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簡覺得王宜春真的是執迷不悟,而自己又無能為力,但她被她的執拗氣得七竅生煙。
她提高聲音說:“你怎麽還沒看出他的品質呢?他根本就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他連離婚的心思都沒有。”
王宜春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她的心裡現在能想起來的,都是王建忠的好。
“那你說,他為什麽要騙?”
鄭小簡無可奈何地說:“他為什麽騙你,你心裡比我還明白。
別老沉寂在過去的生活裡了,你現在不振作起來,你怎麽辦?你的孩子怎麽辦?”
“他要是死心塌地地不跟我在一起,我要告他,讓他拿撫養費。”王宜春好像下了很大決心地說。
“你別用這個事來威脅他了,你們倆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現在應該想的就是自己以後怎麽辦。”
“我還能怎麽辦呢?
我從跟他的第一天起,就想跟他白頭偕老,我的心裡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愛一個人不就是想和他生生世世嗎?”
鄭小簡覺得無論自己怎麽說,她也走不出這個誤區,隻好說:
“我為什麽現在才來,就是想著你的事而來的,現在,我們把磚廠也收購了,他們原來的廠長都讓我給開了。
他們幾乎就是一個集團,大大小小都是親戚,根本沒辦法開展工作,我說如果想讓我收購,我只要廠子。
如果你們的人想參加工作,只能重新招聘上崗。”
王宜春好像聽天書一般,完全不在狀態上,她覺得這些離自己太遙遠了。
“你真的去監獄看他了?”鄭小簡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去了一樣。
“當然了,只要是探監的時間,我就去看他,只不過他不肯見我,一次都不見!”
鄭小簡長長歎了一口氣,說:“別再做夢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你都讓他進監獄了,你想想,他能原諒你嗎?”
王宜春拉著鄭小簡的衣服說:“小簡,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要是知道事情是這樣,我怎麽都不會去鬧的。
我現在特別懷念我們在一起的六年,要是我不鬧,是不是還會繼續?
小簡,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嗎?你跟他的關系也不錯,你去探監跟他說,你說我後悔了,我什麽都不要了,什麽都不求,只希望他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鄭小簡聽到她這麽說,突然之間有些動容,她背過身去,熱淚滾滾而下,她究竟是怎麽一步步把自己的生活弄到這步田地的呢?
歸其原因,有她自身的問題,但始作俑者就是王建忠。
鄭小簡擦幹了眼淚,她覺得自己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對她心一軟,她還不知道如何沉迷呢,比上網有癮的孩子還難叫醒。
於是好言好語勸了又勸。
王宜春看鄭小簡不答應自己提出的事,一臉的灰心。
鄭小簡想,你是不可能不鬧的,隻好把她往別的思路上引,勸她說:
“你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我相信你和我一樣能創造出奇跡。
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業上,我就不信,你活不出自己的精彩,為什麽總在別人身上尋求快樂呢?
我們不用男人也一樣行,你聽我一句好嗎?振作起來。”
王宜春愣愣地看著她,突然之間哈哈哈大笑起來,把鄭小簡嚇了一跳。
她口不擇言地說:
“鄭小簡,你可真行,你把我的事業毀了,我把愛情毀了,現在,你來談什麽振作?不是有點可笑嗎?”
鄭小簡說:“我不可能毀了你的事業,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這些我會牢記一輩子。
我來,就是想讓你出山,好好的做一個優秀的女人,沒有男人,我們活得一樣精彩。”
“你是說你想讓我當廠長嗎?你是想把廠長的位置交給我對嗎?”
王宜春敵意地看著她,一幅莫不關已看笑話的樣子。
鄭小簡特別認真地說:
“水泥廠的廠長,我不知道將來能不能交給你,但我準備讓你當磚廠的廠長。”
王宜春臉上的不屑一下消失了,她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看著鄭小簡說:“真的?”
鄭小簡心裡一酸,心想,原來她會看上這樣的一個小廠子嗎?都是自己作的。
她馬上點頭說:
“真的。我覺得你的水平是一流的,這裡也確實需要一個成熟的廠長,你完全合格。
另外,我說過我話一句也不會差,等我離開的時候,我不敢保你是廠長,但副廠長一定是你的,只要你願意回水泥廠。”
王宜春終於有了精神,說:“看樣,王建忠真的不會再理我了,我再沒了工作,我和孩子……”
鄭小簡說:
“我就是這麽想的,你就算再有積蓄,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必須要好好大乾一場,有了經濟作保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我每個探監的日子都去,沒看過他老婆和孩子去……”王宜春說。
“王廠長,我的好姐姐,咱們跟他和他們的生活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我們與他們無關了,你要想清楚這一點。”
王宜春說:
“他出獄後,我想他老婆不會再要他了,他到底能不能跟我在一起?他已然是無家可歸了,為什麽就不能接納我和孩子呢?”
鄭小簡覺得,自己說了大半天,她又回去了。
鄭小簡說:
“你明天就來上班吧,你讓自己忙起來,就沒心思想這些無聊的事了,再說了,磚廠也不在水泥廠,換個環境對你的影響不大。”
“明天?”王宜春連連搖頭,說:“明天可不行,我得像個人樣再去上班。”
鄭小簡立刻點頭說:“好,我支持你,好好打扮打扮自己,精神抖擻地重新開始。”
“嗯,下周一吧。”
鄭小簡習慣性地抬腕看了一眼表,今天正好是周一,她是想再休一周上班,於是說:
“也好,但如果你周一不來,人選就不是你了。”
王宜春有些懵,她還以為鄭小簡是來補償她的,看樣,又是利用她的能力。
鄭小簡覺得,不能再容忍她了,鬧起來像個孩子。
王宜春死死地盯著鄭小簡,說:
“我們之間誰也沒對誰許諾過什麽,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是自欺欺人就足夠了,也只有你吧,還把許諾當回事。”
鄭小簡知道,她理智的時候還是個明白人。
鄭小簡走得決絕。
7017k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