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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孤行》第118章 錢串子
  半夜我被一陣狂暴地狗叫聲吵醒。

  “汪汪汪……”那聲音讓人隔著門腦海中都能不覺浮現出那張滿口尖牙的血盆大口。

  房門被什麽東西衝撞著,連上鋪的灰塵都給震了下來,還不時夾雜著爪子撕撓的聲音,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固定門栓的螺絲已經開始松動,看來不用幾次門就要被撞開了。

  村裡只有一隻狗,而且能鬧出這麽大動靜的只能是大黑了。

  我來不及多想就將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光著腳跑過去用力撐住了門,傳來的衝擊力讓我手臂發麻。

  這東西的力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睡在桌上的鄧雲雷也醒了過來,只是他從沒看見過如此暴躁的大黑,心裡難免發虛,底氣不足地喊道:“大黑,閉嘴!”

  與平日裡的乖巧不同,這次的口令徹底失去了作用,大黑的叫聲依舊癲狂,讓人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懼意。

  屋外下著雨,地面的冰涼通過腳掌直達全身,我用背抵住門,伸手打開了房間裡的燈,看著還在發懵的鄧雲雷道:“什麽情況,你不是說這條狗很乖的嗎,難道是半夜肚子餓了把我們當夜宵了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又對著門外喊了兩句,可依舊沒什麽效果。

  看見躺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鄧雲輝,我頓感無語,這麽大的聲音都沒能把他吵醒,這睡眠質量也太好了……

  剛想到這裡鄧雲雷就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捂著耳朵惶急地喊著:“我靠……好痛!我的耳朵……有什麽東西在鑽我的耳朵!”

  說著就要用手指頭去掏。

  鄧雲雷趕緊阻止了他:“應該是進蟲子了,你別去動,越動它越要往裡鑽,要是鑽壞了耳朵就完了!”

  “那怎麽辦!”鄧雲輝一聽更急了。

  “你耳朵對著燈,說不定會自己出來,實在不行只能去找羊臉子了……”

  鄧雲輝立即照辦,卻沒什麽作用:“不行啊,得去醫院才能弄出來!”

  我提醒道:“現在這情況你們還想出門?上趕著被狗咬嗎?”

  這個房間只有這麽一個出口,外面那條狗叫得那麽凶,萬一被要上一口指不定就是一大塊肉!

  “什麽什麽情況?”鄧雲輝表情痛苦中帶著茫然。

  “你是豬腦子嗎,就是……”我剛想解釋一下,卻發現狗叫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了下來,也沒有再撞門了。

  “大黑,大晚上的你在幹什麽!”

  是陳老師的聲音!

  在見到陳老師後,門外的大黑立馬像變了一隻狗一樣,也不亂叫了,而是發出了撒嬌一樣的“嚶嚶”聲。

  我嘗試著將門打開一條縫,大黑再次開始發出威脅的低吼,只是有陳老師擋在中間這才沒什麽動作。

  鄧雲輝怎麽樣都沒能弄出耳朵裡的蟲子,也顧不上怕狗了,在堂弟的帶領下冒雨衝出了房門直奔山下而去,我跟在後面,沒多久就見陳老師也撐著傘跟追上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手電筒。

  大黑依舊站在房門口吼叫,可見到陳老師在黑暗中越走越遠,不安地來回走動幾步後還是追了過去。

  就在它剛剛離開的時候,一道黑影從房間內一閃而出……

  ……

  雨雖然下得不算太大,但不一會兒我們的外套就已經濕得差不多了。

  路燈零散地分布在村間的路上,能照亮的區域十分有限,雨中的泥土路有些濕滑,

好在有鄧雲雷在前面帶路才走得不那麽艱難。  “咱們這是去哪?”

  “我不是說了嗎,去找羊臉子。”

  “羊什麽?”

  “羊臉子,他是我們這的村醫……”

  “輝民診所”是村裡唯一的一間診所,我們白天的時候有路過這裡,鄧雲輝當時還開玩笑說這個地方一定要記得怎麽走。

  沒想到才過去多久就真的用上了。

  診所的門被鄧雲雷拍得“砰砰”響,沒過多久裡面的燈就亮了起來,一個披著外套的大叔打開了門。

  他臉型瘦長,顴骨偏高,尤其是背著燈光臉上明暗不定,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始終一言不發。

  場面有些怪異……

  被他這麽一盯,我隻覺得全身不自在,連鄧雲雷也啞了火,站在一邊低著頭悶不做聲。

  倒是鄧雲輝先忍不住了,急道:“醫生,我耳朵了進了東西了!現在還在往裡鑽呢,痛死我了!”

  大叔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背著手沉默地往裡走去。

  我和鄧雲輝一時間都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大晚上被打擾了心情不好,還是見我們是外人所以表現出抗拒,又或者是村長的緣故對我們產生了敵意?

  好在這時候鄧雲雷給我們使了個眼神,帶頭走了進去。

  鄧雲輝與我對視了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裡面。

  意思很簡單:這個村醫難道是啞巴?

  我搖了搖頭,腦海又浮現了入夜時分看到的那一幕,那個排成一排消失在槐樹林中的隊伍……

  同樣悄無聲息。

  進門最顯眼的就是那個一人高的櫃子,櫃子看起來有些年代了,裡有許多小格子,每個格子上都有一個刻著藥草名字的小木牌,櫃子邊上還有幾個泡著藥酒的玻璃甕,裡面裝著蟲子、蛇、藥材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周圍的木架子上和牆上也有一些半乾的藥材,診所內彌漫著一股淡淡地草藥味。

  一旁的桌子上有一副老款眼鏡,一隻眼鏡腿應該是斷了,被幾圈毛線繩纏在了泛黃的半透明鏡框上。

  大叔見我們都進來了也沒有阻止,只是將桌子上的眼鏡戴了起來,又拿起椅子上的白大褂穿好後才走到櫃子前,從裡面抓了點東西鼓弄了兩下,隨即不慌不忙地回到了桌子邊上,半眯著眼睛看著我們。

  “哥,他這是讓你過去。”鄧雲雷低聲提醒道。

  鄧雲輝依言來到大叔身邊,在後者的示意下坐了下來,並拿開了那隻捂著耳朵的手。

  大叔手裡托著一張報紙上裁下來的小紙片,紙片上是一些黃色的粉末,帶著一股特殊的酸臭味。

  鄧雲輝臉皺成了一團,緊張道:“醫生……大夫,這是什麽東西,我有點怕疼,你要小心一點……”

  大叔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將紙片卷成卷,對著他的耳朵輕輕一吹就將裡面的粉末吹了進去。

  神奇的是不到不到一分鍾時間鄧雲輝的表情就放松了下來,驚喜道:“不痛了!這就好了?”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腦袋就被摁住了,大叔用一根細竹條輕輕一挑就從他的耳朵裡挑出了一隻近一指長的蚰蜒。

  “好大的錢串子!”鄧雲雷驚歎一聲,卻也並沒有太過意外,顯然類似的情況已經遇到過許多次了。

  鄧雲輝看得臉都綠了,隻覺得全身像被螞蟻爬一樣難受,卻見那個大叔面不改色地將那條蚰蜒撚起來對著燈光看了幾下,用水涮了涮就塞進了其中一個玻璃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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