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陸文昭大聲說出情報,以頭叩地的時候,朱由檢心中一沉。
他看向了自家皇兄,果然、對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並且、在反應過來後,他看向了自己,並開口道:“弟弟安排……”
“臣弟領命!”朱由檢緊皺著眉頭,對陸文昭開口道:
“木增、沐昌祚、沐啟元、杜文煥三人到何處了?”
聞言、陸文昭急忙匯報道:
“回萬歲、殿下,木增本月十二接到聖旨,當即調動兵馬,並喝止烏思藏、朵甘內部土司作亂,但烏思藏土司不聽,依舊內亂,只有朵甘各萬戶所籌集二千六百青壯南下。”
“六日前,朵甘營的青壯已經抵達麗江,右布政使木增聚正兵一萬二,輔兵四千,統轄朵甘營東進,前日入駐北騰州。”
“黔國公沐昌祚、都督僉事總兵官沐啟元二人於本月十日接到聖旨,卻調兵極慢,眼下昆明城中只有聚集了八千兵馬。”
“杜文煥領本部三千正兵,一千輔兵南下,今早剛出漢中府。”
陸文昭將各股外調得援兵情況說了一個遍,但最讓人心寒的還是黔國公府的所作所為。
同樣接到聖旨,杜文煥都從延綏進入四川了,木增都統轄近兩萬兵馬駐扎北騰州後,而沐昌祚等人居然還在昆明磨洋工。
“混帳!”
朱由校忍不住輕喝一聲,而朱由檢連忙安撫道:
“哥哥勿要惱怒,眼下耽誤之急是穩定局勢。”
“嗯……弟弟說得對。”短暫的生氣後,朱由校恢復了平靜,當即轉頭對魏忠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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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內閣、六部、六科,半個時辰後到乾清宮議事。”
說罷、他又對朱由檢道:“弟弟也準備準備,想個好的計策,在待會兒一同說出來。”
“是……”朱由檢一邊回應,一邊在心中苦笑。
早在他一開始扶持自家皇兄上位的時候,他就已經盤算起了怎麽對付奢崇明。
只不過上次之後、他發現他還是低估了西南土司的不臣之心。
沒想到奢崇明會把水西安氏和水東宋氏拖下水,這兩個土司一下水,那麽原本可控的事情就有些不可控了。
盡管調了木增和杜文煥、但眼下沐昌祚和沐啟元依舊是爛泥扶不上牆……
想到這裡、朱由檢腦中簡單過了一遍,評估了一下雙方敵我的實力。
首先三氏土司麾下的六萬彝兵絕對是比較強悍的,不然也不會讓西南動亂持續了十數年之久。
六萬彝兵之外,剩下的其他土司、漢卒,人數應該不超過八萬,也就是說、安邦彥他們那邊是十三四萬左右的兵力。
反觀自己這邊,秦良玉手中有一萬人是訓練了四個月的新卒,還有一萬人是訓練了九個月的老卒,總共是兩萬兵馬。
洪承疇、孫傳庭、吳阿衡、楊文嶽四人的兵力在兩萬四左右,而木增的兵力是正兵一萬二,加上朵甘營二千六。
他們加上杜文煥的三千正兵,明軍的正兵牌面是六萬一千六。
如果加上廣東廣西、湖廣、四川、雲南、貴州可調動的少量精銳,那兵力應該不低於十萬。
“可惜騰越八關的兩萬多兵馬不能調動……”
朱由檢暗歎一聲、如果可以調動雲南騰越八關的兵馬,想來可以湊到十二萬精銳。
眼下、只能以十萬對十二萬,並且這個十萬還是有水份的,難免六省兵馬會有空額,這麽一來,或許明軍只有八九萬,甚至七八萬了……
朱由檢緊鎖著眉頭,隨後抬頭對已經站起來的陸文昭三人道:
“讓人從勖勤宮送來西南坤輿沙盤!”
“是!”聽到朱由檢的話,陸文昭知道那是什麽,當即派出了一小旗的錦衣衛去取。
就這樣、三刻鍾後,一個長寬各一丈,高四尺的巨大桌子被搬進了乾清宮,它被黑布籠罩,讓人好奇它是什麽。
而這個時候、乾清宮外也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內閣、六部、六科諸位臣工……到~~~~”
“萬歲聖躬安……”
四十幾位大臣紛紛湧入了乾清宮內,這讓乾清宮看上去擁擠了許多,而在養心殿處理奏疏的朱由校也放下了奏疏,走出了養心殿,走到了乾清宮正位上坐下,並示意朱由檢也坐在旁邊。
不過朱由檢搖了搖頭,指了指沙盤。
朱由校雖然不解,但還是尊重自家弟弟,隨後看向臣工等人開口道:“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吧!”
“回萬歲、已經知道了……”
離去沒多久的葉向高作揖回禮,諸多臣工也是一樣。
朱由檢在這些人中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楊漣,他消瘦了不少,精神狀態也差了很多。
看來、東林黨的得勢,對於他來說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更累了。
朱由檢觀察著楊漣,而陸文昭也站出來將西南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各支人馬的調動,以及大明和土司之間的兵力差距,紛紛都說了出來。
眼下是九月二十八,而叛軍要在十月五日造反,以黃帝歷來說,只有算上今天也不過只有七天的時間了。
得知一切後,楊漣首先作揖上前一步道:
“萬歲、眼下當先發製人,打叛軍一個措手不及!”
“沒錯!”
“當是如此!”
楊漣一開口,左光鬥、周朝瑞等人紛紛附和,而浙黨的閣臣朱國祚卻上前一步道:
“萬歲、可調參將戚元弼,領浙兵支援四川、貴州。”
朱國祚一開口就提到了戚元弼,只因為戚元弼返回浙江招兵,讓浙黨不安罷了。
戚元弼六月抵達浙江後,便開始了在全浙募兵,而由於援遼浙兵的斬首賞銀送回了浙江將士家中,讓許多浙江男兒都眼紅不已。
在這樣的踴躍下,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戚元弼就在浙江全境招滿了上萬浙兵,並且還在踴躍報名,目前已經訓練三個半月。
派他們支援西南,這樣也能讓浙黨松一口氣。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地盤上有上萬屬於皇帝的兵馬,不過他們的想法卻被朱由檢輕嗤。
他雙手抱胸對朱國祚道:“朱閣臣,浙兵的去處已經有了方向,況且他們不過訓練三個月,還是繼續駐守,等待十月下旬入遼吧。”
朱由檢一開口,朱國祚當即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反駁。
眼下的朱由檢、實力太強了,尤其是在兵權上,可以說掌握了天下三分之一,乃至過半的精銳。
滿桂、孫應元、戚金,秦邦屏、孫傳庭……
這幾人可是名副其實的齊王黨,每個人都擁兵不在少數,朝臣們都知道。
朱由檢既然已經說了十月下旬浙兵援遼,那就不用在刺激對方了。
想到這裡、朱國祚沉默,而劉一燝卻上前作揖道:
“萬歲、以眼下西南之兵力,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平叛。”
“若是遼東的努爾哈赤再進犯,我朝可能要陷入兩難之地。”
“臣恭請萬歲,調騰驤、武驤、金吾、神策南下支援四川,調四騎衛援遼……”
劉一燝的提議,看似不錯,但卻讓朱由檢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紛紛在心底盤算著。
這一調動,便是八衛軍被調離,順天、永平也就只剩下了八衛軍和十二拱衛營,皇城三衛和大漢將軍、以及京營了。
這其中,還有三個衛軍是水師,步衛只有五個。
這樣的調動,在眾人猜想下,便想到了答桉。
劉一燝應該是知道了燕山大營最近募兵的事情,所以有意想要將齊王朱由檢手上在直隸的兵馬削減。
朱由檢也想到了,不過他不為所動。
只因為他和皇兄、葉向高三人都知道,這些新募的兵馬,是要用來解決山西三鎮的。
山西三鎮一旦被解決,文臣所掌握的兵權恐怕會再度下降到一個虛弱的程度。
因此、朱由檢不準備說,葉向高同樣,朱由校更是。
“十六衛軍需要防備喀喇沁、土蠻,土默特,不用再說了。”
朱由校一開口,將事情定了調,而劉一燝緊皺眉頭,十分不舒服。
這個時候、便是葉向高出來調節的時候了。
葉向高上前作揖,對朱由校道:
“萬歲、老臣以為,調兵是需要調的,不過並不需要那麽多。”
“可以調騰驤、武驤兩衛南下,命天津總兵孫應元統轄。”
“可以……”朱由檢微微頷首,他也知道西南兵力因為薩爾滸被抽調甚多,援軍南下是正常的。
朱由校則是見自家弟弟同意,也微微頷首,而這時浙黨姚宗文又站出道:
“萬歲、當委任一重臣為雲南、貴州、四川、湖廣、廣西等五省總督圍剿叛軍。”
“臣舉薦四川巡撫徐可求為西南五省總督!”
“不可!”聽到姚宗文的話,劉一燝、左光鬥、楊漣、周朝瑞、趙南星等人紛紛作揖駁回道:
“萬歲、徐可求不知兵,怎麽能讓他總督五省?”劉一燝開口道。
“那洪承疇、楊文嶽、吳阿衡,秦良玉能有如此規模,不正是齊王殿下和徐可求指揮得當嗎?”
姚宗文倒是學會借勢了,並且還借到了朱由檢頭上。
不僅如此、他這借勢居然把功勞最大放到了朱由檢頭上。
盡管朱由檢對西南布局功勞最大是事實,但他可不想摻和黨爭,因此他想了想後道:
“徐可求治理尚可,軍謀不行,可以讓他坐鎮成都,統轄調配糧草輜重,至於總督之位,可以讓四川左布政使朱燮(xie)元一試。”
“朱燮元?”
聽到這麽名字,浙黨官員倒是不覺得什麽,因為朱燮元也是浙黨,但東林黨、以及其他黨派官員就皺眉了。
“朱燮元不過鎮壓過幾次民亂,又有何軍謀可稱道?不如派遣楊鶴前往總督!”
最先開口的是齊黨的官應震,而他所舉薦的,便是楊嗣昌的父親楊鶴。
“萬歲、吾等也以為楊鶴為總督較好。”
昆黨顧天峻、宣黨湯賓尹紛紛上前作揖,而他們這樣抗拒朱燮元為總督,便是因為朱燮元的性格。
朱燮元這人,早年登進士第,被授官大理評事。
當時山西豪紳劉申等橫行鄉裡,“死者枕藉”。既而事發,此桉系獄十年不決。朱燮元受理此桉,不為權貴所請,詳細調查之後定桉斷決,平反者達到三百余人。
如果僅僅是這樣,他只能算是浙黨之中的清流和能臣,並不會得罪宣黨和昆黨。
但萬歷二十九年,朱燮元出任蘇州知府,而蘇州財賦甲天下,邑縣、府吏多有貪汙之徒。
朱燮元到任後,將府庫中需要押運的糧食定額編列各縣,但凡鄉邑的田賦輸送到縣城,就令該縣官入庫,一旦取庫不對,追究縣官。
到了府後,又由朱燮元親自開驗,然後不送往南京,直接送往京城,並要求戶部員外郎以上官員親自開驗,全程不讓胥吏插手。
這麽一來,縣、府、南京、戶部的胥吏,借漏耗之名濫取民財的情況就消失了。
這種做法,讓蘇州胥吏斷了財路,讓豪強劣紳不得不提前交賦,得罪了很多人。
之後、礦稅太監孫隆在蘇州橫征暴斂,激起葛成為首的萬余織工群起抗暴,其時朱燮元已升為四川按察司副使,束裝待行。
本來這件事不管他的事,但此時蘇州的官員胥吏驚慌失措,只能飛檄請朱燮元前來平亂。
朱燮元以“兵以禦外寇者”,“且眾怒難犯”為由,反對用兵鎮壓,以恩義勸諭解散,葛成挺身投桉,又讓蘇州有礦的豪強士紳交稅,直接把蘇州豪強士紳得罪到了死。
所以昆黨的顧天峻根本就不想看到朱燮元總督五省,最後平叛成功,撈功上位。
不過、昆黨畢竟是小黨派,而如果朱燮元平叛成功,浙黨無疑會增添一位有分量的京官,因此浙黨並沒有站出來。
齊黨的亓詩教見狀,覺得不關自己的事,也沒有站出來。
這就導致了,僅憑楚宣昆三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駁回朱由檢的提議。
朱由檢眼下,雖然不如完整的東林黨,也不如聯盟的齊楚浙宣昆五黨,但如果這兩個聯盟分裂,根本就壓製不了他。
他有兵,皇兄有名,便是中旨也能暢通無阻。
因此、朱由檢對眾人道:
“朱燮元穩重,由他總督五省並無大礙,楊鶴雖然有才乾,卻因為喪父而守孝,我朝以忠義仁孝治天下,如何能破壞他人守孝呢?”
朱由檢用上了文官的路數,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批判三黨官員,讓他們臉色十分難看。
眾人不得已,只能把目光放到了皇帝朱由校身上。
卻不想、皇帝此刻看著齊王,眼中十分滿意。
“弟弟又成長了不少……”
朱由校十分滿意,隨後感受臣工的視線,這才開口道:
“授朱燮元為都察院僉都禦史,總督雲南、湖廣、四川、貴州、廣西五省兵馬。”
“再派天津總兵孫應元領騰驤、武驤兩衛兵馬南下,由太倉調糧五萬石,撥開拔銀七萬兩,各種物資具配,三日後南下。”
“臣汪應蛟領旨……”聽到皇帝的話,東林黨人的戶部尚書汪應蛟當即作揖應下。
緊接著,朱由校又開口道:
“命齊王為五省總理,西南事宜權宜相授,不用再叨擾內閣和六部了。”
“萬歲不可!”
“萬歲、此舉荒謬啊!”
“豈能不經過兵部而由親王總理兵戎?!”
朱由校的一句話,瞬間點燃了所有文臣,只因為這是一種挑戰。
這是一種皇帝對兵部權力的挑戰,也是對文臣兵權的挑戰,更是對文臣治理天下的挑戰。
一步退、步步退。
文臣們可不是好相與的主,先前被裁撤薊鎮是因為當時東林和五黨鬥爭的厲害,無暇顧及。
但眼下要從西南兵事上分一杯羹,這就不可能了。
如果朱由檢動了心思,在五省之地留駐兵馬,繼續扎根,那麽文臣的實力又要再度縮水。
只可惜、他們這樣的反駁並不被朱由校放在眼裡。
眼下的他,有兵、有銀子,有糧食,就差官員儲備了。
因此、面對文臣們的駁回,朱由校便道:“需要朕下中旨嗎?”
說罷、他趁著文臣一愣,對朱由檢道:“齊王可敢接中旨?”
朱由檢嘴角一挑,面朝眾人輕嗤道:“臣弟接旨!”
“……”
這一瞬、五黨官員和東林黨的部分官員紛紛攥緊了手中的笏板,臉色無比陰沉。
再這樣滿是陰沉的面孔中,只有幾人稍微顯露出了凝重的擔心。
楊漣、左光鬥、劉一燝、葉向高、汪應蛟……
掃視著臉色凝重的眾人,朱由校心裡大致有了一個主意,因此當即開口道:
“前些日子、汪尚書上疏,朕看過了,覺得十分不錯,也傳給了葉閣老觀看,葉閣老也認為可行。”
“傳朕旨意,減田賦加派四厘,加雜項二厘,鹽課一厘,關稅一厘!”
“萬歲聖明(萬歲不可)!”一時間、兩種聲音在朝堂上響起。
浙宣昆三黨官員跪下作揖,高唱不可,齊楚與東林三黨則是高唱聖明。
看著他們的模樣,朱由校心中也樂開了花。
執掌皇權一年有余,他漸漸摸索出了一個辦法。
要掩蓋一個矛盾點,就要支起另一個矛盾點。
官員既然不同意自家弟弟總理五省平叛兵事,便拉出田賦和雜項這讓他們難以承受之痛來內鬥。
對兵事,所有人都反對朱由校的想法,那麽他就分化文官。
和雜項有關的泛江南三黨果然無法接受雜項被加,而和田賦有關的齊楚東林等三黨果然全力支持。
他這分化的手段,便是葉向高看了、也不由暗自點頭。
不過他微微瞥了一眼四周,果然發現了齊楚浙宣昆等五黨的魁首都沒有跪下,也沒有說什麽。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們能不知道皇帝玩的什麽手段?想玩分化?中了一次招的眾人已經學聰明了。
“萬歲!親王總督兵事,自文皇帝以來,未曾有過……”
朱國祚作揖繼續駁回,而官應震、湯賓尹、顧天峻等人也紛紛作揖:“請萬歲三思……”
文官們學聰明了,除了劉一燝沒有表態,其他五黨都反應了過來,於是紛紛站起,不再說賦稅革新的事情。
汪應蛟皺眉,知道自己的新法無法實施了。
倒是朱由校、只見他忽的站了起來,隨後冷著臉道:“退朝……”
說罷、他隻身走進了養心殿,而魏忠賢見狀,當即高聲唱禮:“退朝~~~~”
“這……”
大臣們皺眉四顧,發現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按照以往來說、皇帝這種時候必然會強硬的要求齊王成為五省兵戎總理才是,但眼下怎麽直接就翻臉了呢?
不僅僅是他們,便是葉向高和朱由檢也是一頭霧水,摸不清頭腦。
朱由檢見狀,只能跟進了養心殿,而葉向高則是咳嗽道:
“咳咳、五省總督的事情,就定為朱燮元了,兵部八百裡加急,先讓朱燮元總督兵馬,圍剿三氏叛軍。”
“是……”眾人一聽,葉向高沒有支持皇帝,心中紛紛松了一口氣,紛紛作揖應下,隨後跟著葉向高退出了乾清宮。
這個時候、朱由檢走進了養心殿,皺著眉頭看向自家皇兄,卻發現自家皇兄居然靠在椅子上,手中處理著奏疏,哪裡還有剛才生氣時讓人心中一緊的模樣?
“皇兄?”朱由檢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弟弟,今天為兄再教你一手,便是土上撒灰再壓木……”
朱由校忽的笑著抬頭看向自家弟弟,而聽到這話的朱由檢腦中有一絲摸不到的頭緒,好像要抓住了,卻又抓不緊。
“怎麽?還不明白?”朱由校笑著起身,隨後活動了一下身體後才笑道:
“忘了你我二人裁撤山西三鎮的事情了?”
原來如此!
朱由檢眼前一亮, 立馬開腔道:“哥哥的意思是,木板是西南兵戎總理,而賦稅變法是灰,裁撤山西和北直隸剩余衛所才是土?!”
“嗯!”朱由校眼中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對朱由檢繼續道:
“正好可以趁著這個事宜,繼續在這幾日和文臣們糾纏總理之事,而弟弟要做的……”
朱由校沒有繼續說,但朱由檢卻眼前一亮道:
“臣弟需要做的,便是調兵前往山西,還有北直隸南部,但用什麽理由?”
朱由檢忽的頭疼,卻又靈光一閃,和朱由校異口同聲道:
“發軍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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