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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一俠又起》第56章 仙侶逍遙
    將公孫綠萼交托給楊過後,丘翳風和程英將絕情谷各處遊玩了個遍,意興斐然,將劍房藏在暗格中的“君子”、“淑女”兩柄寶劍取了,當日便離谷而去,想看望過黃藥師後,準備趁著天下平靜的時間,好好遊歷江湖。

  “丘大哥!這裡就是長江水路了嗎?這樣壯闊的水面,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了呢”,程英坐在船頭興奮地道,這時他們已經在走水路向著桃花島的方向而去。

  看著沒有盡頭也不知去處的滔滔江水,丘翳風在清風吹拂下也是心情格外爽朗,笑著道:“不錯,這就是我們中華大地兩條母親河之一的長江,正因為有了它才能生發出我們璀璨的文明,才有了你我在此遊覽的機會”,想到這不由逸興遄飛,不知道千百年後,又有誰會追尋他們的足跡,隨著長江的奔湧,漂流向天際。

  長江兩岸一路上重岩疊嶂,峭壁對峙,煙籠霧鎖,江水洶湧奔騰,驚濤拍岸,深深吸引了丘翳風和程英的目光,讓二人性質高昂,歡笑不斷,坐船的半日間,看到的奇石,嶙峋崢嶸,千姿百態,似人若物,當真造化神奇。

  到了晚間,靠岸吃了些東西,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打點好行裝,丘翳風和程英又上了另一艘江船,繼續向著入海口漂流,沿岸看到了不少溶洞,奇形怪狀,空曠深邃,神秘莫測,丘翳風忍不住想,這些洞中是否藏著無盡妖魔鬼怪或者神仙真人,一朝出世,天下崩亂。

  到了這日晚間,已到了長江入海之處,下了江船,程英蹦跳著拉著丘翳風跑到了一處開闊的石岸上,看著波瀾壯闊、無邊無際的大海,興奮地無以言表,緊緊抓著丘翳風的手對著大海喊道:“太好了,我又能看到大海了,丘大哥就在我身邊,程英好高興”。

  丘翳風從來沒有看到過程英如此活潑過,在他眼中,程英一直秀美而又恬靜,溫潤而又雅致,內心裡是個柔軟而又無比堅韌的女孩兒,不會輕易動容,不會大呼小叫,從來端莊文靜、蘭心蕙質,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了她動情的時候,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只是一陣陣的憐惜,他緊緊握著程英的手,將她攬入了懷中,閉目,輕吻。

  明亮的月光鋪灑下漫天的清輝,浩蕩的海潮一波波湧起在海岸,徐徐的清風吹拂起兩人的發絲,無盡的柔情蜜意卷動,海天一色下,相知相愛的兩人成就了天地間最美麗的畫面。

  良久,唇分,程英美目盼顧,透著一絲迷離地對著丘翳風道:“丘大哥,以後你能每日這般親我嗎?英兒喜歡你這樣”。

  摟著程英柔軟纖細的腰肢,丘翳風看著她的眼睛深深地道:“當然,丘大哥這一路走來,從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直到現在,才明白,一生的追尋,也比不過英兒在我身邊一瞬,隻願這般溫存,長長久久,永無盡頭”。

  感受到丘翳風緊緊的擁抱,程英的心迷醉了,融化了,心中的暖流,像那海潮一樣,一波,一波,……,永無止息,在無盡的幸福中,整個人都被衝刷的不知道在了哪裡。

  此地已是舟山地界,在海邊度過了一夜,丘翳風和程英相攜而走,彼此心意更近,體念一同,卻似數十年的夫妻一般,默契恰容。

  知道海邊之人畏桃花島有如蛇蠍,相戒不敢近島四十裡以內,如說出桃花島的名字,任憑出多少金錢,也無海船漁船敢去,程英便出錢買下一艘漁船,她指點路徑,和丘翳風一起劃著往桃花島慢慢行去。

  過了畸頭洋,

複而向北,未過一個時辰,已然接近桃花島所在,只見島上草木廣布,崗巒起伏,端的是風光旖旎之地,若在春夏之時,必是花團錦簇、鶯長的桃源景致,此時卻隻得看到萬物凋零、一片蕭瑟的深秋景致,卻是來的不是恰好時候。  兩人泊了小船,跳上岸邊,向著島內走去,程英拉著丘翳風一路東走西折,繞過奇門之陣,終於到了一座房舍之前,看到門扉緊閉,眼前石桌蒙塵,程英臉色一黯道:“怕是師父他老人家很久未歸,我們來的卻不是時候”。

  拍拍程英肩膀,丘翳風安慰道:“黃老前輩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時定是不知在江湖何處遊玩,英兒也不需太過掛心,我還是第一次上桃花島來,對這個島可是久聞大名,英兒帶我好好看看吧”。

  終於成功轉移了程英注意力,二人一路走著,丘翳風一一看到了“馮老婦人之墓”、困住老頑童十五年的石洞、積翠亭、清音洞、“大佛頭”奇石峰群等等所在,到了這等世外福地,桃源之境,能夠看到歷史沉澱下來的舊跡,丘翳風已是心中十分滿足,亦是極為歡喜。

  在桃花島住了數日,始終不曾見黃藥師回來,丘翳風便帶著程英離島而去,準備過些時日再來,此時只能空留下遺憾了。

  出島後,二人遊歷江南之地,仗劍江湖,興之所至,仗義行俠、鏟奸除惡,倒是做了不少大快人心之事,這一日,重回京西南路,路過襄陽西北山嶺,丘翳風心中一動,帶著程英來到了劍魔谷中。

  大鳥不在,丘翳風倒是松了口氣,又感覺有些遺憾,一人一鳥已經結下深厚的情誼,若說今世的真正朋友,大鳥便是其中一個,眾生芸芸,丘翳風卻總感寂寞,而今有程英陪伴,一顆心始漸漸填滿。

  祭拜了獨孤求敗的墳塚,丘翳風先帶程英去了大鳥和獨孤求敗生前起居的石洞,講述了他和大鳥認識的種種,勾起了程英強烈的興趣,接著去看了獨孤求敗練功的山間平台和山後的風谷,為她講述了這些地方的種種神奇,此時已日頭偏西,眼見天將黑了,丘翳風便帶著程英準備回返。

  回來的路上,看到如一座極大的屏風般衝天而起的峭壁,丘翳風心中一動,拉著程英道:“英兒,你抬頭且看我們左邊峭壁中間的那個平台,上面寫的是是“劍塚”兩個大字,看到了嗎?”。

  “看到了,那是一塊大石吧?上面怎會刻有字呢?不過離地太高了,山勢又這麽陡峭,我們如何上的去”,程英觀望片刻,找到石台後皺眉說道。

  丘翳風呵呵一笑道:“不怕,我有辦法,此處既然帶英兒來了,不可不看,來,到我背上來”,說話間彎下腰等著程英攀上。

  想到要爬到丘翳風背上去,程英的雙頰頓時羞紅,一時顏若朝霞,不過她卻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普通女子,身形一伏,輕輕趴在了那溫暖結實的背上,雙腿夾住丘翳風的腰肢,嬌羞道:“好,好了,丘大哥”。

  “好,那我們起了”,丘翳風笑一聲,足尖點地,身形倏然拔起,手腳撥弄,“噌”、“噌”、“噌”、“噌”、“噌”……,如猿猴般輕盈迅捷地在峭壁石縫突起間攀援,渾不似背上還有一個人,片刻間已到了平台之上。

  輕輕落下,丘翳風小心將程英放了下來,關切道:“英兒,害怕了沒?丘大哥縱來躍去,想來沒有一時穩當,定讓你受驚了”。

  起起伏伏,與丘翳風忽貼忽分,靠近聞著對方青健男子的氣息,程英片刻間就迷失了,雙眼迷惘,都不知如何度過的一路,更不需談什麽害怕,此時被放了下來,頭腦還未恢復清明,心中卻極為不舍,躍躍然還想再爬上去,真的便不想從那背上下來。

  “英兒,英兒!你沒事吧?”,丘翳風見程英還未回過神來,以為嚇得厲害,抓著她的肩膀,擔心地叫道。

  被搖晃了兩下,程英才醒悟,臉上一熱,身形不自覺地撲入丘翳風懷中,喃喃道:“丘大哥,你抱我一會,我想在身邊,在你懷中”,嚶嚀著,緊緊貼著丘翳風的胸膛,摩擦著臉頰。

  丘翳風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至少放下心來,暗道:“定是把英兒嚇壞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不能再如此自作主張了”,想著,輕輕拍著程英的後背,溫柔安慰著。

  良久,兩人才分開,丘翳風溫言道:“英兒好些了吧?”,見程英柔順的點點頭,還是願意貼在自己肩上,便指著“劍塚”兩個大字旁的兩行較小的石刻字體:“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道:“英兒,看這裡”。

  待程英念完大感驚異時,丘翳風道:“這位獨孤前輩傲視天下,無一抗手,晚年便埋劍於此,自此隱絕江湖,與雕相伴,寂寥而終”。

  “丘大哥,這位獨孤前輩如此了得,為何江湖上未曾流傳他的事跡?”,程英奇道。

  丘翳風略一思索道:“這位前輩距我們至少已有百余年,而這幾十年來,天下紛爭,動蕩不安,許多前輩軼事都已失傳,想來獨孤前輩也是由此聲明漸隱,不為人知”。

  見程英點頭,靠上前去,仔細端詳,丘翳風伸手運力將劍塚下的大石推開,頓時露出並列著的三柄長劍,在第一、第二兩把劍之間,另有一塊長條石片。三柄劍和石片並列於一塊大青石之上,程英見狀奇道:“丘大哥,這是……“劍”?”。

  丘翳風一點頭道:“獨孤前輩一生用過三柄劍,除三十歲前誤傷義士性命的紫微軟劍丟棄,其余兩柄盡皆埋於此”,見程英拿起將獨孤求敗弱冠前用的鋒利長劍打量,他也將那第三柄玄鐵重劍拿起,在手中掂了掂,舞動了兩下,頗感重滯,料想,若是楊過能將此劍運使由心,招招都有千鈞大力,除非超絕高手,能抓住他招式的破綻加以利用,否則將是無人能敵,可惜他所走的路並非如此簡單,否則此劍也堪稱手中利器。

  看程英把玩那把亮銀長劍頗為喜歡,丘翳風輕笑道:“英兒,若是喜歡,我們便拿著這把劍如何?”。

  未料想程英直接搖搖頭道:“劍是好劍,不過英兒不要,我和丘大哥已有“君子”、“淑女”,本是良配,天下間再有好十倍、百倍的劍,英兒也是看不上眼了”,她把玩是因為不想打擾丘翳風思考,而非真的喜歡長劍。

  “呵呵,好,我們便將這兩把劍物歸原處”,丘翳風聞言神色一動,點頭笑著道,放下劍時便看到最後的長石旁刻著的: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英兒,你來看,這便是獨孤前輩的武學修為所曾達到的癲頂成就”,丘翳風拉過程英指著那行小字道,心中卻在揣度,這恐怕也只是獨孤求敗前輩武學道路中的一個高峰,有沒有獲得突破,看到更大的武學天地,無人可知,或許看到了,到那時武功再強,與他已然沒有意義,又何需執著。

  程英讀完,讚歎道:“丘大哥,獨孤前輩真是絕頂奇才,就像師父、洪七公老前輩那樣,武功真是深不可測,好像好要厲害些的樣子”。

  丘翳風點點頭,心中想到:“‘無劍勝有劍’不是劍道的一個境界,而是武學之路走向巔峰,殊途同歸的體現,不滯於物,便是直指自身,返璞歸真的體修無念的自然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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