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半個月時間?
要真出點什麽事情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我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畢竟現在還有很多事情無法肯定,也許唐小棠一家人根本沒有如我臆想中的那樣危險。
只是心裡壓著這樣一件事還是讓我心裡充滿了不安與煩躁。
夜裡,窗外的燈光不知疲倦地從半開的窗簾旁照射進來,世界變得寂靜無聲。
我不出意外地失眠了,望著天花板一直在胡思亂想。
我發現自己以前絕對不是這樣的性格,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看著小黑貓趴在枕頭上睡得正香,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往他身上搓了兩下。
“喵~”小黑貓很快就被搖醒了,打了個哈欠困惑地看著我,似乎在問:你在幹什麽?
我面不改色道:“剛才看見你身上有隻蚊子,我幫你趕走了,不用謝我。”
他看了看身上厚得足以抵擋任何蚊子的毛發,又看了一下我光禿禿的手臂,不滿地叫了一聲後轉身跳到了沙發上重新趴了下來。
明顯是不想理我了……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終究還是我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等等……
我突然想到,當初在韓振平莊園裡的時候,在那個叫李一的白瞳男人對我出手的時候好像就是小黑貓幫我解的圍。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身上有著某些我不知道的能力?
而且吳老爺子在信裡也說過類似的話,雖然我不清楚經過他改良的貓宿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別看小黑貓看著就巴掌大,但在對付那些東西上面絕對要比我靠譜。
我靈機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也許是感受到了我不懷好意的目光,原本已經睡著的小黑貓突然睜開了眼將背弓了起來,身上的毛都炸開了,嘴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我有些納悶,我可還什麽都沒乾呢,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不對!
他警戒的對象不是我。
是窗外!
我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手伸進了放在旁邊的背包裡摸住了羊皮書。
順著小黑貓面朝的方向一看。
隨即悚然一驚。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當然不可能一直戴著眼罩,所以我的左眼可以看的很清楚……
窗外……
有一張慘白的臉!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我或許會以為是哪個變態或者是小偷大半夜的在偷窺。
可我現在所處的是八樓。
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趴在窗戶外面!
眨眼間那張臉又不見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自我安慰著,將羊皮書握在手裡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湊近一看發現窗戶上居然起了一層水霧。
水霧的形狀與人臉很像,還能分出大致的五官。
現在的時節晝夜溫差有點大,房間內開了空調,內外溫差下玻璃上有點水霧也很正常。
我松了一口氣,暗笑自己太過杯弓蛇影,居然還能被一團水霧嚇住了。
在準備轉身回床上的時候,突然看到……
那團水霧的邊上有一個清晰的手印!
原來我剛才沒有看錯!
這個想法剛剛浮現腦海,突然“嘭”的一聲,窗戶被撞得一陣搖晃。
那張慘白的臉再次印在了玻璃上!
這次我看得更清楚了。
那張死氣沉沉的臉幾乎全部貼在窗戶上,散發著黑色煙氣的身體半隱入黑暗中,嘴唇青紫毫無血色,正用僵滯而空洞的眼神透過玻璃死死地看著我。
它身上似乎帶著陰寒的氣息,玻璃上迅速起了一層霧氣。
原來剛剛的那團水霧就是這麽來的!
我被盯得毛骨悚然,整個身子幾乎都麻住了。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貓叫聲傳來。
“喵……”
是吳天宇!
他的聲音似乎有著某種神奇的魔力,隨著聲音響起,窗外的那張臉頓時化作一團黑暗消散於空氣中。
隻留下窗戶上那個輪廓分明的臉形水霧。
離開了?
我咽了口唾沫,見小黑貓身體已經放松下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的感知比我敏銳得多,看來真的是走了。
就這一會兒我的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我邁著僵硬的步子回到床上剛一坐下來就聽見背包裡有鈴聲傳來。
我正是精神極度敏感的時候,立馬火燒屁股般跳了起來,確認沒有異常後才重新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我的手機就在枕頭邊上,所以響起的只能是背包裡的那台衛星電話。
我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鍾,已經快要凌晨一點鍾了,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未免太不合適了。
我猶豫片刻還是將電話拿了出來,摁下了接聽鍵。
“喂?”
“嘻嘻……小哥,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電話那頭的女聲有些熟悉,我想了一下才記起來:
是段淼!
我幾乎立刻就明白了。
記得那個被稱作“木老鬼”的老漢說過她身上養了一隻鬼,而且在莊園裡的時候我也見過。
剛剛才看到那種東西,她現在又立馬打來了電話,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她養的那隻鬼就是剛才窗戶外面的那一隻!
“剛剛是你懂的手腳?”雖然已經在努力克制,我的聲音還是難以避免地帶著些許怒意。
“生氣了?嘻嘻……我只是想跟你開一個玩笑嘛,我還沒怪你呢,下手沒輕沒重的,我的寶貝身上的陰氣都被你弄掉了一層,你知不知道我要費多大勁才能補回來……”
我知道個屁!你先動手的還有理了?
說實話我雖然生氣於對方的作弄,但與這種人打交道心裡還是很虛的,只不過我明白越是心虛就越不能表現出來。
於是冷冷道:“你再不說我就掛了。”
“誒……等等……你也太心急了,我找你確實是有事,我現在就在樓下,要不咱們面談?”
“就這麽說吧。”我果斷拒絕。
廢話,我剛才腿都快要嚇軟了,真要見面可能話都說不全,非得露餡不可。
當前我們之間的對話還是平等的,她甚至還要弱上一些,萬一要是被她發現我只是個空心蘿卜,局勢恐怕會瞬間逆轉。
“小哥還害羞了嗎?那我就直說了。”她開了句玩笑後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我想要你幫我。
據我所知他們兩個人都已經找到線索,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這樣下去就沒我什麽事了,如果有你幫我,或許能夠反超他們。
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出手,事成之後那東西你可以拿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