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白禾面無表情,接過雙修法典,在潼飛眉飛色舞之際,默然撕碎了那一卷無上真經。
一片兩片三四片,飛入梅花總不見。
潔白的素手背面青筋直露,顯然煉氣四層的她,撕起來並不輕松。
她總算看出來了,這個仙師不是有點癲,是很癲。
“哼哼……不練就不練嘛……用得著撕碎嗎?哼,無知村婦……焉能、識得大道精妙?”
潼飛面色一僵,小聲哼哼唧唧嘀咕了幾句,倒也沒真個惱怒。
被撕碎的只是傳教用的拓印本,真本和注解本密封在墨香寶盒內,千百年不腐。
雖然他有意雙修,但本著尊重的原則底線,白禾不願意,潼飛也不會真個強求,哪怕他有那個實力和底氣。
只是想著用自己築基後期的修為,引渡對方破境修行罷了,雙方修為不對等,他可是血虧的那一方,得不到半點好處。
沒有半點不軌之心,是一片赤誠丹心啊。
‘不過還是有點可惜……’
難得他心血來潮,卻慘遭拒絕。
不得不再次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荒井內,隨著雙修話題揭過,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潼飛不說話,白禾更是不會主動開口,她至今還有些拘謹,但驚人的,卻是沒有害怕。
她似乎,並不擔心潼飛對她圖謀不軌。
這位氣運之子,有著某種異常敏銳的直覺。
此時,四周亮著三個大火球,將井壁的雜枝亂蔓、蛛網蟻蟲全部清了乾淨,隱隱有三分煙火氣。
潼飛收束心神,默默煉化靈氣,填實凝練著體內虯扎結成的粗大新氣脈,鞏固修為。
仙資提升,仙道根基壯大,體內靈力容量升了一倍,倘若再度與沈清秋廝殺,不用拚命也能穩穩拿下了。
又等了一個時辰,見白禾沒有繼續破境後,便知道了她到極限了。
當下,他默默收拾起四周散落的靈石和陣法,還不忘從白禾屁腚下拿回了其中一顆極品靈石。
一顆極品靈石,市值一千上品靈石,十萬中品靈石,屬於有價無市的珍寶,不知殺人越貨賣了多少條金腰帶,潼飛才攢出兩塊。
“這塊極品靈石你留著,貼身存放,隻用來提純煉氣期的本源氣,足以吸收兩個月,之後的安排麽……你要不要跟著我進玉山道宗?”
“你去哪,我去哪。”白禾點點頭。
“欸~~~誒?不愧是大帝之姿!”
潼飛眉毛一揚,臉上露出些許喜色。
好乖。
這位氣運之子意外的好帶,不多過問,也不多干涉,就連他所準備的一大套說辭都沒了用武之地,讓人欣慰到意外。
當下,他便將之後拜入玉山道宗的計劃悉數相告。
該說的,不需要說的,都全部托盤而出,他心中已經認可了這位氣運之子。
果不其然,白禾點頭應喏,靜靜聽著,沒有質疑潼飛的計劃,只是中途提出了幾個認知之外的疑惑,又請教了一番修士間的禮儀。
萬事俱備,潼飛當下便要離開荒井。
白禾忽然開口,聲音細弱蚊絲,忸怩道:
“可以,換一身衣裳嗎?輕紗曼裙,輕浮。”
潼飛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煉氣後的白禾,隨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當下,他脫下身上披著的法器道袍,又兀自從納戒內拿了一套普通道袍,
解釋道: “入品的法器道袍我只有一套,煉化後可以自行變化尺寸款式,我的衣服有點大,你將就一下。”
白禾點頭,接過無主道袍兀自煉化了起來,等潼飛再度回身時,她已經穿上了中性的道袍。
好消息,遮住的部位變多了。
壞消息,奇怪的誘惑強化了!
白藍道袍腰間緊束,上方勒出沉甸甸的壓力,纖細的素白鵝頸與過於寬大的雪白滑膩領口相銜,導致光滑香肩露出半截,頗有些欲迎還拒的魅感,讓潼飛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道袍下擺寬大而毫不設防,一雙渾圓粉嫩的修長若隱若現,平添無數遐想,長袖內是無措的揣手手,俏臉上滿是忸怩不安,卻更讓人興奮了!
好家夥,這不是正經道袍,這是某種特殊的玩法啊!
這妮子從小受到的教育絕對不正常!
當下,潼飛氣血紊亂,連忙指正道袍的正經穿法,變出一道水幕鏡子。
片刻後,穿著直裾款式的白禾亭亭玉立,少了三分妖嬈嫵媚,卻多了五分出塵潔淨。
潼飛深吸口氣,平複心中燥熱,沉聲道:“走了。”
純陽功就是這點不好,影響他定力,硬生生把他變成了lsp,此間事了一定要換個功法。
嗖嗖~
潼飛率先飛出井口,而白禾在下方左蹬一下、右蹬一下井壁,頗為狼狽的跳了出來,最後的落地還是潼飛及時上前攙扶,才不至於摔個狗啃泥。
“煉氣反哺身體,雖然肉身不比凡軀,但不要光用蠻力,靈力微微一點,如畫龍點睛,躍上一瞬靈力灌注腳掌慣動中樞,有四兩撥千斤之效。”潼飛適當指點。
“喏。”
邊走邊教,路過一隻青蛙捕蟲時,他忽地靈光一閃,怪笑道:
“小白,想學青蛙捕獵嗎?”
“想。”
“桀桀~~這可是你說的!”
潼飛怪笑著張開口,兀自施了個小法術,口中光蘊燦爛,像是鋪卷紅毯似的,拉出了一米長的舌頭,舌頭紅潤、黏濕而彈性十足。
吸溜~
見狀,白禾神色微變,不禁後退半步,道袍內的手心滿是緊張的汗水,光潔的小臉上欲言又止,但終究是咽下了一切。
潼飛甩著長長舌頭,學著那青蛙猛地彈射出長舌,在空中崩出‘嗒嗒’的氣爆聲,隨即不經意間,忽地吐出一寸劍芒,口齒不清大笑道:
“古有天罡三十六神通,得其一可斡旋變化更易形軀,這舌頭功夫便是入門,不提捉坎填離逆亂陰陽的道術神通,論身體變化以這神通玄妙為最。”
“但結合我這門吐劍術,舌裡藏劍,其他人絕對想不到這一出,簡直就是談笑殺人之必備,來,我教你口訣。”
他甩了甩舌頭,又將雙臂伸出兩米之長演練了一番。
能更易形軀,就意味著能超脫形體的束縛,如果能以此為核心開發出一套完整的戰鬥體系,絕對稱不上弱。
可惜,白禾似乎有所顧慮,沒能一遍學成,遠不及潼飛當年偶然得到殘本時,苦練一日修得長短變化神功的天賦。
她終歸,是個正常人啊。
倒是那一門吐劍術,她學進去了。
……
兩人循著感應,不多時,行至駐村弟子的固定居所。
原先的駐地經歷大戰後太過凌亂,而新的駐地則搬至一顆千年老樹前。
潼飛剛要放開氣息波動,就見那三名築基的唯一男修率先迎了上來。
他若有所思打量著地面,推測這裡潛藏某種感應禁製。
‘看來這些駐村弟子,成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