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麽看我?大唐凶殘的模樣,諸位不是沒看到,如今西突厥已經覆滅,下一個可就輪到你我了!」
「大唐是未來,而你是現在!更何況你也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吧...近段時間,出現在中土的牧師,別說你不知道,跟天使勾結,引狼入室...」
「......」
隨著話題的進展,氣氛變的愈發緊張。
王城中的交談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直到幾道身影消散後。
過了許久,遠處的天邊才有一道塵土喧囂其上,下一刻,伴隨著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有一股黑色的浪潮正向王城的方向襲來。
煙塵滾滾,人嘶馬鳴,整個大地都在因此顫動著。
換做平日裡,大軍奔襲,會在第一時間就被城牆上的守衛發現。
隨後關城門的關城門,防禦的防禦...西突厥,雖然是遊牧民族,卻也不代表它們就只會騎在馬上野.戰,至少王城這邊的守軍在應對攻城上還是有些心得體會的。
只不過,今天顯然情況特殊。
城牆都被來回翻折了數遍,整座王城更是已經崩塌成了一片廢墟。
守軍的心,也跟隨城牆一起早早坍塌。
現如今,能活下來的,不管是兵卒還是百姓,全都聚集在廢墟中,還算安全的地方,瑟瑟發抖的同時,盼望著這場災難能夠早日離去。
於是,匆忙趕來的大軍,便見到了一座毫無抵抗,暮氣沉沉的死城廢墟。
而在見到這片殘垣斷壁之後,也不禁陷入了迷茫當中: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嘛去?
上到將領,下到兵卒無不處在震撼之中不可自拔。
什麽時候,決定戰爭走向的從人變成了神明?
當然,從理論上來說,戰爭中不論是人類大軍,亦或是修行者跟神靈都是主角,但按常理來說,大家都有各自的對手跟戰場,分工不同。
不過,由於歷史原因,九州的神靈跟修行者一般都是作為輔助力量出現。
即我們不出手,也拖的你們的神靈不能動彈,明面上大家一起當個旁觀者。
因此,在有大唐參與的戰爭,走向一般都是以大軍的勝敗為標杆的。
但現在...一改常態。
這次,作為主力的他們幾乎一直在騎馬趕來的路上,哦,中途倒是接收了十多萬突厥騎兵,除此之外就一直跟在火海後面,接收一座座城池,留下部分兵卒看管戰俘......
然後,就這麽一路追著,跑到了西突厥的王城下。
而且即便是王城也並不需要他們操心,自家貼心的神靈,早早的把城牆拆掉,王宮移平,甚至城池內雜亂的房屋跟商鋪都火焰跟地震變成了一地廢墟。
他們需要做的只有一項——進城,抓俘虜!
什麽上古劇本啊!
「進城!」
唐軍將領聲音沙啞,面色凝重的率軍前進。
馬蹄下的路面,滿是凌亂的牆磚跟碎裂的石塊,上面漆黑的痕跡,訴說著這裡曾經遭過一場迅猛又致命的火災。
這並不奇怪。
先前他們一路跟隨著火海走過來,路上遇到的城池幾乎都是這幅煙熏火燎的樣子。
最初,在馬匹精力充沛,還能跟上那位步伐的時候,他們甚至見證過通天的火海吞沒城池的景象,在烈焰炙烤下一切都在火海中扭曲,熔融。
但神火跟凡火自是不同的。
換做凡間的火焰,城池早被烤化熔融成一灘岩漿了,裡面的生靈活物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會被焚成焦軀。
但神火蔓延,除
了會將城池焚毀一部分外,對城內生活的百姓,生靈並不會刻意傷害...當然些許傷亡總是無可避免的嘛。
雖然這個數字有點點多。
即便只是粗略統計,喪生在火海中的也已經超過了萬人,正在朝著十萬之數狂飆,但這並不重要。
也不知道是神火的厲害,還是那位的權柄。
經過他們檢查的城池中,並沒有亡魂的存在,甚至死屍都貼心的化作了一捧骨灰,跟地上的灰土融為一體,無法辨認。
某種程度上這位經過的地方,甚至堪比樂土...
沒有屍身,沒有亡魂,那便不需要擔心,在夜幕降臨之後,這片土地上可能會有怨靈惡詭聚集。
不止如此,幸存的百姓跟富商們,在他們路過時也迫不及待的詢問那位的身份,想要建寺立廟,日日供奉。
畏威而不懷德,蠻夷的老傳統了!
而且,經過火海重新熔煉的城牆,雖然崩塌了一部分,還變的矮小了一些,但留存下來的主體卻變的渾然一體,堅不可摧!
總而言之。
那位做事,雖然粗暴了些,但卻從不留後患...即便是後續大唐的官吏們到此,見到這祥和,安分的西域百姓,也不能說出半句不滿來!
當然,唯一不好的,讓人遺憾的,也就是此行,他們全都跟在後面撿殘羹剩飯吃了,沒打過一場正式的戰鬥。
西突厥覆滅,他們的功勞將會大打折扣。
「蘇將軍,王宮沒了!」
正當將領腦內盤算著,自己回去之後的戰報該怎麽撰寫的時候,先前派出去的斥候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喘著粗氣,指著身後焦急道:「我們詢問了當地的百姓,他們說王宮被一座山峰給移平了!」
聞言,他的胸口猛然抽搐了幾下,山,移平——是那位的作風沒錯了。
可,這西突厥的王宮沒了,戰利品跟戰俘他要從哪兒搜刮啊!
要知道,對於大唐來說,滅一國之後,最大的收獲除了土地,便是該國的王室了。
以大唐的傳統,
這些人會被接去長安,接受再教育,學習歌舞編曲,等待日後萬國來朝時,進獻給偉大的皇帝陛下,既能宣揚大唐的文治武功,也能震懾前來朝貢的諸國。
看看,不聽話,就是這樣的下場!
即便是這群人死了,也能梟首,經過醃製之後的頭顱能夠掛在長安的西市內,震懾諸蠻。
不論死活都有用,可找不到...他想不出來,該怎麽在戰報上解釋?
果然,當他跟隨著斥候穿過一片片廢墟,來到王城中央時,還隔著很遠的距離,將領便看到了那直徑數百米,直通地下的巨大坑洞。
看著坑洞周圍,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地裂,以及坑洞底部隱約傳來的水聲。
他伸手抓了抓腦袋...真沒了啊?
這應該是第一次,攻破王宮卻沒有抓到對方王室的情況,連王宮都變成地宮還怎麽抓,去地下刨墳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總不可能真·闔家團圓吧?
突厥人應該沒那麽蠢,見形勢不妙,還全留在王宮裡面等死。
盯著深坑沉吟了一會兒後,將領果斷調遣兵卒前往城內搜尋。
沒有王室直系就抓旁系,再不濟貴族,大臣,既然他來了就絕不可能兩手空空的回去......
當王城內的搜查正如火如荼的展開時。
這片焦黑的大地下面,隱約有微弱的震動傳來。
【你獲得了地神印璽】
【檢測到你擁有確定此地神祇不複存在或已經消亡,正在確認你的法理性
】
【你獲得了現安西都護府版圖,西突厥版圖的地神權柄...你掌握的大地權柄得以提升。】
【你的神位已晉升——四品】
【檢測到西域80%以上土地,法理上歸屬於大唐,任務可提交,當西域土地全部歸屬大唐統治時,任務將強製提交,玩家最多可擁有一個月的駐留期。】
撤出王城之後,張珂仍不放心。
偷襲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他直接撤回了都護府的邊界,回到了早先的那片沙漠。
確定安全之後,張珂便拿出神印,開始煉化權柄。
這些權柄,有先前那些邪神身上奪來的,也有後來放火從火海裡撿到的無主之物。
如今用神印將它們吞噬,轉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隨著他所掌握的權柄的擴大,力量自然水漲船高,但遺憾的是即便將這些權柄盡數吞並,也只是將他推到了四品的位置,便再難更進一步了。
不光如此,張珂這一番暴飲暴食還把遊戲提示給炸了出來。
瀏覽著出現在眼前的訊息,張珂沉吟著。
他自然是不想這麽早被踢出副本的。
近距離的有中土跟吐蕃,遠一些的還有羅馬,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人了,但能帶著大唐兵峰去西方之地轉一圈,也能給他帶來些許欣慰。
更重要的是,玩遊戲,主線那點獎勵才值幾個錢啊!
自然得多擴充地盤,對周邊的鄰居拳打腳踢...這才是提升評價的最好途徑。
百分之八十...那也就是說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土地並不在大唐的統治下?
「嗯,嗯?」
那倘若剩下的這部分土地他不去吞並的話,應該能夠延長副本的時間?
只要他閱讀理解沒出問題,那這件事就好辦了...出工不出力而已,多大點事啊!
剩下的這點土地,他完全可以慢慢磨,趁這時間不管是南下高原,還是去撩撥中土都隨他。
只要帝君不開口,這整個西域誰敢跟他唱反調?
而且,現如今掌握了提交任務,結束副本的權限之後,對即將到來的長安行,張珂心裡也更多了兩分底氣。
「但總跑路當做底牌,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得找張混進去的門票才行。」
把玩著手中的神印,張珂認真思考著。
上古,天庭。
這兩方勢力,前者暫時應該沒什麽牽扯到的機會。
畢竟,上古最晚也得是兩周了,戰國勉強算是末班車,可即便是末班車,對張珂而言也有點可望而不可即,倒不是沒勇氣上車,只是以副本如今出現的規律,顯然這並不是短時間內能達到的目標。
而且,相比於從副本中接觸那個蠻荒的時代,張珂更願意先通過血脈去追尋,探索一下。
提升血脈。
到時,以自己人的身份前去...不奢求能有多少便利,不會阻礙重重就行!
至於天庭,如今已經走入了他的視線。
不論是新手時的真武,還是如今的西嶽帝君,全都是天庭中身居高位的存在,而且按照帝君所說的話來看,他馬上就會去長安,以C位出道的形勢,出現在獻俘祭天的祭祀儀式上...
這種情況下,不出事自然是最好的,可萬一出點什麽事。
他確實能通過結算副本的方式,避開一劫,但這也就意味著日後,進入副本他幾乎無可避免的會遭到眾多關注,這種關注,張珂並不需要。
原因,自然還是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在這群老妖怪手中,只有被謀算的份兒。
若是合則兩利的事,
張珂也並不排斥,但怕就怕像真武那種想串門的事情再度上演。
家小且破,接待不了貴客。
所以,混個身份就顯的尤為重要...但這個身份要怎麽混,目前張珂心中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思路。
「呼——」
心思繁重,張珂張嘴朝著前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些他不需要,從體內排斥出的廢棄物,隻剛一出現在外界,便吸引來眾多目光的窺伺。
張珂知道,但卻並沒有理會。
直到氣流掀起的狂風逐漸離他遠去,才漸漸有身影出現,穿行在其中,追逐著氣流竭力呼吸的同時,還伸手從中摘取著一些色彩豔麗的氣流。
尋常時候,對他無用呼出的氣息都會化作純粹的靈機。
而如今,在張珂權柄提升的檔口,這一口氣息中蘊含的不光是遠超以往濃度的靈機,在靈機凝結的情況下還會誕生一些珍寶,就像這些色彩豔麗的氣息,便是少見的罡煞之氣。
能拿來修行術法, 也能用來煉製法寶。
當然,更加珍貴的,還是那風中飄蕩的一根黑色巨木。
但那種級別的寶物,周圍戰鬥的激烈程度,已經不是一些小妖跟普通修行者能覬覦的了。
見狀,張珂滿頭黑線。
他能理解,西域的妖物跟修行者們過的都比較拮據,但也不至於貧窮成這個樣子吧?
為了一根...人腦袋都快要打成狗腦袋了。
或許是他不知道人間疾苦,但親眼看著,他們視若珍寶的樣子,張珂心裡說不出的古怪。
而也就在這時候,一股濃鬱的香火味,從冥冥中來到他的身邊。
隨著香火縈繞,張珂的視線也跨越了數百裡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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