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世君，快點把論壇修好！秋梨膏！》

　這是在論壇頂上的帖子。

　二樓的回復是:“麒門。順便，搶沙發。”

　二樓開始，一直到204樓，全部都是:

　麒門

　麒門

　麒門

　...

　麒門

　即使是帖子依舊在被吞食著，樓層的數量還卻還在不斷增加。

　【啊...】阿波羅尼婭感歎著，【大家好像真的對你抱著很大的期望呢。話說，你真的知道怎麽煉修為丹嗎?】

　直到國姓走了，阿波羅尼婭才問他。

　“嗯...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因為我也不知道！你就這麽給他畫餅嗎?】

　“不給投資人提供一些預期，他怎麽願意掏錢呢——而且他自己都說了，他不在乎故事的真假，只在乎故事是否能吸引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相信的人多了，故事它就能變成真的。”

　【...】

　“所以，有數嗎?”

　【你把問題拋給我了是吧...你自己不打算先說點什麽嗎?】

　“我認為...”商洛想了想，“至少從原理上來說是行得通的。這也是我為什麽敢畫餅——我至少知道餅是怎麽來的。我確實往萬相之門裡面灌注了許多‘能量’是吧，那他們應該轉化出來的。”

　【但是這有個問題哦——你往萬相之門裡面灌注都是陰性能量。都是記憶、專注、認知之類的，蘊藏在焦油裡面的‘夢’。但是靈氣是陽性的能量，你們煉氣士突破需要用的靈氣，而不是和羅馬人一樣悶頭做大夢。】

　“那最起碼，可以提供經驗是吧?”

　【是的，最保底的選項是，可以為煉氣士們提供突破後的記憶、經驗、認知之類的。這樣他們只要擁有足夠的靈氣的時候，很快就能突破了。】

　“那麽，就是...三個等級嘍?一等是，我們可以直接把萬相之門當做礦山，從裡面源源不斷地產出靈藥;二等獎是可以產出靈藥，但和我去羅馬打金枝一樣麻煩，可以讓幾個人或者一小部分人突破;三等獎是可以提供經驗，讓有條件的人迅速突破;最後還有個不算獎的安慰獎:大家至少玩得很開心。”

　【首先我可以向伱保證的是——保底三等獎，也就是提供和突破有關的經驗。這是夢的最基本的作用，至少可以讓他們在夢中獲得經驗。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這不是我的業務范圍。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陰陽可以互相轉換，這也說不定。就比如，法厄同的半神的力量，就是從由歷史的深夢中覺醒出來的。半神的力量，即使在陽光下也依舊可以生效——你不如直接問問她?】

　“有道理...我提前回去一趟。我給班長打個電話。”

　...

　“誒?你不回來嗎?蘭芳隊的人已經到了。他們也奇怪國姓為什麽不在這...你和國姓有事要去處理是吧?”

　“嗯嗯。蘭芳隊那邊麻煩你接待一下。”

　“行。他們送來了好多東西啊，送了好幾箱飲料了。而且原來真的有霸王蕉這種香蕉！名字雖然叫霸王蕉，但是一根只有普通香蕉的一半大。但香味是兩倍！味道全部濃縮進去了，好好吃啊！你不來吃一個嗎?”

　“...”商洛遲疑了一會——聽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他沒時間接待客人了，但回去一趟如果拿了霸王蕉就走，好像不太禮貌。

　“這種時候就要拜托前小將出馬了。前小將，上！給我拽一根出來。”

　...

　【哇...味道怎麽樣?】

　“確實很好吃。怪不得要用霸王蕉來冠名呢，這個濃縮小香蕉的味道簡直絕了。而且名字叫霸王蕉，有種鼠式坦克似的惡趣味。”

　【那還有個紅色香蕉是什麽?】

　“是一起帶回來的。哇，原來香蕉有這麽多種類，他們送了好多來啊。”

　一起帶回來的還有一根巨大的紅色香蕉，一根就有一斤多。因為要趕路，商洛吃了三口就吃掉了。

　【味道怎麽樣?】

　“嗯...吃太多香蕉了，甜味有些疊加。但是甜味之外的風味能吃出來:這種紅皮香蕉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在幾種香蕉的香味裡是最突出的。我嘗嘗就行了，剩下的帶回去當晚飯。好誒，又省了一天的飯錢。”

　他順手撥通了金拱門電話，告訴了法厄同“今晚不用買晚飯”的好消息。

　五台山體育場的金拱門面前，商洛和法厄同碰了面。

　“這麽多香蕉?”法厄同愣了一下，這好像快有十斤了。

　“前小將還挺能拿的...不得不說，他這個手藝去搶珠寶店倒是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每種香蕉都搜刮來了幾掛。今晚是夠吃了。”

　“那你去忙吧，我正好要去下一家金拱門打工，順路正好把香蕉送回去。”

　“等下，有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你。”

　法厄同看著他:“你確定這麽嚴肅的問題，要提著香蕉在路口說嗎?”

　“...也對。”

　“我去幫你打個甜筒好了。”

　...

　坐在金拱門的角落，法厄同拿了兩個甜筒過來。兩個甜筒，一人一個，每個都有正常甜筒的兩倍高，足足有五圈。

　“員工餐半價，我自己打甜筒就再超級加倍...嗯，你是要吃完說，還是邊吃邊說?”

　...

　“所以情況就是這樣。我們現在需要知道，能不能從‘夢’中提取神力出來。所以，你是怎麽變成半神的?”

　“...”法厄同整個人都愣住了，“這種問題你不醞釀一下再問嗎！這可是最高機密誒！你就在金拱門裡面問?我不說的話，你還打算提著香蕉在街上問是吧。”

　“額...事發突然，我也不想打聽太多你的秘密的。 但是這關系到我這個餅能不能蒸出來，所以得問問你了。”

　“好吧。那我就簡短地告訴你...關鍵的要素只有一個:龍蛇易位。”

　“龍蛇?”

　“對，龍蛇。”

　...

　自稱蕈人的新生命排成蛇的圖案盤旋在空蕩蕩的大廳裡，這裡是通天塔的第一層。

　不計其數的白色果凍浮海而來，他們看起來和商洛昨天所見到的“野獸”不同。他們明確的形體，有自己的手腳。他們不會像鼻涕蟲一樣蠕行，他們固執地使用自己的雙腳來行走，用自己的手來抓握。

　白色的凝膠狀的頭部上開著果凍似的傘蓋，而傘蓋以下的部分已經變得不那麽透明了——他們軀體內部的奧秘不再像果凍一樣對外展示，而是像真正的生物一樣對內封閉。只有頭頂的傘蓋依舊是開著的。

　傘蓋下方並無雙眼，也分不出正反，但他們同樣固執地隻往一個方向走。

　他們和野獸最大的區別，是身上披掛了綠蔭。他們用綠蔭掩蓋了自己的身體，壽命越是長的身上披掛的綠蔭就越多。在蛇形圖案的最中央，一個傘蓋上都掛著綠蔭的蕈人站在一塊巨大的石碑面前——

　“諸位！這塊石碑，就是造物巨匠在我們的世界裡留下的啟示。”頂著綠蔭的蕈人高聲念誦著，“諸位追尋光的求知者啊，跟我一起念誦這光明的啟示吧——其名為:《如何使用論壇》！跟我念，麟門！”

　“麟門！”蕈人們山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