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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斷鐵李川》第一百零六章:高速事故
  由於我從蘭通廠定做的壓裂車陸陸續續進入市場,乾得風生水起,實力日漸雄厚,和2002年比起來,效益翻了幾番,可以說,自從租了江漢的壓裂車以來,受老天的保佑和我自己的付出,我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順風順水的。

  一次在主管單位舉行的年終聯歡會上,我公司因為成績突出而得了獎。大家在推杯換盞地敬酒慶祝的時候,有人說我公司的名字起得好,所以發展得很快。

  我一笑說道:“不好好幹了,名字再吉祥,都不頂事。”

  不過,當年成立公司時,好友趙志濤建議我找個算卦的,根據我的生辰八字好好起個名字。我以為起個名字,也就是一二百元。結果趙志濤說手藝高的風水大師,起個公司名稱至少得一千元。我心裡想:我哪有一千元花在這個上面,我自個起,我不信自己起的名稱就不好。

  給公司起什麽樣的名字呢?

  我想出了幾個詞組,經過再三斟酌,還是覺得“旭隆”這個名字從字眼上講,指的是早晨太陽才出來的樣子,旭日東升,晉代散文家陶潛有句詩叫“歡來苦夕短,已複至天旭”,和我眼下的狀態相似;這個“隆”字涵蓋著盛大深厚的意思,代表著興盛,豐厚,尊重,顯赫,和我的心境、追求與夢想很吻合。所以,就取了“旭隆”這個名稱。

  沒想到自己起的這個名字,確實還算不錯,起碼通過這個名稱,接回來了一套又一套的設備,在陝北市場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合同。

  當然,猴子都有跌跤的時候。正當我在采油四廠的壓裂市場乾得順風順水的時候,冷不丁出了個事故,事後反思了一下,還是與我過於“講究”有點關系。

  那是2004年十一假期前夕的那個周末,我想一年馬上要完了,到了年終,就要結算。為了與相關部門主要負責人搞好關系,我想提前跟大家過個國慶節,把大家宴請一下,讓他們記著我的事,來年還要繼續支持我的工作。

  為此,我提前和副項目經理閆強溝通好,然後給項目部、監督部、設計部和地質部幾個出設計的、搞監督的人分別打了電話,約他們吃飯。這些人平時與我的業務息息相關,在我眼裡,個個都有著舉重若輕的作用。因此,請客時,我通常都是把這些人集中在一起就餐,一是圖個熱鬧,二是我與他們的關系有個平衡作用,別落個對這個好對那個淡的話柄。

  往常我們的飯局在靖邊。可那時榆靖高速剛開通了,雖靖邊與榆林距離有一百多裡,相距比較遠一點,但我想讓大家在新開通的高速路上跑一跑,體驗一下高速路帶給你一路暢通與快感,放松放松,所以決定把飯局放在榆林。

  由於我請了四個部門的主要領導和技術員,去榆林時就開了三台車,分別是我、監督公司和閆強的。我們一行到了榆林的四海酒店,酒肉加海鮮,土豪式的飽餐一頓,然後就開車從榆林高速往靖邊返。我的車在最前面,以前這一帶沒有高速,現在有了,加上我平時開車的速度本身就比較快。所以,上了高速沒走多少路,就與後面的車拉開了距離。我發現後面的車沒蹤影了,有意放慢了速度,心裡想不知他們這會走到哪裡了。

  正在想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監理公司的一把手張監督打來的,他說:“李總,你在哪裡?”

  我說:“我在前面。”

  他說:“後面的車出事啦。”

  我一聽,嚇了一跳,

遂問:“是怎麽回事?”  他說:“把人撞了,你趕快掉頭回來。”

  我問:“咱們的人怎樣?”

  張監督說:“好著哩。”

  我趕緊在高速上找了個出口,然後掉頭返回。

  到了現場,我才知道是閆強的車把一個過路的老漢給撞死了,老漢直挺挺地躺在高速路上的中間跑道,頭邊有一灘血,閆強的車除過前擋風玻璃被撞凹了,其他並沒有什麽損壞。

  看到這個情景,我感到腦子嗡嗡發脹,心裡想:怎弄了這個事呢?旁邊有的是公路,這個老漢跑到高速路上幹嘛?好端端的人瞬間沒了,如果不去榆林吃飯,就沒有這檔子事嘛,你看這倒霉不倒霉?

  心裡盡管感到很沮喪,但是我還是裝作淡定地對閆強他們說道:“是這樣,這個事我頂下來,就說人是我碰的,與其他人沒關系。你們的人先走,把肇事車輛留下來就行了。我馬上報高交隊,讓高交隊來處理現場。”

  話一出口,大家都認為頂包的事可以做,但讓其他人先走不太妥當,等交警隊來處理了一同離開。

  商定之後,大家都準備攻守同盟,將來照我的意思去說。很快,高交隊來人了,看了現場對我們說道:“高速公路上是不允許行人的,這個老人擅自在高速路上行走,百分之八十的責任在於這個老人。現在,我們隻做個記錄,明天來處理事,但你負責把現場保護好,其他人和車都可以走了。”

  因為是晚上,加上身份還沒認證,暫時沒法移走屍體,只有放在明天了。

  高交隊人離開後,我給高翔打了個電話,讓他帶個被子,叫個出租車到榆靖高速路上來,說我們的車肇事了,讓他來看住現場。

  高翔很快就來了。他這個人想得周到,來時還捎了一隻金毛狗,說是他親戚的,可以陪他和出租司機在這裡守一夜。陪屍現場有條狗,起碼能壯個膽。

  第二天上午,高交隊人偵查了現場,屍體被運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給高交隊來處理了,我再沒去現場,早上就直接下了西安。因為下午四點多,芮煊興要出國,可能要15天左右,我趕到西安的目的,是要送一送他。

  見了芮煊興之後,在聊天中,我就把車禍的事告訴了他。芮煊興聽後,微微沉思了一下,語氣平靜地問道:“咱們的人好著嗎?”

  我說:“沒事,幸虧當時高速上車少,如果車流多,出事就不是一個人了。”

  芮煊興嗯了一聲,再沒說話。

  中午十二點多,我送走了芮煊興,下午四點多,采油四廠副廠長潘至臻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在哪裡?

  我說:“我在志丹呢。”其實,我說了謊,我在西安。

  潘至臻問:“你在志丹幹啥?”

  我說:“有業個務上面的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你給老哥說,昨天晚上榆靖高速發生的事你知不知道?”

  “哦,你也知道啊……這個事我知道。”

  他說:“麻煩了,現在邢宏偉惱了。”

  因為邢宏偉是采油四廠一把手,聽他這麽說,我就問道:“怎回事?”

  他說:“邢廠長現在啥都知道了,你就老老實實給人家說,別說謊溜屁了,上午我問了你們幾個人,個個都在說謊,你們這是雪堆裡埋死人,隱瞞不過去呀。”

  原來,我們想把這個事情頂包了,不讓外界知道,結果高交隊就直接找到采油四廠了,並且沒有直接找到肇事人閆強跟前,而是找了出設計的羅鳳傑。羅鳳傑本來是個老實人,沒經得住人家的盤問,幾下就露了馬腳,最後看隱瞞不過去,就竹籃子倒豆逗,把實情全部告訴了高交隊。

  高交隊知道我們是石油上人,加上我們又頂包胡說,這下肯定不放過我們,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采油四廠一把手領導邢宏偉。

  邢宏偉因此召開了廠內務會,在會上提到了這個事。

  聽到邢宏偉知道實情了,我問:“邢廠長在會上是怎麽說的?”

  潘至臻就模仿邢宏偉的口氣說道:“昨天下午,有一個施工單位,宴請我們項目部、監督部、設計部、地質部的所有相關聯的部門一把手, 去榆林吃飯,回來的途中出了事故,撞死了一個老人。肇事現場的車是個帕薩特,你們查一下,看是誰的車?誰的隊伍請客?查出了,馬上讓這個隊伍停下來!竟然現在還有這種隊伍,把我們的全套人馬請到榆林吃飯,這個事情必須嚴查!”

  那時候政策管得松,要是放在十八大以後,就是大事情。現在想起我當時的那個做法,感到很荒誕,為了一頓飯,跑了那麽遠的路。就是在吃喝上比較寬松的那個年代,邢宏偉在會上這麽一提,我就跌了個跟頭——廠裡不僅把閆強的副項目長職務給免職了,也讓我的壓裂隊停下,不讓幹了。

  邢宏偉的指示下達之後,我隻好停了下來。第二天,我就聽到他們把大港油田在其他區域作業的的壓裂車叫了回來。大港的隊伍本身是我從采油四廠給擠出的,現在,我的工隊被廠裡停了,大港壓裂隊就二返長安,回來幹了。

  平時,只要天氣不干擾,我的車和人天天出場,現在,看到人家馬不停蹄地到處跑,到處乾壓裂,忙得不亦樂乎,而我的人因為沒有活乾,轉的轉,睡的睡,個個閑得乾瞪眼。忙慣了的人突然閑下來,都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尤其我,過百人的隊伍,五六套設備(當時我除了點裝了四套設備之外,還租了一套,總共五套壓裂車),停一天的開銷,就是十幾萬啊。所以,看到車隊和工人壓在宿營地,我感覺像是壓在心上,雖然我在大家面前裝得若無其事,該吃該喝,貌似沒有影響,其實內心無時無刻不在為這個事考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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