個臉色凝重,搖頭晃腦...這感覺,就是北平郡王,可能今晚都活不過去。
四個翻譯呆住了,再無懷疑,連忙將這個消息,直接告訴了四國使臣。
四國使臣嘀嘀咕咕一會兒,一個個臉色陰沉:“去求見皇帝!”
這特釀的。
你們的談判大臣,北平郡王都快不行了,你們要我們與之談判個der?
這不是浪費時間?
於是乎,他們氣衝衝來到皇宮外,要求見皇帝陛下的時候,還是那個守兵:“諸位,剛才已經告訴你們了,我們陛下要沐浴七七四十九日,要去祭祖...這個時間段,任何人都不見的?沒看到,我們現在都是內閣大臣,輔佐四皇子監國?”
這個守兵唉聲歎氣:“北平郡王的事情, 陛下昨晚就知道了。奈何北平郡王忠君體國,為了大晉付出一生,是以...這個時候任何的職務,都是北平郡王薨前的榮耀,陛下不會撤回去的。所以,你們四國使臣,要麽就是等著我們陛下祭祖之後,再求見陛下,要麽就等著北平郡王薨了,陛下重新任命外事總理大臣,再與你們談判...”
四國使臣:“???”
沃特釀,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就是說不上來。
北平郡王真的病了?
還是要花大代價,收買一些消息啊...
於是四國使臣快速離開...
而皇宮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慶元帝嘴角一勾:“告訴北平郡王府的錦衣百戶,一些消息可以兜售了,當然,價錢要提高一些...除了四國使臣,這些消息一概不得外傳...”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